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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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毒后-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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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安公主如此跋扈凶悍,谢长武也只得苦笑一声,不再说话,却听得外头似乎有人的脚步声。明安公主面色一喜,道:“来了!”

二人走到船头去看,便见已经结了冰的湖面上,蓦地出现了一行黑衣人,这些黑衣人皆是从头裹到脚,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看不清楚样貌。明安公主面色稍缓,道:“倒是做的挺隐蔽。”随即目光又在这数十个人中间一扫,眉头一皱:“沈妙人呢?”

这些黑衣人皆是男子身材,并未瞧见有沈妙的踪影。明安公主不悦的回头看谢长武:“谢长朝是怎么回事?”

谢长武在看见这十来个黑衣人的时候便本能的觉得脊背发凉,这十来个人看起来都绝非善类,更何况谢长武压根儿就没在这群人中见到谢长朝。

谢长武想要逃,可是这冰天雪地里,万礼湖的湖面都结冰了,冰面上一走便是打滑,何况湖面颇大,连个遮挡的东西都没有,逃生谈何容易?见明安公主不悦,谢长武大着胆子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十来个黑衣人俱是没有说话,只是朝他们越走越近。明安公主终于意识到了不对,问谢长武:“他们不是谢长朝的人?”

谢长武心里着慌,不知如何回答明安公主的问题,只得到:“不曾见到三弟!”

明安公主道:“大胆,见了本宫还不跪下!”

那些人却都像是聋了一般,还在靠近,明安公主身边的侍从拔刀而起,冲进黑衣人中就要保护明安公主与众人厮杀。明安公主总算是看明白了,黑衣人们来者不善,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湖面外头,道:“暗卫呢?暗卫去哪里了?”

明安公主被人背进来的时候,不想被人听到同谢家兄弟的对话,因此只带了一人,可其他人也并未离开,只是离画舫还有一段距离,可眼下这么大的动静,早就应该听到赶来救援了,为何一点人声都没有?

同明安公主一样慌乱的还有谢长武,他今日亦不是一人前来的,安插的有一些手下在其余两艘船舫之中,为的就是防止中途出什么变故。可为何到了现在,却什么动静都没有,人呢?

明安公主唯一的这个侍卫很快就被黑衣人随手抛在了一边,却在微弱的火折子下,喉间血迹喷涌,竟是被一刀致命。

万礼湖面上的湖风携卷着风雪扑面而来,将人的脸割得如同刀子一般,可即便如此,明安公主和谢长武的额头上还是渗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

“你们是谁?”明安公主强自压抑着心中的恐惧,道:“本宫是大秦的公主,现在离开,本宫既往不咎,饶你们一条狗命,若是不走,日后别怪太子哥哥怪罪下来!”

谢长武一时不知道该害怕还是该大骂明安公主蠢货,明安公主竟然将自己的名讳就这么说了出来。不过转念一想,今日之事明显就是个陷阱,对方怕是早已知道了明安公主的身份,否则明安公主接到的那封信也就说不清了。

可是此时他们又能如何?谢长武心道,总不能在这里大声呼救,眼下能不能被人听到且不说,便是真的被人发现,他一个明齐的臣子,和秦国公主半夜三更来万礼湖,浑身上下都是嘴也说不清了。

进退维谷,谢长武反倒冷静下来。他看着对方,冷笑道:“谋害一国公主,这个罪名可是不轻。阁下若是不怕死的话,大可以一试。尝尝被人追杀到天涯海角,如丧家之犬一般惶惶不可终日是什么感觉。”

有谢长武说话,明安公主心中稍稍安慰,她虽然也怕,可到底仗着一国公主身份旁人不敢拿她如何。就道:“不错,本宫这样的身份,不是你们这些人能碰的起的。今日你们要是敢动本宫,来日秦国皇室定会将你们挫骨扬灰!”

“是吗?”黑衣人群中,忽然突兀响起了一个男声。

那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沙哑,却仿佛冬日里温好的美酒般甘醇,让人觉得极为动听悦耳。明安公主和谢长武看去,便见黑衣人中,有一个人往前走了出来。

因着都是黑衣人,方才他们也未曾看清楚。眼下倒觉得这黑衣人和旁人有些不一样,在微弱的火折子映照下,此人的身量明显更高更挺拔一些,便是和这些黑衣人一样的装束,亦是掩饰不了骨子里的贵气逼人,仿佛一眼就能同别人辨别出来似的。

“你是谁?”明安公主怒道:“你难道不知道本宫是谁吗?本宫乃大秦的公主,本宫一声令下,就能让你们这群人全都掉了脑袋!”

闻言,那黑衣人顿了顿,却是轻轻笑起来。即便是蒙着布巾看不到对方的脸,分明他的笑声也是愉悦的,可谢长武和明安公主却似乎能隔着这布巾瞧见对方面上的嘲讽。

明安公主面色涨得通红,她还从未被人这般不放在眼里过。可是心底又有一些疑惑,总觉得这人的声音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听过一般,怎么也想不起来。她问:“你笑什么?”

“笑你不自量力。”

“你!”明安公主大怒。

“区区秦国公主,算得了什么?”那人声音好听,话说的却恶劣:“死了,照样白骨一堆。”

“大胆!”明安公主喝道。

“本王就是大胆,你又如何?”那人不紧不慢道。

本王?明安公主一愣,电光石火间突然想到了另一人,那人亦是如此让人着迷的声音,她抬眼看去,蒙着面巾看不到人脸,露在外头的一双眼睛却是如桃花酿一般醉人,仿佛眼中都是含情的笑意,可认真去看,又尽是冷漠。

“你是……睿王殿下!”明安公主失声叫道。

睿王殿下?谢长武猛地朝黑衣人看去,他也觉得这黑衣人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大凉的睿王殿下。

黑衣人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看在二人眼中便是默认的意思。谢长武犹豫了一下,问:“睿王殿下来这里,所为何事?”

便是谢长武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为什么睿王会出现在这里,要知道睿王和他可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和明安公主似乎也没什么往来,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想干什么?

明安公主自从认出了面前人是睿王之后,方才的恐惧倒是尽数消散,转眼尽是柔情,轻声道:“睿王殿下深夜来此,所为何事呢?”

谢长武觉得明安公主是真的蠢,对方既然都杀了他们二人带来的护卫,显然便不是过来叙旧的。况且这个睿王给人的感觉极为危险,谢长武心中有些发颤。

睿王没有理会明安公主,反是看向谢长武,道:“你似乎有话要问本王?”

谢长武勉强笑道:“敢问殿下,可曾见过我三弟?”

那封信是谢长朝的字迹,来人却是睿王,莫非谢长朝落入了睿王手中?谢长朝和睿王又有什么过节?

黑衣人一笑:“见过。”

谢长武瞪大眼睛:“他……”

“被我杀了。”

此话一出,明安公主和谢长武齐齐一愣,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顿了许久,谢长武才问:“睿王殿下为何要杀我三弟?”

“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惹了不该惹的人?谢长武心中狐疑,谁,莫非是沈妙吗?谢长朝如今得罪的人便只有沈妙了。可睿王又为何要替沈妙出头,睿王和沈家私下里有什么交情?谢长武觉得自己仿佛窥见了一个惊天秘密的冰山一角,却因为看不到全貌而将自己的脑子搅得乱成一团。

“睿王殿下前来,不知所为何事?”明安公主被对方杀了谢长朝一事激的终于清醒过来,似乎终于觉察到这夜色笼罩下的危险,她试探的开口,心却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

那人的声音柔和如风,却又像是万礼湖上自长空落下的冰雪,看着美丽,却令人发寒。他道:“这样好的美景,做埋骨之地不是很好?”

谢长武道:“你为何要这么做?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不能放过我们?”明知道对方动了杀心,自己却没有退路,谢长武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大呼出声。

“无冤无仇?”对方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道:“你未免太过健忘了。”

“谢长武,这么多年,你和你愚蠢的弟弟一样不知长进。”他道。

谢长武觉得这话有些熟悉,紧接着,他就看到那黑衣人慢慢的扯下脸上蒙着的面巾来。

即使是极其微弱的火折子光芒,都不能将这人的光彩掩盖。长眉入鬓,鼻若悬胆,薄唇如往常一般带着嘲讽的笑意,一双桃花眼却好似隔了漫长的时光看过来,分明是极温和的笑意,却带着淡淡的轻蔑。

那是谢长武终其一生的噩梦。

“谢景行!”

明安公主正沉迷于这男子勾魂夺魄的容色之中,想着睿王面具下的脸果真如传言一般惊人,却被谢长朝这一声打断了思索。

谢景行?那不是临安侯府,两年前战死沙场,令人扼腕叹息的谢家嫡子吗?

“难为你还记得我。”谢景行微微一笑,那原本俊美的笑容看在谢长朝的眼中却分外可怕。他转身就要逃跑,那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本能,就像猎物遇到危险后下意识的反应,脑中不会思考这可不可以。

他的身子被人按住了,嘴巴亦是被人堵住,全身上下都动弹不得。和他同样遭遇的还有明安公主。

画舫在万礼湖的中央,深夜子时,街道上空无一人,便是远处亮着灯火的酒楼,也被笙歌曼舞淹没了这微妙的动静,就像是投了一块石子在潭水里,连水花都激不起来一朵,便慢慢的沉没下去。

谢长朝和明安公主被黑衣人们按着,眼睁睁的看着那为首之人转身走出了画舫。

即便是在冰面上,他亦是走的风姿盎然,而他的声音隔着万礼湖上漫天的大雪,如冬日的寒冰一般叫人凉到心里。

“游戏结束了。”

……

沈妙自梦中惊醒。

不知为何,今夜睡得竟是有几分烦躁,到了此刻,干脆便是醒了过来。外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想来正是深夜好眠时。

她揉了揉额心,觉得脑袋有些生疼,却是无论如何都再也睡不着了。屋中的炉火烧的很旺,她却觉得胸中有些生闷,想了想,干脆从一边拿过外裳随意披着,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想要散一散心中的闷气。

窗户被打开,窗前的大树树影婆娑,外头还在下雪,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来,有的吹到屋里去,沈妙伸出一只手,看那雪花在掌心渐渐融化。

不知为何,竟然生出了几分孤独。

在这样的夜里,无心睡眠,独自一人披衣看雪,实在是有几分造作。可是她的脑子里却又不由自主的想到前生的一些事情,譬如婉瑜,譬如傅明,便觉得藏匿在心里刻意被掩盖的旧时伤痕隐隐作痛起来。

一小朵花从天上坠落下来,恰好落在沈妙摊开的掌心里。沈妙一愣,借着树上挂着的风灯笼看的清楚,并非是什么雪花,而是一朵嫣红的海棠。

这季节,哪里会有什么海棠?这树也不是长海棠的啊?

沈妙下意识的抬头看去,便见那树影绰绰中,正躺着一人,双手支在脑后,如少年人一般惬意。见她看来,便微微低头,自上而下俯视沈妙,眉目英俊,笑的玩世不恭,挑眉道:“发什么呆?”

沈妙:“你在这里做什么?”

谢景行好端端的没事跑别人家院子树上睡觉,大凉的睿王这爱好似乎也过于令人称奇。

“睡不着。”那人叹了口气,忽而从树上掠下,落到沈妙面前,隔着窗,一人在窗外,一人在窗里。他朝沈妙掌心努了努嘴:“折了支花,过来送你,又怕你睡着了,所以在树上等你醒来。”

胡言乱语,沈妙白了他一眼,却见这人虽是笑意盈盈,今日却看起来不似往日精神。

心里一动,不知为何,沈妙便脱口而出:“进来吧,屋里有剩的点心。”

第一百四十八章索吻

冬夜里,茶是冷的,点心也是冷的,那高傲英俊的青年却并未有半分嫌弃。

即便只是普通的吃东西的模样,亦是优雅的仿佛一幅画般动人。沈妙将桌上的灯芯微微拨了拨,注意到谢景行身上的衣裳上似乎都带着寒气,仿佛是从外头刚回来,就道:“你一直在这里?”

谢景行不会一直在沈宅的树上挂着,想来方才也是随口一说,沈妙才不相信堂堂睿王整日就这么无所事事。

谢景行不甚在意的一笑:“你不是让我杀了明安公主吗?”

沈妙一愣,看向谢景行,试探的问道:“你杀了她?”

“何止。”

沈妙不说话了。谢景行的手段,其实说起来,她是领教过的。两年前谢景行还是临安侯府的小侯爷时,花灯节上对付那些莫名出现的蒙面人,他便是一个活口不留屠戮干净。两年后在临安侯府密室里,对谢长朝下手亦是干净利落。其实在某些时候,沈妙以为,谢景行是具备一个帝王应该具有的某些品质。可谢景行和傅修宜分明又是不同的人,大概是因为,傅修宜可以为了皇位逢场作戏,一忍多年,可是谢景行,却会嚣张的直接刀刃相见吧。

或许这就是大凉皇朝骨子里的骄傲。

沈妙想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大凉天高地远与她何干,再看谢景行,忽而又觉得眼下这样有些奇怪,什么时候,沈妙自己也将自己与谢景行归为一起,还真的当谢景行是盟友了不成?

她问:“你把她怎么了?”谢景行会如何对付明安公主?沈妙的心里其实有一点期待,这种期待带着一点点恶意,深处后宫太久,沈妙并非见不得血的纯善女子,况且面对明安公主这种心狠手辣之人,沈妙更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就这么期待?”谢景行好笑的看着她,懒洋洋道:“明日你就知道了。”

沈妙思索谢景行这话的意思,竟是明安公主死的会颇为热闹么?她问:“那谢长武呢?”

谢景行连明安公主都下了手,更没道理放过谢长武才是。

果然,只听谢景行道:“杀了。”

“你就不怕临安侯知道此事会伤心?”沈妙看着他问。

屋里燃烧的炉火正盛,谢景行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薄唇被茶水浸润过更显得有些绯红,然而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道:“临安侯府的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分明是一句凉薄的话,沈妙却从这青年满不在乎的笑容里看出了几分自嘲,她心里微微一动。

从对谢家兄弟下手开始,谢景行也就真正的撅弃了临安侯府的所有联系。因为若是有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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