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抓赌,而是抓嫖。
对朱代东的要求,侯勇是言听计从,不但如此,他还担心到时派出所会顶不住压力,让已经调到县里
治安科担任科长的陈世杰帮忙,连夜就把袁明光和甄裁缝一起送到了县拘留所。
无论是**还是通奸,在这年头都不是小事,拘留也可以,情节严重的判个一年半载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到拘留所,甄裁缝就把一切都都交代得清清楚楚。而袁明光虽然进派出所是常事,但拘留所却是头一
回来,他也是慌了手脚,这事可大可小,罚个三五千有可能了结,坐个一年半年的牢,也算是解决。
唯一令袁明光有些心安的是,他已经给堂哥袁平打了个电话,他相信,袁平一定会很快便来救自己,
在树木岭,还没有袁平摆不平的事。
袁平确实接到了袁明光的电话,可是这次他却是摆不平,找到侯勇,他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侯勇告
诉他,昨天晚上县局治安科的陈世杰科长来乡里检查工作,顺便参加了所里的行动,而袁明光的定性在陈
世杰嘴里则变成了强奸,因此他才提出带回县里。
袁平一听侯勇的话就知道这件事不好办了,陈世杰不是不知道自己与袁明光的关系,可是他却提出要
把袁明光带回县里,而且还要按强奸罪来处理,这不是故意与自己为难么?
“侯所,这件事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袁平给县里打过几个电话,可是陈世杰这次是软硬不吃,
他能搬出来的人还不足以让陈世杰顾忌,因此,袁平只好将主意又打到了侯勇身上,毕竟侯勇与陈世杰原
来是搭档,总会有点香火情吧。
“袁乡长,这件事不好办啊,昨天晚上我就跟陈科长说过,但他执意要带走,我也没有办法,你不知
道,当时袁明光态度十分嚣张,陈科长这才……,唉。”侯勇叹了口气。
“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袁平不甘心的问。
“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袁乡长,据我所知,陈科长可是欠朱乡长一个大人情,如果这次能让朱乡长
出面,恐怕就会有转机。”侯勇笃定的道。
“朱代东?”袁平疑惑的问,他还真不知道,陈世杰怎么就会欠朱代东一个大人情。
袁平马上去找朱代东,而朱代东的要求只有一个,帮领导解决问题可以,但袁明光也得支持他的工作
才行嘛,他可欠了乡里六笔款项呢?只要先还了这笔钱,一切都好说。
第一百零四章不得不还
“侯勇,这次袁明光的事,总算是还了朱代东一个情,这让我的心也安了许多。这个袁明光是什么时
候跟那个甄裁缝好上的,我在树木岭怎么不知道这件事?”陈世杰笑着说道。
“陈科长,事前我也是一点也不知道,这都是朱代东提供的消息,我只是负责抓人就是。”侯勇之前
也没有听过说袁明光与甄裁缝的事,后来据甄裁缝交代,他才知道,袁明光与她好了还没到一个月,可自
己身为派出所所长还不知道这件事,朱代东反倒先知道,这让他汗颜不已。
“什么?这是他提供的消息,你只负责抓人?”陈世杰讶道,他还以为这次算是还了朱代东一个人情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人情就不算什么了,充其量算是派出所帮了他一个忙。
可是陈世继又非常诧异,朱代东是外乡人,他怎么会对树木岭的情况知道得这么详细?记得前年的时
候,乡里抓赌,朱代东就提供了非常多的情况,真可谓是一抓一个准,现在袁明光的事,他也是比派出所
知道得还清楚,真是奇了怪了。
“是啊,我也纳闷呢,朱代东的消息怎么就这么灵通呢。如果他能来我们公安系统就好了,简直就是
无所不知啊。”侯勇笑道。
“你想得到美,现在人家可是副乡长,我们公安局就一科级单位,他现在可是副科级,哪里有位子安
排?如果他真要来咱们局里当副局长,你我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陈世杰笑道,朱代东与赵金海的关系
很好,虽然他们只见过几面,可是人的交情并不是以交往时间长短来定的,有的人只见过一面,可能就会
成为忘年之交,朱代东与赵金海就有点这样的意思。
其实不但侯勇纳闷,袁平也是纳闷不已,陈世杰原来是树木岭派出所的所长,对自己也一向很尊敬。
但他一调回县局,马上就翻了脸,一点面子也不给。他明明知道袁明光是自己的堂弟,可是却一意孤行要
将他带回县局,如果把人放在派出所,不就是自己一个电话的事么?而现在却要去求朱代东,而朱代东却
用这件事来要挟袁明光还债。
原本袁平还想看朱代东的笑话,可没想到,他一出手,就把手伸向了袁明光,整个树木岭乡都知道他
是自己的堂弟,可是朱代东偏偏把第一个收款对象定给了他。这是朱代东巧利这次机会,还是故意为之?
可不管是哪一种,自己都没办法指责他,反而要感激他。这让袁平心里堵得慌,而且更让他郁闷的是,朱
代东一出手就要回来八千多元的外债。才一天的时间,就比李金忙活几个月的成果要大得多。
不管朱代东以后的成果如此,他凭着第一次的收款成绩,就已经把李金远远的抛在后面。而且这还是
他第一天第一次的出手,要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的,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成绩。
钱亮,原是乡政府工作人员,八八年办理停薪留职,搞起来运输。一开始的时候也向乡里借了五千块
钱,但后来他搞运输赚了钱,这五千块钱却硬是拖着不还,乡里催促过他好多次,每次都是推脱没钱,还
不起。大家以前都是同事,也不好逼得太甚。
这是朱代东定来的第二个还款人,据他所知,钱亮五千块钱还是有的,甚至朱代东还知道,他随身带
的经常就不止五千块钱。朱代东让李顺把钱亮叫来,钱亮这一点倒很配合,李顺一去,他马上就来了朱代
东的办公室。
钱亮三十多岁,身材很标准,只是有了点小肚楠,一进来就满面笑容,多包里掏出盒烟就要给朱代东
敬。
“谢谢,不会。”朱代东婉言谢绝,“钱亮,今天叫你来也没的事,你看看,这是你打的欠条吧?马
上就要过年了,俗语说得好,债不过年,无债一身轻,我想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吧?”
“朱乡长,最近我手头上很紧,能不能缓几天,等过了年,过了年一定还。”钱亮嘿嘿笑道。
“钱亮,你这是看不起我啊,虽然我朱代东比你年轻几岁,但你也不能当我把小孩子耍吧?”朱代东
冷笑道,钱亮在乡政府工作过几年,人也变成了老油条。
“朱乡长,绝对没有这样的事,确实是手头紧,要不这样,我先还五百,剩下明年再还。”钱亮苦着
脸说道,他也知道朱代东与陈树立关系很深,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给了五百块钱的面子,否则,他是一
分钱也不会还的。
“哦,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朱代东冷笑了一声,淡淡的说道,他抓起桌上的电话,一听,却是
侯勇打来的,他意味深长的看了钱亮一眼,笑呵呵的说,“侯大所长,袁明光的事真是谢谢你了。”
钱亮一听袁明光这个名字,心里突的一跳,袁明光被派出所后,在全乡引起轩然大波。袁明光虽然是
袁乡长的堂弟,但因为强奸甄裁缝,被连夜送到了县拘留所。袁乡长算是个能人了吧?可硬是让袁明光关
进了拘留所,如果不是朱代东疏通,恐怕袁明光已经被关进了监狱。要是换成别人,恐怕就没这么好命了
。
钱亮心里愈发的慌乱,因为他也有与袁明光一样的罪过,而且他在外面的女人还不止一个,现在他听
到朱代东与侯勇说起袁明光的事,立刻就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我说过,只要你一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侯勇笑道。
“那我可不客气了,最近树木岭乡的风气可不大好,像袁明光这样的人有一个就要抓一个,绝对不能
有漏网之鱼。”朱代东呵呵笑道。
“这是一定的,代东,你消息这么灵通,快过年了,能不能也帮我一把,今年是我当所长的第一年,
总不能太寒碜。”侯勇说道,朱代东是如何会知道那么多消息的,他一直没找到原因,既然找不到,干脆
就不去找了,直接问朱代东便是。
“没有问题,干脆就定在今天晚上行动吧,我保证一抓一个准。”朱代东微笑着说道。
钱亮却是理解错了朱代东的意思,他以为朱代东晚上要请派出所去抓的是像自己和袁明光这样的人,
当即,他额头上的冷汗就流了下来。
“我这里又没火炉,你怎么会这么热,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医院?”朱代东笑着问道。
“没,没有。”钱亮这是吓的,哪会有什么事啊。
“那好,我们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你说只能在年前还五百,这是真的吗?”朱代东似笑非笑的问。
“要不……我先还一千吧。”钱亮一咬牙,说道。
“又给了我一分面子啊,但我却不喜欢分期收款,特别是对有还款能力的人来说更是如此。我觉得袁
明光就很痛快,你得向他学习啊。”朱代东笑了笑道。
“朱乡长,我真是……真是拿不出这么多钱啊。”钱亮苦着脸说道。
朱代东心里冷哼了一句,他知道现在钱亮的包里至少就有五千元以上,“那就等你有钱了说吧,晚上
我要陪派出所的侯勇去趟青蛙塘,就不多留你了。”
青蛙塘?当钱亮听到这三个字时,惊的差点没跳起来,这正是他与人私会的一个窝点所以地,“朱…
…朱乡长……,我马上还钱,现在就还。”钱亮如此还不明白朱代东的意思,那就真的可以卖块豆腐一头
撞死了。
像钱亮这样的大有人在,能从乡政府借到钱的,屁股底下没一个是真正干净的,不是嫖就是赌,要不
就是偷税漏税,朱代东让李顺稍微给他们透露点消息,然后再向他们要债,几乎是没有一个不马上还的。
短短几天时间,朱代东就将树木岭乡政府周围范围内欠债人的欠款都收了回来,一共收到十万零二千三百
多元。
明天就是乡政府正式放假,朱代东想提前一天回去,因为他在账单上发现,自己的老家,芙蓉县化肥
厂也欠了乡里的钱,他要带着李顺,在这最后一天时间内去一趟芙蓉县化肥厂,争取能把近二万的欠款要
回来。
第一百零五章独门绝技
“乡长,朱代东这样的要债办法要不得嘛,威胁、要挟,无所不用,很多人都跑到我这里来告状了。
”李金愤愤不平的找到袁平告朱代东的状。
“他怎么威胁,怎么要挟了?自己屁股下面有屎,还不能让别人说臭不可闻吗?”袁平冷笑道,朱代
东催款的手段他也知道一些,无非就是抓住别人的痛处,再加上有派出所的配合和乡里各个部门的支援,
工商、税务、公安,他都能调动,欠款的这些人都被他吃得死死的,至少树木岭内的这些欠款人现在是见
到朱代东,一个个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但也不能使这些下三滥的办法啊,有损党和政府的形象嘛。”李金酸溜溜的说道。
“这可不是什么下三滥的办法,我看你是觉得朱代东才三天不到的时间就要回来十来万,心里不服吧
?”袁平淡淡的笑道,李金讨了几个月的债,才要回来了一千元不到,连开销也不够,但现在朱代东才三
天时间,就把乡里的私人欠款基本上都收了回来。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前年李金讨债无功而返,现
在朱代东公仅三天时间,就收回来十来万,这让原本还想看朱代东笑话的李金怎么接受得了?
“是又怎么样,乡长,你说袁明光的事是不是朱代东搞的鬼?”李金来找袁平,其实最想说的就是这
件事,正因为朱代东从袁明光这里撕开了口子,他接来的讨债才会如此顺利。连袁乡长堂弟的债都还了,
其他人还能有什么借口赖着不还?
“那事都已经过去了,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袁明光自己没问题,谁又能奈何得他了?”袁平其实也不
是没有怀疑过朱代东,可那天抓袁明光的时候,朱代东在乡政府并没有外出,这一点他已经证实。当时陈
世杰下来检查治安工作,也是碰巧就让他给赶上了。而袁明光能这么快出来,正是因为朱代东出了大力,
袁平就算再怀疑,也只能在心时嘀咕几句,绝对不会说出来的,否则他成什么人了?过河拆桥还是忘恩负
义?
“那也不能让他这么顺利嘛。”李金不服气的说道。
“顺利怎么不好?每天财政所都能进账好几万,我恨不得天天如此,可惜,明天就要放假了,要是再
坚持一个月,乡里的财政困难就会大大缓解,从这一点说,朱代东绝对是个人才。要是早让他去讨债,我
现在也不用这么愁了。”袁平说道,虽然袁明光的事让他有种吃了苍蝇般难受,但是看到财政上的钱每天
以万为单位在增加,他还是很高兴的,不管朱代东是谁的人,能帮他搞来钱,他就喜欢。至少他不会在这
件事上故意去给朱代东制造障碍,否则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李金知道现在袁平要利用朱代东去讨债,不管以前朱代东与他的关系如何,至少在这件事上,袁平是
不会支持自己的。自从朱代东担任副乡长以后,他的表现实在太过抢眼,豆腐厂、饲料厂、养殖场,如果
讨债的事也被他完成,哪怕只是将收五十万的零头,他和潘道义都要被朱代东踩在下面,等再过二年,自
己可又要出现一个强劲的对手。
一开始李金得知乡里没钱办饲料厂时,心里是幸灾乐祸的,后来由养殖场把饲料厂接过去,李金就准
备看朱代东的笑话。原本只准备一个养殖场的资金,突然要多加一家饲料厂,怎么可能够嘛?后来袁乡长
要让朱代东给乡里讨债来帮饲料厂筹集资金,李金知道消息后,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他以为,朱代东这下
完了。他前面当过讨债队长,知道这里的水有多深,自己是本地人尚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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