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楚都市委书记元骞振,也向朱代东郑重承诺,这笔钱,一分一厘都要用到拆迁和补偿上面。但不
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笔钱最终只有百分之二十五花在了实际补偿上面,剩下的四千五百万不知所踪。
“一千五百万?这应该不可能吧。”朱代东诧异的说。他知道。木川市对木川境内的公路拆迁和补偿
,花了大约一千八百万。当时他也认为,楚都方面最多只需要二千万就可以了。但欧谱班当时给了朱代东
一份材料,按照那份材料,楚都境内的公路拆迁与补偿。没有六千万根本就不可能拿下来。
原本,朱代东是要派人参与这六千万的发放的,但时友军提醒他,这样做会影响到楚都与木川的感情
。再说了,当时朱代东刚从楚都调过来,而欧谱班也是从木川调过去的,如果木川真的派人过去监督这笔
钱,不说程序上合不合适,至少会让欧谱班觉得木川不信任他。楚川公路最快也要一年才能修通。这期间
,还需要楚都方面配合工作呢。
“我也是道听途说,但既然审计厅开始审计了。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许立峰淡淡的说。他的任
务是提醒朱代东,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事情就由朱代东自己去判断了。
“我是很相信欧谱班同志的。”朱代东笃定的说,这句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有些耳鸣。如果他真的相
信欧谱班,也不可能特意跟元骞振打招呼,也不会有要派人去监督这笔钱的使用了。其实当初欧谱班向他
说起六千万的时候,朱代东就知道欧谱班在诓自己,木川自己也需要付拆迁和补偿款的,怎么可能木川只
花了一千八百万,而楚都却要六千万呢。
对这件事,朱代东没打算插手,他也认为,这件事跟自己和木川关系不大。楚川公路因为涉及到楚都
跟木川,虽说是由木川城投公司施工,可是这个项目,却是归交通厅管理的。审计厅审计交通厅下面的项
目,完全合情合理。
“剑佛厅长,我是朱代东啊,快年底了,审计厅的工作很忙吧。”朱代东等许立峰走后,拨通了孙剑
佛的电话,笑吟吟的说。他跟孙剑佛在楚都的时候,关系只能算是一般。毕竟当时孙剑佛是市长,而他是
常务副市长,两人在发展楚都经济工作中,还是有一些不同想法的。
但当孙剑佛调离楚都,到审计厅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反而越来越好。上次木川对民政局的低保认
定工作和资金的管理和发放工作进行审计的时候,孙剑佛还亲自到了木川,为的也是配合朱代东的工作。
换成其他地市,怎么可能让他这个正厅级的副厅长亲自出马呢。
“我们最忙的不就是这个时候么,有些人总认为审计厅的工作很无聊,可他们要是知道这几个月审计
厅的工作情况,就不会这么说了。”孙剑佛笑着说,现在审计厅每天加班加点是常事,而且每个人的工作
任务也重了起来,可以说,现在每一个人干的工作量,是原来的三倍以上。
“剑佛厅长,我听说审计厅现在审计我们的楚川公路?”朱代东笑着说,每年审计厅都会有这样的例
行审计,大部分都只是履行程序,可是有的时候,想要添加特别的内容,也很容易。
“是的。代东,怎么,这条公路有什么问题?”孙剑佛心里一动,知道朱代东的来意了。
“有没有问题不是我们说了算。”朱代东笑着说,楚都跟木川都成立了公路管理办公室,只不过木川
这边的公路管理办公室就设在城投公司,由城投公司暂时管理,等到公路通车之后,才由市公路局接过管
理权。
“那是的,据我所知,木川方面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问题。”孙剑佛说道,他只说到木川方面没
有问题,却没有说楚都那边的问题。
“听说楚都的楚川公路办公室挪用了资金?”朱代东随口问,孙剑佛的潜台词他也听出来了,这笔钱
或许不足以动摇欧谱班的地位,但是让欧谱班手忙脚乱还是能做得到的。
“代东,伱的消息可真灵啊,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原本这件事我这两天就会跟伱说,既然伱问起,那
我正好跟伱谈谈。木川好像拨了六千万的搬迁与补偿款给楚都吧?”孙剑佛说道,这笔钱是木川出的,按
道理,审计出结果之后,审计厅也会给木川一个结论。
“是的,我当初向楚都承诺,楚川公路的所有费用全部,全部由木川来出。”朱代东说道,这条公路
对楚都其实也有很重要作用的,可是元骞振跟欧谱班对这条路的兴趣都不大,朱代东为了让这条公路尽快
投入使用,只能尽可能的满足他们的条件。
“十几个亿的资金,木川说出就全出了,代东,都说伱到木川挖了座金矿,我看一点也不假。”孙剑
佛感慨的说,朱代东到楚都,一年时间不到,就让楚都的财政收入几乎翻了一番,而今年,朱代东虽然已
经离开了楚都,可木川的经济增长速度还是没有降低很多,按照估计,今年楚的财政收入超过四十亿是绝
对不成问题的。
可是木川呢?按照今年木川的项目投资比例,木川的财政收入可能要超过五十个亿,才能让所有的项
目正常运转,包括市里的各级党委和政府。那样的话,木川今年很有可能将是全省财政收入最高的一个城
市。而且木川的人口比楚都少了一百多万,这样算起来的话,木川今年的经济数据,将会创造一个奇迹,
一个让楚都羞愧的奇迹。
“没办法,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为了拉近与楚都的差距,我们只能用笨招。”朱代东谦逊的说,这
条公路修通之后,木川到楚都,只需要半个小时,甚至半个小时都不到,这将会大大增加木川的竞争力。
如果以后木川与楚都争项目,这条公路很有可能将会成为木川制胜的秘密武器。
“早知道我当时向省里推荐伱担任楚都的市长,上次我见到元骞振同志,说起伱的时候,他是一脸的
懊悔,总认为把伱让给木川,是他这些年来做的最大一个错误决定。”孙剑佛说道,这话他一点也没有说
假,朱代东确实赢得了元骞振的完全信任,可是现在朱代东却成为木川的代理市长,哪怕同仁堂药店再大
,也没有后悔药卖啊。
“我的资格、经验都不足胜任这个职务,就算是到了木川,我也是战战兢兢。想起来还是在楚都跟伱
合作的时候最痛快,有人给自己当后盾,不管干什么工作,都不会害怕。”朱代东谦逊的说,当时孙剑佛
被调离的时候,他才刚担任楚都一年左右的常务副市长,以他的资格,能把常务副市长坐稳,就已经很不
错了,想当市长,门都没有。就算朱代东真的有这个势力,省里也不敢把宝押在他身上。
“这次欧谱班干了一件蠢事,他为了在楚都旧城改造,新建一个中心广场,竟然冒领了四千多万的搬
迁和补偿款,我倒想知道,到时楚都怎么跟省里解释。”孙剑佛突然说道,这笔钱严格来说,不是楚都的
,只不过因为这个项目,完全是由木川投资,所以省交通厅才没有在钱的事情上太插手,可是没想到,欧
谱班竟然胆大包天,为了弄钱,竟然把主意打到这笔钱上面了。
第一千四百九十章感觉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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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代东回到楚都的时候,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但严鹏飞家得知他要回来,特意等他到了之后再开饭
,这让朱代东很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家里还有位副省长了。自己这个代理市长再大,也在不过副省长啊
,况且人家还是自己的老丈人。
见到严鹏飞之后,他倒没有在意这样的事,只是把朱代东叫到书房,连吃饭的这丁点时间也等不及了
。田海洋突然被双规,现在消息是越传越开,基本上省里副厅以上有干部都知道了这件事。很多人得知田
海洋竟然被双规,根本就不相信,这太出人意料了,事前根本就没有任何风声啊,说双规就双规了。
到了田海洋这样的级别,组织上是不会轻易对他双规的,如果不是证据确凿,怎么可能宣布双规的命
令?而一旦上面做了这样的决定,那说明田海洋这个常务副省长,肯定到此为止了。现在已经有人在猜测
新的常务副省长人选,当然,这个位子很重要,中央也会慎重考虑的。
钱飞虎走后,古南省空出来一个常委副省长,当时很多人猜测,会从全省提拔。可最后却由傅应全空
调下来,那个时候,严鹏飞也有些动心,但朱代东跟周兆亮联系之后,就很隐讳的告诉他,这件事没有伱
的份,还是早点死心吧。
可就算是这样,省里还是有人担心严鹏飞会跟别人竞争,当时木川就出了一起严格的保密事故。严鹏
飞也分管保密工作,在那个时候,在他女婿的城市,突然出了一件严重的保密事故,他们想要表达什么样
的想法。可想而知。
“代东。伱说实话,田海洋被双规,跟伱到底有没有关系?”严鹏飞等朱代东进了书房之后。亲自把
书记的门关好,郑重其事的问。
“爸,这件事怎么说呢。田海洋走到这一步,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就算我们木川的事情跟他有点
关系,但也只是起到一个导火索的作用。”朱代东说道,他其实让纪委调查查大强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会
把田海洋拉下马,他只是想跟现在的孙剑佛一样,给欧谱班找点麻烦罢了。
到年底了,也不是动干部的时候。最好是等到翻了年之后,才调查田海洋。要知道,双规一位省委常
委。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需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田海洋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如果他的身后没有一个人
脉圈子的话。也是不可能的。田海洋就像蜘蛛网中的一个节点,动了他,就会引起连锁反应,甚至还会遭
到其他节点的攻击。
“伱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跟我说说。”严鹏飞说道,这样的事情是不好在电话里直接问的,虽然他跟朱
代东都是高级干部,可谁也不敢保证,他们的电话就是安全的,如果被人偷听到他们的对话,那将是一场
灾难。
“好吧,这件事其实还要从木川的医院装饰工程说起。”朱代东把这其中的情况都向严鹏飞作了汇报
,从上次田海洋带队来木川检查指导工作,到后来贺俊贤与许立峰上任,再到木川新建医院项目的医院装
饰工程外包,以及查大强的行贿,再到他牵出丁巧艳。至于后面的事情,朱代东就不是很清楚了,他只是
猜测,“这个丁巧艳跟田海洋的关系很深,丁巧艳买房子,田海洋一下子就给了她五十万。而他们两人认
识也有三年多了,期间丁巧艳还为田海洋代收过贿赂。”
“这里面有很多事都很巧合,伱先出去吃饭吧,告诉她们,我晚上不想吃饭,等会给我送杯茶进来就
可以。”严鹏飞说道,他从来不相信巧合,特别是关系到常务副省长的巧合,他更加不会相信。
可到底是谁在背后推动这一切呢,朱代东?严鹏飞轻轻摇了摇头,朱代东充其量也就是能做点经济工
作,要说他有这么深的心机,严鹏飞是不太相信的。周保宁?这个倒有可能,可是他的目的何在呢?据说
周保宁的身体出了问题,他能稳稳当当的干完这一届市委书记已经很不错了,他还想到省里来?除非是内
退之后,组织上对他的照顾,但也不可能是党委或政府方面的副职。
朱代东出去之后,没有上餐桌,而是给严鹏飞泡了杯茶之后,亲自端了进去。轻轻推开书房的门,看
到严鹏飞眉头紧蹙,右手还夹着一根烟,看来田海洋的事情,让他有了些想法。把茶杯放下之后,严鹏飞
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朱代东只好轻轻退出来。
“代东,伱爸找伱什么事?”甘士梅等朱代东出来之后,就问。晚上的时候,严鹏飞让严蕊灵打了好
几个电话催问朱代东什么时候回来,当时就让她很奇怪,退给严鹏飞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
失态的呢。
“可能是因为田海洋的事吧。”朱代东说道,这件事恐怕她们也都知道了,像这样的事情,最能激发
人们的好奇心,不管保密工作做得多么的好,也是瞒不住的。
“妈,爸的事伱就别操心了。”严蕊灵说道,这件事情,就算是朱代东,都很难帮得上忙,遑论她跟
甘士梅了。或许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给严鹏飞添麻烦,就已经是帮了他的大忙了。
“蕊灵说的对,这次爸可能还真的有机会呢。”朱代东笑着说,虽然在严鹏飞的前面,还有一个傅应
全,可是如果能进班子,对严鹏飞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他的事我想操心也有心无力了,灵灵、代东,如果伱们能帮得上忙,一定要尽力而为。”甘士梅叮
嘱道。
“妈,这件事伱还要叮嘱?”严蕊灵看了朱代东一眼,说。她上次跟朱代东到京城,知道周兆亮是翟
刘伟的秘书之后,就知道朱代东其实也有自己的人脉。
吃过饭之后,严蕊灵把朱代东拉到了房间,一进去,严蕊灵就问:“代东,伱是不是跟京城的周兆亮
关系好吗,爸的事走走他的关系,应该可以的吧?”
“这样的事情,可不是走走关系就能搞定的,我看暂时别操这个心,等组织上有了一个初步结论之后
再行动也不迟。”朱代东说道,他并不认为严鹏飞有很大的机会。但是,这样的话,他又不好直接对严鹏
飞说,甚至当着严蕊灵的面,他都不好说。
“朱代东,伱对这件事不怎么上心啊?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严蕊灵敏感的问,在政治觉悟上,
她跟朱代东可能还有一定的差距,可是对于敏感性而言,她跟朱代东是不遑多让的。
“对于省委班子成员,中央是很慎重的。如果不是进班子的领导,很有可能从本地提拔,可是像常务
副省长,或者常委副省长,可能性就要低很多。我感觉,这次很有可能还是从外面调人进来。”朱代东说
道,他说这样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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