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佳期- 第32部分

卓扬忙站起来，迎上去说：“可以，您过来这边坐。”

卓扬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血压测量器，老太太站着挽起袖子，把手伸到卓扬面前，卓扬用眼神示意她坐下。

她说：“我不爱坐，就这么量吧。”

卓扬笑着说：“您必须得坐下，要使上臂、心脏和水银检压计的零点，尽量保持在同一水平上，这样和心脏才没有压差，测得准。”

老太太“哦”了一声，坐下来。卓扬把她的上臂包好，一点点加压，水银柱最后停稳，卓扬看了一眼，说：“您的低压是60，高压是110。”

“那我是不是低血压？”老太太问。

“不是，低压60到90都算正常。”卓扬向她解释。

“我听人说，60就算很低了，我用不用吃点升压的药？”

“不用，您嫌血压低，我送颗巧克力给您吃就上来了。”卓扬打开办公桌边的储物柜，拿了颗包金纸的巧克力放到她手心。

老太太笑了，说：“孩子，你性格真好。你这儿有没有预防脑血栓的药？”

“有的，银杏达莫，大概30块钱一针。”卓扬回答。

“先给我开三针，反正在哪里扎都是一样的，看你顺眼，就赖在你这儿不走了。”

“有的。您今年没有在别处扎过吧？这种药一年一次就可以了。”

她回说：“没有”，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　

卓扬收钱、找钱、拿药，开了处方拿给皓月去配药，然后扶老太太找一张床躺下。

皓月拿着配好的，淡黄色的输液瓶出来，从老太太的右手处找了一根明显的血管，消毒、扎针、贴紧、再放好她的手。

皓月微笑着跟她说：“奶奶，您睡一觉吧，我帮您看着，输好了再叫醒您。”

老太太点头，安心地闭上眼睛，皓月为她盖好被子。回过头，两个人都乐了。

这时一群老妇人从诊所窗前经过，其中一个看到躺着的老太太后就开始和其他人比比划划地说什么。

没多久，其中三个就走进来了，有一个穿红衣服的，走过去推推眯着的老太太说：“老唐，你怎么到这儿来扎针了？这家行吗？”

老唐太太看是她的邻居，就翻身坐起来，回说：“小医生，小护士都不错的，价钱也比街对面的诊所便宜，一针足足能省5块钱呢。”

“是吗？”身边旁听的一个老妇来了兴趣，问：“你这是银杏达莫吧，我女儿也想让我扎几针这个预防脑血栓。”

“对，就是银杏达莫，这个小医生很好的，还给免费量血压，你们要扎就在这儿扎吧。”老唐太太说。

一听说给免费量血压，三个老妇人都来了精神，走到卓扬的办公桌边，说：“小伙子，是不是真的给量啊？”

卓扬没说话，从抽屉里拿出血压测量器，三个老妇人，挽袖子的挽袖子，脱外衣的脱外衣，排起队等着免费的医疗服务。

皓月也想上去帮忙，这时她的手机却突然响了，看来电显示是佳星。

“喂，还生气呐，怎么不来诊所？刚才卓扬还问起你呢？”皓月说的时候面带微笑。

“卓扬哥在你旁边吗？如果在，你就走得离他远些。”佳星说。

“有什么事不想让他听见？”皓月边问边走到门口。

“给我林海潮的电话。”佳星说。

“干嘛？”
“是不是姐妹？是姐妹的话就给我，别问原因，反正我不会做对她不利的事。”

皓月抿了一下嘴唇，说：“你真的不去难为她？”

“请她吃饭也是难为吗？”

“你记一下，13864XXXX27。”

皓月刚说完号码，佳星就挂了电话，皓月心里一颤，不好的预感让她锁紧眉头，再回头看卓扬，正忙着给第二位老妇人量血压呢。

他们边量边聊，老妇人问他：“小伙子，你也懂得看儿科？”

卓扬一笑说：“我还差一些，明天坐诊的杨医生在儿科工作20年，经验很丰富的。”

“是不是多大孩子都能看？”

“0—6个月的初生婴儿，我们一般会建议去医院，过了6个月都没问题。”卓扬自信的回答。

“那等我孙子病了，也抱这里来看，以前有病就去医院，挂一天水就要100多块。”老妇人不无抱怨。

量好了血压，三位老妇人和老唐太太道了别就走了。皓月一直尝试着再播佳星的电话就没有接通过，皓月开始担心起来。

老唐太太的输液瓶空了，皓月还在想心事，卓扬走过去，伸手在她眼前晃晃，又指指输液瓶，她才缓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走过去拔掉老唐太太手上的针。

老唐太太走后，卓扬问皓月：“你怎么了？”

皓月说：“明天告诉你。”

卓扬疑惑了，说：“干嘛要等明天？”

皓月心说：因为我很矛盾，心里明明惦记着海潮，说出来又怕佳星生气。她转念又一想，佳星虽然有些娇横，但还不至于会去做伤害海潮的事，也就渐渐放心了。

卓扬说：“是不是旭生又去做检测了，还是你和云峰做了什么事，该来的没来？所以心绪紊乱。”

皓月没说话，手里刚取下来的输液管带着水珠儿像条白蛇一样飞到卓扬身上……




51

51、050爱情不是你想买　。。。　
　
　
这是一间布置得很雅致的咖啡厅，海潮和佳星对面而坐。佳星手里握着咖啡杯，低头浅尝一口。

海潮看着她说：“我刚吃过饭，所以选在这里和你见面，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你能不能把卓扬哥让给我，我会付给你钱的？”佳星突然爆出这一句。

海潮笑了，问她：“你能付给我多少钱？”

“每年50万，直到你离开人世。”佳星自信这个数额足可以打动人。

海潮说：“价钱很吸引，但是你好像不应该来找我。文卓扬，他是一个有自主能力的人，不是一件货品，更不是我的私有财产，就算我想要你的钱，恐怕也没有这个资格。”

佳星还想跟她再说些什么，可是一抬眼正好看到窗外有一个美貌的少年偷瞄她，手里还握着笔，看看写写，写写看看。

佳星的要求被海潮委婉的回绝，憋了一肚子气，见他这样公然的窥视，便马上冲去，快步走到他面前说：“你干什么呢？”

少年转过身来，他手里握着一个画板，身形清瘦，面庞俊秀。眉形修长而眉峰微扬，眸色淡如琥珀却明亮清澈，鼻梁挺拔，唇形饱满，奶白色的肌肤隐隐生光，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年纪，还未褪去稚嫩的青涩。

他笑着说：“我在画画，你要看吗？”他拿起那张画纸送到佳星眼前。

佳星一看，居然是一张背影素描，衣着打扮显然画的是海潮，她又羞又气，将画纸一撕两半，跺着脚走了。

北风把画纸吹到咖啡厅门口，少年追过去拣，恰巧海潮结完账走出来，两人险些撞到一起。

海潮见脚边有半张纸，似乎是他要拣的，便蹲□拣起来交给他。

少年笑笑说：“谢谢！但是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画的你？”

海潮一愣，少年把两张纸对上给她看，果然是她的背影。

她笑，说：“佳星就是因为这个被气走的？”

“佳星？是刚才那女孩吗？我没和她交谈，我想认识的人是你。”

海潮仔细地打量他，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少年一听大喜过望，说：“是吗？那证明我们有缘。我想画张正面的素描给你，可以吗？”

海潮点头说：“要我再回去喝杯咖啡？”

少年欣喜地点点头，两个人进了咖啡厅，找到刚才的位置坐下，少年支起画板，拿出笔，对着海潮开始作画。

女侍者走过来，一看是海潮就笑了，她说：“你是最快的回头客了。”

海潮也笑，说：“给我一杯蓝山，给他一杯奶茶，小孩子喝咖啡，晚上睡不着觉。”

少年马上抬起脸来反驳说：“我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

海潮说：“哦，那是18还是19？”

侍者离开他们去下单，少年看她走远才反问：“那你又是几岁？”

海潮说：“我27岁。”

少年“啊”了一声，说：“我以为你只有23、4岁？”

“你平时也是这么逗大姐姐开心的吗？”海潮淡然地问。

“我从来都是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会故意逗人。别总跟我说话，我还要专心画你呢。”少年有些小埋怨。

这时侍者端来咖啡和奶茶，海潮不说话了，专心喝咖啡，而那少年则低头画画，两个人相对无声。

画好之后，少年把画亮给海潮看，画得很好，形神兼备。

少年说：“有的人很美，但是轮廓不够清晰；有的人轮廓很清晰，可惜不美，你正好兼而有之，是画者的最爱。你叫什么名字？”

“林海潮，怎么你要写赠言吗？”

少年低头在画像旁写字，边写边读出来：“献给我爱的海潮，俊峰画。”

海潮有些生气，说：“你给我的感觉有点轻浮。”

少年吃惊地看着她说：“你不相信一见钟情？”

海潮说：“可能是年龄关系吧，我不能接受你这种表达方式，毕竟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既然你这么直接，我也想直接一点，跟你说不行。”

少年忙说：“时间不是问题，年龄也不是距离。杨过与小龙女还差4岁呢。　你该不会是讨厌我吧？”

“4岁和10岁能比吗？现在还没讨厌你，否则也不会进来和你喝咖啡。不过，如果你还在这里和我磨，我就会嫌烦了。”海潮板起脸来。

“好，我不勉强你。但是做个朋友总可以吧？我是周俊峰。”他伸出手来。

“周俊峰？”海潮若有所思地轻握一下他的手。

“这素描你要吗？”他问。

她伸手拿过来，卷起纸筒握在手里。

海潮的举动让俊峰高兴的咧嘴笑了，他主动招手叫侍者结账，然后和海潮走出咖啡厅。海潮伸手拦出租车，俊峰拦回了她的手。

他说：“你等一下。”

俊峰跑进附近的一家花店，转眼又拿了一支白玫瑰出来，递给海潮说：“送给你。不喜欢我也不要把花扔了，花是无辜的。”

海潮接过花说：“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俊峰说：“还不行，因为我还没有你的电话号码。”

海潮说：“我应该有不给的权利。我喜欢随缘，再遇见就告诉你。”

俊峰显得很失望，挥着手说：“那么再见了，海潮。”

“拜拜。”海潮说完后，转身向出租暂停处走去，俊峰望着她的背影发了会儿呆，然后微笑着向反方跑去。

海潮坐在出租车里，展开周俊峰的画，细细地欣赏，突然手机响了，是文卓扬的来电，她按了接听，说：“喂，你好。”

“还这么客气，在哪儿呢？”卓扬坐在诊所里手中转着原子笔。

海潮说：“我在出租车上，准备回家。”

“先别回去了，到我这儿来，我请你吃饭，上午你没吃饭就走了，晚上单独补请。”

“不用了，连喝了两杯咖啡，胃都被占满了。”她说。

“我能知道是和什么人一起喝的吗？”他问。

“先是欧阳佳星，她跟我说，只要我把你让给她，她就会每年给我五十万直到我离开人世。”

“好大的手笔，要是你活到一百二十岁不就赚大了。你没答应？”

“我是想答应啊，但是我凭什么接受她五十万的年金？你不是我的，钱也不是我的，我没有这个权利。”

卓扬听了她的话，心里有点不舒服，他说：“照她的性格应该扭头就走。”

海潮说：“没有，她是冲出去的，窗外有个男孩在偷画我们，被她发现了。说了两句，佳星就走了。本来我也想走，但是那男孩说要给我画像，我们就一起喝了第二杯咖啡。”

“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呀，你平时对那些突然出现的示好者都是不予理睬的。”卓扬觉得奇怪。

“他是一个很漂亮，看着又很眼熟的小孩儿，后来他告诉我，他叫周俊峰。”

“啊？”卓扬大吃一惊。

海潮笑起来说：“他是周云峰的弟弟吗？”

“啊，是。”

海潮看一眼窗外，已经驶进自家小区，就说：“我到家了，不和你聊了，再见。”说完挂了电话。

卓扬挂了电话，心里还在想：俊峰也看上海潮了，上帝喜欢恶作剧，但是也不要这么搞好不好，最讨厌和兄弟争女人的桥段了。

江皓月和周云峰拎着一袋菜进门，皓月经过洗手间时，洗手间里面突然有人伸出头来，皓月吓得大叫一声。云峰赶忙快走几步，看了那人一眼，脸上出现惊喜的表情。

他说：“俊峰，你什么时候来的？”

俊峰说：“今天下午。我摸到门沿上的钥匙，就自己进来了。”

云峰给其余两人介绍说：“这是我弟弟俊峰，这是皓月。”

俊峰笑了，说：“皓月姐，你好。我哥终于还是破了戒啊。”

云峰轻轻打他的头说：“别胡说。为什么不让我去接你？”

俊峰说：“想自己一个人到处走走，找个景色好的地方写生。”

皓月看他们有说不完的话，就说：“你们进去聊吧，我去厨房做饭。”

云峰点点头，拉着俊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皓月进了厨房，开始洗菜、做饭。

俊峰回头看看厨房里的皓月说：“哥，她一定特喜欢你吧，现在肯下厨房的女孩子是越来越少了。你们两个谁先主动的？”

云峰说：“当然是我主动。”

俊峰说：“你心里不再想着叶珊姐了吗？”

云峰说：“杳无音讯去了四年，她可能已经有新恋情了。我跟她的事情已经过去。别说我了，说说你吧，想不想上美院？我给你交学费。”

俊峰说：“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就像离开牢笼的小鸟，就想自由的到处飞飞。哥，我住在这儿，不会影响你和皓月姐吧？”

云峰说：“她不住在这儿，她住在你旭生哥家。”

俊峰好奇地问：“住旭生哥家，怎么个情况？”

“嗯，她是旭生的远房表妹。”

“哦，那我就放心了？”

云峰笑了，说：“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俊峰说：“替你不放心呐，旭生哥也是一表人材，一点儿都不输你。”

云峰还没有接话，皓月就走了进来。

皓月说：“你们在说球赛吗？什么输赢的，我做好饭了，去吃饭吧。”

云峰和俊峰站起来，走到餐厅去吃饭。

吃过饭后，皓月把碗筷收拾到厨房，云峰走进来帮忙。

云峰说：“我来洗碗吧？”

皓月解下围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