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化到朱代东身上,而把朱代东身上的一切光环,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可李金忘记了,就算现在他与朱代东交换身份,凭他的能力,能守得住吗?要知道,当初朱代东刚来
乡政府时,不过是借调,可那时的李金呢,已然是副乡长。现在朱代东已经成为代理乡长了,他李金还是
副乡长,甚至这个副乡长还不如过去那个副乡长了。现成的东西都守不住,还想要那些触不可及的东西,
李金臆想得太深了。如果再深入一些,也许他将陷于绝境而不自知。
就在朱代东忙着年底慰问时,在树木岭出现了几个人,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另外还
有个大姑娘。他们一行人在街上打听了树木岭中学的位置,到了中学门口,问守门的老头。因为迎接“普
九”验收,树木岭中学的校门终于又立了起来,现在学校放假,只留一个小门出入。
“请问一下,朱代东住在哪里?”邓江盛走过去,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话。
“朱代东?学校里没有这个人啊?”守门的老头是今年才来的,原来连校门都没有,根本就没必要摆
个人在这里。
“他是树木岭中学的老师啊?”邓江盛惊诧道,半个月前,朱代东写信回去,说今年不回家过年了,
有工作要忙。朱思可夫妇不放心,而且儿子的终身大事还没有定,他们就更着急,本来年底是相亲的好时
机,偏偏儿子却不回来,他们焦急儿子的婚事,带着相中的未来儿媳妇亲自跑到树木岭来了。
“不会吧,树木岭的老师我还不熟?你们肯定搞错了”老头对于邓江盛怀疑他的记忆力很是恼火,这
不是说自己老态龙钟,连个门都看不好吗?
“我们肯定没有搞错。”邓江盛望着惊慌的岳父岳母,跟老头争辩。
“我说没有这个人就没这个人,走走走,你们去其他地方问问吧。”老头说道。
“你怎么不讲道理呢?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朱思可挤过去,大声责问。
“谁不讲道理了?张主任,你来的正好,你给评评理,这些人找不到人,倒要怪起我来了。”老头见
到张治春正好路过,忙把他拉过来。
“你们要找谁?”张治春看了他们一眼,明显是从农村出来的,他的鼻孔也朝上伸了伸。
“我们找朱代东,他是这里的老师。”邓江盛知道这是个领导,壮着胆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们找找谁?”张治春一惊,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松胯下来,就像一个充足气的皮球被刺了个孔似的
。
“朱代东,他分配在树木岭中学。”朱思可大声说道,他不会说普通话,但是芙蓉县的话与雨花的方
言倒是相差不远,虽然听着有外地口音,但至少能听得懂。
“请问你是他什么人?”这下轮到张治春小心翼翼的问了,张治春一向自诩看人很准,可是他还是没
有看准朱代东,自己实在是太低估了这个年轻人,这才多长时间啊,就已经是代理乡长,翻了年,稳稳一
个乡长是跑不了的。而且袁平的事,给张治春留下了心理阴影,如果要让张治春评价乡里的领导,他最怵
的还是朱代东,甚至陈树立还只排在第二。
“我是他爸。”朱思可迟疑了一会,对方先倨后恭,让他顿时警惕起来。他这辈子没怎么出过门,最
远的地方也只到过地区,但也就一次。这种警惕其实是一个农民的自我保护意识,发自潜意识。
“你好你好,我叫张治春,是树木岭学区的主任,也是朱代东同志原来的同事。”张治春伸出双手,
热情洋溢的说道。
“我家代东呢?”朱思可紧张的问,他非常不习惯这种陌生人的热情,被张治春拉着手也变得僵硬。
“他在,他在,但不在学校里,我带你们去。”张治春哪怕是有火烧上房的事也不想再去办,何况他
的事耽搁一会也没事。
“麻烦你了。”朱思可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看门的老头很倨傲,可是这个领导
却如此热情,看来当领导的就是有水平啊。
“这是乡政府,我儿子不可能在这里。”站在乡政府的门口,朱思可望着门口那块雨花县树木岭人民
政府的匾停住了脚步。
“他就在这里啊,难道你们不知道?”张治春惊诧的问,心想,朱乡长也真是的,自己在哪工作也不
跟家里说清楚。
“真在这里?”朱思可见张治春说得诚恳,疑惑的问,朱代东给家里写信,很少提到他工作上的事,
而他们也不关心,反正一开始朱代东就说过,他分配在雨花县树木岭中学当老师,家里也就一直以为他还
在当着老师,谁也没想到,一个刚参加工作才几年的年青教师会突然转行。
“朱伯伯,你放心,我以党性保证,绝对没有骗你。”张治春信誓旦旦的说道,他比朱思可其实少不
了几岁,可这声“伯伯”一叫,自己就与朱代东平辈了。
“怎么回事?”乡政府守门的是乡政府的退休干部,那架势可不中中学那老头能比的。
“这是朱乡长的父亲,他在么?”张治春走过去解释道。
“朱乡长下村了,要不带他去办公室坐会?”退休干部脸色微变,幸好刚才没有在言语上得罪人家。
张治春带他们去办公室,在走廊上碰到陈树立,听说是朱代东的家人,陈树立也很热情,把他们引到
了自己的办公室,至于张治春,则很有眼色的告辞。只是在离开前,他再次拉着朱思可的手,使劲的握了
握,言明晚上由他作东,“朱伯伯”一定要赏光。
“你个张治春,晚上轮得到你吗?以后再说吧。”陈树立听到笑骂道,张治春脸上一红,但还是亲热
的说了几句才离开。
看到门口牌匾上写着“书记办公室”几个字样时,朱思可又迟疑的停住了脚步,这辈子他见过的最大
的官就是乡里的一般干部,书记乡长是什么样都不清楚,更不要说进书记的办公室了。
“老哥,进来吧,代东乡长要下午才能回来。”陈树立笑呵呵的说道。
“你说啥?代东乡长?”朱思可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哦,虽然现在还只是代理乡长,但翻了年就去掉了嘛。”陈树立笑着解释了一下,立刻,他就看到
朱家人的脸色都变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关系也需要维持
第一百三十八章关系也需要维持
感谢书友:“陈韶华”投的第第16第165张月票;“书友08第第16第第169张月票;“zj第张月票;
陈韶华同志,不好意思,你的名字让我借用了,而且不给姓名使用费,嘻嘻。想姓名其实是件较痛苦
的事,虽然我也有个姓名文件,里面有上千个名字,但看来看去,总觉得不适合,而且看着顺眼的,经常
搞出同名,现在书里就出现了两个。因此,如果书友用姓名或者用姓名的拼音投了票,我一般都会记下来
,直接用在书里,望大家不要计较。
“爸、妈、姐夫,你们怎么来了?”朱代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虽然他在村里就接到了乡里的电
话,但还是把今天的慰问对象全部走完才回来。
“我们要是不来,你还准备瞒到什么时候?”朱思可嗔怒道,在陈树立的办公室里,书记已经向他详
细介绍了儿子在树木岭的成长历程,听得他是又骄傲又自豪,但现在看到儿子,却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我不说,是你们没问嘛。”朱代东笑了笑,又朝陈树立说:“书记,不好意思,打扰你的工作
了。”
“对啊,陈书记,真是麻烦你了。以后代东在你手下工作,不懂的地方你一定要多教教他,不听话就
骂就打,我们绝对不怪你。”朱思可把儿子小时候老师家访的那套说辞给搬了出来,在他眼里,陈树立就
是朱代东的老师。
朱代东闻言,尴尬不已,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陈树立倒是呵呵一笑,揶揄道:“代东,你可听到了,
以后我可不客气了啊。”
“爸,回去再说吧。”朱代东拉着父亲的手,逃也似的离开了陈树立的办公室。
朱代东在乡政府后面的宿舍楼里有一套两居室的房子,五十平米,带了个小厨房和卫生间,但朱代东
从来没有在家里做过饭,基本上都是在食堂解决。一进家门,谢若飞把行李往客厅的沙发上一放,拿起拖
把扫帚就搞起卫生来,一边忙,口里还念叨着:“你看看,到处脏兮兮的,像个猪栏一样。”
而那个大姑娘也到卫生提来一桶水,加入了清洁卫生的行列。
朱代东拿了盒烟,给老子和姐夫各递了一支,朱代东并不怎么抽烟,但作为代理乡长,他是有招待烟
的。给朱思可点上火,朱代东瞄了那姑娘一眼,轻轻问,“爸,她是哪个?”
“她?”朱思可美美的吸了口烟,让乡长给自己敬烟点火,这也许将是他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情之
一。“她叫王芳,是……怎么说呢,好像有些不行了。”朱思可望着王芳的背景,有些为难的说。
朱思可原本是带着这个叫王芳的姑娘要逼着朱代东跟她处朋友的,但到了树木岭后,发现自己儿子今
时不同往日,虽然现在还只是个代理乡长,但陈书记也说了,翻了年就能去掉代理两个字,那可就是一方
父母了。
这就叫计划赶不出变化,原本在家里考虑得好好的事,到了这里后,一切都改变了,朱思可的想法当
然也发生了变化。
“爸,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件事我不是说过嘛,现在还早,没考虑好。”朱代东轻声说道,他心中
苦笑不已,如果自己还在树木岭教书,是不是就要用上逼婚的手段了?
“我哪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朱思可瞪了儿子一眼,早知道你要当乡长了,老子会为你张罗这件
事?
“姐夫,我姐还好吧?”朱代东知道,这件事还是由自己亲自去跟王芳说,不是嫌弃她,也不是什么
配不上,而是朱代东不想,至少暂时还不想。他相信,如果王芳开通的话,不会有何不满。
“她还好,代东,你都当乡长了,以后我是不是不用出去打工,到树木岭来干点啥,有你在,做什么
也不会吃亏的。”邓江盛是大前年出去打工的,在一家电子做事,年初出去,年底回来。
“姐夫,你可不能有这样的想法,正因为我是乡长,才不能给你特别照顾,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不会
想我犯错误吧?你不必来树木岭,但再出去打工也不合适,最好在本地找点事做,这件事我已经在考虑了
,原本想过年后回来再跟你说。”朱代东从上海带回来的那笔钱,到现在还放在办公室里,总想着去县里
的银行存着,但每次都忘了。
“这事二子说得有理。”朱思可不满的看了女婿一眼,儿子要当清官、好官,可不能当贪官、庸官,
哪怕家里再穷,也不能拖儿子的后腿。
晚上,朱代东在食堂招待一家人,饭后,朱代东约王芳出去走走,姑娘害羞的点了点头。其实王芳是
个很聪明的女孩,原本以为朱代东只是名普通的教师,那两人也许还能发展一下。但现在朱代东的情况她
也看在眼里,因此,她早就打消了与朱代东发展朋友关系的念头。
朱代东先问了问王芳的基本情况,原来王芳是老家村小学的代课老师,这事也是朱代东二婶给介绍的
。考虑到朱代东是大学毕业,同时也是教师,王芳在看过朱代东的照片,又经过认真考虑后,才决定来树
木岭。其实从看到朱代东第一眼开始,王芳对他的印象就非常不错,如果不是因为两人之间身份的差异,
也许还真能走到一起。
朱代东却不知王芳的真实想法,他只是跟王芳介绍了自己的初恋,大学几年的守候,再到树木岭的分
道扬镳,朱代东说得很自然,可是王芳却感觉到了朱代东的苦涩。时间是治疗伤感的良药,但对于初恋来
说,药量需要很大很大。
王芳与朱代东有说有笑的回来,让老两口深感意外,看到他们的眼神,朱代东没有解释,也许由王芳
说出来是最合适不过的吧。
当朱代东拉着姐夫到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后,果然,家里的气氛又变得不一般了,王芳已经上升到了客
人的待遇。而朱代东也与姐夫谈好,资助他在芙蓉县开一家电器店。邓江盛在广东打了几年,学了些电子
技术,自己开电器店,就不用找别人做售后服务了。朱代东让姐夫过了年就去考察,既要考察市场,也要
把进货渠道搞定。
第二天,朱思可夫妇就要回去,朱代东拦也拦不住,原本想让他们在树木岭过年,可是朱思可却表示
,不想影响儿子工作。乡长多忙啊,朱思可也愿意看到儿子忙,因为那是他的骄傲,是他以后向别人吹嘘
的本钱。其实他这么想回去也有另外一个意思,要告诉全村老小,自己儿子在树木岭当乡长的消息,看到
别人羡慕的目光,他特有满足感,就像当初朱代东考上大学时一样,只要谁跟他说起自己的儿子,那立马
就会掏出烟来发,百试百灵。
朱代东给了老爷子五千块钱,没敢多给,因为就这,朱思可还让谢若飞拿出针线给缝在内裤上,而且
还在裤裆的正中间,他要随时能感觉得到这笔钱的存在。
初三的时候,朱代东才正式放假,他坐最早的班车去了县城,轮着个给曹长宽、赵金海、陈树立、陈
韶华、徐军、熊平、吴震、陈世杰等人拜了年。过年的时候大家都忙,也没有久座,喝杯茶的功夫就走,
但就算是这样,直到中午前,才将所有人的码头拜完。本来他还想去孙建军那里,但孙建军回了老家,朱
代东就准备回到芙蓉县再去。
中饭是在香山山庄吃的,按朱代东的说法,就是来徐军那里吃顿饭,他这里自从搞了洗浴按摩中心后
,过年的时候生意也没有冷淡。下午,朱代东试着给郭临安和王力军家里打了个电话,结果都没人接听,
看来书记县长不是一般的忙。听赵金海说,郭临安应该是去了市里,朱代东要给上面的领导拜年,他们也
得给自己的领导拜年。
直到傍晚才到芙蓉县城,朱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