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神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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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神烦-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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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悲伤,还有失望。毕竟这个孩子是她们盼了很久的,但是现在,就这么没了……
吴姨娘脸色苍白的半躺在床上,她的眼泪也不断的在流着。闭上眼睛,吴姨娘的手指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这个孩子,本来是她吴家的希望……
“姨娘……”哭了一会儿,春杏抬起头来,有些不安的看着吴姨娘问道,“我们该怎么办呢?要不,我去禀告老太太和夫人,让她们叫郎中来吧……”
“不可以!”吴姨娘听春杏这样说,突然打断了她的话,流着泪,吴姨娘轻轻摇了摇头。
春杏被吓了一跳,抽泣着开口劝道:“可是姨娘……您这样是不行的……如今这样只是往下坠着却下不来,却流了这么多的血,若是伤了身子,以后可怎么得了?”
“春杏,你不明白……”吴姨娘深深叹了口气,手指紧紧抓了抓胸口,慢慢的开口说,“李姨娘曾经小产过你是知道的……她有孕的时候,虽然不似赵姨娘这般对我照顾得如此周到,那也是小心侍奉着的。但是小产之后呢?如今这府中哪还有她的位置,她根本就是被少爷给厌弃了!可她是商户女出身,她没有一个需要接济的娘家,但我有!”
春杏听到此处,更是伤心不已,怀着一丝希望劝慰着说:“姨娘也莫要把话说绝了,少爷这么宠爱姨娘,自然待姨娘与那李姨娘不同……来日方长,或许还能再有胎孕也未可知,姨娘这是何必呢?”
“你不了解少爷那个人,他虽然宠我,但却是最最无情的。”吴姨娘眼角又落下一滴泪,面容惨淡的说,“男子惯会喜新厌旧,咱们少爷又更甚了几分。若他知道我小产一事,只会一味的怪我没护好他的孩子,那里会对我有一丝怜惜之情?到时候,恐怕我再无出头之日了!”
“那现在怎么办?”春杏焦急的握住吴姨娘的袖子说,“姨娘的身子可万万不能再拖了!”
吴姨娘低头想了片刻,咬了咬牙,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来对春杏说:“就算是小产,也不能是我的过错!得找个人承了这个错儿,将小产一事全推到她的身上!”
“姨娘,您是说……”春杏面上一怔,想了想问道,“您说赵姨娘?”
吴姨娘闻言摇了摇头说:“她不行……赵晴安她虽然不得宠,但娘家已然是败落了,恐怕是护不得她。更何况她一贯以贤妇自居,又将我有孕一事担在自个儿身上,若是自责过甚,或是罚了撵了,我这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原本上月之事已是我对不住她,何必这样害她呢?”
“那姨娘您是指……”春杏细细思量,突然猛地睁大眼睛,脸上出现了些许惊怕之色。
“没错,若要找一个秦寿也没奈何的人,”吴姨娘顿了顿,深深的叹了口气,“那就只有她了……”
“姨娘,您这是……”春杏又慌又怕又难过,低头哭着说,“这妻妾之别犹如天堑,妾室之间争风吃醋倒还尚可,若是诬陷主母被人察觉。受罚挨打是小事,只怕连命都保不住!姨娘您要三思啊!”
“对我而言,如今这已是死局。这一着若是走对了,那还有几分生路……”吴姨娘此时倒显得极为镇静,转头对春杏说,“就因为她是正室夫人,我才想着把这事儿揽在她身上。左右我不过是一个妾室,就算被主母弄掉了这一胎,一来身份摆在那儿,二来她陆家还有靠山,秦寿断断不敢休了她。这些日子我也察觉了,咱们的夫人对少爷根本不上心,那身子有恙不能圆房的理由也多半是拿来诳老爷、老太太的。既然她和少爷两看相厌,那无论我是否把这事栽在她身上,于她都无甚挂碍。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做呢?”
春杏沉吟片刻,为难的点了点头,接着又落泪问道:“那夫人打算如何做呢?现今这胎虽然没下来,但我原本在家里是帮衬着老娘与人接生过的,这事儿也见过,过不了多久准得落胎……春杏实在是担心您的身子啊!”
吴姨娘闻言沉默片刻,勉强往窗外望了一眼说:“现在是几时了?”
春杏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说:“方才听着是已过了子时,再过两个时辰便要天亮了。”
“春杏,你为我梳妆一下。”吴姨娘强撑着说,“脸上多扑些胭脂,显着精神些。等天一亮,咱们就去给夫人请安去。我与夫人见面时你且多着些眼色,机灵着些。”
春杏含泪点了点头,一主一仆就这样静候着天亮。
第二日一早,吴姨娘和春杏就来到了君瑶这里,说要给夫人请安。
过了一夜,宋可儿还是烧着,已然有些半昏迷的意思了。君瑶心中担忧不已,一夜未脱衣沾枕,不断喂药擦身,换着可儿额头上的帕子,可是她就是不见好。
心中焦急万分,此时珍珠却万分疑惑的来报,吴姨娘来给夫人请安了。
君瑶实在是搞不懂这是为什么,这个时候可真是够早的,比赵姨娘往日来请安的时候都要早上许多。天刚蒙蒙亮,吴姨娘她一个孕妇难不成是顶着星星月亮过来的不成?可真够古怪的。
君瑶细细向珍珠问起,珍珠有些愤慨的说道:“她也没说是为什么来的,只是口口声声说要见夫人。我说可儿病着,夫人一夜未眠照料,让她若是无事就早回了吧。她却猛地恼了,说我瞧不起她,那春杏也帮衬着絮絮叨叨骂了好些,一句不离她吴姨娘肚里的孩儿。那些小丫鬟们因她有孕,也不敢与她主仆两个多加争辩。夫人,我看这吴姨娘多半是又来要些金珠玛瑙之类值钱物什的,您要不就出去见见,端着夫人的款儿骂上几句,她也就老实了!”
琴雪在一旁听见,一对柳眉倒竖起来,气呼呼的说道:“她也忒过分了些,真当自己是多么金贵似的。若是她腹中没有那孩儿,谁还管她这些事儿啊?夫人您不用理她,让她就这么在外面等着,过一会见不着您,自然就回去了!”
君瑶听罢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可儿病着,这个时候我真是不想和她闹,闹也没那个心思。珍珠说得对,既然她想见我,那我就见见她便是。若她只是要些首饰簪环之类,我给了就给了,如今她怀着身孕,我也少惹些麻烦。不过若她还不知足……”君瑶忍不住嘲讽的笑笑,“这府里人多眼杂,这般惹人瞩目,那她的好日子也过不了几天……”
珍珠和琴雪闻言俱是一愣,她们从来没见君瑶露出这样的表情,看来,夫人真的是怒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说说话呗,哇哇,喜欢哪个小妾可以投票哇哇……
、陷害君瑶
也不等丫鬟婆子通传,君瑶自顾自疾步走了出去。吴姨娘正在那里垂头等候,听见脚步声,抬眼看了看君瑶,又垂下眼皮看着地上,默不作声,也不行礼,就好像没看到君瑶一样。
但她那一眼君瑶可没落下,君瑶瞧见了,这吴姨娘看着虽没什么精神,但脸上扑的胭脂水粉真是不少,头上还插着鲜亮的头面首饰,最可气是身上的衣服,居然穿了一套水红色的拖地襦裙,虽说不是正红,但也忒醒目了些,这若不是挑衅,是什么?
里头可儿病着,君瑶一夜未睡,再好的脾气也要磨没了,如今见了吴姨娘这幅模样,更是从心底涌上一股怒火。她皱了眉头,看了吴姨娘一眼,冷冷的问:“这大清早的,你又有身子,走这么远的路到我这里来是何故?”
吴姨娘闻言,抬起头扯出一丝笑说:“惊扰夫人了……奴婢只是睡不着,有些事要向夫人讨教一二,所以这才前来叨扰。”
“有些事讨教?”君瑶听了越发不耐烦,皱了眉说,“有什么话快说,少给我来这套!”
吴姨娘闻言一愣,随即又含着笑意说:“奴婢只是想问一问夫人,若是有了身子的妇人心情不好,思虑过多,是不是对腹中孩儿有害?”
“那是自然……”说了这句,君瑶越发肯定吴姨娘是来要东西,皱了眉说,“你要说什么直管说!要东西直管和赵姨娘要!少扯这些有的没的!找我作甚?”
“夫人这是说哪里话……”吴姨娘闻言,马上故作委屈的露出悲伤的表情,“夫人是正室主母,奴婢不过是妾室,想要什么东西哪里是说给就给的?奴婢这也是心怀疑虑这才来问夫人,免得人家说我母凭子贵,仗着肚里有秦府的孙儿就娇惯坏了,这也是出于无奈不是?”
听了这些话,君瑶真个是无语了。她耐着性子说:“那你到底是为什么来的?”
“其实也只是一点小事……”吴姨娘缓缓上前两步,走到君瑶的面前,嘴角含着笑意说,“奴婢屋里这几日换了些摆设,这样一来,原先的旧窗纱看着也忒碍眼了些。奴婢看着怎么也不顺眼,想着换了又怕多事惹人非议,这才来找夫人您。如果您不在意的话……”
窗纱?君瑶看着吴姨娘那得瑟样,心里真的是气得、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实在是忍不住,看着吴姨娘说:“现在可儿在屋里病着!这事儿昨日发生的,府里早传开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窗纱这点小事,不能等过几日再来说吗?”
“可儿病了?”提起可儿,想起腹中这个有缘无分的孩儿,吴姨娘心里一阵抽痛,她故作不知的眨了眨眼睛,状似无辜的看着君瑶说,“虽说少爷看中了可儿,可是毕竟还未纳为妾室。既然尚未给足名分,那她不过就是个丫鬟而已,我管她作甚?夫人也忒操心了些,与其挂碍那些小事,不如多顾着奴婢的窗纱吧!”
君瑶看着面前的女人,她这是头一次到了这里的头一次,有种想甩吴姨娘几十个大耳刮子的强烈欲望!实际上,君瑶的手一直在微微的颤抖着,如果吴姨娘不是个孕妇,那她真要打过去了!
君瑶真是头一次碰上像吴姨娘这么无耻的人!不但无耻,而且还冷漠,还无情!实在是难得一见的货色!
再也不想与吴姨娘说半句话,君瑶转身对珍珠说:“送吴姨娘出去!我看她是在屋里憋坏了脑子出了问题,居然大清早跑到我这里胡言乱语起来了!还不快送客!”
说完,君瑶大踏步就要往屋里走,可儿还在榻上发着高烧,君瑶心里着急。
吴姨娘当然不会让她这么就走了,她一边喊着“夫人留步”,一边冲上前拉住了君瑶的衣角,就这么一拖一带,吴姨娘就摔倒了!
听到背后吴姨娘跌倒的声响,君瑶也是吃了一惊,她赶忙回头一看,只见吴姨娘倒在地上,手中还抓着自己的衣角。
眼见吴姨娘面露痛苦之色,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君瑶的衣角,另一只手则捂住了小腹,一旁的丫鬟婆子都慌了!
珍珠过去想把吴姨娘扶起来,春杏哭着跑过去,伸手一推把珍珠挤到一边,凑到吴姨娘的身边就哭喊道:“姨娘!姨娘你这是怎么了?你怎的就被带倒了呢?您现在肚里怀着秦家的孙儿,您不能出事啊!”
春杏这几句话着实不妥,但已经没人揪她的错儿了。周围的人都慌了,有些丫鬟脸上露出了慌乱的神色,年纪大的婆子们也都慌了手脚。就连君瑶,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啊!血!”春杏使手在吴姨娘身下一摸,顿时惊叫起来,“血啊!快来人!姨娘不好了!”
一听春杏如此说,大家更为慌乱,有些胆小的丫鬟顿时吓得面无血色。君瑶反倒镇定下来了。
情知此事瞒不住,君瑶也不想瞒,她低头扶住吴姨娘,转头对珍珠说:“派人去……不,亲自去禀告老太君,就说吴姨娘有些不妥当。琴雪,你带人去找赵姨娘,让她把最好的郎中找来,务必要保住吴姨娘腹中的孩儿!”
珍珠、琴雪虽然有些犹豫,但君瑶已经吩咐下来,她们也只好赶忙照做。君瑶则安排着几个有气力的丫鬟婆子把吴姨娘先扶到榻上,吩咐人照顾着些。
此时吴姨娘已经疼的有气无力,血顺着双腿一直在缓缓的往下流。其实刚才她一直在忍着,之所以穿水红色的衣衫,也是为了掩饰丝丝缕缕下坠的血丝。此时目标已经达成,终于不用忍了,她感到那孩子也仿佛知道自己已经完成了使命似的,不断的在下坠。
心中有些不忍也有些不舍得,吴姨娘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不断的流了出来,慢慢弄湿了自己的肩膀,滴落在榻上。
春杏知道此时吴姨娘心中的痛苦,可她不能够出言安慰,只好趴在榻边低声哭泣着。
君瑶在一旁看着这对主仆,她现在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从女人的角度讲,君瑶是同情吴姨娘的,但吴姨娘这个人,实在是让她喜欢不起来。贪财、自私、无理取闹、恃宠而骄,凡是君瑶不喜欢的特质吴姨娘全占了。如今她一味的争宠争胜,带累得腹中的孩儿都没了,君瑶只是可惜孩子,对于吴姨娘,不得不说确实是自作自受而已。
但是,君瑶又不能放着不管。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就模仿着以前看过电视剧里面的做法,让丫鬟先去准备热水毛巾,等着郎中的到来。
过了一会,赵姨娘带着郎中和稳婆来了。郎中不是原先诊脉的那一个,赵姨娘解释说这是专治妇科的,稳婆也是城里最好的。时间紧迫,君瑶摆手令赵姨娘不必再说,赶忙带他们去看吴姨娘。
郎中和稳婆看了一会儿便都说孩子是保不住了。君瑶虽然早就猜想到,但此时还是有些唏嘘。事不宜迟,君瑶赶快吩咐郎中和稳婆为吴姨娘医治,将落下的胎儿处理掉。
郎中和稳婆到了不久,老太君和秦不如都来了!两个人都是一脸悲色,见了君瑶忙不迭的问。君瑶无法,也只得慢慢摇摇头。秦不如失望至极,整个人看着瞬间憔悴了几分。老太君更是落了几滴老泪,直说自己怕几乎是没了抱曾孙的福分……
有忙忙碌碌将近一个时辰,丫鬟捧出了两三盆血水,郎中和稳婆终于出来了。秦不如和老太君还不死心,追问了半天,得知孩子的确没了,更加的伤心。
理解老人家的想法,君瑶心里也有几分难受。她正细声安慰着老太君和秦不如,屋里的吴姨娘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怎么就这么没了……都是娘亲的错,娘亲不该去惹夫人啊!”
一听吴姨娘提起君瑶,屋里的人都懵了!君瑶也懵了!
秦不如和老太君听了这话顿时一愣,有些莫名的看着君瑶。
君瑶愣了片刻,心里顿时又有些愤怒!不是她不讲理要和一个刚刚小产的女人理论,但刚才那个情形明明是吴姨娘脚下不慎才摔倒的。如今吴姨娘这样喊,这不明摆着是在栽赃陷害吗?
深呼吸了两次,君瑶叹了口气,转头对秦不如和老太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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