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施宴和夏楚曦都是变了脸色。尤其是施宴,夏浅笑又看见了施宴眼中的杀意,这一次,他的杀意是对着青贵妃。夏楚曦想必是见的次数多了,又或者是已经麻木了。马上又恢复了他一贯温润的面容,朝着夏文帝道:“儿臣祝父皇万寿无疆。”
“楚儿有心了。”
众人又是跪拜,大呼了几声皇上万岁。一直站着的人只有施宴和夏浅笑,还有拓跋夜,他是一国帝王,不用行跪拜之礼。
“容华,你和施爱卿不要开玩笑了,快去楚儿身边坐好吧。”似是没有看到夏浅笑没有跪拜一样,夏文帝道。
至于施宴,他从未跪过,连早朝也不曾,夏文帝也已经习惯了。
“是。”夏浅笑应声,又走到她本来的位置坐好。坐下后,她才想起来刚才的她是一直站着的,只是为何,大家并没有惊讶,虽然有着责备与不满。
她看向一直站在她身后的芳菲:“芳菲,为何老皇帝没有追究我,我并没有下跪。”
“郡主以前也从来没有下跪过。”再过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老皇帝不生气吗?”容华郡主,你到底是怎样想的?世人皆说你软弱可欺,那你不肯跪拜又是为何?
芳菲摇头:“郡主说只有死人才是需要众人下跪的,皇帝又不死,跪什么跪。”一说起这句话,芳菲还记得大家那时的表情,有震惊,有愤怒,有幸灾乐祸,有同情。
他们都以为夏文帝会震怒,哪知夏文帝只是笑笑,同时说了一个字:准!
以前的容华郡主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吗?这样的话,只有现在的她才会说出来吧。
全部落座后。
夏文帝才看向拓跋夜,客气过后,夏文帝再不多话。反而是拓跋夜在一旁说个不停,说的无非就是夸大夏女子温良贤淑。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感情他是想带一个女子回去,做他的王后。
“不知耶律王看上了我大夏哪位官家小姐?”夏文帝客气地问道。
“容华郡主。”拓跋夜与夏文帝对视,眼中满是势在必得。
“放肆!”夏文帝大喝一声,直接把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耶律王,不要欺人太甚。”
老皇帝生气了,众大臣又惶恐地跪了下去,大呼‘皇上息怒’。
青贵妃笑着出来做和事老:“耶律王,除了容华郡主,这大殿中的官家小姐随你挑选。”
大家又齐齐变了脸色,尤其是那些长相靓丽,还未出阁的官家小姐不停地往自家的母亲后面躲,就怕拓跋夜看上了她们。
嫁过去是做王后不错,拓跋夜长的也不错,但也得有那个命才行,这大殿上的哪个不是人精?眼下,大夏和耶律的战争财结束没有多久,谁知道哪天两国又开战了。要是一旦开战,第一个死的就是所嫁过去之人,她们哪里愿意往火坑之中跳。若为生命故,什么都可抛。
“除了容华郡主,我谁都不要。”拓跋夜信誓旦旦,胸有成竹。
“是吗?那看来耶律王这一生注定要当孤家寡人了。”施宴端起酒杯,表情淡淡,似乎这句话他只是随意的说说而已。
“她只会是我一个人的。”拓跋夜脸色大变,惊讶地看着施宴。传音入密,这种早已失传的武功,他怎么会?难怪在皇宫外面,他感觉不到他会武功,原来如此。
“施爱卿说的不错。”夏文帝满意地点点头,那句话正是他想要说的,第一次,夏文帝看施宴顺眼,这人除了会在朝堂上睡大觉之外,还会把他心中所想说出来,并不是一无是处。
“皇上,请看这个。”拓跋夜从怀中掏出一物。
众人一见,脸色全部大变。看夏浅笑的眼神也不屑起来。
夏浅笑不解,不就是一个荷包吗?难不成是容华郡主送的?她用眼神询问芳菲。
“郡主,那是你绣的。”芳菲的脸色也不好看,郡主到底是什么时候和耶律王认识的,不然这个荷包怎么解释?
夏浅笑这才想起,原主最大的爱好就是呆在暖玉阁中绣花,芳菲说过,容华郡主的刺绣是整个天下最好的,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来。夏浅笑郁闷,你绣花就绣花吧,这荷包能够随便送人吗?
她看向施宴,只希望这男人不要生气,谁知,施宴却像没有看见她一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拓跋夜拿荷包的那只手,眼中冒着熊熊烈火。
“容华,你怎么解释?”夏文帝想把事情压下去,但奈何荷包所绣的物却是一对比翼鸟。送荷包之人是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
“皇上,容华没有什么好说的,在这之前,容华从未见过耶律王,何来送荷包一说。”女子的声音很轻,但又透着坚决。她的眼神满是无辜委屈,就那样站在大殿中,身形微微颤抖。“拓跋夜,你不要太过分,容华是清清白白的女子,怎能容你这般诬陷。”夏楚曦再也坐不住,三步并一步,冲到拓跋夜跟前。
“哈哈,本王和大家开玩笑呢。”拓跋夜大笑出声,他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荷包收入怀中,又转向夏浅笑,陪着不是:“容华郡主,不要太介意。”
靠近了夏浅笑几分,拓跋夜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笑笑,为什么这几个月一直不回我的信?你明明答应过我,圣诞那天要和我一起度过的。”
圣诞?他怎么会知道?莫非拓跋夜也是穿越过来之人?夏浅笑震惊地看着拓跋夜,脸色惨白如纸,她一瞬站立不住,差点摔倒在地。
拓跋夜马上伸出手去扶她,他快,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施宴更快。
抱住快要倒地的夏浅笑,又紧握住她的手,施宴只觉得夏浅笑双手冰凉,该死的,拓跋夜到底和娘子说了什么?
“施大人,把容华给我。”夏楚曦急忙走过来,温润的脸上满是焦急。同时过来的还有燕王爷,浅笑这是怎么了?拓跋夜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皇上,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施宴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夏文帝,直接忽视那几人。这可以说是夏文帝第一次看施宴。男子五官普通,但那双眼眸却是亮若星辰,璀璨得夏文帝不敢直视。好熟悉的眼睛?琉璃眸?夏文帝诧异。刚才的不悦消散了几分,声音也悦色起来:“施爱卿有话请说。”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施宴也心悦容华郡主。”施宴的声音响起,坚定如铁,掷地有声。
正文 第二十章 偷梁换柱
大臣的窃窃私语响起,自古以来,红颜祸水,一直是众人所忌讳的,没有想到,在夏文帝五十寿辰这一天,朝堂之上,当众上演了这一幕。
本想呵斥施宴几句,只是,看着那双熟悉的琉璃眸,夏文帝一瞬苍老了很多,怎会那么像?
“贺寿吧。”夏文帝摆摆手:“容华郡主的事情先放到一边。”
看着施宴依旧抱着夏浅笑,而夏浅笑却像失去了知觉一样,双眼空洞。即使觉得再不妥当,夏文帝也没有再说什么。
“谢皇上。”说完这一句话,施宴就抱着夏浅笑轻轻一跃,这一跃,就已经跃到了金銮殿外。
夏楚曦和拓跋夜满脸不甘地追了出去,只是,外面早已没有了两人的身影了。
抱着夏浅笑,施宴并没有离开多远。也不知到的是哪座宫殿,施宴又抱着夏浅笑跃了上去。
他一个人静静地抱着夏浅笑,坐在屋顶之上,看着远方,神情温柔,两人都没有说话。施宴的心中的怎会没有怨,怨以前的夏浅笑和多人纠缠不清,他不是圣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爱她的男人。只是,因为爱她,他舍不得生她的气,舍不得和她计较,他会包容她,她失忆前所做过的事情。
也许,女人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找到一个宠你的男人,而不是和你计较的男人。最好的幸福日子就是这样,你在闹,他在笑。
过了好久,施宴感觉到自己的胸前的衣裳被浸湿了,低头一看,怀中的女子正在不停地掉着眼泪,大有越掉越凶之势。
施宴只觉得心疼,他一遍一遍地吻着夏浅笑脸上的泪水,温柔地安慰她:“娘子,乖,不哭了好不?你一哭,相公就会心疼。”他指着自己的胸口,眼中带着疼惜:“这里,好疼。”
夏浅笑并不做声,眼泪还是往下掉,她像一个无助的小孩一样:“相公,我怕。”拓跋夜说的那句圣诞又在她的脑中响起,夏浅笑一把把施宴推开,挣开施宴的怀抱就想远离他。
相公,我怕,我怕你要是知道了,其实我连人都算不上,我只是来自于异世的一缕孤魂,你会不要我。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来自于异世,没有想到,还有别的人也和我一样。这个秘密,她来自异世,夏浅笑是打算烂在肚中。
“乖,不怕,娘子,我一直都在。”施宴重新把夏浅笑抱入怀中,又不停地轻拍着夏浅笑的脊背,心中又悔又恨,拓跋夜到底说了什么,自己为什么不早点上前去阻止。
“我怕你不要我。”夏浅笑越想越不安,她来自异世,夏浅笑并不打算和任何人提起,哪怕是施宴也好,她害怕施宴害怕,把她当怪物那样看待。一想到施宴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能就不会要她,夏浅笑就觉得一阵害怕。
“我怎么会不要你。”施宴的眼中满是深情:“除了娘子,我还能要谁?”
被这句话感动,夏浅笑才渐渐止住了眼泪,她捶打了施宴几下,娇憨道:“这个天下那么多好姑娘,谁知道你想要的是哪一个。”
“娘子觉得我想要哪一个?”施宴的额头靠着夏浅笑的额头,嘴角带着一点笑意。
“我怎么知道。”答案,夏浅笑是早就知道的。
“傻瓜,我只要你啊。”施宴低低地叹了一句,就低下头去,吻住眼前的女子。
一吻罢了。见夏浅笑的心情也转好了,这男人又开始小气了,有些醋还是要吃的,那个荷包的事情,他可是会记恨拓跋夜一辈子。
“娘子,那个荷包是你送给拓跋夜的?”施宴并不想问夏浅笑,只是,不问,他心中又堵得慌。两人成亲这么久,娘子都没有送过他荷包,竟然送了别人,更可气的是,那个男人还处处不如他。某个男人总是自我感觉良好,不知谦虚为何物,即使这是事实。
夏浅笑咬着嘴唇,最终点点头:“相公,我真的不喜欢他。”容华郡主送的荷包,那就是她送的吧,她现在就是容华郡主。
“哼。”施宴轻哼了一声,心中的酸水又开始往外冒了:“我不管,你也得送我一个,要是你不送,我就天天让你下不了床来。”某个男人一旦吃起醋,就会耍无赖,夏浅笑一直都是知道的。
夏浅笑苦着一张脸:“可是,我现在不会绣花啊。”她连绣花针都握不住,怎么给他绣个荷包出来。真不知道以前的容华郡主是怎么练出一手好刺绣的?
施宴不依不饶:“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大有夏浅笑要是不给他绣荷包,他就会将无赖进行到底。
“相公,拓跋夜那个荷包怎么办?”要是那个荷包不拿回来的话,夏浅笑觉得不安心,要是哪天,拓跋夜又把那个荷包拿出来,即使有一天,她能够和施宴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世人怎么想她,她不在意。但世人肯定会嘲笑施宴,说他妻子给他带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我今晚会把它偷回来的。”某个小气的男人满脸的不甘,娘子的东西,只能他一个人有,其他人,想都不要想,尤其是男人。
“你是我的,连头发丝都是我的。”施宴霸道地道:“同样的,我也只是娘子一个人的,身心只属于娘子。”
夏浅笑眼中蕴满了感动,她回抱着施宴:“好。”
又在施宴的怀中的靠了一会儿,夏浅笑才开口。“相公,你知道在皇宫外面,拓跋夜和我说了什么吗?”笑笑,我回来了。是不是可以说明拓跋夜曾经在盛京呆过?而且他和容华郡主关系匪浅。
施宴扬眉。什么话?他很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他说我回来了。”夏浅笑一字一字地道。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可置信。有谁离开了盛京,答案不言而喻,只有三皇子夏衍曦和朝阳公主。
拓跋夜是朝阳公主,大夏皇朝唯一的朝阳公主是个男人,现在又摇身一变,变成了耶律王。
“相公,拓跋夜是朝阳公主吗?”三皇子是个拥有灿烂笑容的少年,唯有朝阳公主骄横跋扈,而拓跋夜却是放荡不羁,那么,拓跋夜只能是朝阳公主。
施宴沉思了一下,眉头紧皱:“不是,他就是拓跋夜。”
夏浅笑眼带询问,那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施宴把自己的猜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拓跋夜就是拓跋夜,只是,他这么多年怕是一直伪装成朝阳公主吧。”
一国公主被他人伪装,而且还是被个男人,夏浅笑真不知该说众人太蠢了,还是拓跋夜太聪明了。
“相公,我想要知道。”夏浅笑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只感觉自己身在一团迷雾之中。
施宴又把夏浅笑抱紧了一些,他害怕她冻着:“好,那我说给你听。”
夏文帝十二年,曾经和耶律族发生过一场大规模的战争,最终,耶律国惨败。
两国在大夏最靠近耶律的甘孜城西签订条约,耶律一族赔偿大夏五座城池,同时送过来的还有当时年仅八岁的耶律王子拓跋夜。谁知,拓跋夜到了大夏还没有一年,却死于一场火灾。因为耶律夜并不受宠,因此耶律王也没有追究,但同时也没有再派质子过来。
大夏皇朝理亏。
“那火灾中的死的是朝阳公主?”夏浅笑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拓跋夜把朝阳公主杀了,然后扔进了大火之中,再伪装成朝阳公主一直生活着。
可是,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容华郡主会知道?难道是耶律夜告诉她的?还是说此事容华郡主也有参与,可是那时候,容华郡主才四五岁啊。这要是在现代,怕是才进幼儿园吧。
“也不是,当时的火灾死的确实是个小男孩。”这才是施宴搞不懂的地方,按理说拓跋夜只是个质子,夏文帝自然会对他多加防患,他没有那个能力做到那些。除非是有人在帮他,想到夏浅笑刚刚说的那句‘我回来了’,施宴一脸震惊地看着夏浅笑,难道是娘子?
“相公,你怎么了?”夏浅笑担忧地问道,难道是施宴发现了什么?又或者找到了蛛丝马迹,觉得她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
女子的双眸水波荡漾,却又清澈见底,施宴有点狼狈,他怎么会想到是夏浅笑帮了拓跋夜呢?那时的夏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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