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曜拧眉,故人?他的那些故人们在燕王病重时都已和他形同陌路,还有谁会来燕王府?
“不见。”不管是谁,他都不想见。
“夏浅曜,看来你过得不错啊。”萧慕一袭红衣,五官艳丽,头发肩膀上满是积雪,她虽是在笑,但眼神却极冷,带着嘲讽,她就那样看着对面的男人。
夏浅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俊朗的面容上还是没有一丝表情。距离他们上一次见面有多久了,三年多了。
“你来干吗?”夏浅曜的声音冷淡,亦如他整个人一样。
“来看看你死了没有?”萧慕浑然不在意他的冷漠,径自过去拿起一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小卓子,你先下去。”夏浅曜打发走一旁惊讶的小太监,又转向萧慕。
“夏浅曜,你妹妹不在燕王府吧。”萧慕的语气十分笃定,她清楚地看到对面的男人脸色变幻,得意地露出一个笑容。
“你知道什么?”夏浅曜在一旁坐下,看着对面一袭红衣的女子。
“娶我吧,你娶我的话,我就告诉你,你妹妹在哪里?”萧慕在赌,她赌他对她是否还有一点感情。
果然,听到她的这句话,夏浅曜再不复刚才的冷静,欺上身来:“我妹妹在哪里?”
“你娶我的话,我就告诉你。”萧慕抬眸,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真的变了,变得她一点都不认识他了。
“萧慕,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夏浅曜握紧双手,眼神犀利,那一瞬间他的眼中迸出了强大的杀意。
萧慕苦笑,再不复刚才的淡定。他当然敢杀她,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也有她的尊严。两人到此为止吧。
“令妹安好,勿念。”丢下这么一句话,萧慕转身离去,她不想再见到他。
“我妹妹在哪里?”看着女子的背影,那是一种心伤到极致的绝望。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萧慕反问,很多事情她已想明白,她来盛京,只是不希望他担心。不管他的心中是否有她,而她,终究还是放不下他。
萧慕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红的衣白的雪,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她却走得极慢极慢,每走一步就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不一会儿,雪花就堆满了她全身,她像没有发现一样,依然一步一步地走着,直到走出燕王府。
夏浅曜站在门前,看着萧慕一步一步走了出去,面无表情,看不出心中所想。
“世子,奴才把人跟丢了。”两个侍卫打扮的男人从外面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下去吧。”夏浅曜依然看着外面,刚刚红衣女子留下的脚印已被积雪堆满。
“世子,萧姑娘的话可信吗?”忠叔问道。
“她不会害我。”如果萧慕的话不可信,那在这个世上,他就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只是仆人
萧慕是在盛京的一家客栈中醒过来的,这些天她不分昼夜地赶路,只希望能够快点见到夏浅曜,把夏浅笑平安的消息告诉他。她知道夏浅曜很关心他唯一的妹妹。
天山老人端着饭菜走进来,看着躺在床上的萧慕,无奈地叹息一声,女大不中留,说的就是这个徒儿啊。明明自己烧的厉害,还一个人在大雪中呆了那么久,要不是被他找到,估计就冻死了。
“慕慕,没死的话就起来吃饭。”萧慕那要死不活的样子让天山老人很不开心,老人的口气很不好,甚至把刚买给萧慕的新衣直接扔在她的头上。
“师父,我们回天山吧,我以后再也不偷偷下山了。”萧慕的声音低低沉沉,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
“要回你一个人回去,我才不回去。”天山老人蹲在凳子上啃着鸡腿,还是山下好啊,有吃有喝,还有的玩。他摸摸怀中鼓鼓的银票,还有大把的银子让他花。
“师父,你不是下山来找我的吗?”萧慕把衣裳穿好,也走到饭桌旁坐下。她还有师父,还有师兄和小师弟,她不会让他们担心她。
“我找你干嘛?你又没死。”天山老人才不会告诉她,当他在雪地里找到她时,心内又急又怒,真想直接冲到燕王府,把夏浅曜那小子杀了。
“师父,你正经点行不?”萧慕叫道。
天山老人啃着鸡腿,看她一眼,不鸟她。这个徒弟从小就不让她省心,现在他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这样来折腾他,他得把她晾一晾。
“快点吃饭,等下去你师兄那里。”天山老人想到,不知道大徒弟的神功大成没有,最好大成了,把那丫头吃到嘴里,我管你是不是和别人有着婚约,吃进嘴里的肉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师兄知道吗?”萧慕纠结该不该告诉师兄。看师父这样子,想必也知道了。
“慕幕,让你师兄过几天安稳日子吧。那孩子一直也很苦。”施宴从小是他带大的,一直和他生活在天山上,他又怎会不知道施宴心中的苦楚。
夏浅笑休息了两天,身体才好受了一些,那股酸痛减轻了不少,她又能吃能睡还能跑。只是,施晏一直不准她去见顺子和芳菲,犹豫了好久,夏浅笑才支支吾吾,告诉施晏,顺子可能是她的情郎。
害怕施晏生气,夏浅笑又告诉他,她把以前的事全部忘记了,现在只爱相公一个人。
施晏反问,那遥子呢?你曾经说他是你最重要的人。遥子这个名字施晏可是一直记在心中,就等着哪天他把遥子从娘子心中赶出去。即使这些日子两人一直甜甜蜜蜜,他还是在心中吃遥子的醋。
遥子?一说起遥子,夏浅笑一脸黯然,把施晏气得差点就把她压在床上,做传宗接代的大事去了。好在夏浅笑说了一句,遥子是女的,就和萧慕一样,都是她的好基友。不然,她还真的又会下不了床。
两人去见顺子和芳菲的时候,夏浅笑对着顺子说了一大通,无非就是以前的事她不记得了,现在她已经嫁人,叫顺子把她忘了,另外再找个好姑娘成亲。
顺子和芳菲被她的一番话雷得冷汗直流,尤其是顺子,失忆后的郡主喜欢他?这说的是什么话,王爷和世子不得劈死他。而芳菲却一直睁着眼睛猛瞧顺子的身体。只是苦于两人被点住穴道,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中干着急。
施晏一脸阴沉地看着顺子,思索着先讨好娘子,把这两人先放了,然后再把两人杀了。
“你确定我是你家小姐?”这一声惊讶来源于夏浅笑,好端端的她从丫鬟变成小姐了。
“证据呢?”夏浅笑只觉得这两人是想跟在她的身边,骗吃骗喝,现在她的身价可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嫁了个有钱人。
“小姐手上有个梅花印记。”
尔后,夏浅笑又问顺子,你确定你只是我家的仆人,我们没有什么?
解释了很多遍的顺子只觉得死亡离他不远了,最后直接说了一句,他是小太监。芳菲在一旁附和着点头,顺子真的是个小太监,不信小姐可以亲自看一下。她才刚说完这句话,就发现全身凉飕飕的,好强大的杀意。
犹不知某个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夏浅笑一脸惊喜,对着顺子说到,快把裤子脱了,我想看看。她的这番话成功的让顺子和芳菲都变了脸色,两人绝没有想到现在的郡主胆子这么大,这样的话也说的出口,还是当着她夫君的面。
施晏一张脸全黑了,把夏浅笑抱在怀中,直接回房,他得好好调教一下这个小女人。让她知道,她只能看他一个人。
直到躺在梨木雕花大床上,夏浅笑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想干什么。
“相公,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次行不?”夏浅笑抓住施晏正脱她衣裳的那只手,以前只要她一服软,施晏就不会生她的气了。
“娘子,你这个样子让我只想欺负你。”施晏吻住她的唇,本来还只是想吓吓她,谁知道娘子主动诱惑他。
激情过后,夏浅笑软绵绵地躺在施晏怀中,悔不当初,自作孽,不可活,她好不容易才恢复好身体,这下又回到了解放前。
“娘子,在看什么?”施晏捏捏她粉嫩的脸颊,娘子这个样子真美,他最喜欢她为他动情的样子。
“王八蛋。”夏浅笑还在生着闷气,她在他面前就像只小绵羊一样,力气小,个子也小。
施晏璀璨一笑,一双琉璃眸晶亮晶亮的:“娘子骂人的样子也好看。”
“好看个鬼,你离我远点!”要不是使不出力气,夏浅笑真想把这个男人踢下床去。
“娘子精神不错,咱们继续吧。”堵住那还想骂人的红唇,施晏的身体又压了上去。
正文 第六十章 找碴来了
夏文帝农历十一月二十四日,四皇子率领三十万大军北击匈奴,为了表示抗战的决心,夏文帝带领文武百官亲自送大军出盛京城。
祭天后,一直重病在床几个月的燕王出现,身体硬朗,周身气质凌厉。夏文帝喜,百官惊,四皇子怒,太子殿下忧。夏文帝欣喜之余改封燕王为北征大将军,四皇子为副将,一切行动听从大将军的指挥,士兵振奋,士气高扬。
百官散去前,还在讨论,看来这容华郡主已经回到了燕王府,太子妃之位还是被燕王府霸占,之前白高兴了一场。
夏浅曜依旧还是一身黑衣华裘,身姿挺拔,面容清俊,只是脸上的笑意却是藏也藏不住。父亲大好后,虽然没有在暖玉阁见到妹妹,但他把萧慕的原话告诉了父王,父王和他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
太子殿下一身明黄色的四爪蟒袍,看起来温润如玉,周身儒雅,倒像一个谦谦君子,他的面容长相像极了夏文帝。
“燕王世子,容华回来了吧。”太子殿下露出一丝笑容,那么他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她。
“当然,妹妹如今身子大好。”夏浅曜看着面前的男人,说实话,他对他并不讨厌,但也喜欢不起来。如果硬要在太子殿下和四皇子中间选一个,他希望妹妹嫁给太子殿下,至少现在的太子殿下对妹妹有情。即使这份情意不在了,妹妹有显赫的家族势力依靠,皇后之位无人可动摇。
“今儿个天气正好,不知燕王世子可否邀请本宫去燕王府小坐片刻。”太子殿下微笑,醉翁之意不在酒。
“本世子要去醉心院听曲,无空,太子殿下请自便。”夏浅曜毫不客气地拒绝,然后张扬的转身离去。他又回到了当初,盛京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仗着燕王爷的威信和王府的势力,作威作福,终日泡在烟花场所。
“藏的够深的。”太子殿下冷笑,这么多年,他骗了所有人,要不是前段时间,燕王病重,容华失踪,他突然的变化,想必大家还被蒙在鼓里。
“殿下,要不要去燕王府?”太子殿下的脸色不好看,小太监惶恐。
“不必,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容华,没想到天气这么冷了,你还活着?太子殿下这样告诉自己,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可是该死的,他却在意那个女人。
运城施府。这几天运城的天气转好,积雪融化,经过施晏这些天的努力,夏浅笑的毒也解得七七八八,能不好吗?天天滚床单,直把夏浅笑累的够呛,也不知道那男人哪里来的好精力。
“绿衣紫衣,芳菲,快过来。”好不容易这天施晏有事要忙,夏浅笑得到了一点自由,就开始呼唤三个丫头。
那天,芳菲和顺子也把夏浅笑的家世告诉了施家众人,说夏家是卖茶叶大户,一听茶叶这两个字,直把夏浅笑吓了一跳,她的真名不会就叫铁观音吧。芳菲摇头,说,小姐,你真名就叫夏浅笑。
还好,不是叫铁观音,然后她又问芳菲,他们家的仆人是不是都以茶取名,叫龙井,毛尖,绿茶什么的,芳菲还是摇头,没有。
终于知道了夏浅笑的身世,施老爷和施夫人就打发顺子回夏家,说是要见见亲家,所有的礼数都要周全,不能委屈了儿媳妇。夏浅笑倒是无所谓,她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对芳菲口中的父亲和兄长无感。
可是施晏却不这样想,他只想给夏浅笑最好的。笑着对夏浅笑说,丑媳妇都是要见公婆的,他这个俊女婿当然更要见见岳父兄长了。
“少奶奶,什么事啊?”这些天这三个丫头打成了一片,倒真应了那句臭味相投。
“逛街。”夏浅笑豪迈地应声,颇有点大姐大的风范,一直闷死她了。
“好咧。”三人齐齐应声,尤其是芳菲,嗓门真大,随身还带着一把剑。
四人来到一家名叫‘珍宝斋’的玉器店,夏浅笑看中了一支羊脂玉发簪,通体润透,盈玉无暇,买给施晏吧,他肯定会喜欢的。
“老板,我要这支簪子。”夏浅笑对着挺着啤酒肚的老板说道。
“好的,夫人,请稍等。”
“慢着,这只簪子我家夫人看上了。”口气骄纵,有点狐假虎威的气势。
夏浅笑还未说话,一旁的芳菲早已拔剑:“你家夫人算哪根葱,滚一边去。”
“小夏,看来你不记得我了。”赵穗儿从一旁走出来,女子穿着一身湖绿色衣裳,梳着妇人发髻,看起来高傲端庄。她不屑地看了芳菲一眼,她才不信这丫头真敢伤人,以为拿把剑就会武功了。
找碴的来了,夏浅笑历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只要不威胁到她的小命,她也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因此,扫了赵穗儿一眼后,又装着没有看见她。
“老板,可否快一点。”夏浅笑催促着老板,眼不见心不烦。
“好的,夫人。”四十多岁的老板擦擦脸上的冷汗,这两位夫人看起来都不好惹的样子,他怎么这么倒霉,一定要得罪其中的一位。
“慢着,这支簪子我要了。”赵穗儿眼中闪过一丝嫉恨,她已经和大表哥成亲了,可是大表哥却还想着小夏,男人就是那样,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会一直念念不忘。
“赵穗儿,你什么意思?我没空搭理你。”夏浅笑也有点生气了,她在施府闷了好久,今天才趁着施晏不在家出来逛逛,所有的好心情都被她破坏了。
“我什么意思,这支簪子我要定了,小夏,你别忘了,你只是我赵家的一个丫鬟。”赵穗儿才不怕她,她在运城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放肆,小夏是你叫的。”芳菲大喝一声,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长剑已没入赵穗儿的胸口。对郡主不敬者,死。
“芳菲,你干吗?”夏浅笑也没有想到芳菲会这么大的反应。
“小姐,她骂你。”芳菲有点委屈,从小到大,哪里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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