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秦烨回来的时候,看到寄薇一脸喜色,知道她也早就得到了喜报,于是也跟寄薇道了喜。毕竟,寄薇的娘家,就是他的岳家。岳家出了这样的人才,他脸上也有光彩。
寄薇一脸的喜气洋洋:“穆府五月初二设宴,苏府五月初三设宴,倒是连在一块了,四爷跟不跟我一块去赴宴?”
秦烨沉思了一会,说道:“五月初二我是休沐日,倒是确定可以去的,五月初三,可能要到时候再看了。”
寄薇点头道:“四爷能去,那是最好的。如果四爷实在去不了,我三哥想必也是不会介意的。”
秦烨看到寄薇那一脸的兴奋劲儿,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太舒服,他似笑非笑地看向寄薇:“娘家人中了进士,你就这么开心啦?我当了将军那会,好像也没见你这么高兴。是不是我也去中个进士,你就满意了?”
寄薇讶然道:“四爷您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啊,您可是文武双全,已经占了武状元的名头了,再去中个进士,那不是让其他人又少了一个机会?”
秦烨揽过寄薇,掐掐她的脸蛋,眼里带着丝笑意,说道:“你这张嘴,真是越来越会哄人了,我闻闻,是不是抹了蜜糖?”说着,他真个凑近寄薇的脸闻了闻,又忍不住在那娇艳的红唇上亲了下去。
寄薇不满地睁开他的怀抱,红着脸看看正在往外退出的丫头们,说道:“四爷您真是的,丫头们刚才都看着呢!”
秦烨好整以暇地将寄薇拉回怀里,说道:“爷和自己的夫人亲近,怕什么?何况,这些丫头们自然懂得避讳。”
寄薇白他一眼,说道:“四爷没个正经,可别拉着我下水。我可还要脸面呢!”
秦烨摸着寄薇的脸,调笑道:“我看这脸确实挺好,白里透红的,难怪你舍不得。对了,你嘴里是什么味道,挺好闻的,难道今天真是吃了蜜糖?”
寄薇尴尬道:“四爷说的话真是越来越听不得了。”
秦烨看着寄薇秀气的脸,越看越有点入迷。他这位夫人,最近是越来越漂亮了,也越来越迷人了。虽然人还是那个人,但似乎有很多地方不太一样了。秦烨发现自己总是不自觉地想亲亲她,逗逗她,看她脸上会出现什么不一样的表情。
寄薇被他看得尴尬了,说道:“对了,我今天让厨房做了槐花饭,挺香的,四爷要不要尝尝?”
秦烨挑眉道:“爷在外头吃过晚饭了,已经吃不下饭了,不过,却想再尝一尝这槐花的味道。”说着又狠狠地亲了寄薇几口。
寄薇想要挣开,又哪里挣得过秦烨的力气?
秦烨一直缠着寄薇,逗得她呼吸急促了才放开。
虽然狠亲了寄薇几口,但秦烨心里总觉得有点不满足,好像还得做点什么才行。可是,偏偏又做不了什么实质的动作,只能在寄薇身上挨挨蹭蹭,看她脸红的样子。
新收房的丫头模样是秦烨喜欢的,但他睡过一次就觉得没意思了。原来的那几个通房丫头,那更是觉得腻味。似乎只有寄薇,才能带给他不太一样的感受。偏偏寄薇这阵子还睡到了书房,让他都不能抱着她睡觉了,这实在是让他觉得日子难过。
秦烨现在每天不见上寄薇一面,心里就有点发慌。每天回来的时候,他也会不自觉地寻找寄薇的身影。有时候在外头当值,想到寄薇,他的脸上都会情不自禁地有了笑模样。冷面将军自个在那偷笑,倒让看到这一幕的下属大大地惊异了一回。
秦烨这段时间还会不自觉地买一点吃食带回来,只当是给蓓蓓解馋的,每次买的却是寄薇最爱吃的。每次看到娘儿俩个吃得开心,他也觉得心情挺愉快。
秦烨其实对自己的这种变化也挺疑惑的。毕竟他一个大男人,每天都粘着自己的妻子,实在是不像话。可是,似乎这种变化他也有点控制不了。
秦烨说服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他现在年纪大了,贪图家的温暖,才会时时惦记着家里。
秦烨觉得,作为一个男人,顾家当然是很正常的事情,一点也不丢脸。虽然他从前最常顾及的是伯府这个大家,但现在被寄薇营造的这个小家吸引了,想要好好经营自己的小家,那也是很正常的。
毕竟,谁不喜欢一回到家就有人笑脸相迎,一回到家就能听到欢声笑语呢?
67闹剧
秦烨还在那和寄薇腻歪着呢,杜妈妈在帘子外头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禀四爷四奶奶,阮姨娘求见。”
秦烨的动作一僵,眼睛里闪过一丝冰冷,放开寄薇,冷冷说道:“让她进来。”
寄薇也连忙理了理微乱的鬓发,正襟危坐,却又和秦烨交换了一个眼色。好几天不见阮姨娘了,她偏偏挑大晚上的这个时间到正房来,到底是为什么呢?
秦烨面色冷然,却以目光示意寄薇不必担忧,他会处理。
阮姨娘很快进来,看到寄薇和秦烨挨得很近,衣服的下摆都有着褶皱,显然刚才正在亲热,眼里闪过一丝嫉恨,却依然规矩地行了礼:“给四爷四奶奶请安。”
秦烨拿着炕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道:“听说你前面发了风疹,现在已经大好了?”
阮姨娘脸上略有喜色,恭谨地答道:“谢四爷关心,已经全好了。”
秦烨“唔”了一声,没再说话。
寄薇也跟着喝茶,随意地说道:“坐吧!”
阮姨娘坐了下来,赔笑道:“妾听说奶奶的亲人高中了,特来向奶奶道喜。”
寄薇淡淡颌首道:“你有心了。”说着让淡云赏她一只钗子。
阮姨娘接过钗子,小心地看了看秦烨的脸色,说道:“妾这么晚来请安,是不是打扰四爷和奶奶休息了?”
秦烨微不可见地皱皱眉头,说道:“有话你就说吧,别吞吞吐吐的。”
阮姨娘脸色一僵,连忙说道:“吴侧妃娘娘最近身体欠安,妾一向和娘娘亲近,如今听到这消息真是寝食不安。因此,妾想斗胆请四爷和奶奶恩准,让妾去探望一回。”
秦烨倒确实听说吴侧妃偶感风寒,但也不是什么大病,阮氏居然急慌慌地要去见她,似乎有点不对劲。秦烨只思索了一瞬,就点了头:“既是如此,那你去吧!”吴侧妃如今很快要自身难保了,阮氏就算去了,又能如何?
阮姨娘没想到这么轻易得了允许,欣喜地道了谢走了。只不过,她一出正房的门,那脸立马就拉下来了。
苏氏这贱人到底给爷灌了什么**汤呢?一样是休养身子,爷连去她那都不去了,偏对这个贱人是越来越上心了。从前爷还会歇在书房,现在连书房也不大去了。这肯定是不对劲的,她得找姑姑好生商量一番才行。
正房里头,秦烨脸色也很不好,他看向寄薇,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寄薇脸色凝重的说道:“爷这段时间都没去看她,大概她心里没底了,这次怕是寻吴侧妃想讨个主意吧!”
秦烨点头道:“是有这个可能。我想着一味压着她不去见,说不定她会狗急跳墙,干脆就让她去见一见也好。只是,你这边就要小心防范了,出行和吃食方面,你要加倍的小心。”
寄薇莞尔一笑:“四爷放心,我会小心提防的。”
到了第二日,阮姨娘果然早早就出门,往礼郡王府去了。
寄薇将蓓蓓送去上学之后,回到落霞院将一二等的丫头们都召集起来,仔细叮嘱她们,一定要将整个院子看得滴水不漏,特别是盯着阮姨娘院子里的丫头,如果她们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一定要向她汇报。但是,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丫头们这些日子见了寄薇在四爷面前的受宠程度,都觉得跟对了主子,于是同仇敌忾地看阮姨娘不顺眼了。她们一听说寄薇要盯着阮姨娘,一个个都激动了,然而知道不能打草惊蛇,都闭紧了自己的嘴巴。
寄薇安排好了这件事,就去库房准备给三哥和信之的贺礼。
寄薇选来选去,决定将一座大展鸿图白玉屏风摆件送给信之,这摆件寓意好,价值也适中,送给信之最合适。至于三哥,他最喜欢前朝一位大师的画作,好像从前库里存了一幅,但不知道放到哪里了。
寄薇正指挥着淡云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忽然听到外头传来蓓蓓哭泣的声音,还夹杂着奶娘的诱哄声。奇怪了,蓓蓓这时候应该还在上学的,怎么会哭着跑回来了,难道有人欺负她了?
寄薇吓了一大跳,连忙跑出来,亲自抱着蓓蓓,着急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乖孩子别哭,娘亲在这啊!”
蓓蓓不说话,只是抓着寄薇的衣襟哭得声嘶力竭。寄薇仔细地看了蓓姐儿身上一眼,没见到什么异状,疑惑地看向了奶娘。
奶娘徐嫂子在一旁着急地搓手,说道:“奶奶,蓓姐儿是被吓着了。”她看看蓓蓓,又看看周围围着的一群丫头,为难地说道:“奶奶,这件事一言难尽,您先哄一哄蓓姐儿,我再详细地跟您说。”
寄薇点点头,带着蓓蓓回了正屋,连声哄劝道:“蓓蓓别怕啊,娘亲在这,娘亲在这呢!”
蓓蓓抽噎着,在母亲怀里渐渐睡着了。寄薇小心地给蓓蓓擦了脸,脱了鞋袜,然后将她放到榻上盖了锦被,这才回转身来看着徐嫂子,严肃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嫂子赶紧回道:“奶奶,是这么回事,本来蓓姐儿在筱雨阁里听夫子上课,谁知道课上到一半,就听到三爷在外头大叫大嚷,撒酒疯呢!那女夫子看不惯,就去外头劝三爷,谁知道三爷喝了酒,一点都不讲理,拉着那女夫子一通胡搅蛮缠,那女夫子吓得连连退避,一下子掉到了湖里。蓓姐儿在一旁看到了这一幕,这才吓得哭个不停了。”
寄薇讶异道:“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那女夫子现在怎么样了?救上来了吗?”
徐嫂子点点头,有点尴尬地说道:“女夫子被救上来了,却是三爷亲自去救的。三爷虽然喝了酒,却还知道救人。只是这人救上来了,现在还昏迷着呢!太太那边得了消息,赶紧将女夫子安排到了她的厢房里,还让人去请大夫了。”
寄薇蹙眉惊叹道:“这,这女夫子的名节,那可就毁了啊!那三爷呢?”
徐嫂子答道:“三爷浸了冷水,又喝得醉醺醺的,爬上岸也昏过去了。跟着他的小厮把他抬回院子了。”
寄薇听了这话,狠狠骂道:“三爷这回真是造孽了!这是大老爷们能干的事嘛!”
这件事只要传出去,沐文清的名节就毁了。她要么嫁给三爷做妾,要么就只有以死明志。沐文清立志不嫁,显见得是位清高的,说不定醒来之后会羞愧得一头撞死。
想到那个秀雅出尘的女子,竟然会有这样离奇的遭遇,寄薇心里很是为她难过。寄薇作为现代人,当然希望她不要死,毕竟活着才会有希望。可是说实话,寄薇觉得沐文清如果嫁过来当贵妾,以她的性子,那是绝对斗不过三奶奶的。
不管怎么说,这个女子前景堪忧啊!
本来寄薇以为伯府这份工作薪资丰厚,沐文清以后能赚点养老钱,谁知道转眼就发生这样的惨剧。寄薇心中暗自感叹,果然生在这古代,女人的命运,都是半点不由人啊。寄薇叹息一番,就让疏月去打探太太那边的消息,看这个女子到底会怎样,如果有她能帮到的,她就帮上一帮。
到了下午的时候,疏月回来回禀寄薇:“奶奶,那女夫子醒来之后,寻了一回死,被人拉住了。后来就开始绝食,不吃不喝。太太劝了她半天,她也是理都不理,看样子是执意要以死明志了。”
寄薇听到这话,叹息道:“我就知道会这样。蓓蓓挺喜欢她的,这会可要伤心了。”
疏月惊讶道:“奶奶,您可不能把这事告诉蓓姐儿。”
寄薇摆摆手:“我知道,我会瞒着蓓蓓的。只是,以后蓓蓓见不到她的女夫子,肯定还是会难过的。对了,三爷呢?醒了吗?”
疏月回道:“三爷已经醒来了,他到太太跟前哭诉了一回,太太心软原谅了他。但是这件事情还是被老爷知道了,狠狠打了他一顿板子,最后被抬回去了。”
寄薇心中冷哼,老爷会知道这事,还不是太太送的信?太太不过是假仁慈罢了。但是,这件事三爷确实该揍,老爷没把他打死算是好的。好好的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如果因为他就这样香消玉殒了,拿他命来抵都是应该的。
寄薇挥挥手,说道:“你继续去盯着点吧!”
疏月连忙领命下去了。
晚上秦烨回来的时候,寄薇心情沉重地将这件事跟秦烨说了。
秦烨听了眉头大皱:“三哥这件事确实做得不地道,他既然喜欢人家,就应该跟太太说清楚了,然后去提亲。他怎么能借酒装疯,去欺负人家呢?这下子闹僵了,真出了人命,我们伯府的名声可就坏了。”
寄薇一听就无语了。显然他们两人的脑回路不在一条线上,考虑的就不是相同的东西。秦烨更多的还是在意伯府的名声,而寄薇在意的,则是那女夫子的命。
晚上寄薇和秦烨一起去给太太请安,太太看着也挺烦闷的,但并没和他们多说就让他们回去了。显然太太是不想将这事闹大了。
秦烨看起来却并不忧心,从太太那出来,还亲自去看了一眼三爷,表示慰问。
寄薇心里很烦躁,想着沐文清的事情,一夜都没睡好,生怕这个女子晚上就死了。
谁知道到了第二天上午,事情又发生了转折性的变化。沐文清的大哥大嫂亲自来将沐文清接走了,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竟然还劝得沐文清不再寻死,答应嫁给三爷秦永当贵妾了。只等秦沐两家商定了日子,再知会沐文清原来的夫家一声,就嫁过来。
这消息传出来,有人欢喜有人忧。
欢喜的是躺在床上养伤的三爷。他这一向对沐文清实在是爱慕之极,可惜沐文清却对他爱理不理,经常找借口避开他。他简直是着了魔似的,就想得到这个女子,偏偏他也清楚沐文清是立志不嫁的,怕贸然去提亲,会被拒绝,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昨夜殿试放榜,三爷想到自己空有才华,却无人赏识,心中苦闷,多喝了些酒。第二天早上起来,他还有点醉醺醺的。路过筱雨阁的时候,三爷看到了这位肖想已久的女子,心里的那股怨恨就到了极致。她也看不起他吗?那他就一定要娶了她。他心里一动,干脆借酒装疯,逼得沐文清出来,然后演了后面一出戏。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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