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贼窃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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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贼窃龙心-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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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头一次遇见这般怪异的人,看来之后的日子,得小心那个人才是。

Chapter 3
御风派的弟子们除了有独门传授的武功外,还有着一块白色玉佩当做身分的象征。圆形的玉佩里刻了一个御字,是开始劫富济贫后才会有的象征信物,其目的是为了让后代弟子在外头时,能认出自家人。 

这几年因御风派弟子的逐渐扩散,有的在出了师门后,便抛去侠义行为,用着自身武功做一些为非作歹的坏事,有的真正成了盗匪,而有的则是成为别人的手下,专替人做些泯灭良心的事。 

也正如此,从凌玄的师父那代起,便开始有了斩草除根的行动,是故弟子中有的行侠,有的则被派去四处寻找为恶的弟子,毁去他们一身的功夫,并拿回象征御风派的玉佩。而凌玄则是属于行侠的那一方。 

早膳过后,他们便开始动身前往下个地方。出了别业,凌玄即在门前见到两辆双辔马车,一辆看来极尽豪华,另一辆则较为普通。 

「这不会是你的马车吧?」他一怔后,开口问道。如府邸般建造得奢华,很难让人不去猜测他究竟以何为生?难道会是吃家业老本的纨裤子弟? 

「是我的没错。」尉迟云淡淡一笑地执起他的手,就往那豪华马车的方向去,而南宫雪和小顺子则上了另一辆马车,魏清定则骑乘马匹随侍在旁。 

欲上马车之际,凌玄眼角瞥见南宫雪上了另一辆马车,忽地停下动作,转身面对他。「我可以坐那辆马车吗?」手指向旁边的另一辆。 

尉迟云先是诧异他的提议,视线直觉往马车的方向看,随即想起昨晚他见到南宫雪的反应,眉头不着痕迹地拢了拢,道:「不行。」双手蓦地环住他纤瘦的腰,将他推上马车,而后也立即跟着坐上。 

「为什么?」半强迫的方式不免让凌玄皱眉瞪他。 

「你得照顾我不是吗?」笑着将他拉来自己身旁,再朝外唤一声,让马夫驶离别业。 

简单的话便挑起他的责任心,凌玄蹙眉后抿紧嘴,默默将注意力转移至窗外。 

从未坐过马车的凌玄,在马车行驶没多久后,便无聊到打起瞌睡。尉迟云见状,索性让他躺下,将他的头轻放在自己的腿上,好让他能安稳的睡上一觉。 

一路上,尉迟云不停审视着熟睡的娃娃脸,手轻轻抚过他的眼角,那紧闭的眼皮遮盖住那如水般灵活的大眼,而自己也因这双眼而认出他。 

人海茫茫,本不抱太多期望,更没想过会再次见到他。该说是上天的安排吗?年幼时那短短的一句话和挺身而出的行为,让他在绝望的命运里找到了继续生存的动力,为此他感激不已。 

或许……感激已稍稍变了样,但他不介意,变了就变了吧,甚至还为了这改变而感到欣喜。 

手再轻轻触碰着他的背,衣服底下,是否真留下那致命的疤痕?很想亲眼一看,但在听见那细微的呼吸声后暂时打消此念头,不想因此而吵醒他。 


马车的快速行驶下,午时便已抵达梁县。因前一日就有随从先来此打点一切,一入城,就直接往安排好的住处而去。 

凌玄睡眼惺忪地任由尉迟云带着他前往寝房,安顿好一切后,他的睡意也去了大半。 

下午,他在未告知任何人的情况下,突然消失不见,起初尉迟云还担心他就这么一走了之,但想起他说过一同南行的话,又联想到那谜样的身分,便猜想他应该只是外出去逛逛,或者去做他身分上该做的事,心也在此刻稍微安定了些。 

这府邸虽没别业来得豪华,但也少不了该有的气派,尉迟云漫不经心地在前院逛着,双眼慵懒地扫视身旁的花花草草,更不时的往大门方向看,猜测他何时回来。 

守在一旁的小顺子按捺不住内心的顾虑,上前禀奏。 

「皇上,您真要留下那家伙吗?」 

尉迟云懒洋洋地扫过小顺子一眼,负手转身背对他。「是又如何?」双眼再次瞟向大门。外出也一两个时辰了,天色已渐渐变暗,是该回来了吧? 

小顺子闻言,急忙再道:「但他是盗贼啊!留下这种人,奴才担心会危害到皇上的安危。」 

瞬间,尉迟云的双眼凌厉地闪了下,头微侧地撇向他。「你打探他的身分?」冰冷的语气透露出他不悦的情绪。 

长时间的跟随,小顺子随即知道尉迟云正欲发怒,心一惊地就往地上一跪,趴着求饶。「皇上请饶命!奴才昨晚不经意听见皇上和凌公子的对话,才……」 

未说完,尉迟云已不耐地挥了挥手。「最好闭紧你的嘴,别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若传出去了,朕唯你是问!」 

「是皇上!奴才绝对不会说出去!」 

狂磕了几下头,小顺子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便让尉迟云给挥手斥退。 

一整个下午,尉迟云都未离开前院。黄昏时,凌玄才风尘仆仆的回来,身上已换回原来的衣裳,没见到前院角落旁的尉迟云,直接就往后院走。 

直接来到设有假山假水的凉亭旁,瞧见南宫雪正悠闲地坐在其中,他咧嘴露出大大的笑容后,迅速步入凉亭。亭内的南宫雪见到凌玄突然出现,嘴角也扬起淡笑,缓慢从石椅上起身,等待他走近。 

「公子独自在这乘凉吗?」 

怪腔怪调的语气,惹得南宫雪轻笑出声。「公子唤我南宫雪即可,无须这般客气。」 

凌玄尴尬一笑地搔搔脑后,拉着他坐在椅子上。 

两人一来一往的互动殊不知已落入尉迟云的眼里,他内心的酸意不停翻涌而上,带有杀意的视线更瞪视着两人互碰的手。 

在椅凳上坐下后,凌玄随即掏出一包荷叶包着的东西。一打开,里头放着的是一块块精致的小糕点。「听说这是梁县里最好吃的东西,我特地跑去买了一份,你尝尝。」习惯性地捻了一块就要往他嘴里放,南宫雪倒也不拒绝此举动,张嘴任他放入。 

这一幕更让站在角落的尉迟云怒火勃发,他本想立即冲上前,但听见他们仍持续对话后,便忍住气,止住所有动作静静听着。 

南宫雪像吃对味了,就开始自己拿起荷叶包里的糕点吃着,两人的互动一点也不像初见面般,还带点些微的默契。 

「你找到那定下婚约的人了吗?」凌玄忽地问出这一句。 

一句询问,让躲在一旁的尉迟云蓦地一愣。他……怎会知道? 

说中最在意的事,南宫雪嘴边的笑意渐渐逸去,黯然低下头,缓缓道:「还没……」 

悲伤的模样,不由得让凌玄皱紧眉头,脱口道:「别担心,你一定会找到凌衍的!」 

突然冒出的话,让尉迟云为之震惊。 

南宫雪闻言,一扫阴霾地再扬起淡笑,柔声道:「谢谢……」 

凌玄也回他个大大的笑容,并和他一同在凉亭内感受宁静。 

不同于两人的平静,尉迟云已满腹疑问,他若有所思的双眼深深凝视二人后,悄悄转身离去,心里也有了个底。 


尉迟云不动声色地观察那两人一夜,大部分都是凌玄过于热情的频繁互动,而南宫雪则带点熟悉的应对,由此可明显看出两人之间定有什么关系存在,即使仍在意凌玄将注意力全放在南宫雪身上,但至少知道南宫雪的爱人不是他,这让他的心情好过一些。 

一早,凌玄再次未交代地单独外出,且直到黄昏前才回到府邸。 

但不同于昨日,这次他回来后谁也没见,直接迅速回房,而后便没再出来。 

等了他一整天的尉迟云见状后也跟着来到他房门口,轻敲了下门后便自行推门而入,才换好衣服的凌玄见他突然进入,吓得直拉住衣襟,水般的大眼更慌张地望着他。 

「有、有事吗?」一紧张,说起话来也变得结巴。 

尉迟云神情慵懒地扬起一抹笑,缓缓走近他。「没记错的话,你应该还得照顾我吧?」 

凌玄蓦地一怔,而后尴尬地搔头一笑。「是啊,可我外出挣钱去了。」说着,他忽地从腰上暗袋里掏出些碎银子,拉过他的手,将今天所赚到的银子全数放入他手中。「这几日的吃住都花你的,总得赚点钱来还。」 

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碎银,尉迟云讶异地挑眉。「你去赚钱?」这两天的时间? 

「是啊,虽说这些钱你看不上眼,但该算的还是得算清楚才行。」免得落得白吃白住的口舌之争。 

对上他清澈的大眼,尉迟云脑海里不停盘旋他所说的话。若真要算,该是自己欠他最多才是,但……送上的机会怎能不多加利用? 

尉迟云笑着收下银两,轻声叹息道:「真要还,只怕这些钱还不够还。」 

没注意到那眼底闪过的狡黠,凌玄一怔后苦恼的低下头。「我早猜到这些钱不够还,要不等我再多赚个几天,定能凑足这几日的食住费用。」 

「其实……倒也不必算得这么清楚。」尉迟云瞧见他腰上配挂的玉佩,不太在意地撇开视线,将视线再对上他。「如你所说,这些钱我的确看不上眼,但我很乐意你用别的事情来交换。」 

凌玄诧异地张口问道:「交换?」换什么?他身上可没什么东西好交换。 

「嗯,换你的一日相陪。」抬手轻触他脸颊。「一日换一日,如何?」 

不知为何,看似合理的交换,从他嘴里说出后听起来竟有点奇怪。自己是听过有人拿物抵所欠的钱,但用相陪来抵债,他还是第一次听见。 

「你要人陪你做什么?」平日尉迟云身旁总不少人会跟着,即使没自己跟着,应该也不会有太大差别才对。 

尉迟云轻笑地执起他的手,拉着他往屋外走。「又或者说我陪你也行,看你爱去哪,想去逛逛或是去做你侠盗的事,我都陪。」 

蓦地,凌玄迅速抽回手并戒备地看着他。「我都说我不是侠盗了。」 

突然的否认换来尉迟云意有所指的眼神。「那一夜的事我全看见了,只怕你想赖还赖不掉。」手一伸,再次拉过他的手。「否认的原因,是担心我会说出去吗?」 

其实也只看到他拿钱救济人的事,但他一连串的举动,和那富大爷喊着钱不见的事,不难猜出事情就是他所为。 

凌玄抬眼瞪视他,静默不语。 

他瞧了他一眼,再笑道:「不用担心我会说出去,你所做的都是好事,不是吗?」 

凌玄一听,又瞪了瞪他。这是逼他非得承认吗?这种事本就不该让人知道,说了,不就代表他直接表明自己就是侠盗。 

「不信任我?」尉迟云深深凝视着他不放。 

回视他,几乎欲开口承认,似在说服着内心的矛盾,凌玄深吸口气后,道:「既然你都看见了,我再否认就会变得很矫情。」语气一顿,沉默下来。 

「所以……?」 

凌玄眼神坚定的看着他。「对,我就是侠盗。」 

没有他预期的过大反应,尉迟云仍嘴角噙笑,但笑意明显加深。「其实你的身分我倒没这么在乎,我在意的是你的人。」 

带点暧昧的话不由得让凌玄的脸微微泛红,被握住的手顿时也传来一股躁热,双眼也开始飘忽不定。 

尉迟云略为满意他那泛红的脸,聪明地不对此作出意见,再道:「你特地换过衣,是还要出去吗?」 

不经意的提醒,让凌玄突地想起正要办的事。「嗯,我得再外出一趟。」 

尉迟云眉一挑,轻声道:「我能跟吗?」 

跟?怎么跟?他可不是出去玩。凌玄清了清喉咙,神情显得有些为难。「我不是出去逛街。」 

「行侠吗?」他接口。「一样能跟,不会干扰你的。」总而言之,他是去定了。 

一脸的坚决,凌玄见到后也不好回绝,遂点头答应。 


两人外出后,凌玄带着他拐了几条街,来到一间挂有「赵府」二字的府邸后才停下脚步。朱红的大门紧紧关着,凌玄只在外尝试着往内看去,未有下一个举动,旁边的尉迟云倒也没多问的念头,静静一旁跟着。 

就在凌玄打量着府邸的墙有多高时,蓦地从不知名的地方射来一把暗器,既快又准地朝他们的方向而来。 

「小心!」大喊一声,凌玄第一时间发现暗器的出现,来不及思考下,随即以身替尉迟云挡了这一记。 

「玄!」一切过程极快,不知发生何事的尉迟云,眼角瞥见凌玄手臂上刺着一柄小刀后,顿时明白发生了何事。 

两人随即离开赵府门前,凌玄直接闪进一条人烟稀少的巷子里,娃娃脸也因疼痛而皱成一团,他握着刺进手臂上的小刀,一施力,直接将小刀给拔除,但接踵而来的是不停冒着血的伤口。 

「你这傻瓜,替我挡做什么!」看着那不停流出鲜血的伤口,尉迟云忍不住激动说道,想替他止血,却又怕弄疼他。 

凌玄看出他的担忧,忍痛挤笑道:「皮肉伤罢了,没事的。」解开上衣,打算先将受伤的地方做简单包扎,以免再持续流血。 

也因此处没人会来,他才能大胆地做此举动,直接将受伤的手臂露出衣外,尉迟云见状随即接过他递来的一条长手巾,按住伤口就替他包扎。 

单手的露出连带让部分背部显露出来,包扎完,尉迟云本想替他将衣服拉上,但突然见到背部那藏在衣服底下的长条疤痕,心蓦地一震,沉默半刻,随即将凌玄的衣服往下拉,彻底让整个背展现在他眼前。 

「哇!你做什么!」 

凌玄被此举给惊吓住,脑海里随即浮现他不停想替自己脱衣的事,一紧张,急忙就要离开他几步,但才一有动作,却让尉迟云给紧抓着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臂。 

白嫩的背上是那明显可见的伤疤,由肩膀位置延伸到腰,能看出是许久前所受的伤。 

时间虽已过了二十多年,但在看见的刹那,还是无法免去带给他的极大震撼。内心虽早认定他就是那年幼时救了自己一命的人,可再怎么想、怎么认定,都比不上亲眼所见来得真实。 

不由自主地,他将手覆上他的背,沿着疤痕直下,但没一会儿,凌玄便甩开他紧抓住的手,顾不了手臂的疼痛,一把拉起衣服穿上。 

「你……」凌玄此刻早红了双颊,但因莫名产生的羞怯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挣脱让尉迟云蓦地回神,努力隐忍住内心的激动,不发一语地上前搂住他的腰,强硬的带他回府邸。 

「你的伤得尽快让南宫雪治疗才行。」不理会凌玄的挣扎,他沉声道。 

闻言,凌玄红着脸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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