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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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记事-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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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珉这话说的是自己可又好像话里有话专门说给谁听的一样,沈昕没有那么多弯弯绕他单纯的认为程珉是在开导他,经过他这么一说心里那点别扭还真就烟消云散了。坦然的对两人一笑,眼中没有芥蒂只有真诚。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JJ这几天都在抽,如果看不到更新就把网址连接的最后两位换成32就是新章节了


圣旨到

  点心铺后院的房子沈昕来住过几次,其实他是有点认床的除了第一次是实在累极了沾枕头就睡着外,其余几次都有点辗转难安,而今天他睡的很好,是在跟虎子聊天中睡着的。
  一夜无梦第二天睁眼看着房顶回想着这么多天终于能睡个好觉,再看旁边虎子还在睡,睡梦中拿起手中的扇子给沈昕扇了两下,完全是身体的自然动作。因为沈昕怕热有爱招蚊子咬,为了能让他睡好打扇这活自然就落在虎子身上,时间久了就成了身体的习惯动作,即使在睡梦中也会拿起扇子给他扇两下。
  这才二伏天正是最热的时候,就连清晨的风都是热的,虎子也热每到夏天他都光着膀子睡,身上仅着一条亵裤。翻个身后背上都是压出来的凉席印子。
  沈昕轻轻拿过虎子手里的扇子缓缓给他闪着风,也看着虎子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沈昕有些自责,算起来自从到了镇上他眼里的东西就多了起来,要在药铺干活还要学医术,慢慢的医术在他的生活中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以至于他没时间顾及其他。
  再后来虎子搬出去住,他俩在一起的时间就越来越少,即便是虎子到药铺来看他,亦或者是他到点心铺去看虎子,这点时间跟其他的相比起来简直就是微乎其微。
  沈昕的眼里心里装了很多事,就连镇上的热闹人群都会夺走他的注意力,而虎子从始至终他的眼里心里都只装着一个人。沈昕自责自己忽略了虎子,说好的要当亲兄弟,虎子是真把他当弟弟,不能说无微不至最少在心里给他留了九成的位置。而虎子在他的世界却在慢慢淡出,还好现在醒悟还不算晚,今后他们还有很多时间来弥补,即使成亲后也不例外,这是他的哥哥,相依为命的哥哥。
  沈昕去药铺了,今天也是药铺第一天正式开门的日子,程珉跟樊文华也去转了一圈,没什么事就回到点心铺。虎子正在起炉火,好久不用的炉子必须要全部烧透后才能用。
  程珉也蹲在一旁帮忙烧火,说是帮忙其实是在不停的絮叨着要吃水晶红莓糕。开始虎子还解释说这个季节没有红莓了所以就做不成红莓糕,程珉就让他把红莓换成别的代替,其实这办法可行但是虎子就是不愿意把这压箱底的手艺拿给外人吃。
  试炉温做出来的第一炉点心是桃酥,因为是第一炉又是试温度所以烤的并不多,虎子只转个身的功夫回头看柜台上桃酥就少了一半,程珉不停的往自己嘴里塞着连带往樊文华嘴里塞着,还得抽空说:“嗯,好吃真
  好吃,唉虎子你别小气收什么收啊。”
  笑话,再不收起来阿昕回来就没得吃了,虎子快速的把剩下的桃酥包进纸包里想了下还是决定现在就送过去,省的一会儿被人偷吃。看着虎子抱着宝贝桃酥逃一样出门的背影,程珉舔舔手指头觉得意犹未尽,太可惜了,早知道他这么宝贝那些桃酥就应该提前藏一点。
  药铺里没有再重新招伙计,现在也不忙沈昕一个人坐在柜台里面前是一本医书一本笔记,虎子抱着桃酥进来,刚出炉的桃酥还带着炉火的余温。
  沈昕也有些饿了信手拿了一块就吃,虎子去找茶壶试试温度还热着就倒出来一杯放到他面前,“阿昕喝茶。”
  “虎子哥你也吃。”说着还给虎子也倒了杯茶。
  一把椅子两人坐,一包桃酥两人吃,一壶清茶两人喝,虎子的吃相从来都不算很好看的,吃个桃酥都能吃的满脸满身的渣,沈昕的动作是自然而然的,他伸手抹掉了虎子脸上渣又在他身上拍干净。虎子憨厚的一笑再拿起一块桃酥塞进沈昕的嘴里,“阿昕快吃,吃完不给别人吃。”
  王淑茹站在连通店铺跟后院的那扇门口,手中托着一个托盘,里面是一壶茶和一小碟点心。点心是她亲手做的芙蓉糕因为沈昕爱吃,茶也是她亲手泡的碧螺春因为沈昕爱喝。点心要比现在柜台上的桃酥精致很多,茶也比比柜台上的那壶茉莉花碎好很多,再好又有什么用,也换不来沈昕刚才的笑脸,换不来他温柔手指擦掉嘴角的点心渣。王淑茹的手开始发抖,她觉得她应该看懂了什么可又什么都不懂。
  几天后病情基本消失,程珉他们也该启程回京复命了,临走的时候虎子包了一大包的各式点心塞进他手里,让他们路上吃。程珉把沈昕拉到一边悄悄问他:“你愿不愿意跟我去京城,你的医术由我跟师哥来教要比在这有长进的多。”
  这个提议不是不诱人,但沈昕知道他不能走,他在这里有婚约还有王归的教导和收留之恩,这些都在告诉他不能跟程珉走。见说服无望,程珉也不再勉强,告诉沈昕如果他想的话随时来京城,他们就住在城东的樊家很好找。
  县衙内,县令瘫坐在地上冷汗不住的往下流,后背的衣服已经晕湿一大块,旁边站的师爷跟衙役们谁都不敢上前去扶,另一边站着一个官员掸掸他干净的官服就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端起茶喝,片刻后还问县令:“我说王县令,这圣旨我也宣读了你也看来,现在就跟我走吧!”
  瘫坐在地上的县令如梦初醒一般爬着过来抱住这人的腿,浑身都在发抖不住的哀求道:“李大人李大人救命啊,求求你只要能救我一家老小这辈子我就给您当牛做马了。”
  再看这位李大人,假意去扶手刚伸出就马上又收回去,有些嫌弃的动了动被抱住的那条腿,有些为难的样子说:“哎呦王县令你这不是难为我吗,这可是皇上下的圣旨,我一个小小的中书舍人怎么敢违抗呢?”稍微停顿了一下“要求也得去求那些能说的上话的大人才对啊。”临了稍微提点了一句。
  在官场的人难能听不懂话,别看王县令一身肥肉可脑子并没有让肥油给堵住立刻就明白意思忙说:“那还请李大人引荐。”
  李大人这才露出笑脸把人扶起来“好说好说,咱们同朝为官同僚之间就该互帮互助。”最后在县令的手掌中笔画了一下,县令心知肚明的点点头。
  李大人在这好吃好喝的待了三天,怀里还揣着大把的银票这才心满意足的上了回京的马车。目送他远去师爷问县令:“老爷,这他回去能办事吗?”
  县令点点头说:“是肯定会给办,他也得去找他的主子,只是那些钱不会全都交上去。唉,走一步算一步吧,谁让我当初就瞒下不报呢。”
  王县令这也不算飞来横祸,他隐瞒下疫情以为能遮掩,哪想到遮掩不住就一下就被捅了上去,连带着又数落了他各种罪,数罪并罚的结果就是抄满门。
  这几日王县令把家中能变卖的都卖了换成钱四处奔走,他已经不奢望还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只要能保下这一大家子人的命他就知足了。
  全部家财变卖一空终于等来了京城的消息,传话的还是这位李大人,他拿出一张画像,打开是个眉清目秀的男人的画像,县令不明所以,“李大人,这,这是何意?”
  李大人把画像推到他面前说:“这是能救你命的画像,按照这张画找跟画中人相像的女子,当然是越多越好,找到后由我带走你就等着听信吧。”
  要找跟男子相像的女子这事说难也难说不难其实也不难,一切全凭运气,而这运气说来就来你挡都挡不住。
  找人这事县令不放心让别人去,自己拿着画像整天在街上溜达,溜达了三天肚子都小了一圈还是没找跟画像上相似的,不是说县城里没漂亮女人而是画像上这个人比这些女人还要好看又不乏英气。作为县令左膀右臂的师爷就陪同他来到了镇上,就
  在他们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看到了送病患出门的王淑茹,当下两人对视一眼,就是她了。
  一番打听之后觉得这事可行就又来到药铺,起先沈昕只把他俩当成一般来抓药的人,但是发现他们话里话外都在王淑茹身上,当时就警惕起来。
  王归也从后面出来,两人表明身份后被王归请到后院,说明来意王归气的直咳嗽又碍于两人的身份不好动手。县令还一番推心置腹的说着:“这也是为你们家好,你想想你闺女进了宫当了娘娘你们就是皇亲国戚,到时候还开这小破药铺干什么,直接进京城住大宅子开大药铺。再者说你闺女嫁给皇上总好过许配给普通人家的好,荣华富贵的生活谁不喜欢。你也别犹豫了这就让你闺女跟我们走,你就等着当国丈吧。”
  进宫当娘娘,哼,说的好听看似风光,不得宠的娘娘也有很多,皇宫就成她们的牢笼,这一辈子都圈在里面看不到外面的太空,那种地方有什么好的。
  王归表面上谦卑的一拱手,“不瞒老爷,小女已经许配了人家,这婚约实在是毁不得。”
  县令不耐烦的摆摆手,“许给谁了?彩礼赔给他们就行了,这钱老爷我出了。”
  不管怎么说县令就非要带走王淑茹,王归拿着家里所有的银票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钱是个好东西可命都要没了要钱有什么用,县令板着脸下达最后通牒,如果不让他们带走王淑茹,他们也别再在镇上容身。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这里有个小细节,如果看过以前以前文的亲(咦会有咩?)就能看出来两个文的关联性,这件事发生在那件事中间。
  看不到新章节的还是老办法,把链接最后的数字改成要看章节的数字


梦,病

  官,朝廷命官,高高在上,趾高气昂的俯视着他所管辖的人们。民与官相比是卑微的是微不足道的,仿佛如蝼蚁般任他们掌控。王归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再送上大把的银票才换来县令“开恩”,今晚就让他们全家再团圆一晚,明早接走王淑茹。
  送走县令王归也没心思开店令沈昕把店门关了叫他一同回到后院,刚才王归跟县令的对话全家人都听到了,王淑茹坐在母亲身边小声的抽泣,王归媳妇也跟着抹泪,见王归进来纷纷起身迎上前。
  “相公”
  “爹”想从一家之主这里寻求解决方法。
  面对妻女期盼的眼神王归心里有的是内疚,他没办法但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送走。什么皇亲国戚什么荣华富贵看似荣耀,实际人们容易忘记这荣耀背后还有一句伴君如伴虎。
  王归是小老百姓国事他不懂但也知道后宫里的荣宠不长久,皇帝没有真心他宠着你的时候你就是块宝,当他转过头的时候说不定连你长什么样都不记得,更何况他们小老百姓无权无势的又怎么在深似海的后宫生存下去。如此在深宫宅院里终老一生不如嫁个老实人相亲相爱的一辈子,那些荣华那些富贵不是他们能享受的起的。
  王归急的团团转脑子里一片空白,目光落在紧挨着的两人身上,如果让他们现在就把婚事办了呢?皇上不会要一个成过亲的女人,这样县令就没办法把人送走。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就被自己否决,先不说这么做以后他们能不能有好日子过,就凭县令拿着张画像整整溜达一天找相似
  的人这件事来看,他要找的是人,至于这人是否完璧应该是次要的,他相信就算王淑茹成过亲了县令也一样要带走。
  如果县令没看到王淑茹就好了,没看到她就不会有接下来的这些事,没看大她他们就会去找别人,没看到,看不到……王归有主意了。
  打发媳妇女儿去收拾东西,把那些金银首饰能当的当能卖的卖,还有一些压箱底的银票也找出来随身带好,拿出那个小木盒送进沈昕手里急切的说:“现在就只有你了,你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里面还有两张银票够维持日常花销了,药铺的经营你也学的差不多这铺子就交给你了。你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在这呆不下去只能走,铺子带不走与其给别人不如给你我还能放心些。我们走后你如往常般开门别人问什么你都说不知道。”
  这次的情景与上次王归病重那次又不同了,这次沈昕没有推辞他接过木盒向王归保证:
  “掌柜的你放心吧,我懂,铺子我帮你照看着等你回来它还是你的。”
  王归感激的拥抱了王归,“好孩子,只是委屈你了,说好的亲事这下也……唉,是我们对不起你啊。”,“掌柜的说这些干嘛,我明白的。”
  打更的梆子声响过四下,一声慢三生快,四更了,整个镇子上静悄悄的就连白天奋力鸣叫的蛐蛐都不见了踪影。药铺后院的后门悄悄打开,走出三个背着包裹的人,三人全是束发短打的男子装扮,在夜色的掩护下快速向镇东头跑去。出了镇赶一晚上的路应该就能到下一个镇,到时候再买辆马车一路向东走远一点,等走到足够远的时候再停下。
  出了镇子谁都不敢掉以轻心脚步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快步疾行间却被前面照亮的火把拦住了去路。洋洋得意的县令叉着腰挡在他们面前,王归下意识的把王淑茹拦在身后,却敌不过孔武有力的衙役。县令捏着王淑茹的下巴又好好跟画像对比了一下,原本只是眼睛像,现在王淑茹的头发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眼里是不屈和倔强,这下不是只有眼睛像了,整体神似七八分。
  县令满意的点点头示意衙役们把她压进马车,王归跟他媳妇扑上前却被衙役的棍棒打了一顿,县令露出鄙夷的神色说:“别以为你们打什么主意我不知道,跑,哼,我让你们跑,不识好歹的东西。”
  火把的光亮随着马车的远去而消失,留下坐在地上抱头痛哭的夫妻俩落得满身伤。身体的伤总有一天会痊愈,而失去女儿的痛却永远都痊愈不了。
  沈昕以为王归走了心中多了一份空虚,怀着这份空虚打开了药铺的门,只是这门一开就把他吓了一跳。王归散乱这头发手中拿着酒壶跌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浑身是土。伸手去当耀眼的阳光,好半天都不能聚焦沙哑着嗓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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