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宴却是不想多说,他的眼神中带着痛苦,神情像被所有人丢弃一样。这样的施宴,夏浅笑曾经见过,施宴在刚得知她的身份时,就有过痛苦,纠结,不安的情绪表露出来。那样的施宴,脆弱的让夏浅笑心疼。
“相公,还有我。”因为心疼,夏浅笑还是不忍逼施宴。她回抱着他,想要给他一点力量。
不管沧海还是桑田,她一直都会在他身边,她一直都是他的妻。
两人回到燕王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夏文帝会怎样处理几个皇子,夏浅笑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关注。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比如现在,两人回到暖玉阁,就看到了摆在桌上的针线,施宴这个小气的男人又吵着要荷包了。
男人一旦吃起味来,其恐怖程度不亚于女人,这一点,夏浅笑深有体会。
施宴一直抱着她,不停地亲吻着她,同时双手也不闲着,直把夏浅笑的身体摸了好几遍。要不是考虑到夏浅笑的身体承受不住他的索取,施宴怕是又会把夏浅笑压在身下了。
“相公,你要去哪里?”好不容易,施宴才放开夏浅笑。
“我去把那个荷包偷回来。”一想到这事,施宴就恨不得扒了拓跋夜的皮,再顺便抽了他的筋。娘子绣的荷包,他都没有拿到手,那男人凭什么拥有。
夏浅笑直接沉默,这种情况下,她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吃起醋来的男人智商为负,根本无法沟通。
又不甘心地抱着夏浅笑,对着那红唇狠狠地亲了几口。施宴才离开了暖玉阁,他要去找那个让他恨的牙痒痒的拓跋夜,偷他身上那个同样让他咬牙切齿的荷包。
施宴离开后,夏浅笑才拿起桌上的针线。好笑地摇摇头,心中有点甜蜜,被一个这样的男人爱着,确实是一件幸福的事。
绣了一会儿,夏浅笑感觉到,这样的针线活她好像做过千万次。
她把手中的活儿停下来。刚开始看到那绣花针时,她只有一个想法,这么细小的玩意,她怎么握得住。但如今,握着那绣花针,夏浅笑只觉得熟悉。
施宴回来的时候,夏浅笑正看着面前的针线发呆沉思。某个偷到荷包的男人却是心情大好,脸上的得意根本藏不住。
“娘子,你在想什么?”一边问着夏浅笑,一边使用着内力,看着那个荷包在自己手上化为灰烬。
“相公,明天陪我去一趟华恩寺。”容华郡主有很多转变,是五岁那年从华恩寺回来后才改变了的。
“华恩寺?”施宴喃喃道。娘子去华恩寺干吗?
夏浅笑把芳菲说过的话说了一遍,她想要去华恩寺找个答案。哪怕什么线索也找不到。
听完这一切,施宴有点疑惑,十一年前,那个时候,娘子五岁,农历十一月二十那一天。
想起什么事来,施宴看着夏浅笑:“娘子,那一天我也在华恩寺。”
“你也在?”夏浅笑惊呼。然后,她看见施宴神情凝重地点头。
“相公,你在那里干吗?”那个时候,施宴是十岁,应该是在天山才对。
“我带着慕慕下山玩,不小心和慕慕走失了,有人告诉我,慕慕在华恩寺,让我进去找她。”
这事,当时的施宴并没有多想,但现在,他却觉得蹊跷,没有那么简单。那个时候,萧慕并没有去华恩寺。
“相公,华恩寺有什么?”
“梅花,开的很娇艳的梅花。”施宴记得,当时他还在一棵梅树下站了很久。
梅花?容华郡主自从从华恩寺回来后,就喜欢上了梅花。这是巧合?一个人的爱好会转变得那么迅速吗?
夏浅笑这才想起她身上的那个梅花印记。她轻扯衣襟,把梅花印记呈现在施宴眼前。
那里,施宴吻过很多次。每次亲热时,施宴就会虔诚地吻过夏浅笑的每一寸肌肤,那里,也不例外。
“娘子,不要再想了,明天我们就去华恩寺。”
心疼夏浅笑的劳累,施宴忙把夏浅笑抱在怀中,向那张大床走去。
明天到了华恩寺后,希望所有的事情都能解开迷雾。
他是她的夫,他会给她所有的依靠!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两难进地
第三十一章两难进地
第二天的早上,天还未亮,施宴就和夏浅笑从燕王府出发去华恩寺了。
华恩寺位于盛京城外,并不是一座有名的寺院,建造的时间也不长,始于二十一年前,至于建造者,无人知晓。说来奇怪,这座寺庙没有游客,也没有香火,每天早上只有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奶奶会按时过来打扫。
夏浅笑还是睡眼惺忪,她还是不习惯这样的日子,早起。施宴觉得好笑,贴心地把夏浅笑抱在怀中,好让她能够再睡一会。让夏浅笑这样劳累,施宴自然心疼。
绿衣紫衣早已等候在马车旁,见施宴抱着夏浅笑过来。恭敬地叫了一生主子,又低下头去,在施宴面前,除非夏浅笑在,她们才敢放肆点,而如今,夏浅笑正在施宴怀中睡的香甜。
施宴没有说什么,抱着夏浅笑上了马车。绿衣紫衣尽着自己的本分,驾马车。
马车驶出了盛京城,跟在后面的的尾巴也相继出城。夏浅笑已经醒过来了,但还是窝在施宴的怀中。
“主子,后面那些人。”绿衣紫衣问道。要不是怕打草惊蛇,她们早下去把那些人大卸八块了,哪会容忍他们跟了这么久!
“甩掉他们。”施宴的表情有点阴寒。
“相公。”夏浅笑叫道,又伸出手去抚摸着施宴的脸颊,她不喜欢看到这样的他。
施宴的眼中蕴了点感动,他反握住夏浅笑的手,眼中的温柔无法隐藏“娘子,有你在身边真好。”
绿衣紫衣很容易地甩掉了后年的那些尾巴。再没有人跟着,施宴的脸色也好看了一些,要不是顾虑到夏浅笑在身边,估计他肯定会让那些跟踪的人有去无回。
在施宴的眼中,夏浅笑一直是善良,单纯的。当初他爱上的也就是夏浅笑的良善,眼中的澄澈,那样纯粹的眼眸,施宴不希望夏浅笑看到一丝这个世界的丑陋。可是,施宴却忘了,夏浅笑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是容华郡主,她的身份注定了她无法单纯良善。人的改变,都是被环境逼迫出来的,好在,施宴早已爱她深入骨髓,这是夏浅笑值得庆幸的事。
马车到达华恩寺的时候,天才朦胧亮,夏浅笑从马车中跳下来。施宴站在她的旁边,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绿衣紫衣打着两个灯笼站在两人的身后。
早上的华恩寺安静的诡异,这是一座没有人居住的寺院。
推开门走了进去,入眼的是一大片梅树,梅花正开的娇艳。四人都诧异,眼下这个时节,梅花早已淍谢,不管是燕王府的寒梅还是东宫。然而,在这个偏僻的寺庙,梅花却是开得正艳。
在施宴的口中,夏浅笑昨晚就知道,华恩寺种满了梅花。当她自己看到这一片梅花,还是忍不住去喜爱,似乎是原主的记忆还存在这个身体里。看的出来,原主是极爱梅花。
夏楚曦的东宫种满了寒梅,是因为容华郡主喜欢,夏楚曦爱屋及乌。
“相公,你喜欢梅花吗?”
“喜欢。”
夏浅笑不解的看着施宴,为什么?
“因为娘子喜欢。”施宴轻轻地笑着。只要是夏浅笑喜欢的,他就会喜欢,只要是夏浅笑在意的,他也会在意。
这下,夏浅笑更加疑惑了,那容华郡主五岁后喜欢梅花到底是因为什么?
“有人来了。”施宴在夏浅笑耳边说道。武功好就是有个好处,即使隔的远,还是听的到动静。
夏浅笑抬眸,用眼神询问施宴,他们要不要藏起来?
施宴摇头,来人不会武,且脚步沉重,而且只是一个人。
进来的是个老婆婆,看起来已是上了年纪了,双鬓皆已花白。她先是看到绿衣紫衣,只是点了点头,这里,有时也会有一人慕名而来,只为看那终年不败的梅花。
又走了几步,老太太才看到夏浅笑,老太太的眼中闪过浓浓的惊喜,似是不敢置信。
“小姐,你来了。”老太太这样说道。又激动地看着夏浅笑。
施宴和夏浅笑心内震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尤其是夏浅笑,这个一直打扫华恩寺的老太太认识她?
朝着老太太点点头,夏浅笑就开始思索着该怎样套老太太的话,又不得露出一点痕迹出来。
好在,夏浅笑还没有想好该怎样说,老太太已是说起来了。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容易话多,看的出去,老太太寂寞了很久。
“小姐,你那天没来啊,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这里了。”
夏浅笑知道,老太太说的是哪一天,每一年的农历十一月二十日,容华郡主都会来华恩寺呆上一天。不顾自己身体虚弱,身重寒毒。
又听老太太断断续续地说了好一会儿。夏浅笑和施宴才明白,原来这个老太太是负责打扫华恩寺的人。容华郡主在五岁时因为受不了严寒,昏倒在华恩寺,后来被路过的三皇子夏衍曦所救。
从燕王府苏醒过来后,容华郡主又偷偷地一个人来到了华恩寺,找到了离华恩寺很近的老太太的家。老太太一个人居住,孤苦无依,容华郡主许诺每年给老太太一百两银子,让她每天都过来打扫华恩寺,这一扫就是十一年。直到今天,老太太依然风雨无阻,至于其中的缘故,谁也不知道。夏浅笑也想不明白,原主为什么要这样做?
从紫衣那里拿了一千两银子给老太太,夏浅笑告诉她,这里她不必再来打扫了。她只是夏浅笑,不是容华郡主,容华郡主已经离世,夏浅笑并不希望容华郡主以前的事情干扰她太多。
老太太接过银两后,又高兴地向夏浅笑道谢。然后才离了开去。
容华郡主以前的事情,让夏浅笑觉得很是疲惫。有时候,她真想和施宴一起离开,远离这一切,哪怕隐姓埋名也好。
施宴搂着她,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夏浅笑突然问道:“相公,你当时站在哪里?”
见夏浅笑一脸的好奇,施宴自是不会拒绝。他拉着夏浅笑走到最大的一棵梅树下。
“当时我就站在这里。”
他这样一说,夏浅笑从施宴的手中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她笑着跑到一旁,看着梅花下,容颜如画的男人,那是她的男人。
施宴一袭白衣,衣裳如雪。他的身边梅花娇艳,有微风吹来,吹动他的青丝。发丝飞扬,衣襟飘舞。
男人的五官精致,眉目如画,他看着对年的小女人,一双琉璃眸璀璨夺目,耀眼如同天上的星辰。
夏浅笑只觉得,这一刻,如画的风景在施宴面前也黯然失色。相公,风景如画,你更倾城。
她笑着跑向施宴,扑进她的怀中,真好,这个男人是她的。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的极快,只想把所有的感受都与施宴诉说。
“相公,你知道刚才我是怎样的感觉吗?”夏浅笑这样对施宴说道。
不等施宴回答,夏浅笑指指自己的心口:“相公,那是心动的感觉。”
那种心动,夏浅笑说不出来,像是突然就产生的情绪,来的突然。她就这样对这个男人动心了,只此一眼。这种心动,和她对施宴一直以来的心动不一样。
“那娘子以前就没有对我心动吗?”施宴紧紧地把她抱在怀中,温柔地问道。仔细一看,施宴的表情还有点委屈。
夏浅笑也说不出个所以来,她笑着在施宴的唇上亲了一下,指着自己的心脏处:“这里一直为相公心动着。”
这句话取悦了施宴,他看着怀中的小女人,克制住心中的那份渴望。要不是绿衣紫衣在这里,他一定会抱着夏浅笑,狠狠地亲个够。
“娘子,咱们回去吧。”施宴拉着夏浅笑就向寺外走去。
一进去马车,施宴用力一拉,夏浅笑就已跌入了他的怀中。再也克制不住,捕捉到眼前的红唇,施宴狠狠地亲了上去。刚才夏浅笑的那句话让他既感动又爱怜,他只想把这个小女人紧紧地锁在怀中,狠狠地疼爱。
吻越来越深,施宴的渴望也越来越浓,他的手顺着夏浅笑的衣裳滑了进去,大手抚摸着怀中的温香软玉,施宴的唇离开夏浅笑的唇,吻开始慢慢往下。
此时的夏浅笑已经是是衣裳褪到了腰间,任眼前的男人索取。
然而,外面的打斗声却清楚地传入两人的耳中,拉回了两人的理智。夏浅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衣裳不整,正坐在施宴的腿上,霎时,夏浅笑俏脸通红。
施宴却是面沉如水,这种事被打断,任谁也不会有好脸色。欲求不满的男人最是恐怖,施宴在等,等着外面的打斗声消失。
“相公,我们下去看看。”夏浅笑已整理好了衣裳。
两人又下了马车,外面的情况不容乐观,绿衣紫衣正和一群黑衣人在打斗,地上也倒下了好几具尸体。
被黑衣人打断好事的施宴只觉得憋着的火急需发泄,因此,他抱着夏浅笑就加入了打斗之中。
这是夏浅笑第一次看见施宴杀人,眼前的男人出手狠辣,招招夺人性命,仿佛来自地獄的修罗一样,这是夏浅笑所不熟知的施宴。
黑衣人越来越少,转眼只剩下一个黑衣人了。情况不妙,黑衣人想要逃走,施宴哪里会让她逃走,抱着夏浅笑就追了上去。
两人对接一掌,黑衣人脸上的面纱滑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又飞快地把面纱带好。速度之快,夏浅笑并没有看清黑衣人的长相,施宴却看清了,眼中的惊讶之色明显。黑衣人同样看清了伤她之人的长相,惊讶得连退好几步。
然后,她踉跄地跑远了,施宴没有再追,也阻止了绿衣紫衣追上去。
夏浅笑垂下眸去,收敛起眼中的异色。刚刚她虽然没有看清黑衣人的样子,但施宴和黑衣人的失态,她却是看在眼中。
相公认识那人,同样,那人也认识相公。
“娘子,我们先回去。”
“好。”
一路无话。回到燕王府的时候,施宴并没有和夏浅笑一起进去,嘱咐了夏浅笑几句,施宴就走进了一旁的礼部尚书咐。
夏浅笑目送着施宴进去,看不出心中所想。她从马车上下来,刚踏进燕王府,就听到忠叔走了过来,说是耶律王拓跋夜过来了,已在大厅等了很久。
夏浅笑点点头,她先去暖玉阁换件衣裳,顺便再吃点东西。忠叔应声退下。
夏浅笑松了一口气,她打发绿衣紫衣离开,才走进了暖玉阁。
暖玉阁中,小丫头芳菲正无聊地在房中跺脚,顺子坐在一旁,闲得眼睛只能往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