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说实话,几个人问过我了,我还真考虑了,现在觉得还是做个讼师好”舒秀才经过一段时间的考虑,觉得讼师最适合自己。
“啊”吴明德惊讶的张了张嘴,讼师这职业好像上不了台面吧。
“吴老爷,你不知道,做讼师,在公堂上为人伸冤那种成就感特别好。”舒先生想起自己在京城给人做讼师的日子,可谓意气风发。
吴明德想了想当年他在公堂之上为自己辨解时的情景,上对官府下对犯人,撑握全局,好像是有那点味道,嘿嘿一笑,“倒是有点意思。”
“有意思,是吧,”舒秀才喝了一口茶水,“所以我帮世子妃带好人后,有机会,就在北齐做个讼师了,逍遥快活,也不枉此生了。”
“也是,做官看似风光,实则又累人又复杂,真不如做个讼师,来得痛快。”吴明德自己也痛恨官场的复杂,也不屑做官,所以很快认同了舒先生的选择。
舒秀才举起茶杯,“还是吴老爷的话,舒某爱听,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好,来一杯。”吴明德也举杯,想不到还有跟自己一样的人,也不喜做官。
舒秀才又领着吴明德到胡家庄找胡老爹,边走边说,“此人,你真要谢他,为你女儿挡过一命。”
“哦,那吴某见了他,要结结实实给他磕个头。”
“嗯”舒秀才点头赞同的笑了笑。
☆、第一百五十六章 赵王宝珠 收盐售盐
第一百五十六章 赵王宝珠 收盐售盐
两人边走边聊,说着胡氏族人的种种。
舒秀才看着周围的环境对着吴明德说道:“吴老爷,你是没有见过,我们刚来时,这里真是荒凉啊,大片大片没有人烟,不仅如此,几乎寸草不生,你现在看到的农田、庄户几乎都是这几才发展起来
的。”
吴明德看着明显是新东西,点了点头:“看得出来,”
“不仅如此,这里人衣不敝体,黄瘦不堪,更让人目不忍睹的是,这里人由于缺衣少食得了一种粗脖子病,让人看了触目惊心。”舒秀才沉静在当年所见的情景当中,谁都没有料到,他们会有这等造
化,“这些房屋都比较新,胡家庄这一带,是这里发展的最好的,他们眼亮手快紧跟着世子妃,嫌了不少银子,吴老爷在黄平看到了很多工匠吧?”
“看到了”吴明德边听舒秀才说话,边看着胡家庄的景致回答道。
“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胡家庄的人。他们吃苦耐劳、手艺越来越好,挣得银子也越来越多”舒秀才感慨道。
“发展的好啊”吴明德知道,这虽然不全是女儿的功劳,但起码是自己女儿带头做起来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对面有认识舒先生的,都停下跟他打着招呼,然后避开等他们走过,才离开。
巡逻的胡金宝见到舒先生弯腰行了一礼“舒先生好,您这是往哪”
舒秀才笑笑,“世子妃的父亲来了,我带他去见见胡族长。”
胡金宝一听是世子妃的爹,赶紧跪下磕头,“谢谢恩人”
吴明德本来以为村人因为自己是世子妃的父亲才磕头的,那知他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一句,目询着舒秀才,这是什么情况。
舒秀才并不想笑的,但是实在没有忍住,看着胡金宝抬头哈哈大笑。
笑得胡金宝磕完头后,落荒而逃。
“他这又是做什么?”胡明德指着逃走的胡金宝说道。
“唉,这事啊,还真不能明说”舒秀才不好意说了。
“……”吴明德被搞得一头雾水。
“好了,我们两个大男人,说说也无防,就是他娶了媳妇不会生娃,然后在世子妃的点拔下会生娃了。”说完之后的舒秀才觉得更不妥了,哎,都什么事啊,怎么把世子妃也扯进来了。
“我女儿会教人生娃”吴明德惊讶的张大嘴巴。
舒秀才不开口,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吴明德。
吴明德经常出入风月场所,马上领会到舒秀才那一眼的意思,拍了一下脑袋,这个女儿,就是一人精啊,连这事都……不看舒秀才,转移话题,“这里人都认识你,不错啊。”
舒秀才笑笑,“乡人朴实。”
不一会儿,到了胡老头的家,门口有小孩子在玩闹,见到他们,笑嘻嘻的问道,“你们找谁呀?”
“胡老爹在家吗?”舒秀才弯腰问道小毛孩。
“找我太爷爷啊,在的”可能会走路没多久,扶着门框就往内里跑,没两下就被自己的衣服拌倒了,愣了一下,哇得一声就大哭起来。
吴明德弯腰把它抱起来,笑着哄了哄他,可能认生,并未停止大哭。
胡老爹听到哭声从屋里出来,一见舒秀才就笑着说了一句,“舒先生你可是个大忙人,有空到我家来?”
“忙啥,我就不能来了?”舒秀才假装生气道。
“能,能,这位是……”胡老头忙不跌跌的说道,看着站在舒秀才身边的中年人问了一句。
“正要跟你介绍,世子妃的父亲——吴老爷”舒秀才伸手介绍道。
“哦,原来是贵人啊,请进,快请进。”胡老爹边说边从吴明德手中接过曾孙子,“把贵人的衣服都弄脏了。”
“哪里,我也是有孙子的人了,这点算什么。”吴明德见到一个由于多年的操劳,手背粗糙得像老松树皮,手心上有很多老茧的老人;流水般的岁月,无情地在他那黄色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
皱纹,眼角也布满了密密的鱼尾纹,头发和山羊胡子全是灰白色,只有那双眼睛虽浑浊却依然那么有神,这是个乐观的小老头。
胡老头把他们迎进了正厅,请他们上座,胡婆子把曾孙子领到外面去。
“贵人是世子妃的父亲?”胡老头仍然不敢相信,能见到吴婉娇的父亲。
“是”吴明德点头微笑,对有助于自己女儿的胡老头心身敬意。
“看起来,就像一个大小伙,可真不像有了孙子的人啊”胡老头高兴的夸赞道。
“胡老爹,说笑了,老了,老了”吴明德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吴明德身居京城,也是皇家贵渭,苦头是有,但决不是生活困顿之苦,岁月在他身上没有过多的留下痕迹,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风度偏偏的中年美大叔。
“我听说贵人来了,一直没能去看看,倒是让贵人先来了,真是失礼了。”胡老头腼腆的笑笑。
“胡老爹,可别说这话,我今天是特地来谢谢你了”说完站了起来,对着胡老头说道,“胡老爹,小女小小年纪就远嫁他乡,到了此地,谢谢你的帮衬、关怀,你用自己的命救了小女一命,吴明德无
以回报,就给你磕个头吧。”说完,结结实实的就跪了下来,拉也拉不住。
看着吴明德磕头,胡老头心里不安,自己可都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啊,这样让他情何以堪啊?“舒先生你看,这……我受不起啊。”
“让他磕吧,成全他一片爱女之心吧。”舒秀才真诚的劝解道。
胡老头见他磕完一个赶紧扶他起来,“贵人……”
“别贵人、贵人叫了,就叫我明德吧”吴明德被他拉站了起来,笑着对胡老爹说道。
“哎,明德大侄子,今天中午就在我家吃顿便饭吧。”胡老头见京城来的贵人,一点架子也没有,笑得眼不见缝。
“行,那就叨扰了”吴明德见胡老头诚心相邀,高高兴兴答应了。
三个男人围饶着吴婉娇的种种事情,说得不亦乐呼。
厨房里,胡老头的小孙女,正在主厨,“奶奶,今天,我终于可以露一手了。”
“好好做,看把你能的,别以为到吴家庄跟芹姨学了点,就不知东南西北了”胡婆子感到吴明德可不是个不见过世面的人,不一定能看上他们烧得菜,经自己孙女泼了点冷水。
“知道,反正我觉得,我现在烧得色香味俱全。”小孙女浑然不在意,依旧感觉自己应当烧得不错。
“别刮噪,别耽误贵人吃饭。”胡婆子用手拍了她一下。
“是”小孙女吐了吐舌头。
当菜上桌时,吴明德没什么感觉,毕竟他什么世面没见过,但是舒秀才笑夸了一句,“吴老爹,这桌菜烧得不错啊,”
“承世子妃的福,让小孙女跟她的大厨一直学着,手艺还嫩着,有什么不好的,多多体谅”
胡老头又把自己曾经待客世子妃的事说了,吴明德惊讶,“这丫头,连这等小事都要管?”
“大侄子,这你就说错了,不是这等小事,世子妃从这等小事里看到我胡氏族人心小啊,有一口饱饭就不思进取了,给我们胡氏族人当头一棒啊,不是这一棒,他们如何肯上进啊!”
“竟是这样”
舒秀才笑笑,“是这样,我跟着世子妃也学到了很多,世子妃从小事中发现大问题,让我们受益匪浅啊。”
吴明德从别人口中了解了自己所不知道的女儿,感叹着,心想她原来的生活环境究竟是怎么样的呢,会如此见识不凡。
七月在吴明德和吴琮平的斗嘴中不知不觉中过了。
八月中旬左右,夏末初秋时,季候风由西南一路向北,直向北齐而来。
北齐王调动自己的军队分散到各片盐田,三个老男人和夏景皓离开世子府,到北齐的各个收盐点巡视。
北齐盐田里人头攒动,一夜南风劲吹之后,白花花的盐迅速凝结颗粒。
北齐王感叹“凡引水种盐,春间即为之,久则水成赤色。待夏秋之交,南风大起,则一宵结成,成为颗盐”
“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红不红,绿有绿的水竟能成盐,真是奇景啊。”吴琮平不敢相信的惊叹着,跟着种盐人守了一夜,能见到这样的奇异景观也算人生际遇了。
吴明德依然不吭声,但如果细细看他的神态,就会发现,他得意、骄傲的心溢于言表,这也是自己女儿先想了出来的。
赵地赵王府
李宝珠正在她爹面前哭闹,“爹,我要回李家庄”
李先生看着哭着闹着的女儿,感到头疼,是自己的不是,是自己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耽误了孩子学习的时辰,可……可自己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她女儿会成为王妃啊!
李先生缓缓气,压着不耐烦,“宝珠啊,这开弓没有回头箭啊”
“我不管,我不管,谁爱做,谁做去。”李宝珠豁出去了,她受不了,一天近六位师傅,自己从公鸡打鸣,到夜晚狗儿汪汪叫,一刻不停,累死人了。
“孩子,为父也舍不得,可……可这也没有办法啊”李先生苦口婆心,这节课甭想上了,心想就让女儿在自己这节课上歇口气吧。
“爹,你饶了我吧,我真不是做王妃的料啊”李宝珠扯着李先生的袖管可怜兮兮的看向他。
“这由不得你,也由不得爹啊,你的名字已经上玉谍了,为爹也无能为力啊。”
“我想娘,”说着说着就大哭起来,李先生一听女儿说这个,心都软了,什么主张也没有了,唉,自己早就知道,自己女儿做王妃,做摆件有做摆件的苦,不做摆件也有不做摆件的苦,看着哭闹不止
的女儿一筹莫展。
赵王吴曜煜咳了一声,李宝珠就像一只小老鼠哧一下窜到位子上坐好,拿起书装模作样的看起来。
赵王吴曜煜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到,对着李先生说一句,“先生,有空吗?”
“王爷,有事?”李先生惊讶王爷这个时候来。
“恩,有点,你坐,我就在这里跟你说两句”赵王吴曜煜背着手慢慢踱进来,姿态优雅,神情泰然,一派风和日丽。
“噢,王爷,请坐”李先生让王爷坐下,自己才重新坐下,瞄了一眼自己女儿,还好,没有闹,要不然真不知怎么收场“王爷,你这是……”
“刚才,北齐那边传来消息,北齐盐田出产的盐超出了我们预先估计的数量”赵王吴曜煜一点胳膊撑在桌上,手掌托着下巴,神情悠闲。
“哦,种盐也能跟种粮食一样,有高产低产?”李先生不能想像种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一方面应当是盐田亩数增加,另一方面应当是种了一年,有经验了吧”赵王吴曜煜继续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确实是个问题,他们的盐几乎没什么本银,而我们井盐投入太大,两都差距这么大,一个不小心,我们就会被取替啊。”李先生忧心起来。
“所以来找先生,你看该如何?”赵王吴曜煜也颇感棘手。
“北齐的盐还没有上报朝庭吧”李先生想到什么问了一句。
“有,但是皇上允许北齐三年不上税”赵王吴曜煜抚额,这才是致命的地方,又无成本,又无税贡,把自己的盐甩了多少条街啊,盐当然能卖出去,可是没银子可赚,卖和不卖有什么意义。
“呃,皇上竟是这样回批的?”李先生皱起眉,不好办啊。
“嗯”赵王吴曜煜等着李先生思考,不急不慢,一只手在桌子上轻轻敲击着,节奏分明,可在李宝珠的心里,就雷鸣电闪,让她坐立不安,偷偷透过书要看了看他,赵王根本没有看她,她心下安了一
些。
“那真是棘手,”李先生拟了拟自己的胡须,想了很久:“不好办,冒然出手,伤了和气,王爷还是再等等吧。”
“先生这样说,那再等等。”赵王吴曜煜转头看了一眼李宝珠,对李先生说道,“宝珠姑娘的书背好了吗?”
“应当差不多了。”李先生有点心虚,不敢肯定的回答道。
“要不,李先生你去休息一下,我来考一下宝珠姑娘。”赵王吴曜煜看似随意的说道
“哦”李先生尴尬的点了点,看了一眼自己女儿,内心无力的叹口气,走了出去。
等李先生的脚步声走远,赵王吴曜煜才慢声慢语道,“过来”
李宝珠把书悄悄挪了挪,挡住赵王的视线,不回话。
隔了一小会,赵王见她不回话,也坐着不动,又叫了一声,“过来。”这两个字咋听之下没什么,仔细回味,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不容拒绝的权威性。
李宝珠在赵王府不是一天了,跟赵王接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然听出弦外之音,紧张之下,口不择言,“不过去。”
“是吗,要我过去?”赵王慢悠悠跟了一句。
“也不要你过来”李宝珠连忙回绝,笑话,这跟自己过去有什么区别。
“咦,即不过来,又不让我过去,这是为何?”赵王似是不解的问道。
李宝珠没有回答,沉默以对。
“为何”赵王重复。
又来了,李宝珠一听这低沉而富有磁力的声音,就觉得自己死定了,一想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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