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苏国锋还想说,但顾然已经走远了。
苏国锋见状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电梯上楼,顾然直接朝着贺荆南的办公室那边走去。
门外没人,顾然正要推门进去,身后突然有人喝了一声,“站住!”
顾然一愣,转过身来。
不远处站着的是一位修身职业套裙的女人,一头长至腰间的大波浪简单的用夹夹了一下,更显性感。
再看她的裙子,高过膝盖大概有二十多厘米了,露出了两条笔直纤细的大长腿。
“怎么?”顾然挑眉看向她,之前她的工作证上赫然写着宋媛,职位是总经理秘。
此刻,她也正打量着顾然,不过没看见顾然的工作证,“总经理办公室也是能随便乱闯的?你是哪个部门的?怎么上班也不戴工作证?”
顾然想起刚才看见苏国锋的时候,将工作证拿下来放在手里,忘记带上。
思及此,她仔细端正的将工作证戴好,往前走了两步。
“宋秘是吧?”
宋媛已经看清楚了她的工作证上的职位,心下顿时心虚不已。“顾特助!”
顾然行至她的面前,绕着她走了一圈。
“香奈儿的套裙不错,今年的新款吧?”又深嗅了一口气,“迪奥的香水,真香!”
说完,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员工守则第三条和第四条是什么?”
宋媛脸色稍白,但还是背了出来。“集团内,所有女员工裙子长度不能高于膝盖过三厘米,不能喷味道浓烈的香水……”
“很好!”顾然看了她一眼,给你三十分钟时间,收拾好了再来上班。
“可是……”宋媛紧咬下唇,有些不甘心的说道,“总经理还等着我拿文件进去给他。”
果然,她的手上拿着一叠整理好的文件。”
“给我!”说完,她接过文件,走过去推开贺荆南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贺荆南正在看文件。仿佛是知道是她进来了,头也没抬的说道,“威风够了?”
顾然轻笑一声,表情不明,“怎么,贺总心疼了?”
贺荆南这才抬起头看向她,今天的顾然也是一身职业套裙,看起来精明干练。
“我心疼什么?”贺荆南明知故问,脸上笑意盈盈。
“鬼知道你心疼什么!”顾然说完,突然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酸酸的,感觉很不爽,便将手里的文件放在桌上。
“东西给你,我还有事,出去了。”
贺荆南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深吸了一口气,“早上厨师做的豆浆是不是放醋了,怎么这么酸?”
顾然咬牙,“贺荆南!”
“行了,秘而已,你不喜欢就换了好了。”贺荆南笑道。
“真的?”顾然翘了翘嘴角,“还是算了,传出去说我一到公司你就换秘,影响不好。”
说吧,她挣脱了贺荆南的手,调侃道,“贺总你新官上任,专心工作吧,我先出去了。”
走了两步,她又转身道,“刚才,苏国锋来找你,说有重要的事情。”
“哦?”贺荆南挑了挑眉,“我知道了。”
默了默,顾然忍不住问道,“你跟他之间,会有什么事?”
贺荆南摇了摇头,“不清楚。”说罢,他又说道,“中午一起吃饭。”
顾然傲娇的转过头,“为什么?”
“庆祝你第一天到公司上班!”贺荆南如是说。
关上门之后,顾然才蹙了蹙眉,真不知道苏国锋和那个“苏半夏”又在搞什么鬼,总觉得好像没那么简单似得。
传承集团的董事长虽然是老夫人,但是所有的总裁事宜早在很多年前都全权由贺承厚在处理。
所以,作为董事长特助的顾然,其实真心没什么事情可以做。
不过身在其位,也不能什么都不错。顾然便将传承的资料拿过来,仔细的钻研了一番。
一上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贺荆南要带顾然去附近的西餐厅,被顾然拒绝了。
她的味蕾可欣赏不了那些奇怪的食物。以前在美国是没办法,只能吃那些西餐。
现在都在自己的土地上,谁还去受那个罪!
正好看见不远处有一家火爆的川菜,顾然果断要去那家。要知道,小时候,川菜是她的最。
“为什么要来这里?”顾然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这么一句话。
“你不是最喜欢吃川菜吗?”顾然循声看过去,只见苏半夏正从走道那边走过来,而正在和她说话的竟然是许子骞。
竟然是他们,许子骞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怎么还会和这个苏半夏走到一起?难道……
顾然正想着,许子骞和苏半夏已经走了过来。
“贺总!”许子骞率先打了招呼,“不介意一起坐吧?”
顾然看着他身后那个没有说话的苏半夏。上次她情绪不稳定,没有仔细看,今天再看清楚她,她的皮肤很白,几近透明。
从上次见面到这次,几乎也没怎么听到她说话。不过但从脸来看,果然和从前的自己几乎一模一样,连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可以!”下意识的,顾然脱口道。
好在他们这个位置够大,顾然又将菜单推到苏半夏的面前,“苏小姐,点菜吧!”
苏半夏拿起菜单翻了两下,要了两样不咸不淡的菜,转而看向顾然,“说起来,我跟顾小姐也算是朋友了。”
原来,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这大概是她不愿意说话的原因吧。
顾然努力压下心底的波澜,淡然的看向她,“怎么说?”
“顾小姐难道忘了,咱们可是一起坐过牢,一起出的车祸,想不到我们都可以活下来。人家都说患难见真情,咱们好歹患难了,也算是朋友了。”
顾然突然有了一种预感,当年的车祸,她成了顾然。本来她以为顾然死了,但是现在又出来一个苏半夏,难道她是……曾经的顾然吗?
可是会吗?如果她真的是顾然的话,没必要把自己弄成苏半夏的样子啊!她直接站出来揭穿自己不就好了?
而且,看她的样子,不可能是临时决定的。要知道,当年她整容都花了几年的时间恢复。
除非,眼前这个苏半夏,只是有心人找来的,一个和曾经的苏半夏一模一样的人。但是天底下真的有不通过外力影响,就天生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思及此,顾然蹙了蹙眉。
“顾小姐,不愿意和我做朋友吗?”苏半夏笑道。
顾然这才回神,淡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但也没有多说其他。
菜上来了,许子骞夹了一块辣子鸡放进苏半夏面前的碟子里,“你以前最喜欢吃这个。”
苏半夏几不可闻的蹙了蹙眉,说了声,“谢谢!”却没有动筷子。
顾然自顾自的夹了一块,正要放进嘴里,突然看见许子骞饶有深意的看着自己,她愣了一下,才慢慢吃下去。
看样子,苏半夏的出现让许子骞也有些糊涂了,很有可能他开始怀疑之前的判断了。所以他才会可以带苏半夏来这里,意图就是试探她是不是真的苏半夏吧?
贺荆南看了一眼许子骞,“许总不是说要去美国做手术吗?什么时候启程?”
许子骞抿了一口茶,“下周。”
顿了一下,他又道,“其实本来打算不去了,不过家母实在担心所以还是打算去看看。”
他又看了一眼顾然,好像是在跟她说似得,“最近突然明白了一些道理,人生里,有些事情真真假假实在分辨不清,还是好好珍惜眼前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闻言,贺荆南扫了一圈苏半夏和许子骞,眼底带着讽刺,“看来,许总真的是大彻大悟了。”
许子骞怎么会不明白贺荆南是在讽刺他,妻子尸骨未寒就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不过他无所谓了。
“失陪一下!”顾然突然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洗了把脸,顾然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脸。这张顾然的脸跟着她四年了,可是她有时候还是会觉得有些陌生。
尤其是在看到自己曾经的脸之后,愈加陌生。
突然,她的手顿了一下。
身后卫生间的门打开,苏半夏的脸,缓缓靠近。“顾小姐,你哪里不舒服吗?”
顾然盯着镜子里那张正在和自己对视的脸,“你想说什么?”
苏半夏顿时笑了,“我想说的刚才已经说出来了,你以为我还要说什么?”
顾然蹙了蹙眉,“我以为苏小姐特意追过来,还有其他想说的。既然没有,那么我回答你,我并没有哪里不舒服。”
“是吗?那就好了!”苏半夏说完,洗了洗手,说道,“我没回来这几年,也经常看见报道。都说顾小姐和贺先生的夫妻感情十分好,以前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好像是真的,真是令人羡慕。”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顾然更觉得她之前那个荒唐的想法很真实。但是她又不敢问出来,因为一旦问出来她自己也暴露了。
如果事实并不是她想的那样该怎么办?
深吸了一口气,顾然将满心的疑惑压了下去。“谢谢!”
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么一句,顾然转身走出去。
身后,苏半夏正在洗着的手突然紧握成拳,“不着急,慢慢来。我会把我的一切都拿回来!”
顾然出来之后,贺荆南已经买了单。和许子骞两人相对而坐,沉默不语。
看见顾然走过来,他站起身,目光有些**溺的看着她,“好了吗?”
他似乎并没有避忌,声音虽然不大但也不小,足够身边的每个人听得很清晰。顿时有一些还在用餐的客人都看了过来。
顾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好了,可以走了。”
说罢,两人直接走出了餐厅。
直到坐上了车子,顾然透过餐厅的玻璃窗看过去,才看见许子骞站在窗前冲她摆了摆手,嘴角带着笑,像是告别。
顾然心下一凛,别开了头。
……
晚上,顾然和贺荆南回到老宅,便觉得空气安静的乎寻常。
往常这个时间,大厅里都已经灯火通明,开始了晚餐的准备工作才是。可是今天却弥漫着肃杀之气,尤其是走进了客厅,情况更重。
顾然和贺荆南对视一眼,才看见客厅里一家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但是唯独缺了贺存希。
两人走过去打了声招呼,潘慧贤淡淡的应了一声,起身上楼了,贺承厚也去了房。
一瞬间,就只剩下贺荆南和顾然两人了。
贺荆南抿唇浅笑,“一定是贺存希又闯祸了。”
“你怎么知道?”顾然看他一副笃定的样子。
“观察!”贺荆南白了一眼顾然,“怎么跟了我这么久,我的一点优点都没学会?”
顾然,“……自恋!”
叫住了一个小佣人,贺荆南直截了当的问道,“贺存希呢?”
“二少爷他……”佣人犹豫着不敢说。
岂料下一秒,贺荆南脸一冷,佣人便如实招了,“在祠堂,接受惩罚。”
闻言,贺荆南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果然如此,一定是她说了顾薇的事情!”
“不至于吧?”贺家不是都接受了自己,难道就不能接受顾薇?
贺荆南一脸傲娇,“接受你那是因为我的坚持,但是你自己也该知道,你没什么太大的用!”
顾然,“……”
“走了!”贺荆南起身,“去看看热闹。”
顾然,“……”
祠堂就在贺老夫人住的那栋房子的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过去。
估计大家都被家里的低气压吓得,这个点都去前厅忙去了,这边一个人都没有。
趁着这个机会,两人溜了进去。
祠堂里黑灯瞎火的,贺存希跪在地上。
听见脚步声,他没有回头,直接叫了一声,“哥,嫂子,你们来了。”
顾然一阵惊讶,贺存希又解释道,“除了你们,这个时候不会有人过来。”
顾然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贺家的人真冷血啊,一定是遗传。
“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贺荆南自顾自的拉过一边的椅子坐了下来。顾然不禁看了一眼身后庄严肃穆的环境,有些毛骨悚然。
“什么沉不住气,我只是说了事实而已。”
贺荆南打了个哈欠,“跪几天?”
“三天!”贺存希说罢低头低下头嗤笑一声,“哥,你放心,我不会轻易屈服的。”
贺荆南索性站起来了,“我有什么好放心不放心的,你争取来的是你的女人,又不是我的!”
说完,他看了一眼顾然,“走了。”
顾然,“……”就这样就走了?
可是还不等她问出来,贺荆南已经自顾自的走出去了。只撂下了一句话,“晚点我叫人给你带东西吃。”顾然回头看了一眼贺存希,“你还需要什么吗?”
贺存希摇了摇头,“谢谢你们来看我。”
闻言,顾然点了点头,赶紧也跟着跑了出去。
当晚,饭桌上的气压低,顾然感觉自己都要消化**了。
倒是老夫人,不知道她是不知道这件事,还是不想知道。由始至终,她都淡定的吃着饭,偶尔问问她第一天上班的事情,转移了一下话题。
本来还蛮愉快的,可是身边坐着三个冷冰冰的人,让顾然实在高兴不起来。
贺荆南果然和说的一样,晚上的时候,叫人给贺存希送了两个包子,真的是很简单的东西。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连条被子都没给贺存希拿。
顾然看他一脸的淡定,不由得调侃,“你这么深谙其道,说说,跪过几次祠堂?”
贺荆南果然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才说道,“不记得了。”
多到不记得,真是……
也不知道犯了多少错了,这恐怕也是贺承厚下定不了决心将家里的位子交给谁的缘故吧?因为贺荆南确实看起来不靠谱啊。
晚上,顾然失眠了。无意间看见月光从窗帘缝隙里钻进来,突然想到上次贺荆南说要带她去见个人的事情。
便摇醒了贺荆南,“上次你说要带我去看谁来着?”
贺荆南迷迷糊糊的说了句,“我妈!”
顾然,“……”你妈我不是每天都在见吗?真是的。等到第二天早上再问贺荆南,他却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了。
顾然严重感觉到,自己被忽悠了。
下午,苏国锋真的如期来到了传承。
当时顾然正在贺荆南的休息室里面睡午觉,因为昨晚失眠的事情,所以今天的午觉她睡过头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听见苏国锋已经进来了。
准备迈出休息间的脚,又收了回去。
顾然索性坐在**沿上,静静的听着外面两人的对话。
苏国锋先是殷勤的寒暄了一番,直到贺荆南不耐烦的问道,“有什么事吗?”他才进入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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