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一笑说:“没事,我找我男朋友陪我去,向来只有病人选择医护,哪有医护挑剔病人高矮胖瘦、体格强弱的。”
皓月掏出电话,按了快捷键5,远处周云峰的手机开始唱歌,铃声已经换成皓月唱的《专注》了。
“喂,才想起给我打电话。”办公室内人多声杂,他到走廊里去接。
皓月说:“你不是也没打给我。”
云峰说:“我错了。”
“啊,怎么无缘无故说这个?”
“女朋友心情不好,道歉总是对的吧,脸上的伤好没好?”
“好了,但是心里留下了阴影。”
“皓月,下班一起吃饭吧。”云峰无意识地一抬头,叶珊正从对面走过来。
她看到云峰在讲电话,就故意将声音提高八度叫他:“云峰。”
电话那头的皓月立刻问他:“谁在叫你?”
云峰说:“一个女同事。”
皓月不高兴了,说:“是叶珊吧?”
“我们不在一个办公室,徐姐把她派去了二部。”云峰连忙解释,然后又说:“下班以后,我去接你,一会儿见!”
“好吧,过会儿见!”
皓月挂了电话,心里开始觉得忐忑不安。诊所里已经没人了,杨医生正脱下白大褂,换穿自己的棉大衣。
“那个,杨医生,我有事先走啦,麻烦您锁下门。”她把给胆囊炎病人准备的药放在一只塑料袋里,风一样冲出诊所。
云峰打完电话,准备回办公室去,叶珊快走一步挡在他面前说:“觉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可笑,我们认识差不多有十年了,做不成情侣也应该像老朋友一样亲近,不是吗?”
云峰说:“你理想中的亲近是什么样子的?”
叶珊说:“比如说一起吃个饭。”
云峰说:“你听见了,我今天约了皓月。”
叶珊不依不饶:“那么明天呢,后天呢,不要告诉我,你们除了上班,时时要腻在一起。云峰,你曾经答应过我要等我四年,而且你差一点儿做到了,所以我相信你对我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你和皓月才认识多久,分出你们的一天时间陪陪我,不行吗?”
云峰说:“我认识她只不过两个月而已,还不及你的一个零头,但是爱情是不能用时间长短来衡量深浅的。叶珊,对不起,我对你的感情已经过期了。”
叶珊还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和云峰对看了很久,然后含着眼泪扭头走掉了。
云峰回去收拾收拾,时钟便走到了4点。他穿上大衣,出办公室进走廊乘电梯下楼,还未走出门口就听见叶珊在背后叫他。
她说:“云峰,我们一起走吧。”
云峰说:“今天我没有开车,不能送你。”
叶珊笑笑说:“没关系的,能一起走去乘公交车也好。”
云峰没有搭话继续往前走,叶珊突然叫了一声,停下来。
云峰转回头问她:“你怎么了?”
叶珊苦着脸说:“我的脚扭了。”
云峰走回去看看她的脚问:“不严重吧?”
叶珊咬着嘴唇说:“不严重,但是你最好能扶着我。”
云峰不好拒绝,扶着叶珊走了两步,感觉她的脚好像没有事,便放开手,叶珊却挽住他的胳膊。
云峰推开她的手说:“你别这样。”
叶珊又挽上来说:“你是知道的,我最怕一个人过马路。”
云峰又推开她的手说:“现在不是没到马路上吗?”
叶珊说:“挽一下你的小女朋友又不会看到。”
云峰说:“叶珊,我们已经不是男女朋友了,你别搞得我像劈腿一样。”
叶珊又将手挽上来说:“普通朋友就不能挽手吗?”
云峰无可奈何,只能再甩一次胳膊,两人拉扯着出了先臻集团的大门。
在先臻集团附近的大街上,买了珍珠奶茶边走边喝。她还没有走过马路就看到叶珊挽着云峰的胳膊走过来。
虽然云峰总是抖胳膊,试图从叶珊的束缚中解脱出来,但是叶珊却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挽得更紧了,皓月站在对面看着他们,他们显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继续在那里纠缠。
皓月忍无可忍,将奶茶杯当成足球朝他们踢了过去,杯子正好砸在他们相挽的手臂上,还溅了叶珊一衣袖奶茶。皓月太高兴了,这是她的最佳射门,所以,她做了一个紧握拳头的动作,替自己庆贺。然后她大声说:“对不起,我把它假想成足球了,就顺势踢了出去,我的脚法很差,所以叶珊你不要介意,周先生,你也别见怪,你们继续,继续。”
皓月把奶茶杯子捡起来,扔到垃圾箱里,根本没有去看两个人的表情,她估计也不会好看。
皓月做好一切事情之后,就扭头向回走,云峰从背后追了上来,拦住她说:“要我解释吗?”
皓月绕开他走过去,说:“对弥补臭氧空洞没用处的话就别说。”
云峰声音很低,他说:“就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再也不见她了。”
皓月没接话,自己说自己的:“今天不跟你吃晚饭,诊所有位病人要我上门去给他扎针,我现在就得去。”
“是什么样的人?老人?小孩?”他关心地问。
“是一个身材魁梧、健硕有力的男人。”皓月回答。
云峰没在问别的,皓月在前面走,云峰跟在她身后。皓月看着天空中夕阳洒下的一片金色,心情又开始转好了。
皓月转回身对云峰说:“你怎么还跟着啊,我要回诊所附近,你自己回家吧。”
云峰说:“我送你去。瞧瞧你用的那俩形容词,分明就是想找我陪着去壮胆,别走回去了,怪累的,再气也不能虐待自己的腿呀。”他说完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一弯半月挂在树梢,云峰和皓月站在那魁梧男人的楼下,这是一个小区里的高层住宅,大概16层的样子。
皓月仰着头说:“哇,好高,他家住15楼,跳下来肯定没命。”
云峰点着她的脑门儿说:“你也知道害怕。”
皓月一本正经地说:“当然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云峰说:“要不然我跟你一块儿上去吧。”
皓月摇头说:“不行,跟人家怎么说,我上门扎针带的保镖,人家心里会不痛快的。”
云峰说:“那你快去快回,他家如果就他自己,你争取转身就走。”
皓月点头,和云峰摆摆手,走进楼门。进电梯上了15楼。
皓月按响了1501号的门铃,魁梧男捂着肚子来开门。他穿着棉质睡衣,皓月有意识地向屋里望望,空荡荡的好像再没有别人,心里颤了一下。
魁梧男说:“我以为你不会来呢?”
皓月一笑说:“怎么会,收了单就一定会来。”她拎着袋子,自觉地换了拖鞋走进去。她故作随意地问道:“您一个人住啊?”
魁梧男说:“没有,女儿上封闭式中学在学校住,我爱人回农村伺候她瘫痪的母亲去了。今天我给她打了电话,再有一个小时就能到家。”
皓月走到客厅,看茶几上还放着一盘菜和半碗饭,便说:“你还没吃完饭吧,先把饭吃完,大夫给你开的药有些刺激胃,吃了饭会好些。”
魁梧男坐下来吃饭,又想想好像忘了叫皓月坐下,就说:“姑娘,你坐下吧。”
皓月淡定地微笑,坐到他旁边,打开袋子,剥开密封针管,开始抽药注入盐水瓶里,然后撕开装输液管的塑料袋插到盐水瓶里。
魁梧男看着她做这些,不禁赞叹:“看你年纪不大,干这些还挺麻利的。”
皓月说:“我没上护校前已经开始给我妈扎针了,她身体一直不好。”
魁梧男说:“有个好女儿比有个好儿子强,我孩子他姥姥已经瘫在床上一年了,大小便失禁。其实她除了女儿,还有三对儿子儿媳,分家产的时候就是儿子分,女儿是外嫁的不算,到了生活不能自理时,又开始念叨女儿也有赡养责任,千里万里的叫去照顾老人,把我一个人留家一个人吃饭、上班才得了这个病。”
皓月耐心地听完他讲的话说:“叔您别纠结这个,其实养老是一个传承,您家阿姨能好好照顾姥姥,您家妹妹也会向她学习,将来好好照顾您们的。”
魁梧男一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自己病了,难免会有些怨言。”
皓月说:“您听大夫的话,该吃药吃药,该打针打针,很快就会好的。”
魁梧男说:“小丫头很会开解人,你别怕我,就算我自己在家也不会怎样你的。”
皓月笑着点头,指指饭菜叫他吃饭。
魁梧男吃完饭带着皓月进卧室,皓月用窗户的把手挂点滴瓶,顺便向下望望却瞄不到云峰的半点影子。
皓月挂好点滴瓶转回身给已在床上躺好的魁梧男的手上绑皮筋、找血管,一针见血,然后贴胶布,松开皮筋,一气呵成。
皓月问魁梧男:“您能自己拔针吧?”
他点头说:“行,一会儿你姨就回来了,钱给你。”他从床头抽屉里掏出30块钱递给皓月并说:“我不方便送你,姑娘你自己开门走吧。明天我去诊所扎,总不能这样麻烦你。”
皓月笑着点头说:“好的,叔叔再见!”
魁梧男向她挥挥手说:“再见!”
皓月出了他家的门,自己也松了口气,云峰从电梯旁走过来,手里还捧着盒蛋挞。
皓月说:“不是说在楼下等吗?你怎么上来啦。”
云峰说:“你在他家快半小时,我能在楼下站得住吗?我现去买的蛋挞,想装送外卖的去敲门。”
皓月拿了一个蛋挞出来说:“他饭吃了一半儿,我总要等他把饭吃完吧,而且看着具有攻击力的人可能很温和,看着温驯娇弱的人可能很危险。”
云峰知道她又在说叶珊,也不搭话。皓月走到电梯旁按了下楼键说:“走吧,把剩下的蛋挞带回去给俊峰吃,虽然有点凉,但是味道一流。”
云峰和皓月一起等电梯,他说:“还有这么多,你再吃一个。”
皓月拿了一个放到云峰嘴里,这时电梯来了,云峰和皓月手拖手走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总会忍不住写一些家长里短,可能我就是这么絮叨,其实我一直觉得有个好儿子不如有个好媳妇,除了血脉亲情还是要讲道德的对吧,凭什么对婆婆不好,特别是把你家两个孩子从0岁一手带到16岁的婆婆。
58
58、057灌倒情敌去上船 。。。
周俊峰手里拿着两张船票出电梯,走出来之后,还忍不住来回翻看。文卓扬正巧从家里走出来,周俊峰忙和他招手说:“哎,卓扬哥,别关门。”
卓扬皱着眉说:“这一天你都去哪儿了?走到现在才回来。”
俊峰说:“我能去哪儿啊,去海边画画了呗。”
“手里拿的什么?”卓扬注意到他手里的船票。
“船票。”他乐呵呵地回答。
“哦,两张。”卓扬下意识地摸摸眉毛。
“你要去哪儿?”俊峰问卓扬。
“出去走走,俊峰去过酒吧没?”
“我哥不让去。”
“那算了我自己去。你进去吧。”卓扬和俊峰挥挥手,走到电梯口去。
俊峰默默地进门回屋,小心翼翼把船票收到自己房间的抽屉里,又感觉不妥,重新拿出来,拉开枕头的拉链把船票塞进去再拉上,方觉安心。
江皓月轻手轻脚地进门,一楼客厅一片漆黑,只有厨房里还亮着灯,皓月走进去,欧阳旭生正自己下面条呢。皓月麻利地系好自己的围裙,翻冰箱,找出西红柿和鸡蛋。
旭生听见声音回头,看着她微笑说:“回来啦。别忙了,我下好面条就着咸菜随便吃一口就行了。”
皓月把西红柿放到菜板上切,她说:“对不起,没有咸菜。正好我也没吃,咱们下西红柿鸡蛋面一起吃。”
旭生说:“没和云峰一起吃饭啊。”
皓月把鸡蛋和西红柿一起下到翻滚的面条锅里说:“没有,食欲都被他的前女友打消了。”
旭生说:“别因为叶珊和云峰呕气,那样的话,反而会把云峰推向另一边。”
皓月说:“放心,我们没事。怎么没看见佳星,她又去哪儿啦?”
“做头染发啊。你知道她很注意仪表。”
“生命在于捣持,其实也是在为己悦者容。哥,最近有没有艳遇?出入‘绿景’的名门淑媛挺多的。”
旭生看着皓月的眼睛说:“名门淑媛多数脾气都很大,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皓月说:“哦,那就找个小家碧玉吧,最起码能有个人帮你照顾胃嘛。就算我减肥也没想过用面条就咸菜来亏待自己。”
“也要等30天以后再说,那是我的魔咒。”
“哥,你会没事的,我天天在为你祈祷呢。”皓月握紧双手,闭上眼睛,突然她睁开眼睛,舔下嘴唇说:“好香啊。”
面条煮好了,喷香扑鼻,皓月捞出两碗面条兑了汤,放在桌上。两人静默地吃了一会,皓月突然想起什么,掏出一叠钞票放在桌上。她说:“这个月的水电杂费。”
旭生愣了,转而有些生气,他说:“这房子也有三叔的份儿,你住在这里理所当然的,给什么钱?”
皓月说:“所以我只付水电杂费呀,多退少不补。”
旭生抽出100,剩下的又送到皓月面前,说:“我只要这些,你就当我全收下了,剩下的寄回家,你不是想给表姨攒钱做手术吗?等三叔回来,我和他商量商量,去北京找专家给她做,你说好不好?”
皓月把900块钱握在手里,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儿,旭生拍拍她的手,她又破泣为笑了。
文卓扬坐在BLUE酒吧的吧台边喝着一杯白兰地,调酒师小何站在他旁边,调一杯绿色的鸡尾酒。
卓扬看着看着,就情不自禁叹了口气。
“怎么,你有心事?”小何问他。
卓扬笑笑,反问他:“你知不知道,有哪种酒清淡、香甜、不呛人又很上头的。”
“准备拿去灌醉哪位佳人?她们看见你,不都是束手就擒的吗?”小何眯着眼睛笑。
卓扬咬咬嘴唇说:“总会有一个是例外,平常约会都拒绝。”
小何说:“如果来硬的,会不会更起反效果?”
卓扬一瞪眼:“我跟你要酒方,也不是用来对付她的,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什么人?反正不算正经好人。”小何说:“你喝的这种白兰地再加少许香槟,用柠檬汁冲淡,就是你想要的那种东西了。”
“是吗?”卓扬抬起自己的酒杯到眼前,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对小何说:“给我来六瓶,要装在汽水瓶里密封好,像原厂出来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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