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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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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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宁被云深以平妻身份一同娶进了云家,秋月便做了木宁的眼线,待自己被克制的在云家再翻不了身时,木宁做主把秋月给了云深的亲弟弟做了妾。

只不知如今因她重生而略是打乱的格局,秋月的归宿又会是谁?倘若从此她也安生,那么过往怨恨,念在这一回她偷了婚书总算还帮了自己一些,也就算了。

莲心瞧木容露出几分倦怠,便同莲子一齐伺候了木容换罢衣裳,安置上床歇晌。

木容一直在等木宁把那婚书拿走,今日终是被拿去了,木容觉着心里一下清朗起来,这一觉便安稳的很,睡足了近一个时辰方才醒了,正是惺忪任莲子服侍着漱口,就见危儿难得带了几分畏惧中规中矩的进门通禀:

“姑娘,张姑姑来了。”

也该是时候了,木容用帕子擦了脸,便让了鸾姑进来。

“四姑娘好。”

鸾姑进门,只抿嘴微微一笑,木容忙令莲心奉茶,鸾姑便摆了手:

“不过给姑娘带句话,荣华院里尚忙着,须得赶快回去。”

木容一听如此,也就敛神去听鸾姑说话,鸾姑大约很满意木容作态,也不再绕弯子:

“咱们府里堂少爷虽是客居,亲事上夫人不好做主,可到底也不好委屈了堂少爷,屋里总要放上个人,夫人这许久冷眼旁观,只觉着姑娘房里的秋月是个好的,又是周姨娘陪嫁孙妈妈所出,夫人很愿意抬举抬举,就选了她预备着给堂少爷开脸做个通房。”

木容忽然有些怔怔,鸾姑见她这样,总算有几分可怜她:

“如今正房夫人还没娶,秋月要是有福气的,能生下庶长子,那往后自然是抬了姨娘过富贵日子了,姑娘做旧主的,脸面上也光辉。”

木容勉强笑了笑,很是有几分失魂落魄的样子,四下望了望,似乎在找秋月,那鸾姑便又道:

“秋月已经叫夫人给送去前院了,也不是多远的地方,姑娘要想她了,随时着了婆子往前院叫她来就是了。”

“张姑姑说的是,还要多谢母亲肯抬举她,也谢了张姑姑。”

便低了头,很是有几分郁郁。

鸾姑不免又轻看她,一个丫鬟就至于此,未免太过小家子气,也就懒怠再和她敷衍,见她只一味失神,也就作别出去了。只一想那婚书如今不显声色到了梅夫人手里,三姑娘亲事一下顺遂起来,主子欢欣,整个荣华院都过年一样喜庆,一改往日来低迷之态,她就觉着神清气爽。

这边鸾姑一去,莲子闷在一边,便啐了一口:

“什么好去处还值当她背主?也不怕天打雷劈了!”

木容听了止不住嗤的一声发了笑:

“我记下了,将来一定给你配一门合心合意的正头夫妻!”

“哪有做主子这样打趣奴婢的?”

莲子一下红了脸,却是羞恼的跑出了东间,竟也不肯伺候了,木容瞧她这样愈发的笑,却笑的心酸。

这是她的心愿,这丫鬟跟着她,从小到大,从太守府到云家,从来尽心尽力的忠心。奈何秋月一向得她信任,每每做了背主的事也都悄悄在她耳边嫁祸莲子,亏得她竟一直信了,直到有一天秋月忽然被抬去了云二少爷屋里,她才恍然大悟。可也翻不了身,莲子跟着她,是一天好日子未曾过过,却是不管她怎样猜忌都忠心尽力的服侍。

后来木宁把她赏了府里年老古怪的下人,莲子日日被折磨也咬牙硬忍,最后还是为了护着自己,被木宁给打死了。

她总觉着她欠了莲子的,便想还她一回,至少让自己别再后悔。

却是一抬眼,瞧见枕边被随手摘下的银簪,上头的莲花银光微闪,木容无奈一笑,周景炎终归是好心做了坏事,有本事帮她得脸面,却算不清后宅里女人的心思,反倒今日里让带累了。

不期然想起那人来,连孟小侯爷都恭敬的唤一句隐先生的,可见来头不小,只不知这人到底是谁,和她又有什么牵连是她所不知的。否则这人缘何会对她的事知之甚详,前世里又几次示警,意图相帮。

木容也想探探这人底细,可一时间却不知从何下手。

倒是如今秋月去了,她这屋里就断了东跨院的眼线,梅夫人一向轻看人,可木宁一向谨慎,在她真正嫁进云家之前必然还会再安插人进来以保万全,只不知会是谁了。

如此,不过第二日,秋月就被开了脸放在木宵屋里,众人也都是惊奇,只是私下里恐怕也都不过看笑话,显然的梅夫人肯抬举秋月,定是秋月给梅夫人出了力。

木容也懒怠看众人又是可怜又是嘲笑,便躲懒赖在院子里,瞧着天渐渐冷了,新栽的花树不住掉叶子,就指挥了几人在院子里拾叶子,正是众人作乐,谁知孙妈妈竟来了。

木容只一愣神的功夫,那孙妈妈竟是一见她就要下跪,幸亏莲子站的近,一把就托住了她。

“孙妈妈这是怎么了?”

那孙妈妈便两眼红了起来:

“老奴来谢姑娘,秋月在姑娘屋里伺候这么多年,如今得姑娘看重,有了好归宿,老奴感恩戴德!”

莲子听了这话一下脸色沉了下来,木容便笑:

“是母亲抬举,我也很是高兴,孙妈妈不常到后院来,倒是进来坐坐吧。”

木容虽不常见孙妈妈,可总觉着这人是娘的陪嫁,便自觉亲近的很,这份亲近是连秋月作为也难以阻断,孙妈妈便赶忙进了屋,又急急表明起来:

“自然不敢忘的,一大早就先去东跨院给夫人磕了头谢了恩,倒是夫人提起姑娘房里去了秋月,就短了大丫鬟伺候了,正说着让鸾姑选了人再给姑娘送一个来使唤。”

“我倒不缺人,我这院子里一向活计少,从前也秋月和莲子两个,如今刚巧舅母赏了个丫头来,也只当补了秋月的缺了,倒是母亲为我费心了。”

孙妈妈便赶忙奉承:

“再没有像四姑娘这样和善的主子姑娘了,要是周姨娘还在,见了姑娘这般,心中一定宽慰。”

瞧着孙妈妈抹泪,木容忽然觉着有些刺心,她是娘的陪嫁,却口口声声唤自己娘只做周姨娘,她大约记着,鸾姑一向唤梅夫人主子,大嫂方氏的陪嫁如今还改不了口,一直唤大嫂做姑娘。

木容便只笑了笑,不再做声,孙妈妈见了,便有几分心疼:

“姑娘这屋里,没有奶妈妈,也没有教养婆子,如今姑娘虽大了,却也总须得有个年老的照看,如此老奴去求了鸾姑,只把老奴分到姑娘房里来伺候,也只老奴亲自守着姑娘,这也才能安心!”

木容忽然心念一动,抬眼去看这孙妈妈,只见孙妈妈眼底里,总藏着一分希冀。

☆、第二十八章

木容忽然一笑,笑的孙妈妈有些不明所以,她也没回孙妈妈的话,又提起了旁的来:

“如今天渐渐冷了,正是吃秋梨的时候,我从前听秋月说起过,孙妈妈说我娘惯爱吃秋梨酥的。”

“可不是,周姨娘每过几日都要亲自做了秋梨酥的,只是一向胃口不好,每次也不过吃几口罢了。”

木容听了这话露出几分疑惑:

“可我前些日子去探舅母,舅母却和我说,我娘从前,却是一向爱吃荷花糕的。”

孙妈妈面色不显却是笑容僵了一僵:

“那是周少夫人爱吃荷花糕,周姨娘未出门前,周少夫人每做了总会送些去,周姨娘大约是看着少夫人脸面,总肯多吃几口的。”

木容恍然,还未再说什么,孙妈妈便又急不可待起来:

“说来这府里,如今也只剩了老奴同姑娘最亲近,还是老奴来亲身伺候姑娘,也才算放心。”

孙妈妈竟是再度表白,木容笑了笑,伸手接了莲心递来的茶:

“倒不必了,正因为妈妈和我亲近,我才不愿阻了妈妈前程,我这院子,我自己也是知道的,妈妈万不必为了和我娘的情意如此,妈妈过的好了,我心里也才好受些。”

一席话说的尽情尽理,那孙妈妈显然没料到木容回拒绝,一时也不知要再说什么好,便是勉强笑了笑。

又坐了半晌,见木容不太说话了也自觉无趣,就推说前院还有活计要做,木容就亲把她送到院外去,眼瞧着孙妈妈背影,木容眼神便冷了下去,带着丝丝缕缕的疼。

周少夫人那日送了荷花糕出来,却是自己一口未沾,显然的并非自己爱吃,况且那神情分明是在缅怀小姑。

昨日秋月刚去,今天孙妈妈就表白心迹想来她这落魄院子伺候,若真有心,在她幼年时便该留在身边照料,她一直以为孙妈妈是迫不得已不能留在她身边的,如今看来却似乎并不是。

能做陪嫁的不是自小就跟在身边伺候的,就是亲信,孙妈妈又怎么会不知道周茹到底喜欢吃什么?不过是一道点心,孙妈妈也大可不必为此而故意说谎,显然的,她是真的以为周茹爱吃的,是秋梨酥。

眼瞧着孙妈妈走远了,木容正欲回身,却是忽然瞧见远远一个身影走过,一身青色衣裳,身形竟是像极了莲心。

木容顿住,蹙了眉头去看,莲子顺着往那处也瞧去,却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这莫非是芳姨娘的妹子?”

那日香枝确实提过,这府里新进脸生的除了莲心外,尚有一个芳姨娘的妹子,是芳姨娘特叫进来伺候自己的。而春娥那日里也颇为笃定,说瞧见的身形就是莲心。

只是芳姨娘如今在东跨院里住,可她妹子,却总是在西跨院里,就不知是怎么回事了。

“我算着,芳姨娘这一胎也有四个多月了吧。”

“没得多操心那些事,管她几个月呢。”

莲子一向对东跨院那边不以为然,说着便扶了木容回屋,只是木容瞧着芳姨娘那妹子的身形,总觉着有些古怪,及至进到屋里上下打量了莲心半晌,细细瞧了,却又觉着并不像。

如今秋月带着婚书一去,她昨日里又把梅夫人做的事隐晦的透漏给了木安,恐怕苏姨娘要坐不住,两边相斗起来,她也能安生个几日。云深到访时她只要做出不明境况又懦弱顺从梅夫人的样子,被她们藏着掖着见不到云深就好。这事苏姨娘咽不下,必也会在此事上给梅夫人和木宁添堵。

只是木宁认准了这事,费尽心力也要达成,即便达成,往后也断乎不会再有好日子可过,在云夫人眼中,除了青端郡主,是谁也不配做她大儿媳的,虽说云深和木容的亲事是当年她亲手定下,也照样如此。

这一回,她断不会再给木宁做挡箭牌,更不会再被云深利用,任人构陷成不贞不洁的心机低贱女子,成全他君子之名,成就他佳人才子的佳话,纵然做了他的踏脚石,一辈子任他算计,却是欺凌至死,连他一道怜悯的眼光都未曾得到。

二十年夫妻,她顶着云夫人的名头,却被禁锢在云府,直到死都还是完璧之身,眼睁睁看他独宠了木宁一辈子。那些被木宁算计加诸在她身上的骂名,她有口难辩,她曾以为他是被木宁蒙蔽,可到最后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所作所为,他的乐见其成。

亏她始终当他是风光霁月的君子,当他是救自己脱离木家的救命稻草。

只是过往已矣,她愿意抛却前尘,那些恨也可作罢,这一辈子,她却是回来过好日子的。

难得的心境顺畅,到了晚间,随手在灯下拿了针线做些活计,待要睡时,莲心正在铺床,莲子去了小厨房拿热水,水还没拿来,就听着院子里有人叽叽咕咕的说起话来,木容隐约听见赵妈妈的声音,语调颇是惊罕。

木容疑惑,同莲心对了眼神,不多几莲子便端了热水进来,一进门就有几分凝重:

“东跨院那边闹的不像样子,说是不知怎么撞破了那日在花园子里同人说梅夫人受罚那事的,是芳姨娘的妹子,梅夫人动了怒,把人罚到了荣华院里,芳姨娘赶着辩白自己,打了自己妹子几下,竟动了胎气,那边乱着请郎中呢。”

都是太守府,这一分东西跨越倒好像隔绝了一般,那边闹这样大的事,西边竟是一点没觉察的。

“你怎么知道的?”

“赵妈妈晚间去东跨院找相熟的婆子说话,见乱成那样就慌忙回来了。”

木容沉吟:

“这样也不是个长久事,总是别人想咱们知道的事就露了给咱们,不想咱们知道的滴水不漏,总归被动。”

莲子自知木容的意思,只是如今想要在东跨院里安插个眼线却是并不容易。

“咱们不过今天下午才隐约见了芳姨娘的妹子,况且这事过去也有些日子了,再没人提起的,梅夫人怎么就忽然撞破了这事?”

莲子一怔,也未可知。

现下已过亥时,各处都已落锁就寝,这事也和她没什么关联,木容就将这些事暂且丢到一边,洗漱罢便上床睡去了。

只是这一夜不平静的又岂止是东跨院,已是这个时候,西跨院的偏门却被拍的山响,守门的疑惑去问,竟是大姑娘木宜忽然回来了。

马车进了院,木宜下来便径直往苏姨娘的院子而去,自有下人提前一步跑去通传。木宜沉着脸,面上盛怒又带着大哭后的痕迹,身后一同回来的竟是去年出嫁时一并陪嫁的所有丫鬟婆子,更是大包小包带着行李。

翌日一早,自有外出打水的酒儿听了传闻,回去当做奇事说给众人听,木容听了莲子说着,正吃着早饭也禁不住顿了顿。

“行李和人都带回来了?”

“可不,最要紧的,是没一个简家人相送。”

莫非出了什么事?木容也想不通,照理说木宜如今在简家正是得宠,夫婿是简家庶长子,她肚子里的也是简家第一个孙辈。

“罢了,且看看再说吧,也不会有咱们什么事。”

“是呢,一向旁人看咱们院子的笑话,如今咱们院子消停的很,倒是外面每日里事故不断的。”

莲子难免有些扬眉吐气的幸灾乐祸,木容睨了她一眼,也没理会她。

只是还没消闲多大会,却有东跨院的两个婆子传话来,说要木容立时往东跨院去,也不说到底为何事,话一带到转身便走。

木容正是疑惑着,却见着香枝竟也来了,含了笑说接木容往东跨院去。

这一下,木容愈发不太明白了,昨夜里不管是有了什么事却是和她都没有半分关联的,怎么梅夫人和苏姨娘竟都在东跨院里要见自己?

香枝的笑里始终带了几分隐怒与得意,莲子悄声去试探,香枝也只是笑着拍了拍莲子的手,是直等到木容更衣梳妆罢了上下仔细的瞧了,觉着满意才同木容一齐往东跨院去了。

路上虽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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