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嘿嘿地笑着:“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找来。”
“这是为什么?”她明知故问,她就是要让小龙说出那句话。那句她听千遍也不会感到厌烦的话。
小龙的脸色是那么红,就像害羞的女孩子,“因为我喜欢小钰姐。”他还是说了出来,她上去狠狠地亲了他一口,那时她的心里就像灌了密……火焰还是那样欢快的跳动着,但小龙的脸却渐渐消失了。她又看到了父亲的容颜,她痛苦地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烤肉的香味溢满了小庙。
“岳小姐,这块儿熟了你快吃吧。”阿贵把一块儿烤好的肉递给岳小钰。岳小钰接过来撕着吃起来。
阿贵又递给岳天杨一块儿,岳天杨接过来慢慢吃,他其实并不太饿。
岳小钰实在是太饿了,她很快把那块儿狼肉吃完,她觉得她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肉。阿贵赶忙又给她割了一块儿。
岳天杨把眼闭上,这次他不是在回忆往事而是在听。每当他闭上眼睛耳朵就更加灵敏。他听到庙外二十丈外有几个人的脚步声向这边来了。是几个人?对,是四个。他没有声张,他睁开眼继续咀嚼着肉。
一会儿门外传来马嘶声,阿贵说:“咱们的马受惊了,好像是有人来了。”
岳天杨说:“好像。”
“爹,妈,咱们就在这破庙里歇一晚吧?”外面响起一个女人地说话声。
“唉……好吧,我和你妈老胳膊老腿也实在是走不动了。不过庙里好像有人。”一个老人喘着粗气说。
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也许是行路的人在这里歇脚,我们进去歇歇也不会打搅他们。”
一个老妇的声音又响起,“好吧,那我们就进去吧。”
进来四个人,一个老汉和一个老太婆,还有一对年轻夫妇。那女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男得很丑,背上背着个大布包裹还有一卷席子。
从他们俭朴还打着补丁的衣裳上可以看出他们是普通的百姓。那老汉是个跛子,拄着根铁拐。那老太婆摸摸索索眼皮直翻则是个瞎子。
他们看了看岳天杨三人互视一下,那汉子上前恭敬地说:“三位贵人,我舅舅前天病故了,我们一家去奔丧,没想到走的慢了赶了个黑,我们想在这里歇一晚,不知行不行?”
岳小钰忙说:“当然行了,这庙又不是我们的,我们也是路人。”她觉得他们很可怜,这些穷人的生活是这样艰难。岳天杨看了他们一眼又把目光移开。
那一家人就在离他们三四米外的地方坐下。那丑汉子从包裹里摸出几个饼分给他的家人吃。
瞎老太婆咬了口饼问儿子:“柱子,这是什么味儿?怎么这么香?”
汉子说:“娘,这是人家烤肉吃呢。”
瞎老太婆嚼着饼嘟哝:“难怪这么香,原来是烤肉的味儿。唉,娘记得我上次吃肉的时候是在十年前,那次我给李财主家纳了十双鞋底子,李财主就赏了我块儿肉吃,那肉可真是香呐!”
岳小钰听了瞎老太婆的话心里直犯酸,她每天鸡鸭鱼肉都吃腻了,而这些穷人吃一顿肉却成了奢望。
她让阿贵割了一条烤好的狼腿,她提过去说:“你们也吃吧,吃完了还有。”
一家人连连道谢。那老汉说:“真是个好心的小姐呀!”
瞎老太婆说:“愿菩萨保佑这个好心的小姐。”
那家人把肉分吃完后忽听庙外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好香好香,真是没想到世上居然会有这么香的肉味儿,而且是在深山老林,但我却偏偏闻到了,这就叫做‘酒香不怕巷子深’”
岳天杨心里惊了一下,这人何时而至他怎么一点儿也没有察觉!也许是他心里想着事没有留心,但他更相信对方是个高手,高手中的高手!
一个二十七八岁英俊挺拔气宇不凡的青年走了进来。他穿一身蓝色长衫,长衫平整而又做工考究。
他左手握着柄剑,剑鞘剑柄是碧蓝色得很好看也很抢眼。他的神色很可亲,他的眼睛神采飞扬,他无疑是个出类拔萃的年轻人。而且是一个让人第一眼看了就不觉讨厌还油生喜爱的人。
那家人看人他一眼又都忙垂下人头,也许是轻年非凡的气质震慑了他们让他们感受到有些自惭形秽。
年轻人看了一眼那家人就走到岳天杨他们面前。
“原来烤肉的是你们。”他似有几分意外,然后他面带微笑看着岳小钰。岳小钰觉得他的目光里有种攫人心魄的东西,她忙把目光移开。
年轻人又看看岳天杨,然后他把目光又落在岳天杨的剑上。“你的剑很好看。”但他又说:“只是好看的剑却不一定管用。”
岳天杨说淡淡地说:“不管用切肉总可以吧。”
年初人虽然很出重但岳天杨却不知怎么对他没什么好感。他觉得青年出重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些令他感到不安的东西。
青年不在呼岳天杨的冷淡,他看上去还是那么热情,他问:“你的烤肉卖不卖?”
岳天杨说:“卖。”
青年问:“卖斤还是卖块儿?”
岳天杨说:“卖块儿。”
青年问:“那一块儿多少钱?”
岳天杨说:“白银一百两。”
一百两能买十几只狼。
但青年却说:“不贵不贵,如此香得美味一点也不贵。给我来二百两的。”
青年掏出两张一百两银票递过去。“这是‘富顺钱庄’的银票,走到什么地方都可以取。”
岳天杨吩咐阿贵:“把银票收起来,给他割两块儿肉。”
阿贵把银票收起来心想:这青年人看上去挺机灵怎么这么傻,二百两银子可以把这座山上所有的狼都买下来了。
第4章:漫天剑雨陈西浩(1)
阿贵给青年割了两块儿狼肉,青年拿了肉竟大方地坐在了岳小钰旁边。岳天钰面色微红神色很不自然地向岳天杨身边靠了靠。她的心不知怎么怦怦地。
青年吃着肉跟岳小钰搭讪:“姑娘贵姓?”
岳小钰说:“岳……岳小钰。”不知为什么她心跳的更历害了。
青年说:“在下陈西浩,姑娘一身白孝,敢问是?”
岳小钰戚然说:“家父去世了。”
陈西浩说:“在下唐突了,还请岳姑娘节哀顺便。”
岳小钰点了下头。
陈西浩又问:“那么这位岳老爷又是姑娘什么人?”
岳小钰说:“是我二叔。”
“哦。”陈西浩看了眼岳天杨,“岳姑娘可知我为什么黑天半夜的跑到这深山野林?”
岳小钰摇摇头。
陈西浩叹了一声说:“只为追几个人。”
岳小钰初入江湖不由感到很好奇,“请问陈公子追什么人?”
陈西浩的表情马上变得很沉重。
他说:“说来话长,我有个好朋友,他是个爱结交四方的英雄汉子。有一次他结交了几个朋友,他对这几个朋友可谓肝胆相照。有一天我这个朋友把一件传家的宝物拿出来让那几个人观赏,但他却万万没想到因此招来了杀身之祸。那几个人真是天良丧尽猎狗不如,我的朋友对他们那么好他们却见财起意杀了我的朋友,还把我朋友一家老小二十八口都残杀灭口。我那朋友的几个拜把兄弟发誓要为他抱仇,他们终于察到是谁杀害了我朋友一家,但是他们最后却也死在的那几个人手上。因为那几个人太诡诈、卑鄙很难对付。我知道此事后就发誓要为我的朋友和他的家人报这个血海深仇。”
岳小钰听后对陈西浩肃然起敬,这才是有情有义的英雄豪杰,为了朋友不惜挺身涉险。
“那你追到那几个混蛋没有?”她恨那几个残害朋友的恶人。
陈西浩放下手中的肉取出一块儿丝帕很仔细地擦着他白皙的手说:“我想我会找到他们的。”
“陈公子如果你找到这几个畜生就把他们全杀了!”阿贵义愤填膺地说。
陈西浩把擦过手的丝帕丢入火中,丝帕入火成为灰烬。“我一定会的!”
他把目光投向那家人。
岳天杨则对这一切不闻不问漠不关心。从陈西浩进来那一刻他以知道结局是什么了。他什么没见过。
“哇哇……”少妇怀中的婴儿啼哭起来,在这夜晚哭声更显格外响亮。
“翠儿,是不是宝儿他饿了?”瞎眼老太婆对少妇说。
少妇说:“婆婆我这就给他喂奶。”
少妇掀起衣服露出一个饱实白嫩的乳房。她把奶头塞进孩子嘴里,孩子吮吸着奶头不再哭了。陈西浩一点也不避讳地看着她,那少妇颇有几分姿色。
岳小钰忽然很气恼,人家给孩子喂奶他却盯着人家看,他怎么这样龌龊。
那少妇发现陈西浩在看她忙害羞地把身子转过去了。
少许孩子又哭了起来。
陈西浩对岳小钰说:“孩吃了奶按说就不哭了,为什么这孩子还哭?”
岳小钰没好气地说:“这又不管你的事!”
这时只听老太婆说:“翠儿,宝儿吃了奶咋还哭?”
少妇说:“可能是孩子病了,这该怎么办?”
老太婆翻着白眼儿说:“既然孩子病了那咱们收拾一下赶紧走吧,我们得找个大夫给宝儿看病。唉,这是咋说的。”
陈西浩对岳小钰说:“其实孩子哭并不是孩子病了,而是孩子跟本就没有吃到奶。孩子吃不到奶就说明那个女人跟本就没奶。”
岳小钰更没好气了,“人家有没有奶难道还用你来管!”
陈西浩笑了,他说:“其实这里的道理很简单,这就说明这孩子跟本就不是她的,而是她从别人那里抱来的。她刚才给孩子喂奶是故意给人看的,她想让人知道这孩子就是她的,但是她也不想想孩子吃不到能当然会再哭。”
岳小钰有些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西浩没回答,他从地上站起来。岳小钰也站了起来,那一家人也站了起来。
陈西浩的面色慢慢变冷,他盯着那家人念道:“狄一龙、林一凤、孙元、还有你。”他的目光移向那个瞎老太婆:“百变银狐崔二娘。”
岳小钰看着这一切如坠五里雾之中,她好奇地问:“他们到底是谁?”
陈西浩说:“就是他们四个杀了我的朋友和他的一家老小。”
“什么!”这真是叫岳小钰有些难以置信。这四个看上去普通善良的人怎么会是杀人恶徒呢。她刚才还好心拿狼肉给他们吃的。
阿贵更是瞪大了眼,这叫他也很难相信,他怎么看这家人也不象是十恶不赦的凶徒。
瞎老太婆睁开了眼,她得眼睛非但一点也不瞎而且水汪汪得很迷人。
她的声音也突然变得很好听,“你真是陈西浩?”
陈西浩说:“在江胡上我还没听说过有第二个。”
老太婆转过身又转回来,立刻她那皱巴巴的脸像变戏法似的变成了一张风姿动人的漂亮脸蛋。这一切对岳小钰和阿贵来说比魔术都令他们难以理解。他们现在除了惊诧在没有了别的感觉。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崔二娘一副楚楚可怜,她用那对水汪汪的眼乞望着陈西浩幽幽地说:“我们真不知道他是陈公子的好朋友,如果知道就是再借给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胡来,陈公子,不知者不为罪,你在江湖上的地位如日中天傲视群雄,也范不上跟我们几个小人物过不去。我们现在就把那件宝物赠于陈公子,还请陈公子大仁大义放我们一马。如果陈公子放了我。”崔二娘用眼飘着陈西浩说:“奴家今生愿为牛马终日侍候陈公子。”
陈西浩冷笑一声说:“让你侍候?那我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那老汉说:“陈公子你可别逼人太甚!”
陈西浩说:“孙元你说对了,我这个人就喜欢逼人,往死里逼!”
崔二娘那双水汪汪的眼瞬间变得怨毒了,她说:“果真没余地?”陈西浩摇摇头。
丑汉子从那卷席子里抽出一刀一剑,他把剑扔给那少妇面露杀机。
陈西浩鄙夷地说:“龙刀凤剑,就凭你们俩那点三角猫的功夫居然能活到现在也真是个奇迹。”
俩人的面色变得难看起来。岳小钰紧握宝剑心里很紧张,看来陈西浩和他们的一场斗杀是不可避免了,她得提防着以免受到意外伤害。
不会武功的阿贵更是紧张,他看看岳天杨,岳天杨的神色淡淡地。这种场面对于若干年前曾经历过无数险恶与死亡的他来说只能算是小儿科。
崔二娘盯着陈西浩,她的手突然一扬,只见许多暗器射向陈西浩。陈西浩抬起剑轻轻挥了一下,那些暗器叮叮铛铛碰在剑鞘上然后落地。
岳小钰不由佩服陈西浩真是好功夫。
陈西浩揶揄崔二娘:“听说你跟许多暗器高手睡过觉,代价你让他们教你暗器功夫。这些人当中听说还有四川唐门的唐军,但是你的暗器功夫还是太差劲了,想和我较量,你至少得跟江湖中所有的暗器高手都睡遍才行。”
这话尖酸刻薄之极,但崔二娘不恼,她喊了一声“动手!”就像陈西浩射出至少三十枚暗器,这些暗器从几个方向形成一张网罩向陈西浩,这才是她的真本事,刚才只是试探。
与此同时林一凤把怀中的婴儿掷向陈西浩,然后和狄一龙一刀一剑急攻陈西浩。孙元也挥动铁拐砸向陈西浩。岳小钰从未见过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她不由惊呼一声闭上了眼,她想陈西浩根本就躲不过这可怕地攻击,所以她闭上了眼,她不忍亲眼看着这个这样出重,让她又很有好感的青年惨死当场。
就在岳小钰闭上眼睛的那一刻陈西浩出剑。
霎时他的前后左右升起百十道眩目的剑光,让人感到是那么的惊心动魄。
岳小钰听到了几声惨叫,她急忙睁开眼。于是她看到了一副令她难以置信的画面。
陈西浩左手托着那个婴儿,右手提着出鞘的剑,剑上有血顺着剑身慢慢滴落在地。陈西浩和婴儿毫发无损。
狄一龙和林一凤倒在了地上,他们身上各有十几个剑洞在汩汩往外流血。孙元没有死还活着,但他的面色比死人还难看,他身上也有几个剑洞在往外冒血。而这一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岳小钰忽然有种在梦里的感觉。感觉自己是在梦中的还有阿贵,他像失了魂似的呆滞地站在那里如泥塑的神像。
他根本没看到陈西浩出手,虽然他一直看着他并为这个很不错的青年担心。他只看到了那眩目的无数的白光——还有结果。
岳天杨心中有种难以描述的感觉和感慨。陈西浩如何出剑、如何拔落那些暗器、如何从容接住婴儿又在电石火花之间挥出第二剑杀了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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