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授已经能看得出他站在自己面前是在硬撑着,那挺拔的身体还是有些瘦弱,甚至不堪一击。
如果换做是一般的孩子,这会恐怕还不能站着走到这里,一定是还在病床上面躺着。
“好,既然这样,就不要为你刚才说出的话后悔!”
宫授盯着夜痕看了半天,终于说出了这句话,神色却是复杂难懂。
之后十四岁的夜痕被送到了国外一所,有魔鬼训练营之称的训练基地,哪里培养出了世界各地让人焚风丧胆,骇人听闻的杀手,恐怖分子!
那位冷血教练在看到夜痕的第一眼的时候,甚至对宫授派去的人说,过不了几天他们就得过来为夜痕收尸。
看来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
宫授思考了自己把夜痕带回来的那一幕,心里发出了这声之有他理解是什么意思的感叹。
他原以为夜痕是不会通过考验,那么瘦弱的身体,加上一个富家子弟的出身,一定如那个冷血的教练说的话,经不起没有人性的训练而死在那里。
可是一直到了三年后,直到夜痕以一种全新的让他不敢相信的状态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那个冷血以地狱魔鬼著称的教练也错了。
夜痕不但通过了各种非人的残忍训练考验,还成为了唯一一个合格通过训练的人。
当他看到已经长到几乎快要让他仰视,浑身带着一股说出来的冷厉跟干练气息的夜痕回来的时候,那跟从前身体瘦弱,面容苍白截然相反的精装体魄,还有那双显得充满了镇定跟蕴藏着让人无法探索的智慧的眸子,让他第一次对这个少年心里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担忧。
他觉得那双眸子里隐藏的智慧早晚有一天会超越自己。
而这个猜测,在短短的一年后就得到了证实。
宫授记得那次他在夜痕到修罗堂做事之后,又一次修罗堂遭到了当时最大的死对头的暗中陷害。
他跟当时的几个堂主还有副堂主都一时找不到对策,警察已经封锁了修罗堂下面大大小小的堂口。
这在他们一筹莫展在会议室里想不出对策的时候,年仅七岁的宫雪潆从外面走了进来,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带着笑意的扑进了宫授的怀里。
“我知道怎么办?”
当时宫授正在苦恼着,看到宫雪潆独自闯进来有些不悦,示意保镖带着她离开。
、疯女人(4)
可就在这时,宫雪潆却不顾其他人的,说出了她嘴里的方法,宫授听着眼前好像闪过一道亮光。
几位堂主也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宫雪潆,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脸上带着纯真的神情,却说出了蕴含的智慧超越了在场所有人的主意。
这似乎有些不太可能!
难道他们的大小姐,将来这里的接班人真的拥有超越常人的智慧。
在几位堂主震惊的眼神中,宫授看着怀里的女儿,心中隐隐明白了一件事。
散会后,他把宫雪潆带回办公室,看着她那双充满了单纯的眼睛,严肃的问道,
“告诉爸爸,是谁告诉你这个方法的?”
宫授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了解自己的女儿,虽然她有些地方确实遗传了自己的性格,但是刚才的那个主意绝对不是她说出来的。
宫雪潆把玩着手中的毛绒玩偶,那是她早上跟着宫授来这里的时候带过来的。
“是痕哥哥告诉我的,我看到下面有好多警察很害怕,就去问痕哥哥怎么才可以把他们赶走。”
宫雪潆眨巴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宫授说道,她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突然被警察封锁,还不让他们随便出去,她还是喜欢这里平时热闹的场面。
因为无聊,所以她就去找在下面看守大门的夜痕。
本来早上来的时候,宫授就不想带她来的,可是一想到不能见到夜痕,她就大哭大闹,最后才让宫授不得已带着过来。
宫雪潆说完又继续玩着手中的玩偶,玩了一会又想起下面的夜痕,不顾宫授的阻拦已经自顾自的跑出去找他了。
宫雪潆离开后,宫授的脸上一下子显得有些阴沉,眼神里的神情复杂难懂。
他虽然让夜痕去接受训练,也知道他的能力可以超越下面的任何一个人。
可是却因为某些原因而没有给他一个重要的职位,只是以借口让他熟悉修罗堂的一切派他到大门口做守卫。
而夜痕在听到他的这个命令之后没有说出一句话,甚至都没有表现出一个不满的眼神。
宫授知道他越是平静心里就越是隐藏着巨大的报复。
本来他想着等有机会就派夜痕去执行任务,让他成为自己手下的一名杀手,那样不管怎样,他都无法摆脱自己的命运。
可是,现在夜痕可以这么简单就解决了他们几天想不出对策的事情,让他觉得自己就算让夜痕做自己下面的一名杀手,恐怕也无法挡住他那超越常人的智商。
想了很久,在第二天的时候,宫授就以夜痕为修罗堂关键时候出谋划策,解决了危机作为话题,让他升任了副堂主的职位。
之后,短短的三个月之后,夜痕用自己副堂主的职位给修罗堂创造了更惊人的成绩。
扩大了赌城,增加了三十几个堂口,一下子为修罗堂赚了十几亿。
这之前是宫授没有想到的,他也不得不暗中佩服夜痕的商业头脑跟让人不敢出击跟匹敌的手腕。
半年后,因为上任副堂主在一次跟死对头的火拼中身受重伤,不幸身亡,宫授理所当然的提升了夜痕为修罗堂的铁堂主,那年他刚满十八岁。
、疯女人(5)
随后,在夜痕以惊人的手段跟速度,让修罗堂在短短的不到半年的时间,惨痛的击败了之前的几个死对头之后,再没有人敢跟修罗堂作对。
看着自己创立下的基业,一下子成了本市威震四方的组织,宫授满意欣赏的同时,也暗中担忧。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找出理由或者借口让夜痕辞掉堂主的位置,而且他已经不打算这么做了。
在宫雪潆十岁那年,宫授宣布退休,并且用生活不习惯和养病为理由,让夜痕代为自己照顾年幼的宫雪潆,他只身离开去了美国,之后把修罗堂的大小事务全部交给了夜痕处理。
只不过,他还是在暗中监视着夜痕的一举一动,修罗堂下面也有他的亲信。
这一点,相信夜痕也很清楚。
随着宫雪潆的长大,出落得美丽动人,他希望夜痕跟宫雪潆的关系慢慢按照自己理想中的发展,好消除自己心里的担忧。
可是事情却没有完全按照他的意愿发展,宫雪潆可以说在很小的时候爱上了夜痕。
可是夜痕,似乎对宫雪潆没有太多的感觉,而现在,他的行为已经证明他的担忧不但没有希望消失,而且已经演变成不可忽视的后患。
总部的会议室里,夜痕的对面坐着泰德,周围是乔伊斯等几名负责研发高科技的人,他们在听了刚才夜痕给他们放假的话,到这会还有些不敢相信。
难道是这里要散伙了,或者是被什么人看重买下了?”
乔伊斯等几人脸上都带着相同的疑惑,夜痕看着眸子里闪现过一抹深谙难测。
“到可以回来的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你们,最好不要向外人透露你们的行踪,这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
夜痕淡淡的说道,眼神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
乔伊斯听到这句话,似乎明白了总部是面临着什么危险,如果有对头的人过来全面攻击总部,他们这群人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怎么,一点都不喜欢度假,是不是因为找不到性感的女人愿意陪着你?”
泰德看着乔伊斯小心谨慎,一脸狐疑的样子,大咧咧的打趣说道。
他那红色面庞看起来依旧生气勃勃,一点都没有面临生死决战危险前的紧张。
“好了,准备一下,我会派人送你们离开。”
夜痕说完宣布会议结束,泰德站起来推着夜痕离开了会议室。
“痕,仲怎么没来,是不是又去哪里找女人了?”
出了会议室,泰德推着夜痕朝他的办公室走去,嘴里仍旧毫无遮拦的问着,他以为仲幕焰会跟着一块过来。
这样他可以跟他计划一下这次对付黑泽的策略,还顺便可以调侃一下,少了仲幕焰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夜痕没有回答,泰德已经推着他来到了办公室的门口,按下开关之后,办公室的门打开。
里面坐着一个人,看到进来的泰德跟夜痕坐在沙发上仲幕焰露出了笑脸。
“怎么,最近没有被辣妹缠着脱不开身啊?”
充满调侃的话语跟带着玩世不恭笑意的脸,让泰德一愣。
、疯女人(6)
他随即走上前去,一拳就朝仲幕焰挥去!
既然来了怎么躲在这里,仲幕焰似乎早就料到了泰德会这么做,闪身躲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说吧,到底遇到了什么情况。”
夜痕自己滑动着轮椅来到沙发前,看到独自;来到的仲幕焰淡淡的问道。
仲幕焰笑了一下,带着一丝诡异,还是夜痕最了解他。
“没什么,就是碰到了一点小麻烦。”
仲幕焰看着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泰德,无所谓的说道。
接着把自己遭到追杀的事情告诉了愕痕,听完之后夜痕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冷凝。
“痕,你让我去调查那个人,到底是跟什么事情有关,难道是当年你家人的事情?”
仲幕焰本来不想问出这个问题,他知道夜痕不愿提起自己家人被害的事情,可是现在不说的话他就觉得心里总是被一团解不开的疑云笼罩着。
他的知觉告诉他,当年害死夜痕家人的幕后黑手,跟追杀他的人有关。
仲幕焰的话问出来,泰德也露出一脸的好奇的看着夜痕,难道还有什么棘手的事情没处理,怎么不告诉他一声呢,他都已经很久没有机会展示一下身手了。
夜痕看着两个人都等着他回答,沉吟了一下缓缓说出了自己心中怀疑的问题。
本来这是他的家事,他不想告诉其他的人,是因为不想占用他们的精力跟时间。
不过既然两个人都这么好奇,而且仲幕焰又说出了刚才那种情况,现在看来不说出来是不行了。
“你是说那个陈显诏没有死?”
听完夜痕的简单陈述,对当年夜痕一家被害的情况略知的仲幕焰首先发出疑问。
这么说林警员也是因为自己调查当年的事而遭到了暗害,那么背后暗害林警官的人一定是那个陈显诏,或者是跟他有关系的人了?
仲幕焰在心里按照自己的逻辑推测着,泰德还是有些不明白似懂非懂的听着,
“你去现场之后发现了什么疑点。”
说道这里,夜痕也想起了仲幕焰之前要报告自己的消息,
仲幕焰看着夜痕,仔细回忆了当时自己去警局之后发现的情况。
“案件的资料上只是写着林茂陵是因为酒后驾车,可是再酒精检验成分的那一栏里,我看到了不对的数字。”
“正常人的酒精含量如果超过百分之七,就几乎不可以再有能力开车,而据我之前去林警员出事之前见过面的人那里打听,他根本没有喝那么多的酒,不过是喝了一杯啤酒而已。”
仲幕焰回想着自己在警察局看到的档案,其实他从那名拿给他档案看的小警察脸上,就发现了一点不对。
他似乎有点紧张,好像那份档案有问题一样。
“这么说他是被人故意撞上,之后有人再到警察局制造假的档案了。”
夜痕听完仲幕焰的话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仲幕焰点了点头,对夜痕的话表示同意。
接着他又想起了一件事,看过档案之后他去找警局的局长,可是却被一名警员推辞说局长出差了。
、疯女人(7)
仲幕焰记得自己去警察局之前明明让下面的人去探听,他到底在不在。
下面的人回来告诉自己说他上午还在那里,仲幕焰不过是弯去了一个小时,这么巧就出差了,他怀疑是那只老狐狸不敢出来见自己。
一定是受到了什么人的贿赂,或者是威胁。
否则自己每次去那里问事情的时候,他都会笑脸主动出来迎接,而且走的时候还会送到大门口。
因为自从仲幕焰在他到赌城赌钱的时候,总是给他安排单独的包间,而且还白白送给他几回数额不小的免费筹码。
但是这次,这只老狐狸竟然故意躲着他不见,这说明一定有问题。
看着仲幕焰沉思的脸,夜痕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只是他们现在要把这件事放一放,眼下是要计划怎么对付黑泽这次的卷土重来。
而其他相信,这次跟黑泽的对战中一定会有想不到的收获!
夜幕降临,晚霞散去。
旷阔无垠的大海被黑暗笼罩着,看起来就像一处随时都会把人吞没的漩涡。
深海处一个靠近一座小岛的不远处,闪耀着的灯光犹如夜里一样的鬼火一样。
一袭黑影靠在灯光照射的甲板上,身后的影子被灯光拉长,墨染的眸子在黑夜发出灼灼的冷光,像暗夜中的幽灵一样散发着渗人的冷气。
黑泽望着远处只能看到一线凹凸不平的光线连接点的城市,薄冷的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寒气摄人。
“还没有消息吗?〃
对着后面的人轻幽的发出这句话,仿若一股冷风吹来。
“回主人,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带着墨镜的保镖赶紧上前回答,黑泽扬起手臂朝后面微微挥去,保镖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快不走到旁边拿来了红酒,递给黑泽。
黑泽继续望着远方的两点,手臂扬起,轻抿一口红酒,微眯的眸子中的眼神带着诡异。
“我真有点等不及了,这次的游戏一定更有趣。”
禾子从船舱中走出来,听到甲板上的人那句轻淡的话语,那邪魅冷凝的测影,冷然的面孔浮现了痴迷。
“什么事。”
不等禾子走进,黑泽已经察觉了后面几乎没有发出声音的来人脚步声,声音瞬间变得冰冷。
“那个孩子,他不肯吃饭。”
禾子听到这句话停住了脚步,报告了小泽刚才突然拒绝进食的情况。
哼!
黑泽冷笑一声,眼睛依旧注视着前方。
“什么时候开始连一个小孩多对付不了,这样的人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听到他的斥责,禾子的脸上明显有些不自然。
“是!”
不敢违抗的应了一声转身走回了船舱。
小泽在房间里看着眼前的饭菜,曾经是他小时候熟悉的日式料理,可是他却说什么都不肯吃一口。
之前还是乖乖的听话,突然就变得这么执拗。
禾子走进房间,看着坐在那里的小泽,眼神里闪过一抹冷色。
不知好歹的小东西!要不是看在主人还没下命令的份上,她早就把他扔进海里去喂鱼了!
、疯女人(8)
心里这样想着,禾子还是走到小泽跟前,换上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