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神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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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神烦-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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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姨娘实在是心疼,拿出帕子给弟弟擦了擦脸上的尘土,颇为歉疚的说:“苦了你了……”
“没事的……”青儿一边忍着泪,一边扯出一个笑容说,“咱家里都还好……姐姐在那家过得可好?”
“好,还好……”吴姨娘细心的看了看青儿身上,一样发现了两块淤青,沉着脸问,“这可是你大哥打的?”
青儿顿了顿,默默地点了点头。
吴姨娘沉沉叹了口气,紧紧抱住眼前的弟弟。
长子,本应是当家作主的,本应撑起这个家,护着病母弟妹的……但她吴家的大哥呢?赌鬼,酒鬼,他全占了……到头来还要她这个长女来护着这个家,撑起这家不让它垮了……
奈何奈何……没人能决定自己生于何家,也没人能决定自己所历何事。这家,就算再难也得撑着,这日子,就算再苦也得受着……
但再苦再难又如何?看了看面前的这一对弟妹,想一想正蜷缩在炕上的娘亲,吴姨娘顿时又来了勇气,这都是她的亲人……
“饿了吧?”吴姨娘低头对青儿露出一丝笑容,拉着他的小手说,“快来吃饭吧。”
“姐姐等等,我的菜……”青儿很不舍得的看着地上的野菜。
吴姨娘点点头,和青儿一起拾起地上的野菜,然后进屋去了。
吴姨娘和春杏的厨艺都不错,做的也都是家常小菜,但吃在吴老娘和两个孩子嘴里,那真不异于珍馐美食了。
吴姨娘看着两个孩子狼吞虎咽的吃着,心里有些难受,怎么也吃不下去。
等大家都吃饱了,吴姨娘和春杏把米和菜都收好,叮嘱青儿和红儿两个好生当家过日子,又嘱咐青儿认真读书,两个孩子细心听着点着头,小模样十分认真。
这个当口,从屋外却传出了声音,一个男人大咧咧的踢开门,一进屋就嚷嚷道:“什么味儿这么香?快给我拿吃的来!”
吴姨娘身上猛地一颤,她哥哥吴双木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吴姨娘其实很不容易的说……也难怪她要强……
、吴家哥哥吴双木
吴双木进得门来,乍一见到吴姨娘冷不丁吃了一惊,随即便笑起来,冲吴姨娘说:“难怪屋内如此吵闹,原来是妹子你回来了……”
吴姨娘的脸色猛地沉了下去,青儿、红儿和吴老娘都有些惊慌,就连春杏都皱起了眉头。
青儿拉了拉吴姨娘的衣角,小声说道:“姐姐,大哥他无事一向是不回来的。这一准儿是他又输光了银两,无钱买酒才回来的!”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吴双木听青儿如此说,顿时双眉倒竖,挽着袖子便要上前打人。
青儿也不避不躲,眼角含着泪,对吴双木怒目而视,小拳头握得紧紧的说,“今儿有姐姐在,我不怕你!你可问问娘亲,我说的可有一句假话?”
想起弟弟妹妹身上的伤痕,吴姨娘实在是忍无可忍,走上前去,伸手拦住吴双木那一对拳头,恨恨的说:“你这么骂弟弟,你又是什么东西?大哥,不是我这个做妹子的说你,你若不是一味的喝酒赌钱,家里的事一应全不管,弟弟何至于这样说你?”
吴双木瞅了瞅吴姨娘,又望了望屋里的其他人,带着些怒气的说:“好好好!你们看着她回来了,一个个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且不说别的,这家里总有个长幼吧!我这个当哥哥的劳心费力,那一个老的摊在炕上得我管着,这两个小的也要我管着!再怎么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且多给些银钱是正经!”
吴姨娘看着自家哥哥,气得身子微微颤抖,眼角含着泪说:“我没钱,有钱也不给你!”
“什么?”吴双木看着吴姨娘,表情越发的狰狞起来,他指着吴姨娘的鼻子骂道,“你个小蹄子大了大了,反倒长精神了?你倒好,在秦家吃香的喝辣的,就不管我一家老小死活了!还什么卖身葬父的孝女呢!呸!”
吴姨娘见哥哥提起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她看着自家哥哥,一字一顿的说:“爹爹死了有一年多了,到如今提起此话,你还有心吗?当初要不是哥哥你欠了债,我吴家何至于连葬爹爹的钱都拿不出来,还要我这个吴家女儿自卖自身来葬爹爹?你说你劳心费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呵……你倒也有脸说出口来!昧着良心说出这种话来?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好哇!你这做妹子的倒咒起当哥哥的来了!”吴双木嘴角抽了抽,恨恨的说,“反正今儿你不给钱就甭想走!若是实在拿不出来,便把身上的衣服脱了、首饰摘了,多少也能值点钱!”
“你……”吴姨娘见吴双木说得越来越不像话,气得一时顺不过气来,再加上早午两顿没吃饭,眼前一黑,几乎要栽倒过去,幸好被身边的青儿扶住了。
青儿见姐姐受了委屈,待春杏过来扶住了吴姨娘,便一头往吴双木的怀里撞去,还哭着说:“不许你欺负姐姐!”
吴双木冷不防被青儿撞的歪了一下,等站稳了脚跟,火冒三丈的指着青儿骂道:“小兔崽子真是有胆!敢情是想死不成?”
吴姨娘定了定神,见吴双木真要动手打青儿,忙推开春杏,一把把青儿拉到怀里说:“不许打他,要打他,先打死我吧!”
被吴姨娘这么一拉,打倒是没打到,但青儿忍不住了,哭着说:“姐,自爹爹死后,一直是姐姐照顾着这个家,青儿实在看不得姐姐受委屈……”
青儿这样一说,一旁站着的红儿也哭了起来。床上的吴老娘听见响动,脸上不禁老泪纵横。吴姨娘见此情景,忍不住也跟着哭了起来,春杏也跟着落了泪,一时间屋内哭成一片。
“哭什么哭?真他娘的晦气!”吴双木骂了一句,突然眼前一亮,上前一把拔下了吴姨娘头上的簪子,喜滋滋的看着说,“这是金的吧?”
吴姨娘见状,赶忙上前去抢:“还给我!”
吴双木见吴姨娘来夺,也不躲闪,直愣愣的抡开手臂,甩了吴姨娘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的力道不轻,吴姨娘的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她木木的捂住脸,无比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哥哥。
吴双木却不管那许多,哼着小曲拿着那簪子在阳光下一照,喜滋滋的咧开了嘴,出了门便往当铺去了。
“姐姐……姐姐!”青儿红儿慌得哭着凑了过来,惊恐的看着吴姨娘,“姐姐没事吧?”
“姨娘!”春杏顿时慌了,她凑过来看了看吴姨娘脸上的伤,顿时皱起了眉头,赶忙去厨房拿了个鸡蛋沥出蛋清,浮在红肿的伤口上。
就这么愣了片刻,吴姨娘的脸上猛地流下泪来,她闭上眼睛,任由泪珠儿沿着眼眶一滴滴滴落,刺在脸上痛痛的,也麻麻的。
“姨娘您别哭……”虽然这么说着,春杏自己的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掉,她为吴姨娘敷好了伤说,“回去我替您去药方要点消肿化瘀的药,咱府里的药都是上等,过几天就会好的……”
“姐姐,不痛不痛……”红儿凑过小脸在吴姨娘脸上吹吹,一边抽泣着一边说,“很快就会好的……”
青儿则闷声不语的站在那儿,似乎不知道在想什么。
吴姨娘回过神来,伸手拉过青儿红儿,顿了顿,语重心长的对青儿说:“青儿,你年纪也不小了,十二岁了,是男子汉了,我这吴家,今后都要靠你撑起来。你哥哥如今已是指望不上了,以后莫与他理论也莫讨他的嫌,他若要钱,一点一点的给他。有点钱就买些米在家里屯着,私塾那边还是要去,先生讲的不懂要问,别怕羞。好生照顾你妹妹,莫让她被人欺负了去……”
说到这里,吴姨娘怜爱的看着青儿红儿,叹了口气说:“姐姐如今不在你们身边,实在是照顾不了你们。如果有谁生了病或是有别的事,你们就去秦府后头的小门,让护院的找一下你们春杏姐姐,我就会来帮你们的……”
青儿、红儿都懂事的点点头。吴姨娘从袋子里将一些碎银子拿出来,悄悄的与青儿一些红儿一些,低声说:“莫让娘亲知道,她心软,大哥一问就说了。切记要把这钱藏好,莫让大哥发现。”
顿了顿,吴姨娘又将腕上的一个足金镯子摘下来递与青儿说:“这个给你,你且藏好,平时千万莫拿出来,有了不得的急事方可拿出来用。”
青儿点点头,细心的将镯子收起。
临走时,吴姨娘拉着炕上老娘的双手,久病的老妇人嘴唇颤抖了半天,才挤出这样一句话:“凤雪,苦了你了……”
吴姨娘闻言一顿,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握紧娘亲那粗糙的手掌,又落了两滴泪。
回去的路上,吴姨娘走在头里,眉头一直皱着。春杏跟在她身后,有些紧张的问:“姨娘,您脸上可还好?疼吗?”
“疼……”吴姨娘顿住脚步,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指了指心口说,“这里疼的紧……”
春杏不知如何回答,只得低头叹了口气说:“姨娘,您太苦了……”
“是啊……”吴姨娘流泪苦笑,“这个家就靠我一个人苦苦撑着,我太累了,有些撑不下去了……”
“您别这样说……”春杏忙拿出帕子为吴姨娘拭泪,一边劝慰道,“不是还有青儿,还有红儿吗?等他们再大些,就能帮衬得上家里了。到时候您就不用这么操心,能享些清福了……”
“是啊……还有他们……”吴姨娘拭去脸上的泪水,点点头说,“有了他们,我吴家就有指望。就算是为了他们,我也要撑下去啊……”
作者有话要说:实话说,这些小妾里我最心水吴姨娘啦……话说大家最喜欢哪个?说说说说……
、赵姨娘的教导
临睡之前看一眼香姐儿,是君瑶现在必要的功课。
小孩子睡的早,香姐儿又是个听话的,往常君瑶去看时,香姐儿早在被窝里沉沉的睡熟了。今日生日宴闹了一场,君瑶本以为今晚香姐儿累着了会睡得较往日更沉,谁知还没进门就见两个丫鬟一脸为难的冲她跪下请罪,进了门就听见了小女孩那细细的哭声。
君瑶忙走到床边,见香姐儿用被子裹着头,缩在床上像一个可爱的小包子一样,还一抖一抖的。
“香姐儿……小香香……”君瑶没有擅自扯开被子,而是一边唤着香姐儿一边拍着那个被子做的小包子,用最柔和的声音劝道,“怎么又哭了?有什么不高兴的,和娘说呀……”
慢慢的,小包子掀开了一个角,露出香姐儿那张哭红了的小脸儿。
君瑶有些心疼,忙回头吩咐珍珠去取些温水、拿毛巾来,然后伸手把香姐儿抱在怀里说:“怎么又哭鼻子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娘亲……”香姐儿趴在君瑶的肩膀上,抽泣着说,“姨娘说那是香姐儿的娘,可她怎么不认识香姐儿呢?是不是她不喜欢我……”
没想到香姐儿会问这个问题,君瑶一下子愣住了。
姨娘,指的是李姨娘……君瑶想了想,轻轻的问香姐儿:“你姨娘带你去见过今天唱戏的那个那个姨姨?”
香姐儿哭着点了点头。
君瑶见小丫头眼圈都红了,心里十分心疼,这个时候珍珠拿了温水和手巾来,君瑶忙涮了涮手巾,为香姐儿擦着脸上的泪痕。
小丫头很乖巧,听话的坐在床上让君瑶为她擦着,只是时不时的抽泣一下。
一边擦着,君瑶一边试探着问:“你姨娘是怎么说的?”
“姨、姨娘说,那是生香姐儿的娘……香姐儿懂事了,不能不认识生自己的娘……”香姐儿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哭了,用大大的眼睛疑惑的看着君瑶问,“可是娘亲,她怎么不认得香姐儿呢?她是不是不要香姐儿了?”
君瑶顿住了,她低着头,看着香姐儿睁大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沉思片刻,君瑶微笑起来,她摸了摸香姐儿的头,很温柔的说:“她不是不喜欢你,也不是不要你了,她之所以不认识你,是因为她记不得你了……”
香姐儿显然有些不明白,接着问道:“可是香姐儿记得她,她怎么不记得香姐儿呢?”
“香姐儿,听娘亲说……”君瑶轻轻搂住香姐儿,将她小小的头靠在自己怀里说,“你是不是只记得自己喜欢的、重要的东西?可是那个姨姨很可怜,她连自己重要的东西都忘了,也就不记得香姐儿了……香姐儿记得她,所以香姐儿比她强,比她幸福,明白了吗?”
香姐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抬头问道:“因为那个姨姨记不得香姐儿了,所以那个姨姨很可怜,是不是?”
君瑶顿了顿,点点头说:“是啊……”
香姐儿低着小小的头,安静了一会又抬头问君瑶:“下作是什么?”
君瑶一愣,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欺骗孩子,于是便说:“就是不好的,下贱的,低一等的。”
香姐儿皱着小小的眉头想了想,似乎在想这些词语是什么意思,然后她抬起头来,泫然欲泣的问:“那那个姨姨是下作的吗?”
君瑶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所以她最后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只是回答:“香姐儿,你记着,这世上下作与否与何等出身无关,只与心有关。”
香姐儿睁着大大的眼睛,显然不太能理解君瑶所说的话。君瑶轻轻一笑,把香姐儿揽进怀里,轻轻唱着歌儿哄她睡了。
反正那些道理长大了都会懂的,都会懂的……
君瑶的住所已经趋于安静,而此刻在赵姨娘的住所,又是另一番景象。
支走静姐儿的丫鬟婆子,赵姨娘面对着秦怡静,行了个标准恭敬的礼,然后慢慢的跪在地上。
她这个举动把静姐儿吓坏了,她赶忙跪在赵姨娘面前,带着哭腔问:“姨娘,您这是作甚?”
赵姨娘看着静姐儿,语气平静认真的说:“大小姐乃是秦家庶长女,金枝玉叶,乃是主子。贱妾是秦府的妾室,是奴婢。主子做错了事,要奴婢来承担。”
静姐儿听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抹着眼泪说:“姨娘,难道静姐儿说错了吗?唱戏的确实是下作营生,是姨娘您告诉我的啊……”
“大小姐没说错,只是贱妾教错了。”赵姨娘静静的看着静姐儿说,“贱妾只教了大小姐尊卑贵贱有别,没教大小姐顾念姐妹情谊,是贱妾的错。”
静姐儿哭的更厉害了,她边哭边说:“静姐儿以前没见过那个姨姨啊!静姐儿不知道她是香姐儿的什么人啊……静姐儿错了,静姐儿不应该说那个姨姨,姨娘您原谅静姐儿吧……”
赵姨娘看着自己亲生的女儿,眼神闪烁了两下,叹了口气,对静姐儿说:“你是大家之女,一举一动应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怎可将‘下作’一词挂在嘴边?可见我往日教你的,你是都没记在心上。”
静姐儿不敢再哭,低头抽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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