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认识的龙天若,就算再放『荡』不羁,就算在『妓』馆中与『妓』女们调情,那双黑眸依然是澄澈清亮的,那身上浓烈的脂粉气息,不过是他的保护『色』,最其码,在清漪苑,他身上的气味,是清淡无痕的。
而面前这个男子,即便离她尚有几丈远,她还是能嗅到一股浓重的气息,那不只是脂粉气,那是一股混浊的『淫』邪的气息,似香非香,似臭非臭,却无端的令人作呕。
沈千寻有点懵,同时,一股难以言说的耻辱感紧紧的摄住了她!
她无论如何也不肯承认,面前这个俊俏却令人作呕的男人,跟那个清雅如莲与她缠绵谈情的龙天语是同一个人!
那种排斥的感觉如此强烈,令她在瞬间精神分裂。
人都说,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
沈千寻无语的鄙视自己,她分明是见到了棺材也不肯掉泪,掉进了黄河还是不死心啊!
她把舌头抵在牙上,恶狠狠的咬了自己一下。
剧烈的疼痛让她从木鸡状态回神。
她讪笑着答:“小的是山下养羊的王二亮,方才是到这边来打水洗羊的,听到有女人哭,一时好奇,便过来瞧了一眼,还请官爷恕罪!小的冒失了!”
龙天若咧嘴笑了笑,问:“你瞧那两个娘们儿,好不好看?”
“没……没看清!”沈千寻缩头缩脑的答。
“想不想去看?”龙天若突然咕咕的笑起来。
“不……不敢!”沈千寻笑得面部肌肉都开始抽搐。
“有什么不敢的?”龙天若突然伸出手,一把掐住她的脖颈,把她往碧萝碧英的房间里拖。
沈千寻大惊,她怀疑龙天若已认出了自己,可龙天若的注意力显然不在她身上,他一边拖着她,一边狂浪大叫:“小子,爷今日让你饱饱眼福,瞧瞧爷是怎么玩女人的!”
他打开窗户,将沈千寻扔了进去,为防他疑心,沈千寻硬生生的跌到了地上,摔得屁股生疼,龙天若却利索的从窗口窜了进来,对着碧萝和碧英『荡』笑不止,两个丫头不自觉的瑟瑟发抖。
“别怕!爷又不会吃了你们!”龙天若笑得诡异,“爷今儿个累了,气力不佳,除了能拿起画笔,什么力气都没有了!来吧,陪爷去作画!”
他伸手将两女挟在两腋下,伸脚往墙上的画踹去,只听一阵咯咯响,那画竟然一分为二,闪出一个小门来,龙天若将两女抱入暗室中,却不忘回头招呼她。
“哎,小子,进来啊!难得爷心情好,给你饱饱眼福,你不该欢腾雀跃吗?”
沈千寻呆呆的看着他,他的眼中满是兴奋『淫』亵之『色』,却无一丝一毫的疑心。
很显然,他没有认出她,他确实只把她当作王二亮。
沈千寻一颗心初定,脸上『露』出小心翼翼的笑容,她结结巴巴的回:“谢谢爷!可是,我还要回去剥羊……”
“干嘛要回去剥?”龙天若笑得越发惊悚,“就剥这两只小绵羊不好吗?”
沈千寻头皮一麻,她不再说话,顺从的跟他走进了密室。
然而一走进密室,她的头皮更麻了,胃『液』一阵翻滚,几乎要呕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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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396章:画框里的美人
其实密室内很干净,也没有什么惊悚镜头,里面的陈设也简单到极点,地面铺着地毯,毯上放着一案一椅,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摆设。
可是,那地毯是腥红『色』的,那桌椅却是翠绿『色』的,墙壁漆成墨绿『色』,墙上密密麻麻的挂满了画,清一『色』的『裸』体女子。
这情景,这摆设,这对比强烈鲜明的颜『色』,与当初在黑风山搜到的变态采花贼的住所如出一辙,而那画风,更是一样的惊悚与恶心!
沈千寻对着眼前这一幕,眼前一个劲发晕。
现在,不再需要任何证据了,也决计无法再有任何理由来搪塞,龙天若,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变态采花贼!
尼玛,她居然跟一个变态采花贼谈情说爱,还许下那么多誓言,真心……太『操』蛋了!
她捂住胸口,不敢置信的看着龙天若。
“这里,很美,对吧?”龙天若却误解了她的眼神,以为她喜欢这里的春gong图,微眯着眼笑道:“小子,你一定很想知道,这些画是怎么画出来的吧?哈哈,你运气真好,爷今儿个兴致大发,现场作给你看!”
沈千寻咽了口唾『液』,嘴角微抽,艰难的摆出一幅应景的炊烟垂涎的笑脸。
龙天若十分兴奋的褪去身上长袍,只着中衣中裤,开始动手调颜料,铺画纸,碧萝和碧英看了沈千寻一眼,苦笑着走到密室正中的一块白毯上开始宽衣解带。
她们的表情近乎麻木,显然已经习惯了,沈千寻窝在一旁,笑得脸部肌肉一个劲她抽搐,她自然不认为这场景有什么好看的,但龙天若显然极为兴奋。
他令两女摆出各种妖娆的姿势,自己则手舞足蹈的在画纸上挥舞,他画得十分用心认真,一笔一画,细细勾勒,目光狂热兴奋,沈千寻在一旁看了又看,心中感觉,难用言语来描述。
她怀疑自己要精神分裂了。
面前这张脸,与她所认识的龙天若,绝无二致,但可笑的是,她的心,居然不相信她眼中看到的铁一样的事实,她的心她的大脑一起在那里叫嚣,这个人,一定不是龙天若,绝对不是!
她所认识的那个龙天若,无论是表情动作姿态都与眼前这个男人大相径庭,哪怕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不一样。
可是,如果他不是龙天若,他又能是谁?
沈千寻不知道。
她只知道,面前这个人,对她而言,十分陌生,而她对这个男人来说,也是陌生的。
虽然她换了男装,虽然她涂黑了脸弄『乱』了头发又装成畏缩猥琐的模样,可是,如果对方是跟她朝夕相处的龙天若,怎么会认不出她?
她的脑中转若飞轮,瞬息间脑间已过了千万个念头,而龙天若那边,却只忙着一件事,那就是作画。
各种令人瞠目结舌的姿势他都想得出来,两女羞得面『色』绯红,龙天若越发兴奋,笔走龙蛇,执笔狂书,沈千寻则越看越想打盹。
曾与她甜蜜缠绵的男人,如今这幅嘴脸,她其实应该难过应该羞愤至死愤懑满胸的,可是,奇怪的是,沈千寻这会儿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是觉得可笑,她甚至无厘头的想,凭这货这么奇葩的爱好和这么敬业的态度,若是穿越到现代,肯定能成为一个受万人敬仰的艺术家,专门画人体画的那种艺术家,那类人在作画时,大抵都是这个德『性』。
一段漫长的时间过去,龙天若的大作总算完成,他对着自己的画看了又看,显是十分满意,咧着嘴大笑不止,又忙活着把那画挂到墙上去,挂好了又挨幅去欣赏自己以前的旧作,越看越是欢喜不甚,自已给自己作评点,嘴里喃喃的说些晦涩难懂的话,完全把屋内的沈千寻等人忘在了脑后。
这么好的机会,如果再不逃,就真成傻子了。
沈千寻决定偷偷的溜出去。
可这时,龙天若却突然大叫一声,那声音里满是愤怒暴躁,沈千寻以为他发现了自己,忙又转过身来,定晴一看,他却是对着墙上的一幅画发火。
龙天若指着那美人的鼻子又跳又叫又骂。
“他哪点儿比爷好?你说啊?你说!”龙天若像是疯了一般又吵又嚷,“爷那么喜欢你!爷只差把心掏出来给了你!你到最后,还要想着他!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想着他?你们都喜欢他,都不把爷放在眼里,你们全都抛弃我,你们都该死!该死!贱人,去死!”
他挥舞起拳头,对着那幅画一阵猛力捶打,沈千寻深感无语,只当他变态,没想到,眼前这货,还是个疯子,没事跟画较什么劲啊?画又不会说话!
可在龙天若的一阵狂揍下,那画居然发出一声痛楚的呻『吟』,沈千寻眼倏地瞪大了,她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忙看向碧萝碧英,两女脸上也流『露』出惶然又惊恐的神情,显然,她们也被吓到了。
“你还知道疼啊?”龙天若疯狂大笑,“那你知不知道,爷的心里也很疼?从小到大,爷的心,就一直在疼,可是,没有人管过爷,从来没有!连你也这样!你们都该死,贱人,去死吧!”
他嘶吼着,伸手用力往画上抓去,只听“咔嚓”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应声而碎,与此同时,龙天若的手中多了一个人形,却是那画上的人,他用力将那人形掼了出去,一声娇嫩痛楚的闷哼响起,沈千寻惊讶的看到,那被掼在地上的,竟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呆呆的看向那画,这才意识到,刚刚看到的所谓的画,其实不过是个美人被禁锢在画框里罢了,只是因为室内光线不那么明亮,那美人又一直无声无息的,大家都没有发现而已。
美人被这么重重一掼,嘴角缓缓溢出一缕血丝,她挣扎着试图爬起来,但显然气力不够,看那情形,应是被下了什么『药』,连动一下都费劲,她趴在地上,但看向龙天若的美眸之中,却满是鄙夷与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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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397章:肮脏又恶心
龙天若走过来,恶狠狠的盯着她瞧,美人毫不示弱的与他对视,那股子倔强与坚韧让她的脸愈发光彩夺目,有凛然不可侵犯之感。
两人眼睛眨也不眨,就这么强硬的对视,好像要用目光与对方杀个你死我活,沈千寻暗地里为那美人捏了把汗,生怕龙天若发狂再将她痛打一顿,然而,出乎她的意料,龙天若忽然低低的哽咽一声,挺直的脊背陡然垮了下来。
他拿帕子小心翼翼的去拭那美人嘴角的血,低低道:“你怎么样?没摔痛吧?”
美人执拗的扭过头,还之以嘲讽冷漠的笑容。
他却似乎没看到,一俯身将美人抱了起来,在她脊背处一戳,美人又是一声低『吟』,喉间一阵声咕噜,陡然发声:“你杀了我吧!”
“爷不舍得!”龙天若伸手去抚她的脸,眸间满是『迷』恋和痴狂,“你是爷见过的最美的女人!爷怎舍得杀你?爷要把你好好的珍藏着!总有一天,你会爱上爷的!”
“人永远不会爱上一只兽!”美人开口,声音冷而尖锐,“龙天若,你是一只肮脏又恶心的兽,你的身上,散发着兽类特有的臭气,而我柳蔓是人,永远都不会爱上你这只兽!”
柳蔓?
沈千寻倏地一惊!
这个名字,陌生又熟悉,在过去的岁月里,因为龙天语的缘故,在她心里留下淡淡的痕迹。
她记得,龙天若曾说过,柳蔓曾是龙天语的未婚妻,只是后来被龙天若骗了去,后来结局悲惨,只是,怎么个悲惨法,她倒也没细问过。
可是,照眼前的情形看来,龙天若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柳蔓从来没有背叛过龙天语,只是被他恶意囚禁罢了。
沈千寻看着面前的柳蔓,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有点酸,有点涩,又有点莫名的敌视。
好吧,她得承认,这种些微的泛酸感,应该称之为嫉妒。
因为柳蔓太美了!
虽然被囚于这暗无天日的密室之中,又受到这样的虐待,可是,她依然光彩照人,明艳不可方物,那种美,大气,典雅,端庄,绝对是国『色』天香,却又充满着野『性』和妖娆,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可是,在她身上竟然和谐的融为一体。
沈千寻自穿越后也见过不少美人,可是,龙天若没说错,没有哪个女人,能比得过柳蔓,包括曾经的龙熙国第一美人沈千碧,包括苏紫嫣,当然,也包括她自己。
这样的比较让她心里很不舒服,随即又自嘲的想,柳蔓是龙天语的爱人啊,真正的龙天语,在她未穿越之前,已然不在人世,跟她有半『毛』钱关系啊?她所见到的那一个,不过是龙天若给她演示出来的一个彻头彻尾的假像罢了!
这样一想,心里似乎平衡了些,她屏息静气,继续看两人斗法。
在柳蔓的冷嘲热讽下,龙天若只是笑个不停,他的手在柳蔓身上『乱』『摸』一气,嘴里兀自不干不净:“蔓儿,别说得这么绝对嘛!当初咱们不也好过一阵子?那时你还说爷知情知趣,这会儿怎么又骂爷是禽兽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看爷怎么收拾你!”
他一边『荡』笑着,一边抱起她往墙边走,柳蔓奋力叫骂:“若非你居心叵测冒充云王,我又怎么会上你的当?你这个贱男人,你无耻,你不要脸,你个混蛋!”
龙天若被骂,反笑得愈发欢快,他俯下身去亲柳蔓的脸,边亲边调笑:“爷最喜欢看你生气了,你生气时的样子,好看极了!快,再骂痛快点!爷欢喜得不得了,今儿一定要好好的疼疼你!”
他放浪大笑,踏入画框之中,脚用力一踢,一道门应声而开,门一打开,室内的一切尽收眼底,布置得雅致漂亮,全不似这里这么阴暗诡异。
柳蔓被他轻薄,怒火攻心,嘴一张,竟然恶狠狠的咬住了龙天若的耳朵,龙天若大声呼痛,手臂扬起,重重的朝柳蔓的胸口捶去,只听得拳头捣在肉体上的闷响一声紧似一声,紧接着,是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似是肋骨断裂了一般,饶是如此,柳蔓竟仍不肯松口,一声疯狂尖笑之后,她竟然生生的把龙天若耳垂撕了下来!
龙天若痛得连连跳脚,双手扯住柳蔓的头发,在空中抡了一圈,重重的掼了出去,柳蔓落入密室内,也不知碰到了什么,只听杯碗碟盘一阵叮当作响,跟这碎声一起响起的,还有柳蔓的狂笑声。
这一幕场景,把沈千寻看得心惊肉跳,柳蔓的刚烈勇敢,但令她刮目相看,只是,这样的反抗,到最后换来的,只能是龙天若的疯狂虐打。
沈千寻和房中的碧萝碧英对视一眼,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房间。
然而人退出来了,眼睛却似还在那个诡异的密室停留,刚刚那一幕,在眼前不住的闪现轮回,沈千寻抚了抚胸口,又『揉』了『揉』脸,仍觉自己是在梦中一般。
碧萝碧英小声催促她:“你还不快走?他这会儿被惹怒了,待会儿不定怎么发疯呢!”
“你们呢?”沈千寻担心的看着她们,“你们怎么办?”
“王妃,你这会儿可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碧萝看着她,说:“如今我们谁也帮不到谁,都自求多福吧!快走!”
两人把她往窗外推,沈千寻爬了窗户出来,找到她的水桶,只觉得自已的手抖得厉害,却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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