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他竟然真在她父母面前说了要娶她这种话。
在裴沐菲心里，施政绝对算不上一个能直接把自己想要表达话准确无误地表达出来人。
至少，就算是说、也不会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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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政是在宾馆住，初二那天，吃过饭之后，裴陵将裴沐菲叫到了书房。
“爸爸？”裴沐菲关上书房门，看着裴陵一脸严肃表情，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菲菲啊，坐爸爸旁边来。”裴陵指了指自己身边椅子。
裴沐菲点点头，走到他旁边坐下，然后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爸找什么事情？”
才刚刚吃过饭，今天晚上施政没过来一起吃，裴沐菲正想帮成方收拾餐桌，就被裴陵叫上了楼。
“想听和说说关于和施政事情。”裴陵看着她，“爸爸要听实话。”
“和施政，没什么事，真爸，别多想。”她被父亲问题问得有些手足无措，只能一个劲儿地解释自己和施政没什么别事情，但是越这样掩饰，裴陵越觉得不对劲儿。
“说了，菲菲，要听实话。”裴陵重复了一遍刚才自己说过话。
“爸，”裴沐菲抬眸看着一脸严肃裴陵，“先答应不要告诉妈，也不要骂……”
裴陵微微皱了皱眉头，心头隐隐有些不安，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嗯。说吧。爸希望说实话。”
裴沐菲将自己和施政认识经过、他和江琰、和言清洛事情都讲了一遍，只不过她中间省去了很多环节，比如她和施政上了床，这件事情她是真没有办法和自己父亲说，毕竟他是爸爸，他那么疼她，如果知道了话，他会更加不同意她和施政事情，裴沐菲心里清楚得很，只能将这些事情含糊带过。
她怕。
怕自己付出感情，连父母支持都得不到。
裴陵听了女儿阐述，说不震惊是假，自己养了二十几年女儿，他自认为是了解，虽然他也知道裴沐菲内心远比表面叛逆多，但也从未想到她竟然会在大学时候就和施政纠缠在一起，并且纠缠原因还是因为另一个女人。
没有父亲喜欢看着自己女儿受罪，不论是感情上还是物质上，裴陵也一样，他听了裴沐菲叙述之后，对施政本来就不多好感瞬间又降低了许多。
裴陵沉默了约莫五分钟，捋了捋情绪，然后思考了一会儿，郑重其事地对裴沐菲说道：“菲菲，想听听爸爸意见吗？”
裴沐菲点点头，“您说。”
“爸希望和他分开。”裴陵也不掩饰自己想法，几天接触下来，施政这个人性格他确实不敢恭维，裴陵在法院工作，各色人也接触得不少，他眼力还是很好，这点裴沐菲也知道。
裴沐菲虽然预料到父亲会说这个，但是她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直接方式。
“可以问为什么吗？爸。”
“爸就是不希望因为感情上事情影响了情绪。”裴陵顿了顿，“而且，施政这个人至今都没有揣摩清楚，菲菲，爸爸怎么说也在法院呆了将近三十年了，连爸都摸不清楚人，确定可以跟他过一辈子？”
“——”
“菲菲，爸爸不是强迫非要和他分开，但是因为他受了多少委屈多少罪，可能都不会全告诉，但是心里总有数，算算看，觉得将自己终身幸福交到这样人手里值得吗？或者说，认为和妈妈会放心吗？”裴陵一句话比一句话犀利，裴沐菲第一次觉得一向性子温和父亲有些咄咄逼人气势。
“爸，不想瞒您。”裴沐菲眼神坚定，“想和他在一起。”
“在一起可以，结婚，真不要考虑。”裴陵提醒她。
“们就不可能结婚吗？”
裴沐菲有些难过地问了这样一问题。她又回想起了自己和施政回家见他父母时，林怡不满表情、还有施博御礼貌疏离但却字字尖锐话。她不知道为什么他父母和自己父母都不看好她和施政。
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裴沐菲和施政也可以是有未来呢？
“不怕伤，菲菲，爸说句实话给听，们两个人，即便是结婚了也不会幸福。”裴陵语气认真，带着份中年人特有沉稳。
“……好。”裴沐菲咬紧牙关，“懂了。”
……
她走出书房时候，脑袋里还是一片混沌。
她一直以来都知道，他父母不会喜欢她，她也一直都知道，从她和施政开始不明不白纠缠那一天起，她就没有了和施政谈未来还有婚姻资格。
可是她只不过是想好好爱一个人，为什么就这么难？
将近八年心疼和折磨，终于换来了他注意，换来了他一些柔情蜜意，纵然很蹩脚、很生疏，但对她却很是受用。
爱他时候，他看一眼，便觉得充满力量。
可是这样力量竟然被他父母、她父母，一点一点地侵蚀掉。
裴沐菲心头无力感又渐渐地涌了上来，和先前都不一样，这一次让她无力不是施政，而是所有人都认为他们看不到未来态度。
她和母亲打了个招呼，浑浑噩噩地走出家门，在大街上漫无目地走着。
正月里大街上人本身就不多，她纤瘦身影显得更加单薄，施政刚出酒店大门，就看到她目光空空地站在门前。
他走上去，扶着她肩膀将她搂进酒店大堂，然后摁了电梯，两个人一起走了进去。
看着裴沐菲有些苍白脸色，他开口问道：“不舒服？”
裴沐菲下意识地摇摇头，眼神涣散没有焦距，根本没有看他，只是失神地摇着头。
施政狠下手掐紧她肩膀，“怎么了？”
裴沐菲仍旧是摇头。
施政刚想发火，电梯便发出了提示音。已经到了他住楼层，施政搂着失神裴沐菲走出了电梯，开了房间门，让她坐到沙发上，随后自己也坐到她旁边。
“裴沐菲，说话。”他声音已经有些无奈了。
“们算不算在一起？”裴沐菲有些突兀地问了他这样一个问题。
她问时候，眼睛渐渐聚焦，最后定在他脸上，一动不动。
“当然算。”
“那，分手吧。”
“……”
“没有任性，没有开玩笑，没有欲迎还拒。”裴沐菲见他不说话，又补充道：“毕竟，清楚们不可能有以后。”
“裴沐菲。”
“施政别叫了，真，想通了，一开始就是贱，先招惹了，但是这七年多报复，也够了吧，们明明不可能，就不要再说什么娶话来安慰了，也没那么脆弱。”
“觉得是在安慰？”施政反问她。
“不是么。”
“呵。”施政冷笑一声，“也……不过如此。”
施政只觉得自己心里涩涩地疼，原因是什么也是呼之欲出，他是真对裴沐菲动了真感情了。
而且，比他曾经对江琰感情要来得热烈得多。
可是，他动心时候，她已经绝望。
“勇敢，都到哪里了？”施政抬起她下巴，直直地望进她眼里。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虐湿湿，来了，反攻第一章，嗯。然后……呃，我知道我这个文有很多不足啦，谢谢大家还愿意一直看下去，真的灰常感谢……我不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其实不是故事本身的问题，是我功底不够……嗯……T T 我灰常蛋疼啊……T T 好难过啊……T T 尼玛，刚才码字，不小心退出了小黑屋，我写的两千字瞬间木有了啊尼玛！！！！！！！！！！！！！！！！！！！！！！！！！！！！！！！我要抓狂了！！！！！我真的要抓狂了！！！！！！T T ……所以你们能不能给我朵小花戴……弥补我受伤的玻璃心……T T 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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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疑
裴沐菲真不知道施政怎么还有脸问自己这样问题。
她勇敢哪里去了？
她勇敢和不认输心早就被他八年反反复复伤害磨得渣都不剩；那日和他回家；听到他父亲话中带话；其实她就想放弃了。
可她带着一丝坚持；她认为自己父母会支持自己。
但是，当裴沐菲听到裴陵对自己说那样话时；她心里已经绝望到不行。连生她养她人都认为施政不是能给自己幸福人；她突然发现；自己这八年；过得是真累。
“裴沐菲说话。”见她沉默不语，施政有些急躁，掐着她下巴手愈发用力。
他永远都是这样。
每一次，都是要用这样咄咄逼人气势让她投降、让她心甘情愿地连自尊都不要。裴沐菲拼了力推开他，直接伸出手来对着他脸就是一个巴掌。
这是她第三次甩他耳光了。
不过这一次；施政没有暴怒，而是一脸平静地看着她、拉近他们距离，然后俯下‘身来趴到她耳边，声音沉稳：“打可以，别分手。”
他权衡了这么久，才终于肯认清自己感情、正视自己内心世界，纠结了这么久，才决定要和她过一辈子，他明白，他们之间隔着距离需要他用这辈子剩下时间来弥补，但是他不怕。
不怕会枯燥、也不怕会累。
好像从他和裴沐菲在三亚那一晚上，他看到她那么绝望地流着泪时候，他心就软了。
后来接二连三事情，他们之间终于确定了关系，又被父母反对，施政知道裴沐菲是很在意，不然她也不会这么难过。
她刚才说了，他们之间不可能有未来。
裴沐菲似乎有些诧异施政平静，她抬起眼来看了他一眼，他右半边脸上被她打得发红，但是眼里却没有一丝情绪，她心有些疼。
但是她还是说出了自己决定：“施政，是女人，不可能不在乎。所以，们结束。”
“……什么？”
“先是江琰、再是言清洛，看着因为江琰难过、看着和言清洛在面前秀恩爱，就算现在说忘记了，也会难受，就像是心上扎了一颗刺，拔不出来。”裴沐菲声音里尽是疲倦，“父母，父母，都说们不合适，大概们是真不合适。”
“……”
“所以们……”
“不要说了。”施政打断她，“给闭嘴。”
“……好。”裴沐菲点点头，“那先走了。”
裴沐菲说完这句话便转过身子准备离开，施政看着她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终于在她走到门口时候扑过去从后面搂住她。
“别走。”
他声音依然平静，但是裴沐菲分明能听出他语中那丝请求、还有脆弱。
裴沐菲差一点就回头了，差一点就想告诉他，刚才都是骗他。
可是她没有。
现实往往让人无力。
她将手覆上他手指，一点一点将他手从自己腰上扯下去，头也没有回，只留下两个字。
“再见。”
她走之后，施政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两个小时。
刚才看着她背影消失，突然觉得自己世界轰然坍塌，他这一刻才明白，原来他早在不知不觉中就将她当成了自己世界。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是第一次见面，她眨着媚人眸子问他问题时候？
还是她喝醉酒之后有些无理取闹缠着他说‘爱’时候？
他不知道。
他现在唯一能确定就是，他是真喜欢上裴沐菲了。
可是她……好像真已经绝望了。
施政能看出来她这次无比认真，不像之前一样嘴硬、口是心非地要求他，而是柔着声音耐着性子和他说他们不合适，所以要分开。他内心不安，不知道究竟为什么她突然间会这样说。
**
假期很快就过去了，正月初七那天，裴沐菲自己一个人带着行李回到了B市，自从那天和施政说过那些话之后，她就将手机关了机，也没有问过他是不是已经自己回去。
初八那天，裴沐菲见了穆宁深。
穆宁深看见裴沐菲自然很是高兴，非要拉着裴沐菲请她吃饭，裴沐菲笑着摇摇头，想拒绝，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说：“吃腻了，想吃清淡一些，不然做给吃吧？”
“可以，那跟回家。”穆宁深依旧是语气温和样子。
裴沐菲有些咋舌，她不过是想难为他一下，听他这口气，是真会做饭么？
“那好吧。就勉强接受邀请了。”
穆宁深好像不是B市本地人，因为他是住单身公寓，他家里进去之后很温馨，和他给人感觉一样，灯光和壁纸都是暖色，如果不是知道他还单身，裴沐菲一定以为这里是结婚之后人住。
穆宁深脱了外套，洗过手之后问她：“想吃什么？”
“想吃清汤挂面。”裴沐菲漫不经心地答了他一句。
“……就这样？”穆宁深有些无奈，她怎么净是喜欢这些千奇百怪东西？
“还要吃荷包蛋。唔，对了，蛋要五分熟。”
“好，去给做。”穆宁深答应下来，然后便一个人去了厨房给她做面。
吃饭时候裴沐菲吃得有点急，不得不说穆宁深这清汤挂面做味道真不错，她小时候就很喜欢吃，长大之后很多年都没有再吃过，今天突然想吃，没想到穆宁深竟然做这么好吃。
不咸不淡，汤又多又好喝，有一种小时候味道，裴沐菲竟然吃了一大碗。
穆宁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一反常态吃法，微笑道：“平时形象呢？”
“扔了，在面前，不是早没形象了么。”裴沐菲到现在都忘不了和他第二次见面时，他便将她看得透透。
“倒是会破罐子破摔。”穆宁深笑着附和她。
“够了。呕……”裴沐菲这句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也没顾穆宁深，直接冲进了他家洗手间，对着马桶一通乱吐，将刚才吃面如数吐了出来。
穆宁深跑去卫生间，站在她后面轻轻地拍着她后背，打趣道：“做这么难吃啊？难吃都吐出来了……”
她依旧在吐。
呕吐声音越来越大，穆宁深这才觉得她好像不是因为吃错东西吐。
裴沐菲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然后问他：“有没用过牙刷么？”
穆宁深愣了愣，没想到她第一句话竟然是问这个，“有。给拿。”
他拉开卫生间小柜子上抽屉，拿出一个没有用过牙刷递给她，然后又给她送来一个一次性杯子。
“谢谢。”裴沐菲说得有气无力。
穆宁深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刷完牙，然后拦住她去路。
“是胃里难受还是怎么样？不然去看看医生吧。”
裴沐菲觉得自己最近确实有些不对劲，闻到那些油腻东西就想吐，她只当自己是年饭吃多了腻歪，也没有多注意，况且，之前只是反胃，还没像现在这样吐过。
她朝穆宁深摆摆手，“算了吧，没事，大概是吃太快了。”
穆宁深依然坚持，语气认真，“去看看吧。”
“……”裴沐菲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月事规律么？”穆宁深知道她还没有理解自己意思，于是又问了一句。
裴沐菲这才恍然大悟，好像自己是真有几个月没来大姨妈了，她平时因为工作原因，经常熬夜，月事本来就不怎么规律，不是提前就是推迟，再加上她经常喝酒，一个月不来也是常有事情，所以她都根本没有在意过。
穆宁深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来，好像和施政在一起之后只来过一次。
“……也不知道。”
穆宁深盯着她看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