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一边说一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方二福抡了过去。
儿子打老子,要反了。
方家院子里响起男人的喝骂,女人的哭喊,闹了好半晌停了下来,这么大的吵闹声,左邻右舍早就听到,可却没有一人出来瞧去,对于方家院子里方河说的那番话,还是有许多人听到了的,方二福不只横蛮,也冷血无情。
这方二福在方家村里横蛮了一辈子,年轻的时候偷鸡摸狗害得村里人丢了东西还不让人说,逃荒的时候他居然为了抢吃食杀了人,虽然寻不到证据,但空穴不来风,没有这样的事也不会传得这么沸沸扬扬。
即便是现在,方二福在村里还是横蛮的,若不是家里出了两个好儿子,恐怕三爷不留他们俩了。
方河气呼呼的往自己家里赶,来到门口时不想自己这模样吓着家里人,站在门口缓气。
他十二岁那年出走的时候,就跟现在的方天一个模样,他当时就想,不管爹娘对他怎么样,他都要赚钱回来给弟妹们花,这是他这么些年唯一支撑的力量,就算后来知道自己不是方家的血脉,他也依旧不离不弃。
直到他受伤之后,直到他娶了小媳妇之后,他忽然幡然醒悟,自己过得有多窝襄,家里人根本就没有把他方河当回事,只不过是一个赚钱的工具而已。
他终于懂了,可他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无处发作,今日再也忍不可忍,指着爹娘把自己这么多年的委屈说出来的,可是忽然发现,自己的气根本没有消反而更甚,与其说恨方二福与梁氏不如说恨自己,恨自己为何要这么的傻,直到把自己熬死了都不知道。
夜深了,方河推开屋里的门,院子里静悄悄地,只有正堂屋内室透了点光亮。
他站在檐下望着那一点光亮,终于笑了,刚才站在门外还气不顺,越来越想不开的事儿,看到这点光亮又忽然释怀了,方河想,就算让他再重来一次,他也一样会这样的做,人心里若没有一点儿牵挂,似乎很难活下去,现在他有了这甜蜜的牵挂,他何必还花心思去想从前的事。
借着这点光,方河回了内室,床上,苏小月侧身躺着,似乎已经睡着了。他轻手轻脚的来到床沿站着,望着床上的人,眼角眉楣尽是满足,是她给了他一个家,还为他生下嫣儿。
方河来到耳房,提了凉水躺在浴缸里半天没有动。
十月的天气带着凉意,他只觉得热血上涌,并不觉得凉。
洗完澡出来,拿了架子上的毛巾擦身,不由得往胸口和腰部精壮的麦色肌肉瞧了一眼,眼底笑意更浓了,那几日农忙在苏家村一阵操练,身板更加结实,他记起苏小月似乎特别喜欢盯着他祼。露的肌肤看,特别是两人亲密时,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总喜欢在他身上游移,移到胸口占了一把便宜就会发笑,摸到他的腰时会啧啧两声。
方河这么想着,手中动作越发快,随便在架子上捞了件干爽的外衣披上,就这样的内里不着一物的真空上阵,轻手轻脚的潜床上去了。
床上苏小月背对着他睡得正香,他抱住她柔软的身躯心猿意马,调整了姿势,手轻轻的滑入她的衣裳下,慢慢地解开她的亵衣。
随着他的动作,衣裳一件一件的解开,里面只剩下一套奇怪的小内内,方河微微闭眼,跟着手指间的感觉走,可是解到里面的小内内,试了几个法子也没能解开,方河睁开眼睛,室内唯一的一点光亮被他灭了,这下子,漆黑一片看又看不到。
在这欲。罢不能的时候,他双手绕过苏小月的小蛮腰,拉住裤头,用力一撕,只听到“哗”的一声,裤头一分为二,再也不能忧心去解了,这下方河满意了。
见苏小月还是睡得的,居然没有反应,方河不得不感叹自家小媳妇儿一点戒心也没有,还好是他在侵犯,若是遇上别的登徒子,被别人吃得一口不剩了,还在梦里做春梦呢。
方河莫名的责怪小媳妇没有戒心,又暗自庆幸她没有醒,免得被她说,一般在她特别困的时候要她,她多半会抗议,想起那抗议的小嘴。
方河按捺不住,握住苏小月的小蛮腰,一个挺身,沉根而入,舒服极了,方河满足一叹。
指尖四处游移,想起夜里那几个青年所说的,他特别的用手掌感受了一下她胸前的尺寸,像是忽然发现似的,小媳妇儿看着娇小玲珑,没想这上面还真有料,这些人的眼光真毒,隔着这么多层衣料都能想到内里乾坤。
苏小月实在困到不行,半睡半醒间方河一个劲的蹭她,她都懒得醒来,这个随时都能发情的牲口,不让他尽兴有得折腾。
还真被他这样折腾了大半宿,以为自己得逞,她没有醒来,她是没有完全醒来,但也有感觉,怎么会不知道,所以第二日清晨起床后,收到苏小月一记刀眼,某人心虚,决定出去走一走,逃过这一劫再说。
方义良的新媳妇儿大家伙终于见着了,换了庚帖后,方义良受不住,悄悄去了齐家村,把那姑娘半推半就的带到家里来做客。
这事儿吧,时下年青人是有的,毕竟已经换了庚帖,定了吉日,是未入门的准媳妇儿,就没有那么多计较。
上午把人拉回来的,方义良看着对方姑娘,眼睛都不眨,想起村里年青人说的话,往对方姑娘胸口和臀部打量,胸大腰小,臀部圆润有料,看着就热血上涌,这媳妇儿他欢喜。
花秋菊受不住二儿子那着魔的眼神儿,把屋里几人全部打发,留着两小口在屋里说悄悄话。这下姑娘着急了,羞涩得只想夺门而出,好在门是敞开着的,门外院子里都是方家的人,所以两人的一举一动还是在长辈眼中,齐朵朵放下心来。
方义良问她,“你为什么叫朵朵?”
齐朵朵红着脸说道:“小时候娘亲给我起的乳名,后来爹嫌起名费事,就直接叫齐朵朵了。”
“原来你的乳名叫朵朵,以后我也叫你朵朵。”
齐朵朵羞得说不出话来,虽是未来的丈夫,可是这么快就先叫她乳名,让旁人听去,只会觉得她轻浮不检点。
方义良嘴边么说过,眼睛儿却往外飘,见家里人都在讨论新妇的事,没有人往这边瞧来,于是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把抱住准媳妇儿,嘴巴急急忙忙的往人家姑娘脸上送,齐朵朵被吓得不轻,方义良的嘴还没有送到人家脸上,人家却是一巴掌甩了过来,打了个结实。
“啪”的一声,院子里的方家人都听到,齐刷刷往这边看来,方义良忙掩袖遮脸,三两步上前把门半关着,方家众人哈哈大笑,花秋菊听到刚才那声音惊了一跳,那姑娘不会是把她儿子给打了吧,可儿子也不让人看脸,不知是谁打了谁。
门半关着,屋外看不见屋里,方义良放下袖口,耍起了无赖,“你看你这样巴巴的打了我一巴掌,还在我爹娘兄嫂这些亲人面前,你让我多没面子,要不你让我亲一下你的脸,我们就一笔勾销了。”
☆、第66章 莫欺人
齐朵朵还没有见过这样死皮赖脸的,心里又慌又怕,坐在那儿答应也不好,不答应也不好。
方义良得逞的上前一把抱住姑娘,欢喜的在人家脸上亲了一口,亲一口还不够,连着亲了好几口,慢慢地亲到唇边,姑娘慌了,挣了挣,可男人因干农活而操练出来的身段和力气,岂是她一个姑娘家挣脱得了的,方义良终于得逞的亲上了齐朵朵的唇,火辣辣的亲吻,吻得两个新手全身发烫。
屋外花秋菊往屋内望了一眼,向方大业使了个眼色,有些时候了,还关着门呢,别在里面生米煮成熟饭了,到时可不好向亲家交待,一桩喜事变成怨事就麻烦了。
“方义良,你出来一下。”方大业嗓子粗,这么一喊,屋里响起凳子打翻的声音,这些过来人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方义良红着一脸不情不愿的出来,花秋菊一眼就看到了儿子脸上的巴掌印,忍不住叹息,定然是轻薄了人家姑娘。
过了一会儿齐朵朵也从屋里出来了,脸红得似云霞,不敢在方家院里呆了,向花秋菊辞行。方义良要去送,这还了得,万一两人在路上发生点什么怎么办,这**的,于是花秋菊派了大媳妇李全秀送人,方义良一定要相送也没事,只要李全秀在,两人也做不出什么事儿来。
从院里出来,正好遇上方河和苏小月,两人看到方义良的准媳妇儿,寒暄了一句,苏小月看到方义良那目光痴痴愣愣的看着对方姑娘,她就想笑。
方义良到年纪找对象成亲,虎叔家里的老三方家盛今年也十九了,跟方义良同年,也到该娶亲的年纪,可虎叔那边还没有什么动静。
待人走远了,苏小月感叹,“没成婚的姑娘多好,被人捧得像个宝似的。”
这话方河不乐意了,“你跟了我,我不也把你捧得似宝。”
“你捧得我似宝是想着夜里舒服吧,你昨夜都做了什么好事儿?害得我这会儿身子不爽落。”
方河的脸红了,可是不甘心,弯身垂首伏在苏小月耳边低低一语,听得苏小月都说不出话来。
“你刚才没看到义良那眼神,如狼似虎的,新妇入门不折腾过几天下不了床去。”
苏小月把人推开,这人老想些什么,自己是个这样的,想别人也是个这样的。话是这么说,但苏小月想方义良那眼神儿,又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恐怕会有些贪欢。
方鸿运在家里呆了四五天,也没能找到接近方河家的法子,他有些着急,想起虞氏,心里头发烫,恨不能早点回镇上去。
家里按着苏小月的要求,把油菜籽种了下去,就种在麦田里,两种穿插着种,没想苗长出来了,苏阿吉为此特意跑来方家村,跟方河和苏小月说了一下,他决定好好观察一下这些新种子,若来年麦子收成不差,这油菜籽就是赚的了。
苏小月也高兴,二老常吃动物油,容易得富贵病,比如高血压,高胆固醇的病,等油菜籽有了,她决定榨成植物油来吃,家里也不会为了这炒菜的油再费心思,也吃了健康。
一家人刚吃完饭,大门就响了敲门声,方河去开门,门外站着长身而立的方鸿运和一脸笑容的李冬花。
李冬花见是方河,笑道:“大河,我们这是找你们有点事儿商量商量。”
方河把人让回院子。
院子内也摆有桌椅,方河没想着让人进屋,就势在院子里坐下。
院子开阔,能看到东面的山坡,那上面一群羊,院子内外干干净净的,门口的这棵大树还是当初方大业菜地里原本就有的,主河把它留了下来,却有大用处,夏季能遮阳,春秋能送风,院子里因为有这样的一棵老树而觉得阴凉多了。
往坡那边的院内种了几株看不出名的树,李冬花忍不住四下打量,最后慢慢地看到了苏小月建的暖房,明明有这么大的屋舍,会在旁边还建了一橦这么大的房子,那是拿来做什么用的?不会是拿来酿酱的吧?
李冬花向方鸿运使了个眼色,两母子心神领会,方鸿运不动声色的往那暖房里看了一眼。
两人以为做得非常小心,殊不知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已落入方河的眼中。
方万一家一向与他没什么往来,又靠近下游那边,他们今天忽然来找他是几个意思?不会是为着芽菜来的吧?或者为了酱汁来的?
方鸿运直接把话挑明,“大河,今个儿我来是为着你们家的酿酱方子而来的,不知大河知不知道我媳妇家的底细,我媳妇儿莫家是永丰县酿酱的大家,若有莫家的支持,你们的酱就可以销往全国各地,莫家绝对有这个实力。”
方河没说话,沉默的听着,方鸿运有些狐疑,莫非方河动心了,于是继续以利诱之,“当然莫家给的银子绝对能让你们满意的,不如大河开个价,这方子就卖给莫家如何?”
方河没有什么情绪的问:“那你说说,会给多少呢?”
想不到方河真的愿意卖,这还真出乎方鸿运的意料之外,他这几日想了很多法子,一个都还没有使呢。
“不知大河多少才同意呢?我代表莫家前来,我能做大半主的。”方鸿运有点看轻方河,长相不错,谈吐也不错,究竟是个农夫,没有什么见识,目光也短浅,如此估计也要不到多少银子,没想自己浪费了这么多天,早知道早就该来找人直接谈的,真是浪费了好几日的时光,否则这会儿都躺温柔乡里了。
这下大河笑了,他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家里也没有别的要求,只要莫家给我们一家这一世生活无忧,我就卖了这方子。”
听到这话,方鸿运沉了脸,一大家子一世生活无忧,那要多少银两去?要怎样的生活才叫无忧?这不是拿他寻开心么,他忍了忍性子,砸了砸嘴说道:“大河,你就说个实话吧,要多少银两?”
方河目光一暗,面色严肃,“你们不必再说了,这是我家的祖传之法,怎能拿去换钱呢?”
“你——”方鸿运所得脸颊发红,腾的起身,缓了缓神儿,说道:“我去一下茅房,大河不如再好好想想。”
方鸿运匆匆往茅房走,方河在后面改正他的方向,“走错了,在屋后靠菜地的地方。”
方鸿运脚步一顿转了方向,他从茅房里出来的时候,见左右无人,悄悄从后边往暖房里潜去。
从后屋偷偷地潜入暖房后,果然看到了三个大酱缸,每个酱缸里装有酱汁,他心虚的往门口望了一眼,从旁边拿勺子打了一点儿尝了尝,三个酱缸分别尝了味道,忽然脸色大变,没想到三个酱缸里的酱汁味道会不一样,但每一个酱缸的味道都比莫家的酱汁好,特别其中一道,味道更甜。
想不到方河手中的方子不只一张,这可是不得了。
他刚把勺子放下,袁氏进屋里看芽菜,从外边进来眼前一暗,一下子没能适应,待看清方鸿运时,吓了一跳。
屋外方河一直细细聍听方鸿运的动静,这会儿听到袁氏惊讶的声音立即起身,李冬花居然不顾及自己妇道人家,伸手就拉住方河的袖口。
“大河,先坐下,别急啊,莫家是有心的,你好好想一想。”
方河侧头锐利的扫了李冬花一眼,李冬花吓得松了手,方河长腿一跨,三两步就来到暖房,正好方鸿运从里面狼狈的出来。
都被人发现了,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只是没想到一出房门就遇上了方河,收到他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得方鸿运倒退了一步。
“都是同行,着实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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