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静然刚说完这句话,就只听耳边传来一个女人不屑的声音。
她转头一看,只见在她的身边,还站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一个个穿着暴露,一副搔首弄姿的样子。望见她的面容时,眼里都闪过一丝嫉恨的光芒,唇边讽刺的笑容也更加厉害。
另外一个女人也是同样的不屑:“就是,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并且就算只是一朵梅花,是我们家南宫少爷画出来的,就是与别的梅花不一样!”
“不错不错!”另外一个女人用审视的眼光上下打量着谢静然,“不过料想这个道理,你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也无法明白,跟你说了也是白搭!你还是站一边睡觉去吧,这种水平也敢来参加南宫少爷的对诗大赛,还真是不自量力!”
“就是嘛,连南宫少爷画的梅花都看不懂,还有什么脸来这里,快滚啊!”
“你这个庸俗的女人离我远点,不要站在我面前,我一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快滚啊……”
……
谢静然看着她们对她进行赤裸裸的人身攻击,就像没有听见一样。她们这样没有任何风度的举措,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她们对自己根本没有信心。
既然这样,那她根本就用不着跟她们计较,于是淡淡一笑,拉着春兰要走。
可是这次春兰却没有被她拉动,谢静然疑惑地转头朝她看去,只见她正望着那几个女人,满脸都是愤怒。她挣开谢静然的手,朝那几个女人怒道:“你们都在说些什么?”
“我们说什么你还没听到么?”那几个女人一脸傲慢的表情,“你这个臭奴才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讲话?”
“是啊,我只是一个奴婢,可是我起码比某些人更加有眼光得多!”春兰冷笑一声,说,“要说胸大无脑,你们自己好好看看,衣服穿得那样暴露,自己的胸都要露出来了,还好意思说我们家小姐!并且说我们家小姐庸俗,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你们来参加对诗大赛,难道真的是来对诗的吗?我看是来看南宫少爷才是真的吧?不妨跟你们实说,南宫少爷以前可是给我家小姐画过画像的,你们谁能比得过她?”
“不会吧?南宫少爷会为这个女人画像?”那些女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望着春兰,然后又哈哈大笑两声,“哈哈哈哈,你以为你这个贱婢随便信口开河说的话,就能把我们骗倒吗?你未免也太低估我们了吧?南宫少爷会给她这种女人画像,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了!”
春兰也是哈哈大笑:“所以说你们这些女人都是有眼无珠啊,我们家小姐的真实身份你们看不出来就算了,便连她这般出尘的高贵气质你们也看不出来,就真的是太丢脸了!所以我说,不应该到这里来的应该是你们,而不是我家小姐吧?所以你们还不自惭形秽地滚回家去?”
“你这个贱婢说什么呢,姑奶奶我看你是想找死吧?”
那些女人被春兰的伶牙俐齿说得面红耳赤,一时之间说不出一句话来,于是开始耍横。
春兰也不是省油的灯,冷笑一声,说:“怎么?被我说成这样恼羞成怒了吧?我早说了你们不要来惹我家小姐,否则后果可是会相当严重的,可惜你们不听,偏偏要干这种自取其辱的事情!”
“你——”那些女人更是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谢静然在一边看着,看见周围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她们的吵闹吸引过来,于是也不想成为众人的焦点,就去拉春兰的手,说:“春兰,我们走!”
“小姐!”春兰看谢静然,一脸的不甘,“小姐,她们那样子对你,奴婢是在为小姐出气呢,为什么小姐现在要走?”
谢静然笑了笑,说:“算了,今天我们是来对诗的,而不是来吵架的,并且,”她望了一眼那几个女人,接着说:“要吵架的话,也是要找好对象的,我可不想像只疯狗一样,看到人就想咬!”
“是!”春兰听到谢静然这么说,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她身后离开。那几个女人听到谢静然说的话,都不由脸色一变,一副马上要爆发出来的样子。
谢静然朝她们笑了笑,说:“不过我似乎听说,南宫静泓喜欢的女子,可是温文尔雅,并且知书达理的,而最讨厌的,却是涵养极其不好,性格极其泼辣的。所以各位可要好好的注意自己的形象,可别费尽心机,结果却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听到谢静然这句话,她们立即像变了个人一般,瞬间端庄起来,装模作样地说:“不用你操心,我们对南宫少爷的事情,自然比你要清楚得多,你就不要多嘴了!”
“那就好!”谢静然懒得再理她们,便拉着春兰向另外一个地方走去。她边走边问春兰:“对了,那枝梅花是什么意思啊?”
春兰答着:“是南宫少爷画出来的,要大家根据这枝梅花写出一首诗或词,假若能够超过他原先写的,便算胜出这一局。可是现在已经贴出两天了,也没有一个人能够胜出,所以那枝梅花便一直挂在上面了。”
“这样啊。”谢静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关于梅花的诗词她以前也看过不少,所以当然不担心了,“那么,参赛的规则又是什么样的呢?”
春兰向谢静然详细解释了一下规则之后,她就大剌剌地走到那块画着梅花的牌子面前,先咳了两声,等大家的视线都聚集到她的身上来时,她才开口说话,语气相当之拽:“各位请听好了,今天本姑娘我是来打擂台的!所以特地在这里向擂主南宫静泓发出挑战书,要用一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精彩好词将他挑下马,大家请听好了!”
“切~!”谢静然话音刚落,只听全场传来一阵异口同声的嘘声,明显是对她的话感到一阵不自量力。尤其是刚才与春兰吵架的那些女人,眼神间更是充满蔑视,望着她,就像望着一个白痴一样。
谢静然镇定自如地笑笑:“你们先不要这样将我看扁,毕竟本姑娘若是没有真才实学,也是不会这样贸贸然就出来挑战京城第一才子!假如大家不相信的话,就请听我把我作的梅花词念出来再鄙视吧!”
听了谢静然的话,一个举办人模样的人站了出来,他走到她的面前,彬彬有理地说:“姑娘请自便!”
谢静然皱了皱眉:“为什么南宫静泓不亲自出来,难道他一直便这般怠慢挑战者的么?”
那人勉强笑笑:“姑娘请见谅!毕竟来挑战我家公子的人不计其数,若我家公子每个都要接待,岂不是会劳累不堪?所以只好对姑娘抱歉了!”
谢静然笑了笑,说:“算了,我也知道南宫静泓不出来的原因了,只因他怕被我打败没
有面子,所以就躲着不肯出来!不过本姑娘一向宽宏大量,也不屑于跟他计较这么多了,现在我就要把我作的词说出来,让你们见识一下!”
“喂,你这个臭女人在说些什么啊,没本事就不要在这里丢脸,快滚回去带孩子吧!”
谢静然还没有将她那首即将造成巨大轰动的词说出口,只见刚才的那几个女人就开始对她冷嘲热讽起来。
春兰站了出来,对她们大叫:“你们叫什么叫啊?见不得我家小姐比你们好吗?我看要回家带孩子的是你们,而不是我家小姐吧?”
“切~!”再次嘘声响起,这下不但女人在嘲讽,便连男人也开始起哄了:“喂,我说你这个女人,有着这样泼辣的丫鬟,你应该也文雅不到哪里去吧?依本少爷看来,你还是索性回去算了,在这里丢人现眼,担心以后嫁不出去!”
“喂,我说你这个——”
春兰听到那人这样说,气就不打一处来,又要替谢静然出头时,谢静然转头对她说:“春兰,你给我退下,不要再说了!”
“是,小姐!”春兰狠狠一瞪那人,不甘不愿地退到一边。谢静然一脸平静地面对着大家的质疑,心里却在暗笑。
她当然不会做那种不自量力的事情,去挑战身为京城第一才子的南宫静泓。她这样狂的做法,只是为了将某人激出来,让她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并且,还要让她自己给他留下超级深刻的印象,只有这样,她接近他的计划,才有实现的可能。
唉,都是因为该死的蓝眼宫主给她下的毒药,要不然她才不会来做这种丢脸的事情。
不过好在,她这样做,也是具备一定资本的。
谢静然一脸云淡风清的神情,扫视了一眼全场,等到喧闹声小了一些,才微微一笑,说:“既然大家不相信,那就请安静一下,让我把这首词念出来吧!”
“好,那我们就来看看,你这个嚣张的女人,究竟有什么本事!”
这下所有的人都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明显谢静然已经犯了众怒,看来她若不说出让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的词,他们肯定会毫不客气地用臭鸡蛋烂菜叶扔她。
所以谢静然也不再罗嗦,轻咳一声,将嗓子清清之后,说:“好,前奏已经唱得差不多了,这下本姑娘就将这首名垂千古的词念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吧!”
这下全场变得鸦雀无声,都在眼巴巴地望着谢静然,等待着她将那首词念出来。
谢静然一副马上就要说出来的样子,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无比惊讶地说:“哎呀,你们要我念的是梅花词吧,不是桃花玫瑰或者芍药的词吧?也不是什么诗吧?”
“你不是废话吗!”谢静然这句故弄玄虚的话,显然让民愤更加的大,几乎每个望着她的人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把她喷死了,“我看你是根本什么都不懂,在这里装懂,所以才迟迟不肯把那首词念出来吧?既然这样,那就快滚回去吧!”
谢静然朝众人笑了一下:“刚才也是前奏的一部分,现在才是正题,你们都给本姑娘听好了,别到时被震撼掉了,沉醉在我的词里出不来!”
“哈,牛谁不会吹啊,你一直在这说大话有什么用?有胆子就快点说啊——”
马上就有人对谢静然嘲讽起来了,她却是仿佛没有听到。她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了搜寻南宫静泓身上,她就不信她这样明显是来砸场的人,他竟然都能涵养这么好,连出来见她一眼也不肯。
可是尽管她已经做得这样嚣张了,他竟然还没有出来!
谢静然只好彻底放弃这样插科打诨,开始认真起来,说:“好了,吊了你们这么久的胃口,她也确实应该将这首词念出来了,那你们就尽管洗耳恭听吧!”
看见他们都对她嗤之以鼻的样子,谢静然懒得去看,回头去看那枝梅花,开始将那首词念了出来: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将这首词念出,只见全场一片静寂,都在愣愣地看着谢静然。谢静然心里有些微微的吃惊,难道她这首词有多么惊世骇俗么,竟让得这么多人听得呆住,全部变成了木头人?
可是瞬间,谢静然却只听一个男子清朗的声音传来:“姑娘的才识果然常人所不能及,难怪这般自信满满!”
这是谁?谢静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只见全场所有人都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全部望向另外一个方向。
他们的眼里,也是像有千朵万朵桃花开一样,满眼红心地望着那个地方,一个个都是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
他们的嘴里,也像经过训练一样,异口同声地念出一个名字:“啊,南宫少爷!南宫少爷!南宫少爷出来了!”
“真的是南宫少爷呢,真的是南宫少爷呢!南宫少爷终于出来了!”
“对啊,就是南宫少爷——”
谢静然无语地看着突然热闹起来的场面,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这里的人出现这种只有超级明星出现,才会有着的反应。
她想向那边看去,可是只见无数的人已经把那个神秘来客全部包围得死死的,根本一点也看不清楚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她想去问春兰,转头却看见她也是一脸花痴表情地望着那里。
看到他们的这个样子,她已经彻底明白是什么人出现了。
只是他们的反应未免也太激动了一些吧?
难道这个号称京城第一才子的南宫静泓,是个超级大美男,具有超级吸引人的魅力,使得全京城的老百姓都迷他迷得要死,就像对以前的天王级人物一样对他么?
谢静然禁不住也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可是这么多人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让她根本就不能看到他丝毫。
她不耐烦地看着他那些狂热粉丝们,大剌剌地向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原来是擂主亲临,那是不是说明,我的水平的确已经高到了让擂主亲自现身的程度啊?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请擂主尽管站出来和我对诗,而不是一直满足于所有人的崇拜之中!”
谢静然这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拽,也好让这个第一才子看看,并不是每个人都对他那样崇拜,起码在她的眼里,他就没有那么高的地位。
并且,她也只有以异于众人的态度,才能让他对她刮目相看!
仿佛听出了她话里的讽刺,南宫静泓好听的声音再度响起:“大家请让一下,让我和这位姑娘说说话好么?”
听了他的话,那些人就像听到真理一样,赶紧向四周散开,自动让出一条路来,让南宫静泓和谢静然正式面对面。
谢静然遥遥望向这个传说中的才子,想看看他能造成这种轰动,究竟是靠着什么。
可是当她也看到他的真容时,谢静然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能够有着这么大的魅力。
仅仅靠他出众的才华自然不够,而他绝世的风采,才是造成这么多花痴追捧的原因。
而他的满腹诗书,又让他的气质更加高华得无人能及,仿佛将他置于最黑暗最肮脏的环境中,他也是如同一块晶莹的璞玉那般散发着温润的光芒,任何物事,也无法遮掩住。
如谢静然这样呆呆地望着他一般,南宫静泓也那样子呆呆地望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微微迷惘的光芒。
这抹光芒立即让谢静然清醒过来,不会吧?虽然她知道本来谢静然已经长得很漂亮了,可是现在她好歹也用易容物将她的脸稍稍进行了一点加工,也不至于连他这种才子帅哥也变得花痴起来吧?
并且,她也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他那么受那些花痴的欢迎,她可不想被大家的眼光杀死。
可是他望着她的眼神实在奇怪,好像在思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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