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会比在美国发高烧差点一个人死在公寓里更糟?
她扯了扯唇角,既然都不及曾经,就不要觉得委屈。
些微跌撞,安芮擦了把脸上的雨水,踽踽独行。
脑子已被雨水冲得异常清醒,想要离开Deluxe,似乎是不可能。
干脆,认命。
虽是这样想,心情却不见得放晴。
黑的夜,连带着思绪也跟着变阴郁。
却未成想,下一秒,面前一方区域被照亮。明晃晃,慑人的光华。
看自己映在地上的影子,逐步扩大,渐次清晰。
回头,铁灰色跑车内走下来一人。
易司城快步跑近,啪嗒着一地的水花,和着倾泻而落的雨水,齐齐溅起曼妙的亮泽。
安芮怔在雨里。
男人来到她面前,俯身,一手扶上她的背,一手绕过她的膝弯。瞬间将她打横抱起。
雨水,狠狠地跌落在他身上。
看在她眼里,安芮却不觉狼狈。
似乎他一直都是这样,总可以英俊飒爽地出现在她面前,轻易勾走她的呼吸。
没错,两年前那一夜,迷醉中,安芮恍惚觉得这个男人,像是黑洞,莫名吸引住了她。
看不清脸,只大概看得出轮廓。却已经很完美。
手握酒瓶晃悠悠走过来,小手搭上男人腰际,带着酒香的唇贴在男人耳廓,呵气如兰,“。bxwx。。”
身子一滞。
他不缺女人,却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女人。
她的身上,似乎有种魔力,场强很大,狠狠吸引着你,却又暗自使着反力推你远离。
这种女人,让人欲罢不能。
那晚,安芮喝的是Vodka,易司城喝的苏打水。
一个清醒,一个迷糊,却都齐齐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的唇,最先印上她的,带着些微冰凉。
她的衣衫,最先褪去,卸下最后一丝虚无的防备。
都说,谁先爱上,谁就输了。
安芮勾唇,那他们这样,算哪般?
带着一身水渍,安芮被塞进车子。昂贵的Gucci脚踏垫和身后的皮椅上,俱是泥泞。
见他也一身湿透坐回车子,安芮心里偷偷暖了一暖。
也许,他还不是那么狠毒。
表情刚变缓,却发现车子在掉头。
安芮讷讷开口,“送我回家。”
男人不语。
她挫败地看他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车前灯骤然熄灭。
同样熄灭的,还有她心里的那份希冀。
希冀着他可以仁慈些,奢望他可以放自己一条生路。
终是徒劳——
撒旦,永远不可能变成天使。
拎落汤鸡般,易司城把安芮拎出车子,再一路拎回家。
把她晾在沙发里,他转身进了浴室,不多时,又折回来。
“水放好了,去洗。”
安芮掀起眼眸与他静静对视,他的瞳光,微暖。
慢吞吞地起身,安芮挪着步子进了浴室,暖黄灯光很讨喜。
她牵出一抹笑。
反锁上门,脱了一身湿漉,钻进浴缸。
不得不承认,易司城的生活,很奢侈。
一个人住,却要用足以三个人泡澡的浴缸。
室内装潢,犹如宫殿一隅。
安芮轻笑,虽奢靡,品味倒不赖。
思绪却如冷风过境,酸涩,一点点弥上来。
为何一夜之间,一切都变得不同。
自己原本也可回父母身边求得安稳,凭她实力,找份稳妥而又待遇优渥的工作,不在话下。
上下班有司机接送,定期去美容院做SPA,心情好了就去香港shopping……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自己亲手葬送了?
因为陈迟的背叛,她和一个陌生男人上了床,之后,她开始固执。
她坚信,对于爱情,对于婚姻,她要自己选择。
所以才会决绝地推掉父母安排的婚事,才会和家里人闹僵,才会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走。
——本以为在Deluxe便可勉强度日,没成想上司却是自己一夜情的对象,自己更是被公司上下当成不入流的下贱女人。
她安芮,究竟是怎么把自己逼到如此田地的?
猛然觉醒,莫非,她是在自甘堕落?
不会。
她安慰着自己,不会的。
一切的一切,只因自己太看重爱情的本质,只因自己的心…。。
她洗好出来,抓起放在一旁的浴巾。
镶金镜子里,一张泛着红晕的脸,闯进视线。
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恨着这个屋子里的男人,脸上却不自觉地浮上明艳的色彩。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安芮打开门,趿着拖鞋走回客厅。
目光所及,是男人依旧湿漉的身子,薄T恤紧贴在背,透着凉。
半晌,姜汤盛在她眼前。抬眼偷瞄,他的发尖还滴着水。
安芮只觉,冰山的某个角落,正不争气地悄悄融化。
心里暗骂,没出息,忘了他刚刚怎么恶语相向?
手上动作却轻柔至极,犹豫着接了过来。
不放心地盯着她把姜汤喝光,他才满意地转身进了浴室。
清澈的水流声,冲洗着思绪。
他,关心她?
大脑飞速转了一圈,甩掉不该有的奇怪念头,想当下——
看样子,今晚是回不去了。
叹口气,窝进身后的沙发,抓起遥控器,百无聊赖换着台。
思绪,却一直停留在别处。
******
易司城裹着睡衣走回客厅时,女人已经歪倒在沙发里睡着。
她的头发还泛着水泽,衬得周身愈发光亮,却更显寂寞。
喉结不经意地滚动,男人欺下身子,两手悄悄伸到她身后。
抱起她,轻手轻脚向卧室走。
不算颠簸,女人的眸子,不知何时却已睁起。
安芮悄悄抬眼,他的下颚线条,肆无忌惮地闯进她的视线。
完美,性感。
突起的喉结,似是诱惑,赤/裸裸地盯着她,一瞬不瞬。
安芮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
她只知道,被他放到舒软大床上的下一秒,她的唇,精准地贴上他的。
安芮也被自己的举动惊了一惊,赶忙从他的唇上撤下来,别过头。
她嘴唇轻抿,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有那么点无助,看在易司城眼里,却更多的是诱惑。
盯了她几秒,男人的眸子慢慢欺上莫名的混胡,像是被什么熏了心,不再澄澈。
只消一瞬,便可沧海桑田。
两手轻扳过她的头,墨黑瞳仁,看进她的眼。
女人眼里,亦是轻微迷乱,带着些微俱惮,闪着诱惑的光。
似是下了最后的决心,易司城知道,他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终是要断的。
——他的身子重重欺下来,冰凉的吻,覆上她的。
目光迷离,动作却并不温柔,甚至——
凶狠,霸道,残忍。
他根本就不是在吻。
唇齿啃噬着她的灵魂,她的牙关,丝毫抵不过他的攻势。
她几乎连负隅顽抗的权利都没有。
贝齿被轻易撬开,他的舌,长驱直入,在她的温润里放肆地攻城略地。
安芮清楚,对他的技巧,她无话可说。
认命般被他压在身下,她只能努力抓住每一个空隙呼吸。
窒息,是最致命的武器。
可以让她轻易娇喘出声,放荡,不羁。
男人的吻,狂风骤雨般侵袭着她的灵魂。她嘴里的蜜汁,几乎被他掏空。
一同掏空的,还有她的心。
男人大手贴在她背后游走,单薄的浴巾依旧苟延残喘在她身上。
她笑,说到底,是自己先吻了他。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下一秒,手臂缠上男人脖子,身子轻抬。
纯白浴巾,终是被无情扯落。
易司城顿了顿,定睛看身下的人。
她的身子,依旧很美。
很完美。
凝脂般的肤,白瓷样的色泽,莹润,清透。
两只高耸丰盈饱满,小巧的粉红色散着诱人的芳华。
目光往上,却仍是那看不出情绪的脸,淡然,冷静。
若不是眸子里的些微迷离出卖了她,他甚至要以为,她根本就是个不为情动的女人。
别过脸,女人悄悄抬起胳膊,浅浅遮住胸前。
一丝笑,划过男人嘴角。上他床的女人,从来都主动献媚。
唯有她,向来不把他当回事。
纵使两年前的初夜,她都不曾向他求饶,更不屑于他的精壮,只是兀自绽放着美丽。
易司城两手移开她的胳膊,反手举过头顶,箍在她脑后。
她的线条,更加完整而诱人地展现。
他的吻,带着情绪,一路煽风点火。
她被他压着,他的火热,早已顶住她的灵魂。
喘息不能。
耐不住体内窜上的燥热,却深知此刻动弹不得—一她的一个不小心,便可轻易崩断男人一直隐忍的弦。
小手轻抚上他情/欲弥漫的脸,欲安抚,却终是被脑中最后一丝清明退了回去。
他是撒旦,安芮,你不可以动心。
不动声色缩回手,狠狠咬着下唇。
她咽下所有的嘤咛低喘,只微颦着眉,悉数体味他的滚烫。
第十夜,欲
( )她的身子,在他的眼里,似是一件精美的工艺品。
只可以用唇齿来鉴赏,火热来赞美。
见她憋着欲/望憋到痛苦的脸,男人的唇回到她的唇上,细细辗转,似是要吻醒她的所有神经末梢。
安芮终是败在他的唇舌上,男人方一松口,她便一声嘤咛溢了出来。
渴望,顺着光滑一路向下,直达**之前。
轻巧探入,带着不可抗拒的诱惑。
娇嫩早已绽放,孤傲地炫耀着她的媚。
恍然觉得自己小腹涌起一股暖流,安芮羞涩地别过头。
羞赧地闭上眼,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说要离开Deluxe,只是不愿别人在背后嚼舌根,说她是个靠睡老总上位的女人。
可事实,不就是这样吗?
怎么了,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莫非——你喜欢他?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霍然睁开眼,但见男人的脸在她面前放大,墨黑眸子一瞬不瞬看着她。
她似乎还听见了,他极力忍耐的低喘。
目光躲闪着,安芮轻咬下唇。
这种感觉,太奇怪。
大手覆上她的唇角,湿稠带着荷尔蒙的味道黏在嘴边,安芮红着脸别过头。
用力扶正她的脑袋,声音暗哑,“这个时候…竟然不专心……”
那带着魂儿的尾音,邪到骨子里,让她本就绯色的脸颊更红了一层。
暧昧晕染的,是勾魂慑骨的赤/裸。
安芮的目光从他眼里撤出来,微微动了下身子,不说话。
安芮心里一惊,见他剑拔弩张,脱口而出道,“等等。”
男人好整以暇,火热顶着入口。
安芮以一个无比尴尬而好笑的姿势跟他交涉,“报酬。”
男人嗤笑出声,慢悠悠埋下头,细吻。
“……要我可以……但是……得答应我……一件事……”她分明已经浑身酥软,却还是要抓紧最后一丝机会。
易司城从她腿间抬起头,眸子有如大雾弥漫,道不明的迷蒙。
丢出一个字,“说。”复又继续埋头。
他的舌,肆意探进,狂乱地搅着她的心跳。
安芮抓紧身下床单,难耐已要将她吞噬。
皱着眉,她近乎娇喘道,“让我……离开Deluxe……”
下一秒,安芮狠狠咬住下唇,两手无助地抓上男人肩——
他的进入,让她措手不及。
男人两手提住她的腰,动作不快,却让她难以承受。
每次都如抵入了灵魂的最深处,让她顾不得休憩,来不及喘息。
似乎不论何时,他都会轻易将她击垮,溃不成军。
安芮绞眉,床上床下,都是他胜。
屋内渐渐弥漫出爱的味道,似是荷尔蒙在作祟,安芮开始抓紧男人的背,指甲陷入,不可自拔。
她痛。
男人亦在她紧致的包含与收纳中微颦眉,粗喘,眼角却盈着笑。
她的密致,难以想象。
男人俯下身子,吻开她紧锁的眉,“很疼?”
安芮舔舔发干的嘴唇,一不小心呢喃出声,“涨……”
易司城笑,下一秒,却更猛烈。
她的身子,似海面飘摇的扁舟,随着浪潮涨起,再摔落。
凌乱的眼神,迷蒙的嘤咛,安芮想,此刻的自己,会有多放荡。
也罢,自己的初夜毁在这个男人手上,不差第二次。
过了这一夜,也许一切都会有个了结。
他,不像是会食言的人。
闭上眼,直觉自己的身子快要被击碎,却又难以抑制地想要跟着他一起堕落。
痛,也是一种享受。
******
安芮从男人身上爬起来,眼里的情/欲渐渐褪去。
“易总,你应该会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她的声音已经恢复往日的冷淡,却隐隐透着一丝轻柔。
易司城莞尔,伸出手臂揽过她,贴进自己身子。
安芮的视线,直直跌进他那一方壁垒分明的胸膛,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划过刚刚的画面——
他的精壮,他的力道,他的撞击,他的完美到无可取代的激情……
刷——及时刹住车,安芮从不该有的回味中抽离,只觉男人在头顶嗤出笑,连带着胸腔都跟着嘲笑般地轰鸣。
易司城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叫司城。”又顿了顿,语气微凛,“我说过答应你了吗?”
安芮倏地直起身子,旋过身来直视他,“易总,你出尔反尔?”
她的动作太慌,浅浅搭在身上的被单轻易滑落。
姣好的身材,再次盈满他的眼。
男人咳了咳,拇指抚上她的唇,轻轻摩挲,“都说了…叫司城……”
他的声音,十二分挑/逗。
安芮不语,波澜不惊的眼眸看进他眼。
似是斟酌了良久,大手渐渐滑下来覆上她雪嫩的肩,“怎么,还想勾引我?”
“勾引”二字他说地分外重,似是在提醒她,刚刚的一切,都是她先迈出的第一步,他只是配合她而已。
安芮自知理亏,遂换了副缓和的神色,继续交涉,“可是……你总不能白白睡了我?”
男人歪着头认真想了想,旋即正色道,“你到底想怎样?”
女人深吸口气,“睡了我两次,一共60万。”
易司城捏在她肩上的手渐渐变紧,眸子里犹如刮过一阵暴风雪,周身弥漫着迫人的低气压。
半晌,易司城探过身子,拉开床头柜抽屉,抽出支票夹。
刷刷几下,一张支票塞进安芮手里,“这是一百万。”
安芮愣,脱口而出道,“我找不起赎。”
男人轻笑,额前碎发跟着轻轻颤抖,“剩下的40万,用你的身体还。”
——1分钟后,安芮盯着他的眼,慢条斯理撕碎手里的支票,最后一把撒他身上,“做梦。”
她的眸子里,分明写着一丝畏惧。
却仍要装作冷静地面对男人的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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