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乐那如胖丫方便,再说身手上也是胖丫牢靠,不行,就带胖丫,女装就女装,公子带丫头也可以。”说完也不管吴婉娇同不同意让胖丫驾车,三个出发了。
吴婉娇笑笑也不说什么,三个人往北郊而去。
北郊已经改名了,叫学府街,等马车刚到学府街街头,就有一个马僮过来,从胖丫手中接过马车,把马车停到指定的停车场。
现在是春季,正是桃、李、杏花盛开的时候,那开在街道茶楼、酒馆、当铺、作坊前的花放眼一望,一排排粉、白彼此起伏,一阵微风拂过,花香迎面扑来,粉里透红的桃花一朵紧挨一朵,挤满了整个枝条,一阵风拂来,会有片片花瓣吹落在地,那情形与绿树婆婆的垂柳相衬映,形成了桃红柳绿、柳暗花明的春日胜景,早已成为京城一处胜景吸引了众多文人墨客、王候贵渭前来观光游览。
随意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脚下一片轻盈,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街道之上,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学府街浓浓的恬淡之味。
吴婉娇享受着这春日的暖阳,心下一片安然。
没多远就到了自家的铺子,“墨竹轩”他的大哥正在里面做学徒。
吴大郎正在招待一位客人,她没有打搅他,悄悄朝他们靠了靠。
“公子,如果这尊不合适,你看,这尊呢”吴大郎又从多宝阁中拿了一个尺寸较大的弥勒佛。
那位客人显然对这尊弥勒佛很满意,“这个真是西竹先生的作品?”客人不放心再次确认。
“如假包换,假一罚十,你看这里,”吴大郎把作品翻过来,“这位贵客,你瞧这里,这里是西山先生的题字,这边是吴氏明德的商标,决对是正品。刚好,你今天来得巧了,我们店里有活动,满百两银子就送一个及第笔筒,送给家人朋友或者留给自己用都好。
“好吧,给我包了,我送人的。”那位客人终于定了下来。
“好了,全子帮客人包最好的,再配上及第笔筒。”
说完又招呼客户,“公子,你这边小坐一会儿,东西马上好。”那边上一个丫头拿了一套粉彩釉茶壶上了一杯茶,那位公子的注意力又被这套茶具吸引了,结果等他出门时,仆人手里又多了一套茶具。
吴大郎这才有功夫跟吴婉娇说上话,“你倒历害,又溜出来了”
“什么叫溜啊,我是光明正大出来的,”说完抬了抬脖子,“不信你问小桃,”小桃看了看她,啥话也不说,心想跟溜有什么区别。
吴大郎对这个妹妹早就了解了,也不跟她逞口舌之能,“对了,中午想吃什么,我让全子先去订好”
“吃什么随便,只要到千香居就行了。”
“我的个亲妹,你就饶了吴五公子吧,还噌他啊,人家女儿都叫你姨了,你让爹的辈分往那搁。”
“这个我可管不着,谁让她招惹姑奶奶的。”吴大郎笑着摇了摇头。
又做了几单生意,到了午时,吴大郎跟店里的掌柜说了一声,就带着吴婉娇往千香居吃饭了。
四年前这里的铺子并没有全部售完,四个合伙人手里各留了两套,因为这一片被改造的太成功,生意太火,留置在手里的铺子并没出手都自己做了生意,吴明德一间做了文房用品,一间做了床上用品,生意相当火爆。
关于商标吴氏明德,这里就不得不说,五年前给三叔那三层的契约书。
吴明杰在雕刻上确实有天赋,他的作品加上吴明德的运作,铺子很快生财,三个月结账时,吴明德就把三层五百两银子送给三叔,三叔是个油盐酱醋都不懂的人,收到银子除了高兴当然不会作他想。
县伯候不仅看到了银子,也看到了吴明德居然拉了兄弟一把,对吴明德的态度改观了不少。
三婶吴李氏拿到钱那态度也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每天都来拍吴扬氏的马屁,拍得吴扬氏不堪其烦。
人说一娘生九等,不要说还不是一个娘了,大伯知道了三叔和爹合伙的事情也要来掺一股,如果没有大伯娘和大堂姐的事,吴明德还可能念在兄弟情份上让他一股,现在是如何都不可能跟他家联系到一块的,所以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想不到昏头昏脑的吴明生居然聪明了一回,不知怎么看到了三叔的契约书,死死咬定吴氏这两个字,非说有自己一份,自己也是吴氏一家人,这件事就差闹到衙门了,三叔到底是个清高的文人,一气之下当场撕了契约书,避免了一场惹笑话的官司。
契约虽撕了,还可以再做啊,最后吴明德跟吴明杰商量定下现在看到的这种模式。每件作品上标上吴氏明德的商标,刻上西竹先生的字互不干扰。
到了千香居,大堂里的掌柜看到吴婉娇一行人抽了抽嘴角硬生生的挤了个笑容过来,能不心疼吗?一拔近六百两的单子啊,就因为这个姑奶奶要在听涛阁吃饭。
弯着腰硬打着精神亲自把她送到三楼听涛阁,等进到房间就知道为什么值六百两了。
房间很阔,进门就有一座屏风,此屏风可不是当下流行的绣样屏风或者木雕屏飞,这是白如雪的汉白玉屏风,非常齐整的四块,屏风的左上角书有“天地人和”四个大字用了四种字体,每一个独立成形又相互呼应相当益彰,最右边廖廖几笔一丛浓墨勾勒的竹子,字和竹子用了简单的半弧勾连,半弧上若隐若现的平铺了一大朵淡墨的莲花,雪白、黑墨相互映衬呈现出一种宁静之态、和谐之美,转过屏风内间一个超大的大圆桌,大圆桌上的中间有同样质地的汉白玉,菜放在上面可以转动哟,这当然是吴婉娇提供的点子,当世还没有中间可转的桌子,所以光这个,她就从花孔雀那里赚了一笔不菲的零用钱。
哈哈,推开窗子,窗外繁花似锦,窗口陶瓷风铃随风而动,没个五百两这个包间的门槛你都别想进来。
知道心疼了,让你挖我的墙角。
吴大郎无奈的朝掌柜的笑了笑,“老掌柜的,您就看着上几个菜吧,吃完了我们还要去听戏呢”
“啊,哦,”掌柜的听说用不了多长时间,马上眉开眼笑,跟边上的小二低着耳朵不知说了句什么话,小二行了个礼就出去了。
吴婉娇也不计较,意思到了就行了。
二楼前厅里,一个年轻长随模样的人急着走到一个贵公子的面前,“爷,打听清楚了,听涛阁让给了两个年轻的公子,是前面墨竹轩东家的儿子。”
边上另一个人说道,“此人和吴五是莫逆之交,整个北郊就是他们和吴世子合伙搞下来的。”
“原来是这样,也罢,今天就随便吃一顿。”说话的人乌发上簪着一支金簪,金簪上用金冠固定,因为能戴冠的人本身并不多,又戴得是金冠,从这点上来说,此人定是三品或三品以上级别了,一身玄墨色的锦缎,锦缎上有大朵隐形的牡丹,腰间束一条镶金边的黑腰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一双有神的桃花眼凌厉的看向自己的属下。
“殿下…”
此人把手一竖,“不要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题外话------
作为新人,冰河感谢所有看文的亲,是你们给了我写下去的动力,谢谢!
女主婚前的铺垫已经基本结束,既将迎来全新的人生境遇,没有把女主设定为万能小白,这是一个细水长流的平凡人与环境作抗挣的故事,希望亲们能喜欢!O—O
☆、第四十七章 看戏2
到了下午,学府街尾一个月一次的公演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最后的试装。公演台的外面就是人山人海,衙役们正在巡逻,发现有滋事者立刻解决以保证公演的顺利进行。
吴婉娇早就准备好了自己的位置,一把超大的落地伞里放着个小坑几,几上放着瓜子、水果、糕点,胖丫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大伞边上,小桃把东西归置好也站在几边上紧惕的看着左右,只有吴婉娇不紧不慢的等着戏开演。
吴明德正在戏台对面不远处的酒楼里和中山郡王吴琮汉喝茶聊天,似乎在等什么人。
“那坐在侧边最前面的不是你那宝贝女儿吗?”吴琮汉手里捏着杯子从窗口踱到桌边,“也不小了吧,还像男娃子样养着哪?”
“你以为我想这样,孩子难管啊,你不懂。”吴明德伸头往外看了看,确实是自己的女儿,笑了笑“对了,我听说那两位都在拢络你啊。”
“哼”吴琮汉没有说什么,只是鼻子里哼了一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从容,脱下战袍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军官,眼睛细长深邃,鼻梁高挺,蓄着两撇性感的小胡子,圆袍领口微微敞开,宽阔的袖子微卷,露出小麦色的皮肤,不时呷一口茶水。
“行了,谁不知你宠女儿,要星星不会给月亮,矫情什么?”
吴明德笑了笑,朝他举了举手中的茶杯,“他们就是我的全部,不宠他们我还能做什么,像你一样建功立业,承爵开府?或者像吴五钻到钱眼里?”
“说谁钻到钱眼里,吴明德你自己不也这个德性,好意思讲我”说曹操,曹操到,吴琮平一如既往的骚包,深红的袍子镶金描银,闪瞎人的眼。
“难怪我女儿要说你是只花孔雀,你说你都多大了还穿得这么艳俗。”
“不说你女儿,我不来气,一说到我要跟你说道说道,今个中午,你知道她害我损失多少银子吗?近千两,千两明白没有。吴明德宠孩子不是你这样宠的,难不成让她将来的夫君也这样宠?我告诉你,你这是害她,害她懂不懂。”吴琮平一脸气愤填膺,手中的扇子呼啦啦直扇,“我告诉你,有你苦头吃的。”
吴明德笑笑,“大不了,我养她一辈子”
“你……”吴琮平啪的一下放下扇子,喝了杯水,“不跟你说了,你爱受苦受去。”
房间的另一侧,两个贵公子正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风景,边上一个幕僚正在说着北郊的情况。
“殿下,五年前,这片地还是贫民区,连接着京城的第三大河——大通河。虽说是第三大河,可这河的利用率并不高,只是一些小商小贩为了避税而不得已才走的道,这几年吴琮平和京兆府联手疏通於积的河道,开发了靠近北郊的码头,从去年开始这边就开始超过西郊的大渝河了,而吴琮平及他的合伙人光从码头这项上就日进万金,让人眼红不已,想从他身上下手的可真不少呢,再说这北郊,街头的鸿鸣广场,简直就是读书人趋之若鹜的圣地,广场共有三层,有各种和读书人有关的馆子,包括藏书馆、书画馆、装裱馆、制笔馆等,只要和文人墨客沾上的都有,其中最出名的就评书阁,只要有想法的文人雅士都可以把自己看书的心得、体会、意见拿出来和其他人共赏、讨论等,这里的领军人物就是鸣风书院的先生应知年。”
窗前左边的贵公子听了幕僚的话并没有开口,冷漠的眼眸向外看了看,窗下是堆锦如霞的桃花,远处是人山人海的公演场地,从这里能看到高砌的公演台,台上现在没有人,一身冰蓝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有意无意的扇着,腰间一根月白色的腰带,腰带上挂着一个同锦袍一样颜色的荷包,压着禁步的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玉佩,脚登一双黑色靴子,面若中秋之月,又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温润中透出坚毅,整个人散发出高贵的王者气息,令人不舍得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听说今天下午公演的剧目名叫“虎胆英雄传?”
“回世子爷,正是,据说根据镇国大将军傅世俊年轻时的几场战役改编而成的,皇上已经看过此剧,评价甚高。”
“真没有想到龙阳之好的吴琮汉能有这样的能耐,一武一文简直所向披靡,外加一个会挣钱的堂兄弟,真是如虎添翼啊,我那五弟今天也来了,不知现在在哪里?”
“回殿下,中午在千香居吃得午餐,现在大概在隔壁。”
“哦”皇三子晋王眼眯了眯,“瑾之,你这次想娶什么样的?”说完抬眉看了看他,“我这几天探了探父王的口气,似乎不打算在正三品以上给你选妃了。”
站在晋王对面的正是北齐世子夏景皓,字瑾之,表字取了名字当中景字的同音字瑾,同时瑾也是美玉的意思,他正拧着眉,看了看外面站在小几子上的一个小男生正肆无忌惮的挥着自己的胳膊,原来公演开始了,演将军的是一个玉面小生,相当俊俏,京城之风果然靡靡不堪,男男就这样公开示意,“我这个有克妻之名的人还有什么选择?!”
“听说,兵部侍郎想把他的庶女杨静雪配给你”
“她也配?”夏景皓没有吭声,边上的随从不甘心的来了一句。
晋王看了看他,“我帮你想办法,不能找到个举案齐眉的,最起码得找个听话的吧。”
“就按表哥的意思,找个听话的吧,”夏景皓眉头又紧拧“京城风气已经到这程度了”
晋王看了看远处的人群,也看到了小几上的小男娃,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小姐,小姐,”小桃扯了扯吴婉娇的袖子,要不要这么丢人啊,在最前面又不是看不见,怪不得把几放在侧边上,原来为了方便站在上面,真是……
胖丫微张开双臂,把吴婉娇护在自己的力度范围内。
其实,这部剧吴婉娇早就看过了,但她就喜欢这种氛围,就像前世追星一样激情澎湃,热情四射,台上的主角她当然认识,这个剧团还是在她的建议下组成的呢,主角当然跟她一样都是女扮男装啦,她把只有男人能享受的小曲变成能让老百姓看得剧目,虽然她只是动动嘴,其他全是应知年这个才子搞定的,也不防碍她内心的成就感啊。
吴明德站在窗口,也对着自己的女儿摇了摇头,“让各位见笑了,是犬子。”因为有五王子魏王在场,吴明德含糊了吴婉娇的性别。
吴琮平哼了哼没吱声,毕竟有外人在场。
到了申时也就是现在差不多下午三、四点这样子,戏终于结束了,台上谢幕了五次都没有走成,没办法,这剧散发的正能量太强悍了。
公演台对面另一侧房间里,“大将军,你说中山郡王这几年明显跟你政见不和,还这么捧你,什么意思啊”
大圆桌的边上坐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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