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了去官府?吴姨娘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春杏更是又惊又怕,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君瑶看着她们的反应,挑了挑眉,转向赵姨娘说:“我看这个春杏确实是个不老实的……不如……”
君瑶说到这里,还没往下说,吴姨娘就自己掀了帘子跑了进来,一下子跪倒在地,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拉过春杏就说:“夫人,请您饶了春杏吧!”
作者有话要说:丫丫,大家多多看看多多提意见……
、坐山观虎斗
君瑶这倒是头一次见吴姨娘这么感情外露,上次吴姨娘虽然保了春杏,但那也是端着她姨娘的架子,而且满嘴跑火车,没一句真话。这一句“饶了春杏”,倒是带了几分真感情,让君瑶当然意外。
这个吴姨娘似乎有点古怪啊……君瑶心中有些纳闷,她又看了春杏一眼,那吴姨娘往日一贯是一副恃宠而骄、目中无人的架势,如今却豁出脸面为春杏求情,这当真是主仆情深?
吴姨娘说了这句,满屋子人都看她。她看了看大家,这才缓过神来,慢慢的把身子跪正,恭恭敬敬的对君瑶磕了个头说:“夫人,春杏是我的丫鬟,平日里和我的感情甚好。她这也是一时糊涂,请您饶了她吧……”
君瑶挑眉看了看她,开口说:“急什么呢?我是想说,既然是你的丫鬟,自然要你自己处置。看来现在,你是想饶了她咯?”
吴姨娘闻言急忙点头:“是是!请夫人饶她!”
“别忙……”君瑶嘴角一勾,看了看一旁的赵姨娘说,“现在府中事务都是赵姨娘处理,你就算饶了你的丫鬟,也不能越过赵姨娘去。你有什么话就对赵姨娘说吧,若是说通了她,那你的春杏自然无事……”。
说完,君瑶便潇洒的转身,坐在自己的榻上,看着赵姨娘和吴姨娘两个。
赵姨娘和吴姨娘皆是一愣,相互看向了对方。
珍珠、琴雪在一旁,忍不住偷笑,这倒是有趣!
没错,君瑶就是这样打算的,与其自己搀和这档子破事,不如交给赵姨娘和吴姨娘自己处理好了。回头若是她们真的打起来更好,君瑶可以各打五十大板再给个甜枣,谁也不得罪谁。
这赵姨娘是个耿直倔强的性子,若是轻易饶了春杏,第一是让下人觉得君瑶这个主母软弱,第二这个赵姨娘定是不肯的,若是她铁了心和君瑶理论,那君瑶能说过她才怪!君瑶才不丢这人呢!
这吴姨娘这么护着春杏,可见这春杏是她重要的人。吴姨娘是个得宠的,她背后有那个看自己十足不顺眼的秦寿撑腰,这万一要是受了委屈,吴姨娘哭哭啼啼找秦寿来和自己理论……哎呦,想起秦寿就恶心,君瑶才不惹那个晦气呢!
倒不如坐山观虎斗,乐得逍遥自在,何必瞎掺合呢?
这个当空,吴姨娘首先反应过来了,她皱眉看了看赵姨娘,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说:“最近许久不见姐姐,不知姐姐过得可好?这次我的丫鬟给姐姐添了乱,妹妹回去一定好好罚她。既然夫人也说了,我自己的丫鬟自己处置,我看不如就这么算了吧……”
吴姨娘这话说的很有几分讨好,语气也有些低声下气,下面的丫鬟从来都只见她趾高气扬的样子,此时都有些新鲜,且都转了头去看赵姨娘,不知赵姨娘会如何回应。
只见赵姨娘皱了皱眉说:“夫人虽是如此说,但夫人也说这府中事务交予我处理。贱妾既然在其位,就要善其事。若是丫鬟错了不罚,偷了东西不严惩,那这府中岂不是乱了?”
吴姨娘闻言脸上白了白,她梗着脖子,语气有些强硬的说:“春杏拿的是我的东西,我这个主人不追究,那自然是无罪了。无罪的丫鬟你罚她作甚?”
赵姨娘闻言摇了摇头说:“此话甚是不通。你的东西,也是府里的东西,是老太太、老爷、少爷赏下来的。偷了府里的东西,自然要严惩。若是人人都与你一般,那这秦府里的风气岂不是坏了?”
“你……”吴姨娘见赵姨娘实在是说不听,气的冷笑道,“春杏是我的丫鬟,少爷也是常常见到的。少爷他还常说春杏她伺候的好,若是轻易撵了,只怕少爷会不高兴。”
赵姨娘闻言眉头皱的更紧,摇了摇头说道:“纵使是少爷喜欢的丫头,也是秦府中人,既然是秦府中人,就要守秦府的规矩。如今这春杏犯了这等大错,怎能不罚?若是不罚,怎能服众?若是少爷问起,只说是我做的便是。”
看透了赵姨娘这油盐不进的性子,吴姨娘再不与她理论,她走到春杏面前,自己亲自解着春杏身上的绳子,边解边说:“我且不与你理论,夫人说了我可以自行处置,我自将春杏带回去,等少爷回来再说!”
“不可!”赵姨娘忙上前阻止说,“你不能带走春杏!”
“我怎么不能?”吴姨娘看了看榻上的君瑶,见她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心里稍微安稳了些,越发对赵姨娘发狠道,“春杏是我的丫鬟,若她是个偷儿,那我自然也是!有本事你且绑了我,我们再去少爷面前理论!”
赵姨娘见吴姨娘如此说,脸上白了一白,顿了顿又说:“纵是如此,春杏也是不能放走的!若是放走了春杏,这府中还有没有规矩了?”
吴姨娘听了,只是哼了一声,手上还替春杏解着,丝毫都没有停顿。
赵姨娘见说了没用,便回身低头对君瑶说:“夫人,春杏一事关系重大,还请您决断。”
君瑶在一边看了半天的戏,觉得也差不多了。她眨眨眼睛,站起了身。
吴姨娘见君瑶起身,有些讪讪的缩了手。春杏身上的绳子其实也解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两根还松松的挂在身上,但此时她也不敢妄动,只敢低头乖乖的跪倒在地上。
君瑶走到春杏面前,蹲下身,看着春杏的眼睛说:“丫头你说,你到底为什么要偷这些东西?难道真是为了当了出去花?这话我可不信,要不你问问你家姨娘,她肯定也是不信的……”
听了君瑶的话,春杏忍不住看了眼吴姨娘,那眼神里没有埋怨,只有焦急和自责。
君瑶注意到春杏的眼神,莫名的,心底就像是被什么触动了,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看了看春杏又看了看吴姨娘,这主仆之间究竟藏了些什么秘密?
春杏低头俯身跪倒在地,微微叨泣着说:“春杏是小人家里出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见了这些金银器物,一时动了贪念而已。奴婢承蒙姨娘恩情,对奴婢不离不弃,若是夫人饶了奴婢,奴婢一定谨守规矩,再不动此念了!”
吴姨娘见春杏如此说,赶忙在君瑶面前跪下说:“夫人,这个丫鬟跟了我许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说她此次犯了大错,但贱妾实在是舍不得她!请夫人高抬贵手,网开一面吧!”
见吴姨娘主仆说的如此恳切,君瑶心中一软,面上也有几分松动。赵姨娘见了,上前跪下说:“夫人,今日若是饶了春杏,那这秦府中人岂不是可以随意妄为而无需惩治了?贱妾昨日方才罚了两个吃酒赌钱的婆子,那两人打了二十板子,现在还在家里躺着。若是前后不一,恐怕难以服众。”
君瑶挑眉看了看赵姨娘,微微点了点头,必须得承认,赵姨娘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这次赵姨娘态度如此坚持,并不是她非得多管闲事,也不是她有多么冷酷无情,而是她作为一个妾管着偌大的秦府,好不容易在下人面前树立了自己的威信,就不能让一个春杏坏了她的规矩。君瑶既然让赵姨娘掌家,就得给她脸面,要不谁还听赵姨娘的话呢?
只是这吴姨娘和春杏,倒真像是有什么苦衷的。君瑶抬眼扫过地上的那堆赃物,要从吴姨娘处偷出这堆东西来,那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要说吴姨娘不知情,君瑶可不信!
“吴姨娘!”君瑶看着她说,“这些东西到底是春杏偷的还是你给她的?她拿了这些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处?你且一一说出实情来。若是说了,这理由合情合理,那我就饶过你的丫鬟春杏。若是你不说……”
君瑶笑了笑,露出自己那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半真半假的说道:“那赵姨娘方才的法子倒也不错,打了四十板子,然后让小厮拉出去见官。反正只是个丫鬟,我倒也不怕伤了秦府的脸面!”
吴姨娘和春杏听了,脸色又白了!
吴姨娘真是没想到,到了最后,还是得过这么个坎。她看了看地上的东西,心里越发有些慌乱。那里头的东西可不光是秦寿赏给她的,还有她从屋里角落里偷出的摆件等物,这要是让夫人知道她用这些东西接济家人,恐怕还是要罚的,到时候东西可能也拿不回来,红儿就没法救了!
可是,春杏她不能不管!吴姨娘看了看一旁的春杏,见这丫头脸上难看至极,嘴唇都咬出血痕来了……
那么,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要是说,又该怎么说?又怎么说出口呢?
吴姨娘真是觉得她从来都没有这样难过!她的脑子想着这些事,突然觉得有些恍惚晕眩,一下子就晕倒了!
“姨娘!”吴姨娘身旁的春杏赶忙惊呼着扶住她,只见吴姨娘面色惨白、牙关紧闭,一点儿知觉都没有了。
这下子,君瑶和赵姨娘都吃了一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姨娘!”还是君瑶反应快,她赶紧说,“赶快去找医生……去找个郎中来!珍珠、琴雪!你们赶紧把吴姨娘扶到榻上来!”
珍珠和琴雪见状,和春杏一起听君瑶的吩咐把吴姨娘扶到了榻上。君瑶摸了摸吴姨娘的脉搏,觉得沉稳有力,只是有点快,但见这个样子完全不像装的,君瑶心想可能是急的吧。
“我们姨娘……”春杏在一边边哭边说,“已经好几天不正经吃饭了,实在是思虑过重……”
“思虑过重?”君瑶倒好奇了,“到底是怎的了?”
“这……”春杏低了头,没继续说下去。
这到底是什么事儿啊?君瑶有些莫名的看了看榻上的吴姨娘,都急晕了还不说,究竟能有什么事?
赵姨娘那边,她见吴姨娘晕倒,也真是有些慌了,叫的郎中很快就来了。
秦府的郎中为吴姨娘细细的把脉之后,低头对君瑶行礼说:“夫人,姨娘她身体并无大碍,只是……”
君瑶当然也知道吴姨娘没事,于是也随意的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她已然有了身孕,大约已有月余了……”
君瑶手中的帕子险些没掉在地上,有些惊讶的问:“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吴姨娘怀上了!狗血的剧情要开始啦!
、吴姨娘有孕
郎中这么一说,在场滴人都惊呆了!
有那么好一会,大家都木有什么反应。倒是春杏最先反应过来,近乎狂喜的抱着吴姨娘喊道:“姨娘!您有喜了!咱们有小公子了!”
春杏这么一喊,不说赵姨娘皱眉头,就连珍珠、琴雪等丫鬟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如今只是一个妾室被验出了身孕而已,怎么春杏这丫头就好在正室面前大呼小叫的?还什么有小公子了,还不知道生出个什么呢!
不过君瑶可不在意,她想起前几日和老太君聊天时说的话,笑着对珍珠说:“珍珠,你赶快叫几个人去给老太君报喜,就说吴姨娘有了身子了,秦府要添丁进口了!”
虽说心里对春杏有些不满,但珍珠还是干赶忙走了出去,叫了人通知老太君去了。
这会儿吴姨娘也悠悠转醒了,见她醒了,春杏忙流着泪握着她的手说:“姨娘,您有了身孕了……”
吴姨娘眨了眨眼睛,挺伶俐的人居然好一会儿才消化掉这个消息。过了一会,她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笑意,双手慢慢的放上自己的小腹。
君瑶见她醒了,走上来说:“你有了身子了,以后莫要劳累着了。待会我叫人送你回去。”
吴姨娘看见君瑶,想起了身旁的春杏,忙说:“那我可得带春杏回去,没了她可不行。”
君瑶看了春杏一看,慢慢的点了点头说:“好吧,你带她回去吧。还有你那堆东西,我会叫人送回去的。”
吴姨娘和春杏闻言喜出望外,吴姨娘赶忙低头说:“贱妾谢过夫人了!”
赵姨娘闻言,皱着眉走过来说:“夫人,贱妾认为这有些不妥,这春杏毕竟……“
“赵姨娘……”君瑶干脆的打断她说,“吴姨娘有了身孕,现在身边不能缺人。”
“但是……”赵姨娘的倔脾气上来了,又打算争辩。
“赵姨娘!”君瑶索性看着她说,“你既是个守规矩的,当知道这子嗣极为重要。如今吴姨娘有了身孕你却抓着区区一个婢女不放,难道是妒妇不成?”
这句话果然把赵姨娘震住了,赵姨娘脸色白了一白,默默退到了后面。
低头想了想,君瑶觉得这吴姨娘事儿多,有喜又是大事,她还是先撇清关系为好。所以君瑶又说:“赵姨娘,今后吴姨娘的衣食用度一概交予你。她有什么吃的喝的,或是想用些什么,你只管给她便是了。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可都是你的错儿!”
赵姨娘闻言身子一震,忙低头答道:“是,贱妾一定照顾好吴姨娘!”
“好!”君瑶看了看吴姨娘又说,“你在这儿歇会儿,待会我让人送你回去。”她转身又对琴雪吩咐道,“去备些礼品来,替我庆吴姨娘有孕之喜!”
琴雪应了一声去了。吴姨娘闻言倒有些不好意思,被春杏扶着起了身,就要行礼谢君瑶,被君瑶赶忙拦住了。
虽说对吴姨娘和春杏有几分好奇,但君瑶也知道,让这么个有孕的妾室留在这里,多少有些不合适。见吴姨娘已经醒转,身体也没有大碍,君瑶便差人送吴姨娘回去了。
吴姨娘和春杏一走,那赵姨娘自然也没有待在此处的必要。君瑶又多嘱咐了她几句,就让她行了礼退下了。
等人都走了,回了内室,琴雪忍不住问道:“夫人,您怎么这么好说话啊?那春杏那般无理,您居然还赏吴姨娘……只怕过几日,那吴姨娘就要仗着她肚里的那个,踩到您头上了!”
“今儿个吴姨娘晕在我这里,我若是不对她好点,怎么说得清楚?”君瑶笑着说,“前几日我才和老太太说了,要是妾室们有了身子都是我讨的福气,如今这吴姨娘马上就有了,岂不是好事?”
“还好事呢……”琴雪皱着眉头说,“若是吴姨娘一举得男,那就是秦府的庶长子……人家家里都是等正室夫人有了嫡出的公子,才让妾室怀孕的!这也就是因夫人您是继室,咱们少爷年纪又不小了,这才没让这些妾室喝那避子汤……”
“避子汤?”君瑶闻言皱了皱眉,她可是对这些摧残女性的东西深恶痛绝。瞧着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