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铭语不由愣了一下,知道这次不管怎么解释,慕容玄焱也是不会再听,只好叹了口气,转头来看谢静然,眼里有着淡淡的歉意。
慕容玄焱说完这句话之后,看到谢静然和上官铭语的眼神交流,神色更是一冷,转头对上官铭语淡淡说道:“铭语,你先退下!”
“是,微臣告退!”
听得慕容玄焱的话,上官铭语也不敢再留在这里,又是神色复杂地看了谢静然一眼,这才告退下去。
在场只剩下谢静然和慕容玄焱了,看到他铁青着面无表情的脸,谢静然的心里除了心寒,竟然还有着一丝恐惧,不知道接下来,慕容玄焱又会对她做些什么。
正当两人都在沉默中时,只听见慕容玄焱的声音淡淡传来:“刚才那个人是谁?”
谢静然被他这样的语气弄得心里更加的荒凉,忍不住没好气地说了句:“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怎么还在这里问?”
“是,我都已经知道了!”
慕容玄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却是似乎含着些微的嘲讽:“我倒是真的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你那个叫小七的小厮!不想你当初将他藏在你家里,本就是这般的居心不轨!哼,可恨我现在真的被你迷住了心窍,真以为你果真喜欢上我,而会跟你以往那些情夫们一刀两断!”
谢静然的心,被他的这席话伤得支离破碎,她想反驳,可是却又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她真的没有想到,他之前便对她保证了永远相信她,现在却又会因为某些人的挑拨离间,而又再度对她怀疑起来。
这样脆弱的爱,要到何时,它才会彻底变得成熟起来?
而她和慕容玄焱,又要到何时,才能彻底地相信彼此,不会因为一丁点的误会,便会闹得不可开交?
这种爱,谢静然真的很想放弃,可是偏偏却又无法放手。只因眼前的这个男子,是她这一生决定要爱着的人,她真的无法将他放下。
可是他的话,却让她真的无法再保持冷静。谢静然朝他望了一眼,说:“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反正你不是一直不相信我的吗,你不是一直都怀疑我背叛你吗?既然这样的话,你又你跑来向我求证个什么?”
听得谢静然这番话,慕容玄焱的眼眸一沉:“你的意思是说,对于你的所有行为,我都没有管的权力了?”
“随你怎么想吧!”
谢静然实在懒得跟他说话了,为什么她说得明明很清楚,他却偏偏要将她说的意思曲解?说到底还是在他的心里,对她的话,永远都没有对赵琳琅的话那样相信!
哼,他来吃她的醋,她倒还要吃他的醋呢!
她看也不看他,就转身朝甘泉宫里面走去。身后却传来慕容玄焱含着嘲讽的声音:“皇后这般的不敢面对我,莫非真的是心里有鬼么?”
这话让谢静然的火又一把冒了起来,她迅速回过头去,看到他眼里那么深的嘲讽之色,也是冷笑了一声:“既然你这般的不相信我,那我又为何要跟你解释?反正我说什么都是错的,我又何必要多费口舌?”
“哼,看来你真的是心虚,所以才说出这种强词夺理的话吧?”
慕容玄焱冷哼了一声,一句又是含着冷嘲的话便从他的口中说了出来。
谢静然冷笑了一声,说:“是啊,我就是在强词夺理啊!怎么,你不服气啊,你又想使出上次那样的手段来惩罚我啊?”
“哈哈,皇后还期盼我用那样的方式来惩罚你么?”
慕容玄焱忽然笑了起来,虽然是笑着,脸色却难看得要命:“莫非皇后真的如同我说的一样,一日不偷欢,便真的活不下去么?”
这句话让谢静然的心里更痛,可是她却真的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于是索性掉转头,往甘泉宫走去。
慕容玄焱见谢静然不理他,脸色冷了冷,也跟着她向甘泉宫里面走去。
谢静然向寝宫走去,他也没有任何迟疑的,便跟了上来。
走到寝宫后,他便劈头问道:“难道皇后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就不作任何的解释了?”
谢静然回过头去,冷眼看着他,淡淡地说:“我本来就什么都没做,我又为什么要解释?”
“我还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到了现在,还会来骗我!”
慕容玄焱显然又陷入了怒气之中,双眸直直地盯着谢静然,眼里有着怒火,但似乎除此之外,还有着淡淡的失望。
谢静然知道他现在一直等着的,就是她亲口“承认”她跟端木夜歌有纠葛,并且还向他为她这样的做法道歉,他才会敛去他的怒气。
可是,这种事情她根本就没有做,就算她知道,她又怎么能做得出来?
谢静然冷笑了一声:“我早说了我根本没有做这种事情,既然你不相信我,你又为什么一定要听到我的解释?好,既然你一直不肯相信我是吧,那你就尽管快点走啊,你不要在这里碍眼了,反正我们两个彼此都对对方没有着信任,那又有什么好说的?”
她这句话刚说完,就只见到慕容玄焱的脸色更加的难看,盯着她,说:“你以为被你这么一说,我就会相信你的信口雌黄了?那时全宫的人都知道你和那小子的事情,你现在反而一直在欺骗我,你当真以为我是个傻子,会被你骗得团团转?”
谢静然不由为之气结:“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傻子了?是你自己一直不相信我的,我究竟有什么错?你快点从我的甘泉宫滚出去,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了!”
“你这么想我离开,莫非便是想趁我走之后,再干一些不可告人的勾当?”
慕容玄焱双眉一扬,满眼都是轻嘲:“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那小子对你都说出这种话来了,你说我究竟是会选择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是你的狡辩?”
听到他这样的话语,谢静然的心里又是酸涩又是愤怒,真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才能彻底让他相信她和端木夜歌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她只好放弃了所有的解释,一跺脚,说:“好,你不相信是吧?你也不肯走是吧?那我走好了,我离得你远远的,让你眼不见为净,让你不要再见到我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免得污染了你的眼睛!”
说完这句话,谢静然就一下子朝门外冲去,在她从他身边经过的那一刹那,便连她的泪水,也要禁不住马上便要从眼睛里涌了出来,只为了此刻的心痛如灰。
可是她却知道她不能哭,她不能在他面前示弱,不能让他这样一个不信任她的人见到她因为他而掉泪!
但她才走了几步,就只听到身后传来慕容玄焱淡淡的声音:“你就当真这么想离开我,便连看着我也是不愿意?”
听到他这样的话语,谢静然止住脚步,冷冷地说:“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那我还用得着在这里干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了不相信你了?只要你好好地跟我解释,我自然就不会这样对你……”
“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根本就是不相信我!如果你相信我,不用我解释你无论怎样都会相信。所以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了任何可以解释的必要了吧?”
谢静然头也没回,就说出这番话来。可是谁也不知道,虽然她的语气冰冷,但她心里的哀伤,却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形容出来。
身后又传来慕容玄焱含着怒意的声音:“你都没跟我解释,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相信你?”
谢静然冷笑一声:“因为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已经先入为主地认定我会和端木夜歌有什么纠葛!所以我再怎么解释也是一点用都没有,那还解释着干什么?”
他的声音里蕴满怒气:“我什么时候这般想你了?你不要这样乱给我扣帽子!我只要听你的解释,你不要给我乱想!”
对于他这样的态度,谢静然心里真是锐痛,于是索性不理他,丢给他一句话:“那好,你就尽管这样自欺欺人去吧,我走,我实在什么都不想跟你说了!”
说完这句话,谢静然便毫不留恋地向前走去,真的不想再看他一眼。
她的心已经痛得无法形容,纵然知道这样一走,她和他之间,便真的以后也许再也没有重归于好的可能,但她的所有行动,却都全部被她的愤怒和伤心所控制,让她的理智,全都在此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但她却再次走不了了,只因这时,她的肩膀正被一双手所擒住,耳边也传来慕容玄焱的声音:“你便真的,连解释都不肯给我一句么?”
谢静然冷哼:“反正你都不相信我,我还解释着干什么?”
“好,很好!”
慕容玄焱的声音忽的变得有些阴沉,谢静然知道他在愤怒些什么,索性直接掉转头去不再看他。
他被她这样的举措弄得怒气更深,声音冰凉:“既然你这般的话,那便真的别怪我对你做的每一件事情了!”
谢静然被他这样突然变冷的声音,弄得心里更加的锐痛,于是禁不住想去拂开他的手,冷冷地说:“你松开!”
“莫非被那个小子迷惑之后,你便连被我碰一下,也这般的不甘不愿么?”
慕容玄焱冷嘲的声音响起,刺得谢静然的心生痛。
谢静然没有再解释,便伸手去抓他的手,他的手却仿佛铁铸的一般,根本纹丝不动。
她禁不住心头火起,怒道:“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快点松开你的手,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了!”
“看来在皇后的心里,真的没有我这个夫君的存在了!既然这般的话——”
“既然这般的话,那你就放手啊!”
谢静然没好气地说出这句话来,便只见慕容玄焱的双眸一凝,接着,他便几乎是吼出一句话来:“好,既然你一直这样对我,那也休怪我对你无情了!”
说完,他一把将谢静然的双肩一扭,她被迫转头去看他。可是却在这时,一个忽然响起的声音,彻底打破了他们两个僵持的局面。
谢静然心里疑惑,赶紧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看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而他,也在这时转过头去,望着地上掉下的那个东西。
谢静然定睛一看,原来那东西是以前端木夜弦送给她的那块玉佩。
那块玉佩原本被她放在内衣袋里,可是经过慕容玄焱这般粗暴的举动,它便终于从她的口袋里掉出来了。
谢静然心里一惊,想起来这块玉佩的出现,无疑会让她们此时的僵局更加激化,不由慌忙要弯腰去捡,可是这时,却被慕容玄焱捡了起来,拿在手里仔细地看了起来。
她只好自叹倒霉,都怪自己运气太差,手脚也太慢,结果这次又被你每个月占据了先机。
她希望的只是,慕容玄焱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也不认识他是什么。
毕竟这个东西无论他怎么研究都是没用,因为上面的字实在是太小,她百般去看都看不清楚,慕容玄焱的眼睛又不是放大镜,当然也会看不清楚了。
所以要他看出这个玉佩的来历,那应该是一定没有希望的吧?
可是尽管这么想着,谢静然却知道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毕竟这块玉佩应该是属于楚国皇族所有,慕容玄焱身为秦国皇帝,自然见多识广,能够将这块玉佩识别出来了。
她不由抬起头来看他,只看见他脸上的神色更加的奇怪,有着不敢相信,也有着不敢接受,还有着浓浓的不安和愤怒,以及,还有一丝受到背叛才有的伤感。
谢静然心里一叹气,知道他已经知道了这块玉佩的主人是谁,只好转过头不再看他,不知道有怎样的暴风骤雨在前方等着她。
正在担心时,谢静然只感觉一只手忽然揪住她的衣领,接着,慕容玄焱含着冷笑的脸映入她的眼帘,他冰冷的声音,也在瞬间响彻她的耳际:“没想到竟连这块玉佩,也会到了你的手里,皇后可真是好手段!”
谢静然知道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想张口说话,可是脖子却被慕容玄焱卡得紧紧的,连呼吸都困难起来,话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见慕容玄焱的脸色越发的奇怪,经历了好几轮变幻之后,才终于定格了下来,却是充满一种似悲似怒的意味。
可是忽然,他却狂笑了起来,让谢静然看得不由呆住,不知道他要对她干些什么。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一直以来,我都被你的虚情假意骗过!”
慕容玄焱狂笑几声之后,又低下头来,双眼中尽是莫测的光芒,“你还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我真的看轻你了!连这块楚国皇室的连环玉都能得到手,你还有什么东西不能得到!当真是可悲可笑啊,你这样的一个女人,我怎么竟然会相信你!”
谢静然看着慕容玄焱突然又有变疯的趋势,慌忙向后退去,想见着形势不好就走为上策。
但却只见慕容玄焱向她欺身而来,她向后退一步,他就向前进上一步,一直将她逼到墙角无处可退,他才停了下来,望着她,唇边是一抹邪魅的笑:“既然如此,那我又怎能不珍惜皇后这样的一个人才,怎能不做到人尽其才,怎能不尝尝,能够让这么多男子神魂颠倒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滋味!”
说完这句话,慕容玄焱便将那块连环玉往后一甩,然后将谢静然的肩膀紧紧钳住,一低头,唇便落在了她的唇上,将她所有的抗议与挣扎,都在瞬间给堵了回去。
他的吻真的粗暴无比,不像是所谓的吻,而更像是报复,出于对她那些所谓“情夫”的存在的报复,同时也是出于对她那些话语的报复。
他的吻中,好象带有一种绝望而凶猛的力量,铺天盖地向谢静然袭来,几乎要将她的所有神志都侵蚀掉。
谢静然的心里,忽然涌上一种无比恐惧的感觉,好象假如继续放任这种感觉蔓延,她就会彻底被它所吞噬。
尤其此刻,在狂怒中的他,若是任由他这样下去,他又会对她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谢静然顾不上此刻她已经被他所钳制着,便使劲想将他推开,从而能够让她能够从这种奇怪的感觉中挣拖开来。
可是他的手臂将她的肩膀箍得那样紧,她根本无法挣拖,只好偃旗息鼓地停了下来。
这时慕容玄焱将她抱得更紧,几乎要将她的身体都嵌入他的身体里面,他的舌在她口中翻涌,如濒临死亡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与她的唇舌不住交缠,将她所有的呼吸都瞬间夺去。
谢静然几乎感觉她就要死在他的吻中,也许他本来就没有打算要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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