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不是人，所以它不会有害怕自己最后被卓一然消灭的情绪，强大的系统推演出的结果告诉它这种提议好处大于坏处，所以主神很干脆地同意了。
卓一然眼中终于有了真实的笑意，尽管不太明显，他唇角轻勾，对这种结果也很满意。
“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第41章 大结局
#猫咪日记#
x年x月x日
居然身负拯救世界的重担呢，莫名有种酸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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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一然：“……”
他该对这个效率说什么？揉了揉头发，卓一然脚尖用力，椅子随后一划却没有摩擦声响起，但卓一然却已经到了另一边。
巨大的光屏呈现在他的眼前，光屏里是动态的景象，就如同监视器监视某个地方然后反映回来的画面那般，只不过这个画面有点不同，卓一然叹了口气，然后手指划动，画面极快的跳动，然后在跳到某一画面时暂停，平板的声音响起。
“发现不明生物，请选择解决方案。”
瞥了眼屏幕上形状可怖身体腐烂的人性在人群中引发的混乱，卓一然没有犹豫地下达命令，“消除。”
“是，”那个平板的声音随即飞快地再次接道，“已消除。”
画面又重新跳动起来。
双手背在脑后，卓一然右手虚空一握，一袋方便面凭空出现在他手上，没过多久，一股闻起来十分香的气味飘散开来。
一边哧溜地吃面，卓一然一边盯着屏幕。从他和主神互相狼狈为奸……不对，是互助互利后，卓一然便被主神拉到了它的空间，然后干起了这个活。
像是完全没有考虑过他会有反悔这个行为，主神的确如约定一般给予了他同样的权利，而如今卓一然所做的就是在这些世界中查看是否有不属于这个时空的物品和生物出现，然后他可以凭借自己的想法决定解决方法。
比如之前那个应该好好呆在自己的空间却跑到另一个空间里的疑似丧尸的生物，卓一然可以选择“消除”，那么那个生物就会像是格式化一般彻底消失，无论在哪个空间都不会再有它的存在痕迹，但他也可以选择“传回”，顾名思义就是将它传回自己的世界。
从他得到和主神一样权利起，涌进脑海的条例便让卓一然明白了一件事，对于这些世界来说，主神和神也没什么两样了，当然，如今还要再加上一个他。
面对这样的权利，很难有人不受诱惑，但也并不是没有，至少卓一然对此没什么感觉。
像这种事情也并不是卓一然主要负责的，毕竟比起他这个效率，由数据组成的主神完成的更快，卓一然需要负责的，是那些主世界。
主神的资料区里还有它刚刚诞生时的数据，而那个时候只有寥寥几个世界，人类常说如果当初这么做那么做就好了，实际上，在遇到需要择决的时候，不同的选择便产生了不同的结果，于是就有了平行世界的诞生，而最初的那些世界，就是主世界。
主神对主世界的管理权限是最弱的，但主世界却是最重要的。可以说，就算无数个平行世界崩溃了，也没有一个主世界崩溃来的恐怖。平行世界可以随意折腾，但主世界却必须按照既定的轨道运行。
什么是既定的轨道？卓一然问过这个问题，但是主神却答不出来，如果它是人，脸上一定带着茫然的表情，但主神只是颗鸡蛋，所以它沉默过后只丢出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数据不足，无法判断。”
“不清楚什么是既定的轨道，却明白什么时候是不符合‘规矩’么？”卓一然关掉光屏，低声喃喃，眼底暗色一闪而过。
闭上眼，等再次睁开后，卓一然便回到了现实世界，他熟悉的小房间。
打开电脑，卓一然打开一个黑色的窗口，在发现上面空无一物后皱起眉，奇怪，为什么那两个人还没有联系他？
沉下心神，无形的思绪触手从卓一然身体里蔓延开，然后瞬间延长，很快将这个星球覆盖可结果却让他心底一沉。
不对，没有，找不到任何踪迹，他们现在到底在哪？
蓦然间，卓一然身体一震，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整个身体消失在原地重新出现在主神空间。
“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主神？”卓一然面色平静，但语气却十分冰冷。
“没有。”主神回答得很快。
卓一然眯起眼：“……你别忘了，我和你现在是什么关系。”
主神默默地推演了一遍，最后得出如果自己不说出真相面前这个人很可能要和自己闹翻的结果后，果断全盘托出。
“那两个人类被拖进了主神空间。”
本来还只是因为上一次攻击主神时，因为闯进资料区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才产生的怀疑，在这个时候终于得到了证实。
“到底有几个主神空间？”卓一然沉声道，问出这个问题是因为如果他们在这个主神空间，得到权限的他不可能会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也会被拉进来？”
“加上我一共有三个，但是我们是互相独立的，并没有限制和支使对方行为的权限，所以我无法阻止另外两个主神。”
“但我可以帮你联系上另外两个人，只是有个前提。”
“什么前提？”
“我的主世界有崩溃的迹象，已经有部分开始融合了。”
“融合？”卓一然轻声重复，然后眼带疑惑，“之前我经历的世界不是也有好几个融合在一起的么？”
“这两种情况不一样，你经历的世界是平行世界，无论融合多少个都没有关系，但是主世界是不容许有多个世界融合在一起的，而这一次，不仅仅是主世界有融合的趋势，平行世界已经和主世界有重叠了。”
随着主神的陈述，尽管只是平板没有起伏的声音，却也让卓一然面色严肃起来，很显然，这种情况如果真的任由它发展下去，最后只可能会因为世界规则紊乱而影响到主神，一旦主神数据崩溃，无论平行世界还是主世界都会毁灭。
——那是不会留下一丝痕迹的毁灭。
“我觉得我很嫌弃和你一起死，主神，”卓一然挑眉，“告诉我，我需要做什么。”
“每个主世界都有一个建筑，进入有崩溃迹象的主世界，找到建筑并且激活它，”悬浮在半空中的鸡蛋声音冷静，尽管实际上它内部的程序已经开始有了崩溃，“我无法像之前在平行世界那样给予你系统的帮助，所以就算你死亡了我也无法让你复活。”
“不是还有平行世界么，”卓一然勾唇笑笑，总比之前他和主神一战前的那个环境要好，要知道那个时候主神可是一点助力都没有给他，“有哪些主世界有问题？”
“全职猎人，死神，东京喰种。”
卓一然沉默，怎么都是自己经历过的世界？摸摸下巴，卓一然总觉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之后卓一然去了平行世界锻炼自己的身体，有系统的助力，卓一然频频经历生死瞬间突破自身，等到他再次回到主神空间时，身上的气势有了很大的变化。
就好像一把沾满血腥之气的匕首，浓浓的煞气铺面而来，比起之前光是眼神有气势的卓一然，如今的他仅仅只需周身的气压，就能给人巨大的压力。
只是这种气势散发的情形并没有维持很久，收起一身气场的卓一然看起来就像一个无害的宅男。
“打开主世界吧，主神。”卓一然微抬下巴，面色冷静。
在平行世界的时候，因为拥有权限，卓一然也感觉到了主世界面临崩溃带来的影响，比如随时会出现的空间黑洞，如果被吸进去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会变得粉碎，就连灵魂也同样如此。这些异样出现的越来越频繁，预兆着情况的恶化。
主神光滑的壳面上已经出现了道道裂痕，就连壳面的光泽也暗淡下来，因为系统修复的速度比不上崩溃的速度，主神内部已经有了很大的损伤。
“主世界通道打开中，1％，2％，3％……100％，打开成功。”
卓一然抬腿迈入打开的空间通道口，平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骚年，别死了。”其实主神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一句话，但是根据系统演算的结果，据说这种话在人类中间很有必要。
“你是再给我竖死亡flag么？”卓一然面无表情回头。
“……系统演算，这种话在人类社会中叫做担心，和死亡没关系。”主神干巴巴解释。
“噗。”卓一然忍不住笑了，这是在告诉他别冤枉它么？
“啊哈，我知道了，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死啊，主神。”背过身挥挥手，卓一然重新踏入通口。
“对了，有个问题一直忘了问呢。”清朗的声音随着主人背影的消失变得微弱，只留下一句已经轻得近似呢喃的话。
“这个主神空间，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呢……”
而主神的回答，卓一然自然也没有听见。
光芒暗淡的鸡蛋飘落在通口前，静静地漂浮在那里。
“如果你能回来，我就告诉你。”
也许是错觉，那个静浮在通口的背影，竟有些孤单。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