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已经被关了近半月的人卖身契呢?”
“这……这是因为存放卖身契的屋子这几日起潮,所有的墨迹都有一点湿润。”老管家一头的大汗,赶紧解释道。
小公子笑着,说:“若真是起潮,湿润的不止是墨迹,包括纸张。大人请看,这两张纸还十分干燥,而且墨迹没有一点晕开的痕迹,大人觉得这还是因为起潮吗?撇开这些不说,这两张纸上都是签的名字,据我所知,吴历是不识字的,这纸上怎么可能会有他签的名字呢?就算是有人代他签的,那么又怎么说明这个不是伪造的呢?”
那位大人沉吟了片刻,看着老管家一张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紫,便对董梁说:“董梁,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董梁倒是没有再否认什么,冲着小公子勾起冷笑,道:“好你个小公子,竟如此这般摆了我一道。”转而对大人说:“依大人看,这事该怎么办?”董梁自然和这些官府人士打过不少交道,自然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了。
“人自然是要放走了。至于这事瞒不瞒得住,这就要看董大当家的怎么表示了。”难怪自古便有官商一家的说法。
这厢董梁还没来得及表态,那厢就走来一个带刀的捕头,伏在大人耳边说了几句之后,大人脸色瞬时就变了,怒气冲冲地看着董梁,大喝一声:“董梁,现在就算倾尽家财,我也办法给你洗脱罪名了!来人,给我拿下!”
夕阳下,一阵刀光闪动,然后聚集在董梁的脖子上。董梁却真的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大人,你拿人也得给我一个理由,我做了什么?”董梁不死心,不卑不亢地抬着下巴看着大人,问道。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勾结匪类,谋反朝廷,这件事已经不是钱能解决的了!”说罢,便不再看他。
“勾结匪类?谋反朝廷?我?”董梁不可置信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目光最后落在了小公子的身上。“是你?是你陷害我?”
小公子收起折扇,走到董梁的身边,缓缓说:“我?我可没有。刘君澜一事是我设计没错,但是这词罪名,全是你自己一手造成,可怨不得别人。”
“我来给你解释吧。”柴房里面传出来一个声音,清朗,淡然。众人转头,看到的是一身狼狈的刘君澜。他缓缓扶起一旁的吴历,不急不缓地搀着他走了出来。“是那批货的问题。小少爷转让给你的那批货,其实是官家的生意。而你,偏偏卖给了江湖匪类。而这上好的兵器,给官家自然没有匪类出的价钱高。我赌你会铤而走险,没想到你还真的这么配合。而官府知道你手上有一批好货,给了匪类而没有给官家,后果自然可想而知。况且,这批货本来就是官家的。这顶帽子,你戴也得戴,不戴也得戴。”
“大人,你都听到了,是他们陷害我的。”董梁这时候有点慌了,这个罪名不是自己能顶得起的。
“董大当家的,这话就不对了。”小公子温文地笑,“当初我是把货物的出售权转让给你了,钱货两讫。也不是我叫你把这批货卖给那些江湖匪类的,怎么能把这样的罪名安排到我们的头上呢?怪就怪你,偏偏选了这样的买家。”
董梁脸一黑,自知自己已是强弩之末,没什么好争辩的,甩开捕快们钳制住自己的手,怒道:“我自己会走。”便不争什么,和大人一块离开了这个董府。
作者有话要说:包子不太会写工于心计的东西,所以这章肯定渣了,请见谅……
☆、(结局)只要有你就好
吴历还处于不明情况之下,只见刘君澜对着小公子拱手鞠躬,道:“这次还要多谢小公子的出手相助了。我刘君澜欠小公子的情,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小公子连忙笑道:“说什么呢,这小公子的名分,本来就是你的,我不过是顶着你的名字而已,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至于这所谓的人情,你也不必在意,以后都是商场上的人,合作的机会还多。”
“刘君澜再次谢过大哥。”刘君澜再次拱手鞠躬。
“君君……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吴历还是一头雾水,拽了拽刘君澜的袖子,小心翼翼地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吴大哥,这事让我们来给你解释好了。”不知何时,卢池三人已经出现在了人群里面。听到吴历发问,许晏便靠了过来,对大家说:“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一会儿官府的人应该会过来查封,不如我们先去卢大哥家,大家坐下来慢慢说,时间晚了也好有个地方休息。”
于是,大家便移步到了卢池家。这两年来,姑且不说在董府每月的例银,就是自己私下做了点小买卖,也弄到不少钱。卢家不说有董府那样的富丽堂皇,怎么也算得上是一幢大宅。
顺理成章,刘君澜,吴历以及“小公子”都被留在卢家用晚饭,饭桌上,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将这件事的始末说来给了吴历听。吴历听后,只觉得自己脑子发钝了,怎么也想不到,真的是自己的君君陷害了董梁。
已经沐浴更衣了的刘君澜毫不避嫌地伸手揽着同样已经洗漱完毕的吴历,开口问:“卢大哥,我之前交待你的事……”
卢池笑了,轻轻将筷子放在碗上,眼镜中闪过一抹精光:“都做好了,你放心,这次不怕他董梁逃得过偷逃税务的罪名。”他的手紧紧攥着拳头放在桌上,仿佛是在克制心里的激动。
“卢大哥,感谢你。”刘君澜微微笑,“卢大哥现在可有打算了?”
“我们三人商量之后,决定留在你那里。”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叶裳舞突然发话,在场的人都是一惊,“小公子”甚至一开始没意识到这里还有一个女子。叶裳舞冷冷地扔了一个眼刀给“小公子”,继续冷冷地说:“我们现在虽然有资金自己起手做生意,但是商界已经有你一个小公子了,我们不如打着你的名号去招摇撞骗,这样我们也不会亏什么,出了什么事,还有你背黑锅。”
“小公子”被叶裳舞的眼刀投掷到了之后,正端着一盏茶水掩饰自己的失态,谁知道叶裳舞这样一席话,让他差点把茶喷了出来。刘君澜也一时被噎到,说不出话来。至于吴历,还在那神游,没回来了。
卢池掩饰地咳嗽了两声:“那个什么,这只是我们商量的时候,我说的玩笑话,你就不用说出来了吧……”
“我以为你就是这么定的。”叶裳舞还是冷冷地,眼睛也没有抬一下,丝毫没有受到气氛影响地吃着自己的饭。
刘君澜咳嗽两声,有点不自然道:“既然如此,我自然乐意和三位共事。以后还要请三位多多帮助我了。”
卢池也顺着台阶就下,一拱手:“好说,我们是朋友嘛。”
于是,晚餐就在“其乐融融”的气氛里结束了。而后,几人各自被带到客房,吴历自然是和刘君澜一个房间。
刘君澜坐在桌子前,看着吴历还是一副回不过神来样子暗自好笑,也不去打断他的出神,就这么看着,像打算这么天长地久地看下去一样。
“你说……”吴历目光还是没找到焦点,但是张开嘴,吐出两个字,却又没有下文了。
刘君澜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说:“姐夫,好啦,别想那么多了,我有你就好,我们在一起就好。现在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了。”
吴历目光总算是落到了实处,看着刘君澜,正想张嘴说什么,只听到门口一阵敲门的声音,说话的却是“小公子”。“君澜,睡下了吗?我有点事想找你商量一下,现在方便吗?”
刘君澜现在只想和吴历呆会儿,很想说不方便,但是想着对方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总不好做过河拆桥的事情,便应了一声,让他自己推门进来。
“大哥有什么事,劳烦你怎么大晚上地特地来找我。”刘君澜笑着。
“我也不和你客气了。”“小公子”舔舔嘴唇,有点紧张地说:“今天在席间说话那个女子,是叫叶裳舞对吧。我……我想找你要人。咳咳,我的意思是,那个什么的……我想把她收到我这里为我做事。”
刘君澜自然明了,但是也不点破,只道:“他们的去留我不会干涉,只要大哥有能力,将她从我这里挖走,她也愿意和你走,我刘君澜是半分怨言也没的。”
“此话可是当真?”“小公子”在屋子里走了几圈之后,总算是说话了。
“句句当真。”刘君澜还是笑,笑得很真诚,并且把心底的狂笑都隐藏得好好的。再何况,就算隐藏得不好,估计现在这位这么激动的情况下,也看不出来。
“谢过,告辞。”“小公子”一礼,退了出去。
“君君,这样把你的人放走了,真的好吗?”吴历忧虑地拽了拽刘君澜的袖子,把他心里想的话都说了出来。
“我的傻姐夫啊,你看不出来大哥对叶姑娘有意思吗?若是他能打动叶姑娘,我们这样成全,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啊。”刘君澜用手挑起吴历的一缕头发,解释之后又说:“今天先睡觉吧,我明天还有点事需要处理。”
这一夜,刘君澜隔了两年多,再次搂着吴历进入了睡眠,那么安心,那么踏实,就像拥抱着全世界。
第二天,刘君澜去探监了,去了阴暗潮湿的牢房。
刘君澜站在董梁的牢门前,给了牢头一些碎银子,说想和董梁单独说会儿话,牢头拿了钱,自然听从刘君澜的安排。
董梁颓废地坐在牢房的一角,他自然知道现在会来看他的人还会有谁,头也没抬,嘶哑着嗓子说:“他们说我偷逃税务,也是你干的吧。”
“是。”刘君澜很坦然地承认了,“但也不是。”他顿了顿,看到董梁没有什么反映,又说:“真正做假的,自然就是你最信赖的卢池和叶裳舞。”
这时候董梁才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年轻人,看了好久才说:“你到底是谁?你不是两年前的刘君澜。”
“我是小公子,我才是真正的小公子。你所看到的那个人,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朋友,我请他来帮忙演戏给你看。”刘君澜轻蔑地笑了,“而你,似乎很喜欢这出戏。”
董梁也笑,笑得非常疯狂:“我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你真的能做得到。你真的能骑到我头上来!哈哈哈哈哈!现在是你赢了,你是要让我死吗?作为让你和你姐夫分隔两地的报应。”
“不,我不会让你死。”刘君澜眼中没过一抹精光,“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圣人,不会以德报怨。你本来是要我和我姐夫死,我现在,要让你生不如死。”
董梁选择无视了他的话,问:“你是怎么做到的?白手起家,甚至比我在商场上成名还早,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已经不重要了,而且,我也没有必要告诉你。”刘君澜决定不再去想那些东西,转身准备离开这个让他都觉得很不舒服的地方。“对了,我已经帮你通融了,大人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要将你发配边疆。”说罢,便离开了。
回到卢家,大厅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是叶裳舞。叶裳舞看到刘君澜回来了,站起身来,不等刘君澜说话,便冷声说:“我又想了想,有卢池在,我留不留下来都无所谓,我想到处走走看看。相信你不会拒绝吧。还有,如果我到处游历的时候没钱用了,我是会来找你的。”
刘君澜心里暗笑,笑这“小公子”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一晚上就把叶裳舞挖走了。但是嘴上还是说:“叶姑娘的要求,刘某怎敢不从?叶姑娘自便就是。”
两个人寒暄一会儿,也就各自散了。刘君澜回到房间,看到吴历刚从床上起来,正在穿衣服。
“不用穿了,一会儿还得脱掉。”刘君澜打趣地说道。
“啊?”吴历不解地转头看着刚刚出现在门口的刘君澜,穿衣服的动作就这么生生停顿在那里。
刘君澜轻笑,敛上门,慢慢靠近。“姐夫,你说过,你在那方面不行,所以,以后都交给我就好了。”
春宵(晓?)帐暖,鸾凤颠倒。
作者有话要说:圆满了,姐夫终于写完了,最后君君那句话,是包子准备了好久的!其实在包子自己看都觉得不怎么样。最后还是忍不住给叶裳舞这个女子一个结局。包子谢谢各位来看文的亲。之后会写三个人物番外,讲的是他们以前的事。还有就是包子要开一个百合坑,这是本来在五月就该开的,但是由于包子懒,所以一直到现在了。【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