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微的耸动。
这是一种极其无助,缺乏安全感的姿态,因为没有人可以依赖,有的只有自己。八岁的时候,这个骄纵的金枝玉叶遭逢大变,然后,又流入青楼,从云端跌入泥泞。柳飘飘知道,现在的她只是京城名妓,艳名远播。
她可以无助,可以软弱,但是,却有时间限制。
不一会儿,她从地上起来,此时的女子一双桃花眼中魅惑天成,她娇笑一声:“浣纱,帮我打水来。”
门外的浣纱应了一声,接下来就是咚咚的脚步声,已经远去了。
沐浴过后,柳飘飘着一身浅蓝色的亵衣亵裤,直接躺在了她那张大的吓人的床上。她得好好想个计划,怎样才能把夏浅笑和拓跋夜除掉。
小姐怎么歇得那么早?浣纱疑惑,还是识趣地退了出去。想必小姐是累了吧,每次她看见小姐接客时,小姐脸上都是一种厌恶与不屑的表情。明明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子,为了生活,也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尊严,最一些明明很厌恶的事情,却还要装成愉悦的样子。
躺在床上,柳飘飘却无一丝睡意,她一个人在上面翻来覆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柳飘飘才觉得有了一点睡意,还未等她入睡,就听到窗户旁有响动。
今天这是怎么了?又有人过来?如果是主子,怎么会这么笨拙?莫非是对她有着不怀好意的男人?曾经这样的事情也发生过多次。
她沉默地闭上眼,呼吸均匀,似是已经睡熟了。
来人终于爬了上来,柳飘飘睁开眼,只能看见一个黑影在她的窗户边,貌似是在对着下面挥手?是叫下面的人把梯子拿开吧。
“美人,爷来了。”来人淫笑着,柳飘飘听到搓手掌和咽口水的声音。这声音很是熟悉,柳飘飘思索着,这人是谁呢?她本想大喊救命,放此人一条生路,但现在,因为又想起了以往的事情,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只感觉骨子里有着滔天的恨意在翻滚着。整个人的血液都在叫嚣着,发泄吧,尽情地发泄吧,把你恨的人全部杀光。
谢庆?是他。终于想起来来人是谁了,难怪她觉得声音熟悉,原来是他。
这个叫谢庆的是柳飘飘的入幕之宾之一,一直对柳飘飘美貌与身体一片情深,奈何柳飘飘却看不上她。她即使已经堕落风尘,不知被多少男人骑过,但骨子里,柳飘飘还是极其自傲的,这种傲气只与她的身份有关,她流着的毕竟是皇家血液。
走到床前,见美人已经睡熟了。谢庆暗叹今晚的他真是走了狗屎运了。他小心翼翼地掀开柳飘飘身上的锦被,眼里闪着绿光,嘴角边的口水横流。
锦被被掀开,柳飘飘依然还没有睁开眼睛。光线很暗,谢庆虽然什么都看不清楚,但还是感觉到眼前的女子身姿极好,她就那样平躺在那里,但那高耸却是诱人犯罪。
伸出自己的手去,还未碰到眼前的软弱。
屋中的灯火突然亮了起来,谢庆吓了一跳,手也忘了收回来,这是怎么回事?
待他回过神来,想象中熟睡的女子已经起身了,正坐在床沿处,无聊地打着哈欠,想必也是没有搞懂什么情况。
睡眼惺忪的美人最是诱人,谢庆猛吞口水,只感觉身体越来越热,柳飘飘似是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房中有个人。
她双眼迷离地坐在那里,看起来还是没有搞清状况。
“怎么这么热?”柳飘飘嗲嗲地道,声音只让人觉得娇媚,这声音,酥得谢庆连骨头都软了。说完这句话,她就开始解自己的亵衣。
亵衣轻轻地扯开,露出里面一对饱满的双峰,谢庆一双眼珠子都移不开了。原来她里面竟然没有穿肚兜,男人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下半身涌动。
再也克制不知,谢庆马上扑了上去,直接把柳飘飘压在身下。双手不停滴揉搓着柳飘飘的椒乳,又对着她的脖颈一阵乱啃。
柳飘飘却像这才发现房中有个人眼中满是恐惧,她却是不喊不叫,被动地承受着,越啃越不满足,谢庆的手开始往下,只是,他还没有褪下柳飘飘的亵衣时。男人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趴趴地倒在柳飘飘的身上,不动了。
柳飘飘吁了一口气,她把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开,面上满是嫌恶,从床上起身后,又拿起一旁的丝帕擦擦手,最后,把丝帕扔在谢庆身上。
看着已经没有生气的男人,柳飘飘摸着腮,这尸体该送到何处呢?总不能送去给他老爹吧。
对了,燕王府,柳飘飘的眼中闪过浓浓的恨意。
找了个大袋子,把谢庆放在里面后,柳飘飘就背着麻袋从窗户边跳了下去。这十年来,她白天刻苦地学着琴棋书画,晚上学着怎样勾引男人,同样的,黑衣女子也有教她习武。
因为有着强大的恨意,她很刻苦地学着这一切,在江湖上,柳飘飘的武功虽然打不过一流高手,但对付一个二流高手还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她还有美貌。对于男人来说,她的美,她的媚,才是真正的毒药。
轻车熟路地来到燕王府的大门前,仗着轻功不错,这一路上并没有人发现她。柳飘飘得意,容华郡主是没有武功的,要是她今晚碰到她,那该多好啊,她就可以报一半的仇了。
也活该柳飘飘倒霉,今晚还真的碰到夏浅笑了,当然了,又夏浅笑在的地方就必定会有施宴。刚刚吃饱喝足的某个男人抱着自己的亲亲娘子,正在礼部尚书府的屋顶上看星星。
“相公,那是什么?”夏浅笑没有武功,自是看的不够清楚,只看到一个影子飞快地从下面跃过,貌似还背着个大袋子。她用手指着黑影,一脸的好奇。
施宴却是把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女人?深夜一个女人来燕王府干吗?而且还背着个大袋子,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里面也是个人吧。
“相公,是个小偷。”夏浅笑暗叫不好,哪个汪洋大盗,竟然把主意打到燕王府来了。
夏浅笑从施宴怀中挣扎着,就想往下面冲,一激动,这女人也忘了,她和她家相公是在屋顶上呢。
“娘子,危险。”施宴揉着她的发丝,有点好笑,但还是抱着夏浅笑追了上去。
见四处没有人,柳飘飘一把把背上的麻袋扔在燕王府门口,冷笑一声,柳飘飘又使劲往回跑。她就等着明天看好戏好了,这也够燕王府吃一锅了。
见人已经离开,夏浅笑马上从施宴怀中下来,把麻袋一打开,人,还是个男人?
来不及多想,她看向施宴。施宴过去一看,才发现此人已经没有断气了。又朝着柳飘飘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见柳飘飘已经跑得越来越远了,再不追就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施宴提起破麻袋,往燕王府一丢,又抱着夏浅笑追了上去。想明白的夏浅笑乖巧地靠着施宴的胸膛上,紧紧地搂着身边男人的腰。敢对燕王府不利的人,一定不能放过。跟着柳飘飘一路来到醉心院,直到确实看见柳飘飘进了香闺,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的震惊。
尤其是施宴,他已经告诉了手下的那批人,他所娶之人为容华郡主,那他们怎么还敢这么做?还是说他们是在昭示着他们的不满。
“相公,我们先回去吧。”见施宴的表情阴寒,尤其是双眸,锐利地好似利器。夏浅笑扯着他的袖子,朝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她的笑容干净纯粹,不含有一点杂质。
“好。”施宴亲亲她的笑窝,温柔地道。
两人回到燕王府的时候,谢庆的尸体依然还是没有被人发现,不得不说,燕王府真够冷清的。
把芳菲和顺子叫了过来,夏浅笑和施宴都不认识这人是谁,不过看此人的穿着,非富即贵,顺子芳菲在盛京这么多年,可能认识。
“谢庆,你这个王八蛋来我们燕王府干吗?”芳菲还不知道谢庆已经断气了,见这个男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以为此人是想偷偷地潜进燕王府,立马不客气地上去踢了谢庆好几脚。
“芳菲,你认识他?”夏浅笑问道,既然芳菲认识,难道是某个大官员家的公子。
“认识,他化成灰,我也认识。”芳菲一张小脸涌动着怒气。
“郡主,这人以前还觊觎过你呢。”小丫鬟一想起这事,又上去踢了谢庆几脚。
她的这句话刚落,夏浅笑就感觉到施宴搂在她腰上的手臂渐渐收紧,他的眼里已经有着怒气了。
这人真是的,这也吃醋?人都死了啊,真是小气。
施宴扫夏浅笑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我就是小气,你是我的,即使是死人也不能想着你。
“娘子,这人交给我来处置吧。”某个男人的眼中阴测测的,看起来极其阴险。
第二天的早上,盛京老百姓刚刚起床,就发现盛京城门上挂着一个人。
有熟识的人指指点点,这不是工部尚书府家的公子吗?谢庆也是盛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夏浅曜的纨绔是不学无术,而谢庆的纨绔却是好色成性,因此,夏浅曜被誉为盛京第一纨绔,谢庆就是排名第二了。
“我就说吧,工部尚书府家的公子早晚会遭到报应的。”路人甲一脸的激动。
“这种人死了才好,哈哈,连传宗接代的工具都没有了。”路人乙大笑出声。
“咦,他背上还写着字。”眼尖的路人丙大叫着。
这下,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只恨官兵们还没有把谢庆的尸体放下来,好让他们围上去一探究竟。
待谢庆的尸体被放下来后,老百姓立马一窝蜂地跑了上去。人太多了,官兵劝阻无望,也只得放行,同时,好几个官兵的嘴角也抽了抽。
“工部尚书家的公子真的死了啊,大快人心。”一个女儿曾经被谢庆奸污过的老大爷喊道。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大多的老百姓还是不识字的,因此问着身边的同伴。“我识字,让我来。”一个秀才打扮的男人在外面嚷道。
见有识字的人过来了,大家主动让出一条路来。
秀才看完后,嘴角猛抽,似是憋得极其辛苦。众人你望我,我望你,这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啊?这人的表情这么奇怪。
“书生,这写的什么?”
“就是就是。”
“快点说吧,你想急死人。”
众人七嘴八舌地道。
“谢庆谢庆你真酷,上街只穿开裆裤,一弯腰来露屁股,流氓本色你属兔。”秀才把这几句念完后,就蹲在一旁哈哈大笑去了。
只见众人脸色十分奇怪,大都都是想笑而不敢笑。
不知是谁第一个笑出声来,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笑声越来越大。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抽风夫妻
第二天一大清早,难得夏浅笑没有赖床,施宴告诉她,今天是三皇子夏衍曦回盛京的日子。对夏衍曦,夏浅笑是一丝印象也无,可是某个小气的男人却说非要出去见见,拗不过施宴,夏浅笑不用想,也知道施宴去见夏衍曦为的是什么?
两人来到城门口的时候,谢庆的尸体才刚被谢家人带走。众人本想散去,又见一对年轻的小夫妻走了过来,全部聚在一起盯着两人看。
“这个小伙子可真俊啊。”
“他家夫人不怎么样。”
“由此可知,这小伙子肯定是被逼迫的。”
“没有想到,盛京风气这么开放,女子当街强抢男子的事情也发生了。”
夏浅笑把众人的话语全部听了进去,越听表情越怪异,他们说的不会是她吧。她可什么都没有干,她是大大的良民,她恶狠狠地在施宴腰侧捏了一把。施宴回头,就看到夏浅笑一双美目快要喷火了。
“娘子,怎么了?”他低下头去问道。眼中蕴满了笑意。
你还问我怎么了?还不是你害的。女为悦己者容,夏浅笑知道自己这个样子绝对和美搭不上边,虽然不算丑,但是也只能勉勉强强对的起观众,而现在她又是站在施宴旁边,可不正是拿她的丑衬托施宴的美了吗?
“我不走了,我也要美美的。”夏浅笑站在原地,死活不肯前进一步,是她去见古人,凭什么施宴要把她打扮成这个样子?
“不行。”施宴立马拒绝道。又把夏浅笑拉入耳中“你的美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夏浅笑不满:“那你还不是顶着一张俊颜在外面招摇过市,是不是想给我带绿帽子了。”
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施宴努力地平息着自己的情绪,好让自己克制掐死夏浅笑的冲动,同时心中又在冒着酸泡泡,他连一个红颜知己都没有,可是他家娘子故人一个一个的来。他这是去见情敌呢?
“真的不走?”
“不走,你打死我,我也不会走的。”夏浅笑很有骨气地说道。只是在施宴那深邃的目光下,越来越没有底气了,这男人不会生气了吧。
哪知,施宴突然一笑,有点无奈地道:“娘子,你想让我抱你就直接说,你知道我不会拒绝的。”他说完这句话后,又坏笑着,眼光温柔地看着夏浅笑,末了,又靠近夏浅笑几分。
“但凡夏姑娘有想和施某亲密接触的想法,施某一定会一一满足夏姑娘的愿望。”男人表面一本正经,但语气却带着痞气。
夏浅笑气极,她竟然被自家相公调戏了,这让她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还未等她把想好的话说出来,施宴已经把夏浅笑抱在怀中。某个女人早已忘了刚才的怒气,也忘了刚才的初衷了,她脸上的易容还没有洗去呢。
“救命啊,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了。”夏浅笑在施宴怀中大叫着,但那举止却是一点反抗也没有,乐在其中。
又走了一会儿,两人才来到盛京城外,三皇子回京的队伍依然没有踪影。好不容易这对一直憋着的夫妻有机会来郊外散步,两人自是觉得浪漫,即使盛京这样的天气,小草还没有发芽。
也不知过了多久,回京的队伍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轮廓了。顺在蜿蜒的道路看去,夏浅笑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只看到一辆超大的马车,十分显眼,难道夏衍曦是坐在马车中?
她斜着眼瞅着施宴,明显的幸灾乐祸。我就不信你有透视眼,这样也能看见人家长什么样子。
施宴一脸的笑意,摸摸夏浅笑的脸颊:“娘子,我早有准备,等下看着你相公我英雄就丑男。”
得了吧,你就吹吧。这是夏浅笑根据她一直以来对施宴分析出来的结果,这男人在某一方面是特别小气的,巴不得她的身边只有他一个男人,他会救夏衍曦,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夏浅笑望望天,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