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李夜枭感到不对了。方孔子叫道:“他们不会是遇上‘冥魂’了吧?”
“怎么可能?”李夜枭想不通,“冥魂”这种东西,根本不存在,一定是遇到了别的什么东西,可是大家狼狈的样子,会是遇到了什么呢?方孔子这时候把第一个跑到他们面前的士兵抓住,问道:“前面发生了什么?”
“前面,前面有鬼,真的有鬼。”那个士兵啜泣着,满脸的恐惧。
“鬼?”李夜枭和方孔子知道前面的人出事了,可是说到“鬼”,这也太扯谈了。
“肯定是刚刚‘惊鬼神’的时候把鬼神惊醒了,前面死了很多人,很多人莫名其妙地死了,我们不能留在这里,我们要回家,我们要出去,这里的乡亲们说得对,我们不应该冒犯神灵的,我们现在冒犯了神灵,我们都会死掉的。”那个士兵继续说着。
“我们本来就不该相信什么‘惊鬼神’,是那帮盗墓贼惊醒了这里的神灵,神灵现在醒了过来,他发怒了,他正在杀人,我们可要逃命。”一个追上来的士兵也说是冒犯了舞马丘的神灵。第一个跑出来的人已经哭得不行,他说:“咱们信了那些乡亲就没事了,现在我好几个兄弟都死在了里面。”
“你们都逃出来了?”李夜枭问。
“没有,有些兄弟给那鬼怪缠着,现在怕已是尸首不全。”有人回答。
“他们怎么死的?”李夜枭问。
“我们进去的时候,走着走着就听到有人在说话,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不对,应该是一只男鬼和一只女鬼在说话。那个男鬼说,我们俩在这里沉睡了几百年,一直没有被打扰过,现在不知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来他们的地盘捣乱。那个女鬼说,咱们醒来,也该吃吃晚餐了,哈哈哈,这些东西闻起来多么香多么嫩呀。那个女鬼尖声怪笑,男鬼说,他们有口福了。女鬼说,来了那么多人,他们还要比一比谁吃得最多谁吃得最饱。那男鬼说,好啊,他先让女鬼三个。那女鬼说,男鬼的血盆大口可以吞下几头大水牛,他敢不让女鬼,女鬼以后就不会再理男鬼。那男鬼笑了,说,那请吧,他叫女鬼先尝尝我们的味道。”一个将士把他们的所见所闻娓娓道出,出现了一对鬼吗?士兵说的时候绘声绘色,感觉还真的是见鬼了,说得四周的气氛都变得鬼魅无比。
“有这种事?”方孔子摇头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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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我们都听到了,那鬼真的被我们笑醒了。”
“对,这回不得了,它们要把这里的人全吃掉。”
“我们可不敢留在这里太久,我还要活命啊。”
逃出来的几个将士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语无伦次,都吓傻了,看他们一副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说得故事还挺逼真的。方孔子问:“那么几句对话就吓住你们,你们太没胆子了,平时怎么扛枪上前线的?”有个士兵说:“什么几句话?你不知道,那两只鬼一说完,我们就看到一个兄弟凭空消失了,感觉给那鬼怪吞吃了,这关头,谁不急,这不,大家全慌了。失踪一个还可以,那鬼怪狠起来,咱们的兄弟接二连三地突然消失,你根本瞧不出为什么,愣是在你面前消失了,你说说,这不是鬼怪所为会是什么?”
“对,我们也见到的。”几个逃出来的将士也这么说。
“挺有道理嘛,不过,你们这样也是逃不出去的。”李夜枭说。
“为什么?”有个士兵问。
“因为你已经被鬼怪盯上了。”李夜枭很阴沉很阴沉地说。
“什么?”那个士兵一惊,突然被什么撞到一样扑倒在地上,众人看去时,那个士兵已经化成一滩血水,血水慢慢地往大地里面流去,腥臊之味,令人恶心。
“鬼怪来了。”有人惊叫一声,众人四处逃窜,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连方向都找不到了。
“李夜枭,怎么办?”方孔子警惕起来。
“老方,真正的主终于出现了,你小心一些。”李夜枭把方孔子手里提着的箱子拿过去,这个箱子是一个黑色的铜造箱子,长两尺,进入幽林后方孔子一直提着。李夜枭拿过箱子之后,没有打开,静静地站着。那些逃窜的士兵,说来悲哀,不知道是遇到什么东西,还没有走出十步就突然被击倒了,身子躺在血泊里面慢慢地溶化掉。一股很邪恶的力量充斥着这个幽林,也不知道是鬼怪还是人为,诡异无比。
“老方,咱们去与张狂野他们会合。”李夜枭提起箱子就向舞马丘幽林深处跑去,方孔子手拿着洋电筒紧紧跟在后面,还问:“这是怎么啦?他们怎么会突然就死掉?”李夜枭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方孔子看着那些被杀害的士兵,还有不停地在逃跑的士兵,眼看都要死光了,他心里极为难受,说:“我们应该帮帮他们,他们可都要死了。”李夜枭叹了一口气,他何尝不想帮忙呢?说:“顾不上了,咱们去找张狂野,他有办法。”方孔子说:“他搞不好也死在里面了,李夜枭,我们真的把这里的鬼神惊醒了吗?”
“胡说八道。”李夜枭骂了一句。
“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死去了?我不能见死不救。”方孔子似乎不想跟李夜枭走。他想回头去帮助那些正在遭受“鬼怪”杀害的士兵。
“嘿嘿,这事张狂野他知道,你去问他,你帮不了他们,他们本来就是张狂野叫来送死的,你明白吗?”李夜枭把方孔子拉住,不让他返回去救人。方孔子急了,说道:“我不明白,他们可都是人,人命关天,你李夜枭怎么这样子?”
“你给我冷静一点,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你很会为人着想,我告诉你,盗墓不是一件简单到上个茅房就了事的事情,盗墓是需要付出,需要代价,需要牺牲,你明白吗?这些逃出来的人,他们只不过是诱饵,他们的任务是把藏在这里的那只真正的‘鬼’引出来,吸引这个幽林主人的注意力。估计张狂野他们已经往古墓那边去了。”李夜枭很激动地说,把方孔子都说傻了,方孔子很心痛,抹了抹快要流出来的泪水,说:“他们不该死的,他们怎么那么笨?嘿嘿,想不到都是你们一手安排好的。”
“我也没办法,这些逃亡的人是自己吓着自己逃出来的。”李夜枭叹气说。
“这个幽林到底存在着什么?”方孔子苦苦地问。
“一个庞大的机关体系,如果不把机关毁掉,还会继续死人。”李夜枭说。
“机关?不是鬼神?”方孔子很惊讶。
“有人操控着这里,我们刚一进来,命运已经被那个人抓住。”李夜枭说。
“不,我要毁了它,我们的命运在自己手里握着。”
“希望可以揪出那个人。”李夜枭拉着方孔子,“咱们赶紧去接应张狂野他们。”
李夜枭和方孔子赶上来的时候,张狂野这边的状况并不怎么好,罗大宝一身邋遢地指挥着他的部下用枪械四处扫射,吧嗒吧嗒,子弹如同雨点一样往白茫茫的雾霭里打去,但是扫射了很久也不见打出什么来,士兵们像见鬼一样地疯吼,手里的枪械不停地射击。
张狂野和他的人马躲成一堆。李夜枭赶到的时候,在手电筒的照耀下,看到地上躺着不少士兵的残骸,有些已经化为血水,可以想象出刚刚是多么惨烈。说来奇怪的是地上有好多的木桩子,一排排地陈列,锥尖式,四周布满了荆棘,木桩上嵌藏着锋利的刀片和钉齿。四周还有不少散落着的绳索,粗粗细细大大小小,全部系在那些具有很强杀伤力的木桩上。稍微走近一点,看清楚一些,那些木头制成的桩子上面染着不少的鲜血,士兵们被这些木桩袭击了,不少尸体挂在了木桩上面。
“老狂,你们遇到了什么?”李夜枭一边跑向张狂野他们,一边问。
“不要过来。”张狂野叫道。
他声音未落,只听到呼呼的吹拂声,一道很大很大的黑影从天而降,猛地就往李夜枭砸去,快乎其快,李夜枭身后的方孔子起身跃出,一脚踢去,他速度胜似闪电,一脚正中那道黑影,听到砰地一声,那黑影爆炸开来,化为一团浓烟,几根木头散落在地上。李夜枭趁机大步飞出扑到张狂野他们面前,刚刚险些给那黑影砸死。
“你还好吧?”方孔子站定之后问李夜枭。
“还行。”李夜枭躲过一劫,心中暗暗庆幸。
“想不到他们人马不少,我以为他们已经给那些逃兵引出去,想不到这里还留有他们的人,真是惭愧。”张狂野叹声说。
“说句老实话,对手是不是‘铁锁横山派’的人?”李夜枭问。
“唉,你猜得对,我们是遭遇到这一伙人了。‘铁锁横山派’的人向来孤傲,手段极高,咱们要小心了,我们可是遇到大麻烦了。”张狂野很失落地说着。李夜枭点点头,知道对手的来头,他心里也有些对策了,说:“‘铁锁横山派’向来喜欢神出鬼没,这一次我们遇上,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不过,慢慢来吧,总会让他们屈服的。”
“你俩还在啰嗦什么?咱们现在怎么办?我们见鬼了,我的部下所剩无几了,子弹也快没了。”罗大宝叫着,一双手两把枪,一副落魄的表情,怪吓人的。
“你歇歇吧,别浪费弹药。”这话张狂野说了好多遍了,可罗大宝哪里听他的。
“老子不会停止射击,老子要打它个千疮百孔。”罗大宝疯叫,带着他的士兵继续扫射,他很害怕,停止射击之后会被鬼怪袭击。张狂野老劝他不要开枪,没有任何意义。李夜枭打量着四方,并不理会罗大宝和张狂野的争吵。他熟知“铁锁横山派”是一个很强大的机关流派,机关布阵方面非常诡秘,手段都是常人所不能想象的,杀人于瞬间。这下子遇到了他们,他也有些焦虑了,被这个流派的机关师缠上,就好像“铁锁横山”一般,让你无可奈何,无法动弹,最后活活地被折磨而死。
“铁锁横山派”擅长用木头为材料,他们拜史上最强工匠鲁班为祖师爷,打造制作的机关暗阵无一不与木头相关。据说“铁锁横山派”里面有一定功力的人,随便给他一根木头,他都可以设计出一种置人于死地的器械。这个流派能工巧匠众多,木头功夫不是一般的木匠可以媲美的,他们用一个木头雕刻出来的东西不但栩栩如生,而且深有灵性,让人爱煞。制造出来的机关,更是如同地狱一般的可怕。
这个流派以前喜欢给古墓设计机关暗阵,大多数都是靠给古墓设计机关混饭吃。他们有着很强大的机关师,制造出来的机关也不是浪得虚名,历史上很多帝王墓陵里面的反盗墓机关都是由这个流派设计的。所谓“横木拦江锁深蛟,擎天一柱绝飞鸟”大致什么意思,很少人知道。这个流派的机关师很神秘也很低调,谜一样的流派却出现在这里,李夜枭和方孔子他们心里非常不安。
李夜枭心里明白,这个看上去用心打造了很多年的舞马丘幽林陷阱,从永不消失的雾气说起,再到幽林里面种种飞桩夺木式的机关,还有血淋淋的“血珊瑚树”,一个个循环杀阵,“血珊瑚树”可以为雾气提供毒质,而强大的雾气可以把“血珊瑚树”林里面的机关暗藏住,真的是令人叹为观止,别出心裁的设计。李夜枭一开始便觉得不对,现在想想,也不奇怪了。
“有没有见到那些人?”李夜枭这时问张狂野。
“这里根本就看不清四周东西,油灯不管用,没有遇到他们。”张狂野很难过地说。方孔子想了一会儿,问李夜枭:“有什么办法对付这些混蛋吗?”
“可以放火吗?我现在只想一把火烧了这里。”施白煞说,他是张狂野的一个好兄弟,平时被张狂野视为左右手,一直追随在张狂野身边,为张狂野出过不少的主意,是一个很有心机的家伙,这一次,张狂野一如既往地把他带上了。
“对,对,施白煞你还蛮机灵嘛。”张狂野这下好像开窍了,正准备叫人放火烧林。
“不行,不可以放火。”李夜枭端详着说。
“为什么?”施白煞问,这个问题谁都想知道,一把火烧了这里不就见光了。
“刚刚你们看过那些树木没?这些树上流着的可不是血液,而是一种油,遇火就会爆炸的油质,还有飘着的雾气含着大量的磷脂,你们最好不要乱来。”李夜枭警告着。
“喂,你们说什么?找点好办法,我快支撑不住了。”罗大宝这时说,他已经心力交瘁,但是想着找到“燃灯古墓”得到“金佛手”,他咬咬牙还是忍了。张狂野这时候说:“我盗墓时也遇到过‘铁锁横山派’的机关,可是和这里比起来,真是微不足道了。”
“死了不少人了,我们好歹也撑着。”有人说。
“那些兄弟转眼就不见了,我真不想和他们一样。”
“他们是给那鬼吃了吧?”有个士兵说着。
“胡说,他们只是掉进人家的陷阱里面罢了,你们不要胡思乱想。”张狂野骂着。
“地上有不少的陷阱,大家小心点。”李夜枭刚刚说完,他身边的一个士兵突然哇哇大叫,瞬间消失在众人的眼前。看到这一幕,不少人吓灰了脸。李夜枭走到前去,来到那个士兵陷进去的地方,他踩了踩,果然露出个地洞来,里面布满了荆棘,掉下去的那个士兵已经被坑里面的荆棘刺死。原来是个机关陷阱,一打开,踩在上面的人就会往下掉。大家看着这个坑,看着死去的士兵,一个个都看着脚下,虚汗连连。
李夜枭站在坑上面寻思了一会儿突然噗的一下跃进了坑里面,方孔子大骇,慌叫着过来:“李夜枭,你想干嘛?”来到坑前,李夜枭已从里面跳出来,他说:“里面是一个木构的地道,呵呵,看来操纵一切陷阱的人是躲在地道里面。”
“地底下?”张狂野惊了,众人也惊了。
“应该是的,里面的通道不是很大,那个人应该身子不大。”李夜枭说。
“怎么?不是鬼神吗?不是那些所谓的神灵吗?”罗大宝走过来,满脸疑问地说。
“呵呵,罗将军,你不是不信邪的吗?”张狂野冷笑着。
“此一时,彼一时。”罗大宝把手枪收好,还叫部下停止开枪,刚刚他错了。
“你们先不要说话,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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