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为夫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嗯?”,云岫似笑非笑地看着沐九儿,脸上带着些许不满。
“呃,没,没有”,沐九儿心下一紧,看着云岫突然一股不妙的感觉浮上心头,她想要挣脱云岫的怀抱,不料环在她腰间的铁臂骤然用力,她的背靠上一个宽厚的胸膛。
云岫倾身,将头搁在沐九儿的颈窝处,对着那精致莹润的耳垂轻轻呵了口气,“想逃,嗯?”
沐九儿只觉得那温热的气息过处,肌肤变得灼热而又敏感,再加上云岫若有似无的挑逗,一股酥酥麻麻的快感从那处朝四周辐射开来。
“看来是为夫冷落娘子太久了呢”,云岫感受着怀中娇躯的颤抖,淡笑着,“天色尚早,要不我们去做点儿爱做的事儿?”
沐九儿原本晶莹剔透的凝脂上骤然浮起两朵粉红,“你放开我”,这人怎么越来越没个正经的了。
“不放,这一辈子都不放”,云岫一口含住那晶莹的耳垂,挑逗舔舐吮吸,直到沐九儿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他才好心地放开她,“这次就像放过你了,如果有下次……”
直到自己是逃过了一劫,沐九儿赶紧接过话头,“不,不敢了,我保证。”
“哦?”,云岫仍旧带着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沐九儿心里发毛,只能缩着脖子,嗫嗫嚅嚅的嗯了一声。
——
与此同时,送走君湘恬一行的朝皇却一脸郁卒。
“皇上,这件事情……”
老丞相站出来,当年的事情他也曾道听途说过一些,关于天楚送来和亲的安平公主中途被袭击一事,只是后来安平公主平安到达,这件事情他们几个老臣也没有太过追究,毕竟在他们的心中这天底下还没有哪个国家和势力能同时抵抗天楚和朝歌两国;可却没想到现在却爆料出这么大一个新闻。
他们尊崇了二十年的和亲公主湘妃居然不是真正的公主,而现在货真价实的安平公主找上门来,听那安平公主的意思,貌似当年的事情朝皇也参与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糟了。
其实老丞相这是在自欺欺人呢,在承乾殿上,朝皇的所有表现其实都已经承认了湘妃假冒公主和那安平公主的真正身份。
“丞相大人,今日就先到这里吧”,不等老丞相把话说完,朝皇飞快地接过话头,“当年事情的真相还有待商榷,而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解除鼠疫”,说着他转头看向一边新上任的民部尚书,“关爱卿,不知冰亦丹所需要的药材采购得如何了?”
不得不说,朝皇四两拨千斤的功力那可是炉火纯青,只是短短片刻就将众位大臣的注意力从真假安平公主的事情聚集到了鼠疫的解除上来。
“这”,关侣翁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启禀皇上,民部派出去的数十人尚未回来报告,想来应该是采购齐了的”,事实上他真的前后派了不下于百数的人前往全国各地进行药材的收购,只是那些人基本上都无功而返了,有些人虽然采购到了,可不尽量少,价格还异常的离谱。
不知为何,这朝歌的药材铺子好似约定好的一般,尽然只有少少的几个药铺有存货,而且这些存货要么是时间久远药效不佳,要么就是分量还不够开炉炼丹的。
只是现在朝皇明显就在气头上,这些话让他如何能说。
朝皇点点头,“这次冰亦丹相关的药材采购设计我国民生问题,关爱卿要多辛苦了。”
“微臣不敢”,关侣翁吞了吞口水,看着朝皇,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直直流向领口。
“既然这样,那今日就这样吧”,朝皇略微思索,“丞相大人,御史大夫,有关天楚与我朝歌议和之事还要劳烦两位多费心了。”
老丞相和御史大夫四目相对,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种名为无奈的感觉;想到之前朝皇与君湘恬的对话,很明显当年的事情是朝皇设计好的,就算他们在自欺欺人,事实却是改变不了的,只能在心中叹口气,“是,老臣领命。”
“嗯,都散了吧”,朝皇点点头。
承乾殿内,文武百官恭敬地俯身行礼,而后有条不紊地退了出去。
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朝皇叹口气,瘫坐在龙椅上,一只手搭在龙椅扶手的龙头上,食指轻轻摩挲着,一边却在思考着,他半眯着双眼,当年自己明明设计得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百密一疏。
【第五十九章】 君子诺
更新时间:2013924 10:03:13 本章字数:4707
坐在龙椅上的朝皇怎么都没有想到,当年不过刚过及笄之年的安平公主,如何在自己派出去的众多皇家秘卫手中逃过一劫的,如今看她的样子应该已经与天楚国君相认了吧,可为何自己竟然半点不知晓?
最重要的是,当年他记得自己为防万一给那安平公主下了让人慢性致死的药,就是为了防止这一天的出现,倒不是他不够心狠手辣,没有一击毙命;只是在当时的那个情况下,他没有办法也不能让君湘恬死得太快,再加上织锦的求情,没想到却……
“哎”,朝皇叹口气,闭上眼,眼前一幕幕尽是他与织锦相识、相知的场面;突然画面流转,他放佛看到朝歌和天楚和谈失败,天楚国君亲率四十万大军,一路上势如破竹,直逼盛都。1
想到这里,朝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来人呐”,朝皇厉喝一声。
“陛下有何吩咐?”,黄公公非常适时地从一旁的角落中走出。
“去太医院问问咱们朝歌完全解除鼠疫还需要多少冰亦丹”,朝皇稍微思索下,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现在朝歌内忧外患,原本他还打着天楚能看在湘妃和楚云承的面子上多少能拖延些时日,可在知道君湘恬身份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
君湘恬这次主动请缨出使朝歌,分明就是为报仇而来,又如何能放得过他。
“是”,黄公公微微福身,然后唤来一个小太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直到小太监点点头,再三表示没问题之后,他这才回到朝皇的身后,充当活体电杆。
盛都,驿站中。
君湘恬身着一袭火红色抹胸长裙,配上同色牡丹团簇的外套,宽带束腹,那雕饰宽带的火红丝绸在腰间结成一个优雅、展翅欲飞的蝴蝶;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用凤冠别气,那凤首吐珠,下面呆着的流苏刚好垂在额前,颈上呆着金闪闪的双鱼串珠项链,整个人的装扮显得贵气而又不失华丽;大气却又不失优雅。
“哼,把那个小贱人给我带上来”,君湘恬嘴角微勾,似笑非笑,水袖轻甩整个人斜靠在软榻上仿若无骨一般,看着门口处。
“是,公主”,两名侍卫立刻应声,或许别人无法知道,但在所有天楚臣民的眼中,镇国公主就是他们的信仰,当然不是说哪个人,而是镇国公主这个封号。
天楚地处南疆,基本上所有的人对蛊毒都略通一二,而他们所有的人中,对蛊术最精通的莫过于蛊王,而天楚皇室遗训,唯镇国公主可被授予百花蛊,成为新一任蛊王。
在君湘恬之前,天楚已经近百年没有出现过新的蛊王了,无关其他,只是百花蛊不认主,又没有哪个公主足够受宠有此殊荣而已。
“公主,人已经带到了”,一个侍卫的声音陡然响起;紧接着一个身着宫装罗裙,头戴凤钗,却发丝凌乱,颇为狼狈的女子被两人毫不怜香惜玉的扔在地上。
君湘恬挥挥手,“下去吧。1”
“是”,两名侍卫低头退出去,小心翼翼的关上大门。
“呵呵,没想到吧”,君湘恬慵懒的摆弄着自己的大红指甲,这豆蔻可是九儿那宝贝丫头自己调制的呢,放在鼻尖还能闻到那股醉人的花香呢。
被仍在地上的湘妃抬起头,投向君湘恬,眼中的嫉恨一闪而逝,不过很快地恢复正常,低着头,“公主!”
“呵呵,我可担不起湘妃娘娘这声公主呐”,君湘恬嗤笑一声,看着身后的香草,“还不快给我们朝歌最受宠爱的湘妃娘娘看座?”
香草捂着嘴,“公主,您忘了,这朝歌从此以后可没有湘妃娘娘了?”
“哦,是吗”,君湘恬故作疑惑之色,一拍脑门看着跪在地上的湘妃,“呵呵,瞧瞧本宫这记性,有些东西啊就是不能乱吃,不然这人的脑子怕是会被弄坏的,织锦,你说是吧?”
湘妃跪在地上,心上一紧,战战兢兢,“是,是!”
“说起来,这事儿我还得感谢织锦你呢”,君湘恬淡笑着,“知道那楚天孝并非两人,所以联合外人偷梁换柱,李代桃僵,不然今日惨被抛弃的就该是本宫了,织锦你说说,你替本宫承受了二十年的委屈,本宫该赏你什么好呢?”
织锦沉默的跪在地上,并不言语。
君湘恬本也没指望她说什么,胆敢算计她的人,她从来都不会放过。
不过有一句话倒是真的,她还真得好好感谢感谢他们呢,如果没有他们当初的那般恶毒的算计,如何能有今日天楚的镇国公主君湘恬,又如何能有云岫那臭小子的存在,当然更不可能有九儿那个宝贝丫头和宝儿了。
“咱家公主就是大度”,香草在一旁用沸水冲了一杯蜂蜜柚子茶恭敬地呈递给君湘恬,听说这可是千金坊的沐姑娘亲手调制的;“依香草看啊,这织锦不是最喜欢抢别人的男人嘛,那琼花楼里的姑娘干的不正是这样的差事吗?相比织锦跟她们会很有共同语言才是。”
君湘恬眼皮微抬看了眼香草,在心中摇摇头,这丫头……
“公主,我说也是”,香菱从里屋取了薄被出来,搭在君湘恬的腿上,“有些人呐,就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给她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
君湘恬知道这两名丫头实在为自己抱不平,“行了你们这两个丫头,不要得理不饶人的,去把我梳妆台上的信笺给艾大人送过去。”
“是”,香菱虽然心中疑惑,自己刚从里屋出来的时候没看到梳妆台上有什么信笺啊,不过看着君湘恬的脸色很快就知道了,也不顾香草的神色,拉着香草对着君湘恬微微福身,然后直直地朝着门口走去。
君湘恬看着湘妃,“行了,现在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也不用在本宫面前装乖巧,本宫可不是那会怜香惜玉的楚天孝,织锦,你说是吧?”
“呵呵”,织锦抬起头,看着君湘恬眼神灼灼,“想不到我们昔日天真无邪的安平公主居然会变得如此的恶毒,狡诈,不知天楚的百姓看到会作何感想呢?”
君湘恬心中冷笑,刚才的那些不过是场面话,当年呆在自己身边兢兢业业的织锦也只怕是表象吧,只有现在这般那双眼透着嫉妒和恨意的,只怕才是真的她吧;“当年本宫从琼花楼的掌事妈妈手中救下你的时候你才十岁吧,啧啧……”
“是啊”,织锦突然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对面前这位不管是身份还是容貌都一等一的女子面前,她永远都只能觉得自惭形秽,如果不是当年偷听到先皇与太子也就是现任天楚国君的谈话,恐怕有些事情的真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原来她根本不是什么卑贱的罪臣之女,原来她是地地道道的凤子龙孙,却偏偏要因为自己母亲那愚蠢的坚持,让自己不得不承受别人的白眼,处处低人一等。
凭什么?
更何况当年明明是与朝皇钟情在先,可为什么最后要嫁给朝皇的却是她;织锦死死地瞪着君湘恬,所以当年朝皇在与她说了那个计划之后,她几乎是没有考虑就答应了。
“当真是条养不家的狗呢”,看着像是陷入回忆的织锦,君湘恬冷声一字一句。
织锦猛地抬起头,看着君湘恬眼中带着不可思议,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是啊,在高贵受尽宠爱的安平公主眼中,我织锦只不过一条狗而已。”
“呵呵”,君湘恬冷笑着,“当年如是,现在嘛,我只后悔自己识人不清,养条狗至少还懂得摇摇尾巴,而不是反咬一口。”
织锦在朝歌贵为湘妃,二十年来更是受尽朝皇的宠爱,又哪里受过这等侮辱,“你以为你又凭什么,不过是个卑贱宫女生的贱人而已,当真以为得了太子的青眼就能平步青云了?”
如果,如果太子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妹妹……
“是啊,本宫的生母是一个宫女”,君湘恬从小就知道最疼爱他的哥哥与她并不是同一个母亲,“那又如何?总比你什么都不是来得强。”
“你……”
“我什么我”,君湘恬面带嘲讽,“你当真以为哥哥他什么都不知道吗?当真以为哥哥知道有你的存在,你就能得了他的宠么?”
织锦眼中带着不甘,事实上她的确是这般想的,难道不是么?
若非君湘恬是先皇唯一的女儿,她又如何能受尽宠爱?
看着织锦眼中的不甘,君湘恬啧啧两声,带着鄙夷和不屑,“你当真以为当年的和亲是真正的和亲么?你当真以为楚天孝二十年前的计划天衣无缝么?”
“你,你什么意思?”,突然听到这样的话,织锦眼中带着疑惑,难道……
“说你笨还不承认”,君湘恬看着自己手上的艳红色豆蔻,突然想起还有好几种颜色,要不自己改日试试,可看到织锦瞬间又觉得没有了心情,“哥哥,出来吧!”
“太子!”
织锦脱口而出,不过随后心却一下子提了起来,看着从里屋走出来的黑衣男子,身材修长,俏颜俊容,那双天蓝色如水晶般透明的眼眸下,鼻梁高挺,整个人分明就透着异国风情的气息。
“呵呵”,天楚国君笑得低沉,走到软榻前,一把将君湘恬搂住点了下她的鼻头,“都是当阿嬷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淘气。”
君湘恬嘟着嘴,“人家哪有?”
“还说没有”,天楚国君冷冷地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织锦,“跟她说那么多做什么,带回天楚扔到化蛇池去。”
“是”,两名黑衣侍卫应声而出。
织锦瞠目结舌,被两名侍卫架起,“不,不,太子不能这么对我,我才是父皇的女儿,你的妹妹,凭什么,你不能这么对我!”
看着不断挣扎的织锦,君湘恬突然好心的叫停。
“怎么,还没玩儿够?”,君子诺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是吃醋了;当年她可是险些就成为了别人的妻子,从某种角度上说他还得感谢当年朝皇的李代桃僵之计呢。
“没有”,君湘恬嘟着嘴,根本就没有玩儿够嘛。
“乖,等回了凉城,你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君子诺俯首看着明明已经年近四十可却依旧像个孩子般的女子,眼中慢慢的全是宠溺。
“好吧”,君湘恬想了想,左右自己现在也还没想到要怎么惩罚织锦,虽然香草说的是一种办法,不过她总觉得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