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因此,不可随意进入,而要恭敬,严肃……”
单诚杰的父母曾经留学过,崇尚着西方文化,所以请到了百分百的神父为两位新人主持婚礼。
“在这个神圣的时刻这两位可以结合。如果任何人知道有什么理由使得这次婚姻不能成立,就请说出来,或永远保持缄默……”
神父的话不疾不徐,却神圣而肃穆,话语虽亢长,却令人不敢反驳不敢不敬。
“单诚杰,你是否愿意接受安芷琪成为你的合法妻子,按照上帝的法令与她同住,与她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吗?并承诺从今之后始终爱她、尊敬她、安慰她、珍爱她、始终忠于她,至死不渝?”
闻言,安芷琪抿抿嘴唇,微微侧脸看向单诚杰,紧张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一秒,两秒……她觉得度秒如年的长久,可她只能看着他的侧脸,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四周似乎隐隐传来人们的议论声。她感觉到自己的拇指指甲壳深陷入食指指腹中的疼痛,但这种疼痛却无法盖过等待他的答案所带来的紧张感,紧张到她快要窒息。
单诚杰像是知道她的担心和焦虑,回过头来看着她若有若无地笑,嘴角微微一张,“我愿意。”
蹙地,安芷琪一颗心才终于落地,却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说他愿意……
“安芷琪,你是否愿意接受单诚杰成为你的合法丈夫,按照上帝的法令与她同住,与他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吗?并承诺从今之后始终爱他、尊敬他、安慰他、珍爱他、始终忠于他,至死不渝?”
“我愿意!”安芷琪终于可以吐露出自己掩藏已久的心声,她的声音夹杂着兴奋的颤抖和异常的高亢,是人都能听出她的迫不及待。
“……我在这里宣布新娘安芷琪和新郎单诚杰结为夫妻,如果有人不同意,请现在说出来,否则,我宣布他们结为夫妻。”神父说着台词,准备最后的仪式。
高晴和安父眼看两家的联姻即将圆满完成,正欲轻松的吐出一口气时,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我反对!!!”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众人为之一惊,惊的不是因为这个我反对,而是因为这道反对之音竟然同时出自一男一女的口中。婚礼中会出现这样的乌龙事件本就不多,竟然还会冒出两个程咬金,实属异事。
123 她真的弃他而去(3000字)
大家纷纷看向来人,竟然是裴氏的新任总经理裴子焕和一名不知名的年轻女子。
单大总裁也吃了一惊,这件事既在计划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裴子焕的出场是两个人事先就计划好了的,但是,邱娜的出现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难道,是苏苏出了什么事?
同样吃惊的还有安芷琪,那个年轻女子看似陌生,却又像是在哪里见过。她的出现确实蹊跷,要说今天会出场搅局的最应该是陌苏苏,可这个陌生女子又是谁?还有裴子焕,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她和他之间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没有任何瓜葛,他凭什么在这里说反对?
和他们一样惊讶的还有高晴,除了吃惊,她更多的是担心,担心这场婚礼会泡了汤。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电视剧里看过太多这样狗血的情节,说反对代表的是什么意思。而现在的状况是冒出一男一女同时出来说反对,可想而知大家的心里会怎么想。婚礼一时间成了一出闹剧。
高晴正了正色,赶紧给保镖们使了个眼神,然而这时候神父的声音却传来,“这位先生,这位女士,请说出你们反对的原因。”
娜娜本想跳将上去第一个说出反对的原因,“苏苏已经怀孕,单诚杰不能始终乱弃”的话就快脱口而出。可是她想了想,她在一众闲杂人等面前抖出苏苏怀孕的事,那岂不是将苏苏沦为小三的名声坐了个实?不行,她是苏苏的好朋友,可不是损友,这件事只能单独说给单诚杰听。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看向裴子焕,讪讪地说,“还是你先吧。”
裴子焕看了一眼娜娜,没说什么,便走到神父的位置,将话筒挪近自己,那样子像极了要宣布某件很重要的事件。
“安芷琪小姐,作为单诚杰最好的朋友,我有必要提醒你,你确定要嫁给单诚杰先生吗?”裴子焕的声音沉稳而缓慢,一字一句地问。
“……是的。”不明究理的安芷琪,看着俨然成了一名神父的裴子焕,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即使,他不是单氏的总裁?”话到一半,会场内已经因为裴子焕这句无厘头的开场白变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然而,裴子焕不理会大家激烈的反应,继续说道,“或者说,即使单氏即将面临被卖掉的危机,你也愿意嫁给单诚杰为妻吗?”
“什么!?”
这可是前所未闻的爆炸性新闻,到场的少数记者已经被这个劲爆的新闻吸引住了注意力。镁光灯唰唰掉转方向对准裴子焕。
“你,你,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安芷琪心里一凉,心想她只是稍微让父亲施加了一点压力,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单诚杰忽视掉她慌乱的神情,这时候他走上前站在与裴子焕同等的位置说道:“单氏最近的确遇到不少麻烦,贷款危机,资金链等出现了问题……也的确有不少股东撤资的现象。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我想,芷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忽然从单诚杰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安芷琪恍惚中瞪大了眼看向他,喃喃摇头:“不,不,不是,我,我,我……”
镁光灯唰唰拍了安芷琪几张超大特写。安芷琪被灯光晃花了眼,直觉用双手将脸蒙住。
“虽然如此,但我单诚杰目前仍然是单氏最大的股东,仍然有权利决定单氏的存亡。请大家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卖掉单氏的。不过……”单诚杰重新看向安芷琪,眼神阴寒森冷,如尖刀利剑,将她凌迟了亿万次。
安芷琪一慌,颤巍巍地说,“不,不,不,诚杰请你相信我,我绝不会让单氏毁掉的,我会拜托我父亲,他是亚洲银行行长,他一定会想办法的……”
“哦,安行长?”裴子焕这时候又掺合了进来,质问:“原来安行长有这么大的权利?据我所知,前不久不就是安行长扣着单氏的贷款不放才导致了单氏的资金链问题吗?”
说完,裴子焕眼神犀利地看向正站在一旁脸色发青的安行长,成功地将记者们的注意力转向他。
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单诚杰和裴子焕花了不少功夫调查安芷琪的父亲,这里面会牵动的人物不少,当然也有本城一些响当当的人物,如何处理整件事情还真是很棘手。
但,棘手不代表不可能,凡事都可能有漏洞。一个亚洲银行的行长就妄想让一个跨国大集团伤筋动骨,这根本就不可能。
单诚杰不过是想要将计就计,制造了单氏面临巨大资金危机的假象。然后趁此拔掉亚洲银行安行长这颗毒牙而已。
这一招“欲置之死地而后生”,孙子他老人家几百年前就记载过。
如何办了安芷琪的父亲,根本无须单诚杰和裴子焕亲自动手,只要找到合适的机会将导火线引向他就可以。
就算他不死,也不会让他好过,单氏从此就可以摆脱安家的钳制。
眼下,正是好时机。记者就在现场,只要一上报,自然有人亲自上门调查安芷琪的父亲。
安芷琪刷白一张脸,已经被眼前的情形吓得蜷缩在原地,惊慌失措。
记者们反应迅速地进入现场采访状态,纷纷将安芷琪的父亲围个水泄不通,整个会场哪里还看得出是场婚礼。
娜娜站在一旁直发愣,似乎忘掉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直到单大总裁站在她的面前,她才回过神来。
“邱小姐,是不是苏苏发生了什么事?”单诚杰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娜娜却听得很清楚。
她把眨把眨了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呃……我是来告诉你,苏苏她怀孕了。”
末了,她追加一句:“你的。”
“什么!?”单诚杰心里咯噔地一声,神情呆滞,果然风中凌乱了。
转瞬他又换上了一张包公脸,一把揪着娜娜的小短胳膊不放,眼睛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一股血丝。
只听到某男不顾形象地咆哮道:“你怎么不早说!该死的,她人呢?”
“在,在,在机场……”娜娜怯生生地回答。
虽然面对单诚杰那张黑得比包公还包公的脸很害怕,但娜娜还想开骂,骂他单大总裁假惺惺,可下一秒就不见了他的人影。
单诚杰来的时候坐的是婚车,出了酒店就打了个出租车直奔机场。
出租车里的广播正在放着午间访谈节目,关于青少年生理卫生教育的一期节目,几个专家一言一语,具体说了些什么他根本就听不进去。
此时此刻,他懊恼,他气愤,他后悔。苏苏怀孕了,他竟然都没察觉到,甚至还动手打了她。
其实扇了苏苏那一耳光后他就立刻后悔了,可是当时他被苏苏的那些话激得一点理智都没有,一向冷静思考的头脑都成了豆腐渣,竟然会相信苏苏的那些谎话。
找到苏苏,他一定不会轻“饶”她。
“有二尺长的龙虾吗?对不起没有二尺长的只有二尺二的,什么破饭店连二尺长的龙虾都没有,来盘土豆丝。”
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台,正播着郭德纲的相声,听了直嘎嘎地乐。单诚杰一脸阴郁,摸出手机来看看时间,司机很机敏,一下子就明白了单大总裁的意思,二话不说当即把速度提高。
可惜,现在正是中午高峰期的时候,而且又是大年三十,机场就是一个疯堵的源头,似乎S城的人都赶到这个时间坐飞机了。一路十分不畅快,原本四十分钟就可以到机场的,却足足花了一个半小时。
到了机场,单诚杰赶紧付了钱,疾步走进机场大厅。
他四处望望没有找到陌苏苏的身影,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机却不小心跌在地上,噼地一声连电池块儿也散落在地,在光滑的地面上蹦啊蹦啊滑出去老远老远。
他突然有一种很不安很不安的感觉,蹒跚着上前,步子有些凌乱,伸出大手捡起所有手机零件来一一安好,然后开机,熟练的按着号码,再按拨出键。
单诚杰觉得自己的手很冷,冷得有点握不住手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手机已关机……”机械的女声从手机里传来,让他的心沉到低谷。
难道一切都来不及了吗?她就真的那么绝,决定弃他而去?
他能听见飞机起降的声音,飞来的,飞走的,还有机场的广播响起“飞往新加坡的航班即将起飞”的声音。
他直觉浑身都站不稳,一股重心直往下掉,什么时候跌坐在地上也浑然不知,四周传来路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声音,却唤不醒沉浸在绝望中的单诚杰。
不知道他呆坐在那里有多久,直到裴子焕和娜娜赶来,摇着他的肩才唤醒了他的意识。
但,他神情呆滞,仿若与世隔绝般的幽灵,早已没了七魂六魄。
“苏苏……苏苏……苏苏……苏苏……苏苏!”
喃喃声,由虚弱的沙哑声转变至撕心裂肺的狂叫,似凄凉的悲鸣,更是无尽的忏悔。
他的苏苏真的弃他而去……
124 三个月后
S城每年春夏之交的梅雨总是让人心情烦乱,单诚杰宁可冷,也希望有阳光。
人活着就是被一种冥冥中的力量不断鞭策前进,你走慢了,它就推你,你走快了,它就会像一双无形的手臂牵拖住你。
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他觉得自己变得有点唯心。很多事情看得越清楚,越是没有办法解释,只好给那些既定的、未定的结局统统找一个或飘渺或牵强的原因,好像这样就可以把自己身上的担子放下来一些。继续前进的时候,就不会太累。
距离苏苏离开S城已有三个月之久,每天都像是度秒如年。他不敢给自己有一丝闲暇,一旦停下来,就会被永无止境的悔恨反复煎熬,所以他只能日复一日的靠工作麻痹自己。
最近的加班日的确太多,不知道背地里被手下人骂了多少次,好听点说他是劳碌命,不好听的说他是剥夺劳动人民假期的资本家。可他就是这样,上班死拼的时候完好无损,回家只要一坐上两三个小时就不舒服,身心皆疲惫。
窗外的雨水并未停止,他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一根接一根的抽着香烟,思考着要不要给手底下一帮人放个假。
这段时间,香烟这种东西成了他时刻不离手的必需品,这种状况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也不知道。
“哐哐哐——”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敲响,打断了他的片刻冥想。
他定了定神,转身将手里的香烟往桌上的烟灰缸里一掐,沉声道:“进来!”
卓石踱步进来,反手又将门关上,见到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头还有屋子里浓浓的香烟味,怔了怔。
但,转瞬快速换上公式化的口吻,道:“总裁,您吩咐的事已经办妥了,要不要亲自检查一下?”
他低眉思考了一下,回道:“不用了,先出去吧。”
“是。”说完,卓石躬了躬身。退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
单诚杰看出他的欲言又止,蹙着眉头问:“卓石,还有什么事?”
“……”卓石犹豫了片刻,“总裁,请您多注意身体。”
单诚杰抬眸看了看卓石,颔了颔首,但没有说话。
卓石正准备退出总裁办公室,单大BOSS的声音又传来,“卓石,今天是周末,让大家都散了吧。”
“那您……”
单诚杰淡淡地笑了一下,“我马上就好。”
“总裁,您早点休息,那我就先出去了。”
卓石从办公室里退了出来,轻叹了口气,不知道大BOSS这样的状态还要维持多久。
自从亚洲银行的安行长被双规了之后,单氏的贷款便顺利到账,和日本三和投资集团合作的新景项目也顺利开工。大BOSS几乎夜夜留宿在公司,南山别墅的单宫恐怕早变成了盘丝洞。单氏的危机算是过去了,但连带的单大BOSS也彻彻底底地变成了工作狂。
卓石想起刚刚看到的大BOSS的模样,有些胆战心惊。昔日如墨的黑瞳变得深陷入眶,因为抽烟的关系脸上的皮肤变得有些干涩,虽然仍旧英俊挺拔,但是早没了往日的风神俊朗。距离上一次见他开怀大笑已不知道是多久的事了,刚刚大BOSS脸上扯出来的一点浅笑,看起来真是骇人。
他知道,总裁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陌小姐的关系。
听阿JOE说,似乎还没有陌小姐的消息。说起来真奇怪,不是说她去新加坡了嘛,凭单氏的力量狮城一个弹丸之地怎么可能连个人影都找不到,可偏巧事情就这么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