其实,在吴熙月眼里这真是一场白痴都不能再白痴的比试了……,吹笛子算什么本事啊!忧伤了……。
无论她怎么吹,吹出来的笛音也是要比满达巫师吹出来的不知道要好听多少。因为只有五个音孔,吴熙月吹奏时不得不临时改音。
饶是如此,也让这帮子原始巫师们森森震惊到。
掌声适如时的响了起来,是萨莱拍着手掌站起身,“大族长,我早说过巫师月不是一个简单的巫师,她啊,还有更多的本事不是我们能知道的。”
吴熙月不想再在血巫族里停留,把骨笛送到满达手里,目正色厉对他们道:“不知道各位巫师还有什么本事,请在今晚全部使出来。我巫师月不能在血巫族里留太久,现在苍山山脉所有部落已经进入没有水喝的灾难,我需要尽快赶回去把水源解决才行。”
一直高高在上的巫师们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他们是从来没有这么被人挑衅威严过。几位老巫师亦是阴沉着脸,蒙措乌巫师遂先开口,“你听萨莱说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广,海有多深,为什么你会说地是圆的?天上的除了有太阳,月亮还有别的存在?”
吴熙月都要笑抽了……,巫师们再怎么厉害,面对这些深奥问题也是一筹莫展呢。
眸色微正,吴熙月沉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广这是一个没有具体数字的答案,我需要告诉你们的是,我们现在生活的地方可以称为地球,以太阳为中心……”
吴熙月开始做起了天文科谱,她提到了水星,金星……等行星,还提到了大海远远宽于大地。
提到了天空为什么有时湛蓝碧透,令人仰慕;有时却乌云翻滚,阴森可怖;有时白雪飞舞,有时暴雨如注,有时彩霞如画,有时电闪雷吼。
她所提到的是远古人类茫然不知,从来涉及过的知识,听到自认为本事超常的巫师们是一愣一愣的。
当她再说到神话故事时,所有巫师们都沉默了起来,是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会冒犯在天上生活的众神,众仙,众佛……。
吴熙月是东凑西凑把自己所知道的神话故事一他一说出来,只差没有把西方耶稣给搬了出来了。
她越是说得凌乱无章,反而越是让从巫师心里发慌;那坐在火堆边的女人身上有着让他们害怕起来的神秘,她提到的神灵已经是远远超出他们所有的认知。
神灵,他们当然知道,但是……他们并不清楚原来“风、雨、雷、电”都是有神灵管着。他们还知道了一个部落里的灾难与好运也不是同一个神灵降下来,而是有两位神灵。
年轻一点的巫师已经不敢把轻视地目光落在吴熙月的身上,他们只敢用眼角余光时不时地瞄一眼,又飞快低下头。
在一个畏惧神灵的原始社会,吴熙月所说的正是他们没有办法知道,却一直在寻找的知
道。
萨莱巫师是中间最为镇定的一个,他看到血巫族的巫师们对女人最初的轻视变成了害怕,到最后,他们目光闪烁已经不敢再去看还在说着神灵们的女人。
呵,现在才知道怕了吗?
巫师?真是可笑啊,巫师不是巫师,……遇到自己不懂的事情只有逃避,活在已去巫师们留下来的谎言里,他们真以为自己身上只要不停地涂抹血液,不停地喝着冒热气的血液就真会成为有神秘力量的巫师吗?
不会,永远都不会!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什么时候会天晴,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灾难出现。
反而是他……,想以这里,萨莱地嘴边划过自嘲笑意,眼里是有着比刀锋还冷冽的寒光。一群只知道用着沿用以前的巫师们有什么资格活在苍山山脉里?
血巫族!血巫族根本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巫族!
他抬抬眼帘,看了没有再说完的吴熙月一眼;这个女人啊,虽然很聪明,但是她却不知道血巫族里活着一群什么样的巫师。
她就连为什么枯骨上面会有白骨挂着,为什么树上面会有人皮飘着……这些她都不知道呢。再说下去,这里的自认为他们都是很厉害的巫师们只会越来越真害怕呢。
害怕过后他们会做什么呢?哦,知道了,以他对他们的了解然当然会是趁女人不注意的时候杀掉她。
在她没有来血巫族前,这样的事情发生太多太多了。他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这个女人从进入血巫族开始,无论她是不是巫师,无论她的本事有多大,最终这是会死,这些善于伪装的巫师们是不会放过她。
不过会过她……,为什么他感觉胸口很痛呢?
抬起手,捂住难受的胸口,大巫师低下了头……。
“萨莱,你这是什么意思?”几道发着阴的声音同时响起,萨莱的目光有片刻的茫然。什么意思?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蒙措乌老巫师开口,他的笑跟他的眼神完全不溶合,笑是很慈祥的笑,眼神却像是覆了稠墨一样的黑,不止是黑还很阴冷。
他说:“我们的萨莱巫师只怕是看中女巫师了呢,所以,才说现在太晚要带女巫师回山洞。”
萨莱更加迷茫了,他刚才有说话吗?他并没有说啊。
吴熙月也是处在在错愕中,不过在他们没有发现前已经很好地掩饰过去了。吴熙月双眸微微眯了下,很快反应过来,佯装有些倦意道:“说太多了,到血巫族来一直在暗河里行走没有好好睡一觉,现在让萨莱巫师提醒还真觉得累了。”
没有人注意到蒙措乌与大族长飞快交换了一个眼神,只听到大族长口气不善道:“看来是巫师月不想再跟我们说吧。”
“大族长,你也不用太着急。”蒙措乌老巫师沉声开口,看样子是在替吴熙月着想,“石林到我们血巫族有多远我们都知道,你不是都在暗河里迷路差点回不来吗?”
大族长也到暗河里去了?
萨莱目光一动,为什么蒙措乌老巫师以前没有告诉自己,偏要到现在才说呢?心细如发,猜疑心极重的萨莱已经在心里暗暗思量起来。
别扭性格的萨莱是极不信任他人,除了自己之外,很难让他去相信一个人。
虽说蒙措乌老巫师对自己一直很不错,但……他可是血巫族的巫师,就凭这一点他就没有办法全部相信他。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在了心里,在萨莱大巫师猜疑极重的心里飞快生根发芽起来。
大族长有些下不台,又在蒙措乌老巫师的目光逼迫下讪讪笑道:“还是老巫师会关心年轻巫师们,那今晚就这样吧;明天,我们明天还要可以继续向巫师月请教。”
他说得让吴熙月眉头连续跳了好几下,无端的心慌瞬间弥漫开来。手指头轻地抖了下,吴熙月只能把目光投上的萨莱,让她失望的是这个男人并没有看他,他现在看蒙措乌老巫师,没有留意到她的目光。
在他的眼里,她看到的审视,还看到探究。
身为现代人吴熙月的心眼儿自然也是要比这里的男人,女人要多好几个,嘴角弯了弯伸手勾住了萨莱的手臂。
这一举动把萨莱一下子惊到全身一震,一贯幽深不被人猜视的细长修目看着吴熙月,血艳色的嘴唇动了动……。
“大巫师,血巫族的巫师都不是善类呢。既然你也讨厌他们,不如我们俩个合作吧。”听说上是商量好口吻,实际是不容拒绝的口吻。
萨莱长眉挑起,似笑非笑道:“我倒也想跟你合作,不过……,我们现在可没有实际对付巫师们呢。”
他很快从震惊清醒过来,并反应极在心里已经盘算好并飞快说出自己的意向。
吴熙月眉眼都是弯弯,她笑盈盈道:“如果说,我会帮助你成为苍山山脉里唯一的巫师,你说,你愿不愿意呢?”
唯一的巫师?这倒有些意思了。
“我就等着了。”萨莱笑起来,他低头扫了勾住自己手臂的手,她的皮肤真是好看……,白白的,嫩嫩的有些像剥了壳的野雉蛋呢。
这么说,他是同意了喽?
不过……,吴熙月柳眉皱了下,大巫师的个性就六月天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说变就变呢。
要怎么样才能说服他会一直站在她的身边呢?
俩人皆是善于伪装的高手,你是笑意温柔,她是笑意盈盈,惹得周边的巫师们个个都是脸色露出奇怪。
满达是最靠近大族长而坐,他倾下身子轻声道:“大族长,这么快放她做回去做什么?我们都还想听一听。”
“萨莱这小子太狡猾了,不急,她既然到了我们血巫族除非是成为我们血巫族的巫师,否则休息离开这里!”大族长低下眼睛,眼帘把他棕色瞳孔的狠戾给藏住。
“我比你更想知道她还会说些什么,但不是时候;不能把他逼急了。别忘记了,他身边还有只通灵性的豹子。”他,自然指的是大巫师。
满达心里还是不甘心,他很想很想知道真正的巫师是什么样,同时,他也想成为萨莱巫师一样,可以驭驾黑豹,可以知道许多他们没有办法知道的事情。
在场的巫师不止只有满达有这样的心思,所有巫师都有,包括蒙措乌老巫师。
因为吴熙月所说无毫给他们开辟了另一个新的天地,巫师们虽说是比常人要厉害许多,但他们只是通过已经近去巫师们口口相传下来的知识,再在从中有了新的发现。
这是一个秘密,巫师们其实是害怕自己的秘密会被外面部落族人发现,他们需要更多的神秘来包装自己,然后不断用谎言筑起高台,他们便站在在高台上面以不可一世的目光看着在筑台下面卑微求生的族人。
在吴熙月没有到来前,他们把谎言已经当成了理所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离,血巫族的巫师人也渐渐迷惑了,他们真把自己当成可以与神灵沟通,有着神秘力量的巫师。
是谎言,总有一天会被拆穿。
后来,血巫族的巫师选择的避世,谎言可以拆穿那就藏起来,让无知的族人们无法找到巫师也就没有办法知道谎言了。
这也就是为毛血巫族隐居在没有一个部落族人可以找得到的地方,他们就是要这样保持神秘感。
吴熙月随着萨莱巫师一道离开,没过多久,柴火也渐渐熄灭下来。忽明忽暗的柴火时而打在迟迟没有离开的巫师们脸上,也衬得他们的脸色忽明忽暗。
“接下来怎么办?”大族长开口,他的声音混在山风里会让人不禁打上好几个寒颤。
蒙揭乌老巫师抖了抖白色长眉,一幅老谋深算的样子,“不急,来了就没有那么好容易离开。”
“萨莱巫师还是挺相信我们几个老巫师,毕竟,当初可是我们几个救下他。我说得没有错吧,老家伙。”他是对另外两个同是慈眉善目的老巫师们的。
前刻还是对萨莱笑容满面几个老巫师们一下子变得面目可憎起来,那脸上,眼里哪有什么慈爱,就跟毒蛇没有什么两样。
在他们的身边有两个半巫人相互看了一眼,忍住身体的颤抖听着巫师们接下来所说的话。他们需要完全听完才知道巫师们究竟要做什么。
巫师们讨论事情是从来不会让半巫人靠近,这次大约是因为吴熙月的事情让他们把整个心思放了上去,反而忘记身边还有好几个半巫族人没有离开。
“蒙措乌巫师,那你打算怎么办呢?萨莱身边的黑豹这次没跟来,只怕是我们一动手,它就从树上跳下来先吃掉我们。”另一个眼角有一条伤疤闪烁阴毒目光的老巫师开口,声音很怪异,就是树枝扫过地面的“瑟瑟”声。
大族长阴沉沉笑着接过话,“这小子只怕还不知道我们一直在等他回来呢,现在外面出现灾情,他就立马回来,哼!可以看出来他也不过是一个没有什么真本事的巫师。”
他的目光也随之扫过坐在火堆边没有离开的各位巫师,能一直留在血巫族不离开的巫师都是一些……自认为有本事,实际并不感离开血巫族的巫师们。
“杀掉他们之前,我们一定要先知道巫师月所知道的一切,我预感这是一个真正的巫师,她身上留着充满力量,她的血液一定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力量。蒙措乌巫师,我真想现在就能喝到她的血。”大族长舔舔自己的嘴唇,如一只喜欢吸食人血的血蛭,恶心无比。
已经把真实面目全部露出来的几个老巫师发出怪异的笑声,笑声有些大把几只停歇在草丛里的乌鸦惊飞起来,发出“哇哇哇”的惨叫声惊到连月亮都被乌云给掩住。
两个半巫人已经悄然离开的,他们是离开给萨莱报信,然后没有离开的半巫族最后一次见到月亮了。
巫师们商理完才惊觉旁边还有半巫人,谁叫他们平时习惯商量事情时没有半巫人在身边呢,这次因为之前听到女巫师那些让他们心惊且惊喜的事情,一时给忘记。
吴熙月已经随萨莱回到了山洞里,正准备开口让他生火时听到湖泊边的方向传来好几声凄惨叫声。
凄而厉的叫声如若从地狱里传出来,令她不由自禁打了个寒颤。
“怎么回事?”她单手撑住的洞壁,脑海里划过的是白天所见情景,很莫名其妙地便想到了上面去。
萨莱没有生火而是从一个竹罐子里掏出一块**的兽皮,然后几下便缠绑在一根木柴上面。
吴熙月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几点火星并起……没有一会儿山洞里便有了火亮。很微弱,但足可以看清楚对方。
兽皮燃烧的气味很难闻,让吴熙月吃惊的是燃烧的兽皮似乎经过油脂浸泡。
……如果没有记错,央罗他们也有用过油脂浸泡过的兽皮做火把。苍措部落自然也有用过,不过,是她提出来的。
萨莱见她盯着兽皮看,漫不经心又有一丝得意道:“这是我教他们怎么用兽皮做火把,用烤肉身上滴下来的油水把兽皮泡好,等油水把兽皮全部浸透再拿出来点燃,会燃得更久一些。”
他竟然也能想出来?短暂的惊讶过后很快便是释然,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是件挺正常的事情,原始人类虽然蒙昧了一点,但脑子还是挺灵活,所有的经验都是在生活中慢慢得来,聪明的萨莱巫师能知道就不需要在奇怪了。
吴熙月对他竖了竖大拇指,“大巫师确实很聪明,这样厉害的办法都能想出来。难怪我到亚莫部落时,发现他们的火把上面都是缠着兽皮。”
她的赞赏一下子让大巫师的心情非常高兴,然后并没有持续太久,意志坚定的大巫师很不喜欢自己的情绪会让一个女人左右着。
他不高兴,可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及时褪下去,如果显得他精致妖娆的五官有些怪异起来。
吴熙月抚额,不用说了……,铁定是这货的别扭个性又在发作鸟。
丫的!尼玛能不能别这样啊!跟个小孩子一样,拜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