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吴妈照例陪夜沫散步,出来前夜沫已经多加了一件衣服,可是没想到外面那么冷,吴妈又回去拿衣服,夜沫便在原地等她。后天,后天力扬就可以回来了。夜沫的眼睛弯成一个月牙儿。
突然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在她面前停下,从车上走下几个硬汉,在夜沫还没有来得及惊叫之前已经架着她上车,夜沫受惊地后退,想要大叫,却被他们动作迅速地捂住了嘴巴。几个男人好像是从非洲过来的保镖,力气特别大,彪悍的身材,对付夜沫绰绰有余。夜沫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被他扪绑架,是要敲诈吗?比她有钱的比比皆是,为什么偏偏绑架她。
夜沫狠狼地咬了一口捂在她嘴上的那只大手,那名年轻男人吃痛地大叫一声,一发狠就想打她,却被同伴制止了,“do you want todie?she is pergnant!
“damn you。”那个男人低咒一声,然后拿起胶布把夜沫的嘴巴封上,连同她的手也一起绑上,夜沫不舒服地想要动了动,咽呜地发出声音。虽然夜沫被限制了行动,但是夜沫的眼睛依旧可以看清路线,辨别他们要去的方向,此刻她的心里除了逃跑,只想着吴妈,如果她找不到她了,会怎样的着急。
这个路夜沫多么熟悉,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的,难道他又反悔了吗?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什么要放她离开口当汽车停在那幢欧氏的建筑物前,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偌大的花园即使是在冬天也是一片生机盎然口风中夜沫冷得瑟瑟发抖,被几名保锞带到客厅,并没有韩希。坐在客厅中央的是韩夫人和扣他,好久不见,是真的好久不见。
没有华丽的镁光灯,依旧是两个光鲜亮丽的女人,时光仿佛在她们的脸上温柔了一把,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
这一次韩夫人却是连伪装也不想再装下去,掩饰不住对她的厌憎和看不起,但是却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终于她的儿子抛弃她了,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韩希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专情太久,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已的儿子。
夜沫嘴上的胶布已经撕去,她们却也没有让她坐下。
首先开口说话的还是Jona,她表情像是在传递这样的潜台词,她说夜沫你又比我幸福多少。曾经这样的话听来是多么的讽刺。
其实什么都没有变,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是改变。
“韩希和你离婚,除了那幢房子你什么都没有拿走,从一开始我就警告过你,韩希是不会永远喜欢你的,他对你只是一时的迷恋而已。”她冷哼道。今天她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这句话。
看到夜沫依旧不动声色的表情,不知道是忍下了怒气还是对她产生了同情,Jona不再跟她废话,直接切入正题,把桌面上的另一张白纸递给她:“生下孩子,我们再给你一百万,另外在南城花园的别墅另外给你买了一幢房子,如果这些不想要,我们也可以从我们旗下分一个子公司给你,从此那个公司就归你所有,我们保证你这辈子吃穿都不愁,但是这个孩子要归我们所有。”
夜沫仰起头巡视韩夫人,她也是这个意思。其实她长得并不像道明寺的母亲,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这个老佛爷,韩家的当家女人,她就会想起道明寺的母亲,那个同样以爱的名义对儿子的爱情为所欲为,也是这样强势,一次次地阻碍了道明寺和衫菜的幸福。虽然她不是衫菜,韩希也不是道明寺,但是她却为韩希感到可怜。夜沫不知道三年后,此情此景有一个女人再次上演了这一幕。
纸上的内容对夜沫构不成诱或,只觉得可笑,当初韩希开的茶件比这好上凡倍,她都拒绝了,更何况她们是以这种方式犯她绑架过来。
愚蠢而自以为是的女人,原来高高在上的不是这个人,而是人的心,是自己把自己戈分了等级,有些人永远和自己格格不入,而有些却是那么的亲和舒服。
“韩希知道你们把我绑来这里吗?”夜沫故意加重了绑这个字的读音,原来还以为走韩希但现在已经基本确定这只是她们两个人的意思,韩希还不至于愚蠢到这种地步。如果韩希真的要骗一个人绝对可以做到船过水无痕,找不到任何痕迹,而当初她发现的那一张银行汇款单在不久后夜沫就知道,韩希根本就无意识销毁。不是因为不害怕她离开,而是这份爱他得到的就是光明正大。
夜沫捕捉到了韩夫人脸上不自然的表情没想到夜沫会这样问,其实一直到现在她依旧无法确定韩希的意思。
韩希当然知道,不然你以为我们怎么知道你们离婚协议书上的内容?
闻言,韩夫人眼中的阴郁逐渐散去,“今天我请你过来就不打算放你回去,孩子是我们韩家的,我绝不允许它在外面出生!”韩夫人站了起来,对夜沫喝道。
突然很想生气,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自己,夜沫,人都是吃软怕硬的,转身离开,不要再和她们废话!或者在她扪更过份的时候,走上去扇她一巴掌,但是这些都只能让夜沫在思想上撕了一回野,她无法忘记韩希微笑的眼神。这是她的孩子,她无法忍受在她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时候,却无法再见面。她怎么能失去自已的孩子。如果按照中国的法律,她就不相信法官会把一个才出生的孩子判给韩家,而不给他的母亲。更何况在孩子出生以前他们就离婚了。但是这些都是走正常程序,如果他们把她关在这里,限制她的自由,她的确一点办法也没有
“孩子是我的,不是韩家的,如果韩希想要,那么请他自己来跟我说,不然我不会把孩子给你们。”坚毅的表情印刻在她的脸上,被一种气场无声地传达出来,夜沫转身离开的时候,连身边的T恤都怔住。但是下一秒她就被保镖拦住,夜沫回头,平静被瞬间的歇斯底代替,”你们这是绑架你们知道吗!这是违法的,现在就放我回去!”
然而大门却关上了,带着前所未有的害怕,在Jona的示意下几名保镖上前再度挟持夜沫,夜沫的寒冷和悲戚是从心中迸发出来的,韩夫人原本想说的话甚至就憋了回去,“我允许孩子认你这个母亲,但是孩子必须留在韩家。你先到楼上休息一下,我会找医生过来帮你接生。”
夜沫原本还想说什么,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愤怒过后只剩下疲惫,嘴角恰到好处地勾起弧度,“你知道吴妈找不到我会怎样吗?”
“我会打电话告诉你妈妈,暂时把你接到这里来养胎,我相信身为孩子的外婆她会理解的。”在韩夫人的不意下,两名保镖想带她上楼,夜沫挥开了那两双手,冷冷道:“我自已会走。”
除了刚才的那一翻对话,夜沫甚至怀疑她自己真是到这里来养胎的,因为她们为他准备的房间比她在乔家的还要好,当初韩纪元为宝宝买的玩具现在一一陈列在房间内,那个可爱的公仔,还有维尼熊。这是可以触摸的玩具地板,只要宝宝会爬就可以在上面画画:这是韩希买的铃铛,紫色的大床柔软而又舒适,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母凭子贵。当初她宁愿委屈自己也要生下来的孩子,最后也只是韩家摆布的工具而已。
推开窗,夜沫可以看到后山后面的整片大海,海连接着大平洋,也连接着一个小岛屿,后天他说他就要回来了。虽然不是他的孩子,可是他一样期盼着孩子的降生。
夜沫环顾了周围的环境,只要不出韩家她的行动还是自由的,但是所有的佣人都谨小慎微,她要逃出去的机会太小。刚才和那几名保镖挣扎的时候,手机也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了,她现在根本无法跟外界取得联系。所能期盼的就是韩希早点回家。
迹象
等了一个晚上,夜沫都不敢睡熟,直到第二天早上韩希都没有回来过,夜沫小心地试探韩家的佣人,他们也不怕告诉她,韩希上个星期就去澳洲了,一两个月内不会回来。
最后一丝希望终于破灭,夜沫根本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感觉自己似乎和外面断了所有的联系,每天养尊处优地生活在这里,似乎她就只是韩家的一个生育工具而已。早上会定时给她送早餐,下午按时睡觉,傍晚也一定有佣人小心地搀扶着她散步,每天会让她做一些运动,说是有助于生产。
临预产期的日子越来越近,在韩家多住一天夜沫就越着急。除了几个女佣她几乎都接触不到别人,Jona经常是晚上喝醉而归,这样的生活让夜沫几乎要崩溃。
夜晚临近的时候,她经常会坐在窗口发呆,眼前就是海了,虽然看不到对面,她总能想像那里会有一座岛屿,就像小时候听老和尚和小和尚的故事一样,虽然知道乔力扬一定已经回来了。但是她宁愿他没有回来,至少这样不会让他担心。
终于有一天韩夫人拿着电话让她打给秦女士报平安,大概是怕她长时间和外面失去联络,家人担心或者怀疑吧。这两天她想了很多,孩子,力扬,韩希,她决定把孩子让给他们,不想孩子一出生就面临这样的事情,只要他能够幸福,这比什么都重要。而她只有想办法先离开这里。
谁又能保证只有和她生活在一起,宝宝的将来才会幸福,偶尔她会想到韩希当初对这个孩子流露出期盼的目光,也许有一天,他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但这个孩子也永远是他的。
到后来夜沫就妥协了,不是因为韩夫人的强势,而是因为韩希。所以她按照韩夫人的话跟秦女士报平安,至少这样家人不会在为她担心,而力扬也一定能知道他的情况。
大概是看出夜沫的妥协,所以经常会让她打电话回去,但是每当夜沫提出要给乔力扬打电话的时候,都被她们拒绝了。
而韩希,她已经失去了他的联系。
在韩家住了一个多星期,终于有一天她看到了刑梓岩,如同看到的是汪洋中的一块浮木,眼前出现了希望的亮光。他虽然不是这里的常客但是这里的佣人早就认识他,他这次过来似乎是来拿什么东西的。
夜沫快速地跑下楼,穿着宽大的孕妇装急跑下来,站在刑梓岩的面前用她从来没有试过的亲昵语气叫道:“刑岩好久不见。”
刑梓岩微眯了眼睛,一副黑边的镜框可以看出他受惊的模样,或者说是有预感不好地后退了几步,俨有退避三舍的气势,“好久不见。”
夜沫大步地上前,“怎么了,是不是我怀孕了变丑了,所以这副表情?
“没有,你很漂亮。”刑梓岩是一个会说情话的男人,不像韩希因为太久流连于女人之间,哄女人自有一套。刑梓岩最致命的当属他的笑容,招牌式的笑容很少有女人不动心,如春风拂过心田。但是夜沫当然也有自知之明,不过她才不在乎他这句话的真假。
在刑梓岩错愕,不知道做何举措的时候,夜沫主动抱住了他,刑梓岩被夜沫的热情吓到,一时之间僵硬在那里,但是刑梓岩是什么人,就算惊愕也不会让别人看出来。所以很配合地陪着夜沫演戏,在夜沫把纸条寨给他的时候,刑梓岩也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微笑着分开。
从他惊讶于在韩家看到了夜沫,到此刻他的脸上都流露着完美无缺的笑容,刑特岩就像上天派来解救他的英雄,他太适合了,非他莫属。
因为他们没有说别的什么,佣人们也没有在意,刑梓岩拿了东西就离开了。夜沫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不知道刑梓岩会不会帮她,其实夜沫并没有信心口也许他会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和他,毕竟他们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但是她还是选择相信他,因为他是韩希最好的朋友。从下午开始,夜沫就开始有些忐忑不安,深夜,Jona又是喝醉了才回来。
她撞门走进夜沫的房间,看到夜沫已经睡在床上,伸手打亮房间的电灯,打了一个饱隔,跌撞着走到夜沫的床前,大声地指手说道:“夜沫,你知不知道是我抛弃了乔力扬,我们曾经发生过关系!”
夜沫从床上坐起来,平静地看着她,“你喝醉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请离开!“她可以只当做她在甩酒疯。
“呵呵~夜沫凭什么你就可以得到他的爱?”也许Jona是因为没有站稳才不小心扑到在夜沫的身上,但当她意识到的时候,却并没有起身,依旧地压在了夜沫的身上,揪着她的头发,像一个泼妇一样撕起了野。夜沫吃痛地吟呻,本来睡梦中被吵醒就已经很不舒服,但也忍住没有跟她吵,却没有想到她发酒疯发成这样子。
这些天自从被绑架来,限制了自由,她就有一肚子的火没有地方发泄。
爱情啊,可以让一个如此高贵的女人这样仪态尽失,萎靡不振。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夜沫奋尽全力地推开她,拿起桌子上还没有喝光的牛奶,全数地从她头上例下,冰冷的牛奶从她的头上流了下来,湛进衣服里。Jona惊叫着从床上弹跳起来,“夜沫你疯了,你在做什么?!”
“清醒了吗?如果还不够我让人再提一桶冷水过来!如果清醒了,请滚出我的房间,不要甩什么酒疯!”相信这一刻再好脾气的人,也会生气。
其实很多方面Jona和韩希很像,在处理事情的态度上很像,也许这是有钱小孩的通病,都是生活中的懦夫,连一点挫折也不敢面对。但是一如她最初对韩希的评价,韩希能变成现在这么优秀,已经是一个奇迹。
可惜,和协,她从心底里看不起。
因为她们这边的声响太大,女佣纷纷赶过来,包括韩夫人也是做面膜做到一半就急跑过来,恨女不争的韩夫人,一看到Jona披头散发的样子,就甩了一巴掌在她的脸上,冷冷道:“没出息!”Jona捂着脸抬起头,硬是不相信韩夫人会打她,但是这一巴掌却让Jona清醒了不少,摔门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夜沫和韩夫人,韩夫人凝视夜沫微微红喘的脸色,然后对身边的人吩咐道:“请秦医生来一趟。快点。”再扫视了一眼凌乱的床铺补充道:“把床铺整理一下,换上新的。”
夜沫微笑地站在旁边,这就是人啊,多么不同。
夜沫欣然接受了韩夫人的安排,只要她怀着她的孙子一天,韩家人都会紧张上一天。又折腾了一个小时,韩夫人让人端了一碗宵夜上来,看到夜沫有些累了才离开。
之后韩夫人总是像保护高级动物一样,喝令Jona不准再靠近夜沫,刺激她。在一天天的等待中,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