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罩我去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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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眦罩我去战斗-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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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眼是雕刻着混沌纹路的床柱,他努力地撑起身子,低头看见了伏在床边睡着的扶桑。他一动,扶桑也醒了过来,她睁着红色的眼眸,一看到他,愣了愣,然后猛地扑到他身上,小心翼翼地抱住他的脖子,似是害怕拉扯到伤口,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含糊不清,“殿下!殿下……呜呜……”
  司徒澈有些发蒙,他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了?”
  “殿下你这个大笨蛋!”扶桑颤抖着肩膀,拽住他的前襟,哭着骂道:“为了个凡人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他的手一顿,拍着她的后背,将下巴搁在她的脑袋上,抱住她,“小扶桑,对不起啊。”
  “对不起你个头啊!”扶桑环住他的腰,抽泣着,“如果你死了,扶桑恨你一辈子!”
  “好好,等回天界每天一份甜食。”司徒澈摸了摸她的脑袋,轻轻地说。
  扶桑忽然僵了一下,低垂着眼,背过身子,不停地用袖子擦脸,“再也不管殿下了!”
  司徒澈还想说话,却见社担忧地看着他,一对上他的眼睛,社紧张地问:“神君你还好吧?”
  “啊,嗯,还好,死不了……”
  他挠挠头,却被扶桑气急败坏地打断了:“不许再说那个字!”
  “哎,哎,小扶桑你怎么说都是个神,死不过是一个过程嘛……”
  “不许说!”扶桑用力一瞪。
  没办法,他只好妥协了,摸了把她的脑袋,他看向社,“小社儿,我睡了几天?”
  看起来像是不短,因为后背的伤感觉就很重,如果是刚过几天,肯定是围了满屋子的人,可是现在一个人都没看到,只能辨识到房外有几个人的气息。
  “神君你昏迷了半个月了,后背的伤口很深……”社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好一会才说:“要是力度再大一些,整个人都要被劈开了……”
  眼见扶桑快要掉眼泪了,司徒澈忙去揉她,最后没办法,把她往怀里一带,“小扶桑,神终有一死……”
  “给我闭嘴!”扶桑大骂,眼泪扑簌扑簌地掉落下来。
  “哎,让我怎么说你。”司徒澈知道自己不会安慰女孩子,转过头对社说道,“话说我都快死翘翘了,就没人来守孝?”
  社双眼发红,似乎被他的玩笑刺激到了,雪衣青年严肃地看着他的眼睛,“神君请不要再说这些!你被司徒家豢养的暗卫救回来时,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了,血从后院一直滴到床前……”
  想起那个场景,雪衣青年偏过头去,咬着唇,深吸一口气,才缓过来,“司徒羡之请了许多名医,宫里也派来了御医,都说救不了!围了满屋子的人,扶桑姐和我不好现身,扶桑姐就趁奴仆换班时人比较少,将全部人都迷昏了,偷偷给你用法术疗伤。”
  “兔子也有啦,社君天天为殿下守夜,几乎将力量都拿来治疗你的伤了。”扶桑脸一红,撇撇嘴说,“殿下的身体开始好转,司徒家的人为了让你静养,只留一个婢女在房间里……哎,人呢?”
  “刚才出去了。”社指指外面。
  “为什么?”
  望着茫然的司徒澈,社哽了一下,移开目光,“因为神君,你说话了……”
  “我说什么?”司徒澈不解地摸摸下颌,扫过低头不语的社,“该不会……我又说梦话了吧?”
  社点了下头,“嗯,你说的是,睚眦殿下的名字。”
  “……哦。”司徒澈有些赧意,干巴巴地转移了话题,“那什么,小清让和小景昭呢?”
  “司徒清让和司徒景昭每天守在你这儿,你也知道,出了这事,司徒家的警戒都加强了。”扶桑想了想,“司徒景昭身子较弱,加上受到惊吓,大病了一场,现在估计在屋里躺着。司徒清让则是死活不肯走,司徒羡之家法伺候了,被关在院里。”
  司徒澈想象了哭着闹着的清让,忍不住笑了起来。
  “殿下你还笑!”扶桑跺脚。
  社也在床上坐下来,“神君你就不问一下那贼人怎么了?”
  “啊,那个随便啦……”司徒澈笑笑,“我好好地躺在这里,说明肯定被咔嚓了吧?”
  社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神君,真不知你是真看得开,心态好,还是憋着等报复。”
  “少冤枉我!真的好不好,毕竟是神,那种负面的情绪我真没有啊。”
  还想说些什么,门外传来急急忙忙的脚步声让三人回过神来,扶桑和社化为原形,回到角落去,大门就被打开了。
  “澈儿!”沈氏走在前头,一推门看见他好端端地坐在床上,眼泪便下来了,拉着他的手,抽噎着,“哪里还疼,想吃什么,娘给你做!”
  司徒澈很好意思,“我想吃花生酥……”
  “不行,对伤口不好。”司徒羡之一口否决,看到司徒澈可怜巴巴的眼神,伸手揽住他,“等你好了,随你吃。”
  司徒澈笑着应,看到司徒羡之身后的老太太,不由得惊了:“姥姥,这么晚了您怎么不睡!”
  “我的孙儿,受罪了……睡了半个来月,让姥姥我怎么安心得下!”老太太摩挲着他的手,“别听你爹的,想吃什么吃就是了!”
  “娘……”司徒羡之无奈地笑着。
  大伙拉着他问东问西的,好一会才消停下来,司徒羡之便让全部人出去,只留碧如和新调来他房里的若容,吩咐大夫进来给司徒澈看后背的伤。
  “大少爷,请将衣裳褪下来。”大夫在床边的椅子坐下,神色恭敬。
  司徒澈点了点头,拒绝了碧如的帮忙,自己将里衣解了。他一动,后背传来尖锐的疼痛,他忍不住皱眉,却见房中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被定住了,眼神空洞,显然是被施下了法术。
  眼前的扶桑化成了少女模样。
  “殿下有伤,还是让扶桑效劳吧。”扶桑动作不是很熟练,坐在床上替他脱衣服,“有一件事扶桑隐瞒了殿下,十分抱歉。”
  司徒澈疑惑地看着她,“什么事?”
  “殿下的后背,不能直接让大夫看见。”扶桑示意他翻过身。
  “为什么?”
  见他一脸不解,扶桑扬起手,口中念念有词,身后便出现了一个大镜子,能将全身都照进去。
  “殿下,你看。”

  第四十一章:狻猊之纹

  司徒澈回过头,看到镜子中同样表情的自己,不太明白扶桑的意思。他顺着镜子往下看,眼睛缓缓睁大。属于少年纤细的脖颈,脆弱得仿似一折即断,瘦削的背上有一道横贯右肩到后腰的,丑陋的伤痕,正不停地向外渗血,而这却不是他惊讶的原因。
  整个后背,是鲜红和海蓝交错的,狻猊的图腾。复杂的纹路回环曲折,一只傲然挺立的炎龙生动地描绘出来。而怪异的是,像是与某些东西交融了,纹身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和的颜色,没有过渡,却自然而紧密地结合着,如同与生俱来的一般,这妖艳的红和深沉的蓝就应当在一起。
  司徒澈怔忪地凝视着图腾,“怎么会……”
  “殿下对这图腾有印象么?”扶桑轻声问。
  “嗯,这是龙族的标识,平时也不会显现,不过大家都会有,但是……”司徒澈咬着唇,缓缓说,“但是,我的是全红的,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副样子!”
  “扶桑听闻,图腾自动出现是主人濒死的证明。而混合的颜色……”扶桑端详了他的表情一阵,确认他没有说谎,指尖触上了蓝色的部分,“殿下,这是誓,你可曾和谁做了什么约定?”
  “没有啊……啊!”司徒澈摇头,却忽然想起刚才的梦,结结巴巴地说:“我梦到了……也许是以前和睚眦的事,很奇怪的仪式,将两个人的血涂在天青石上,不知道念什么咒,石头发光了……”
  扶桑眼中闪过讶异,看向司徒澈的眼神变得复杂,她低语道,“殿下,你可记得在天界你向睚眦殿下索要冰雕时,从他袍中掉出的袋子。”
  “……啊,是那个上面写着‘誓’的,那时我还笑他了!”
  “恐怕就是殿下和他定下的誓言,具体是什么扶桑不清楚。”扶桑手掌覆上司徒澈的后背,掌心发着微光。
  见纹路逐渐变浅,司徒澈轻声问,“那个,小扶桑,你觉得我会喜欢睚眦是不是很奇怪?”
  “扶桑对于殿下拥有感情更加吃惊,至于是睚眦殿下,能得到殿下的垂青,实在是太好了。”扶桑唇边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狻猊殿下的名字,扶桑在认主前听过许多遍……行走凶器,不曾想过殿下会为了什么人奋不顾身。”
  她没有说,在院子里看到那些人的尸体,全部都是一击致命,没有多余的伤口,看得出下手连半秒也没有犹豫。
  怪不得连魔族也要将狻猊殿下拉入麾下,如此令人畏惧的杀神,与睚眦殿下截然不同的,不遵循欲望,而是遵循命令地去掠夺,一旦决定痛下杀手绝不手软。这样的神明,简直比魔族更加魔性。
  “我爱着睚眦。”司徒澈低头把玩着垂落他肩上的青丝,眼神温柔,“即使我不知道,也一直守护着我的睚眦。”
  不是放弃,不是占有,在放弃和占有之间,有一个词叫做“守候”。
  此刻,他终于明白沈氏的意思——
  「你一看见他,就会觉得,他就是命定的人。无论你走多远,他还是会在原地等你。无论你走多远,你其实还是为了他。」
  扶桑的手顿了顿,她晃了神,好一会才笑着说,“殿下,一定会找到睚眦殿下的,不是吗?”
  “……嗯。”
  “好了,只能维持一阵,让大夫上药吧。”扶桑从他床上下来,念了几句咒法,房中的几人才如梦初醒,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大夫先是给他的右手掌换了药,一边提醒他:“大少爷,请注意使用您的右手,再有大的损伤,这手算是废了。”
  “好好。”司徒澈疼得龇牙咧嘴的。
  之后是背部的伤……司徒澈只有一个感觉,就是……人界的伤药真的好痛啊!
  “说起来,小清让和小景昭都没来,有点寂寞啊……”司徒澈后背有伤不能躺着睡,连侧着睡也不行,只能趴着睡,上完药后乖巧地伏在床上,直往门外瞅。
  扶桑正要睡觉,听见他的碎碎念,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他们一个病了一个关禁闭,能跑出来么。”
  话还没说完,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个小脑袋从门后探出。
  一看到那个身高,司徒澈不用他开口就知道是谁了。小小软软的身子在黑暗中慢慢移动,碰到木桌还摔了一跤,发出很大的响声,然后是抽气的声音。
  “……哎。”
  司徒澈从床上爬起来,准确地往木桌走去。
  “大哥……”
  刚抱住他,司徒澈就听见景昭带着鼻音的呼唤,不由得觉得好笑,“很痛?”
  “嗯……”
  司徒澈只好蹲下来给他看,之间白嫩的小腿撞得淤青,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直往下掉眼泪。他揉了揉景昭的脑袋,往小腿吹了口气:“来,痛痛飞,痛痛飞……还痛不痛?”
  这是他和睚眦小时候玩的一个游戏,幼年的睚眦经常单打独斗,即使受了重伤也不说什么,他就将受伤的睚眦背回殿中,念这个咒语,一边替他上药,虽然被年幼的睚眦面无表情地鄙视了。
  “不痛了。”景昭摇摇头,见司徒澈点起了灯,不着一缕的上身背部伤口狰狞,站了起来,走近了他。平时绾起的青丝垂落在洁白如玉的肩膀上,慵懒而艳丽,隐隐中有不可侵犯的尊贵。与之不协调的是他血肉模糊的背部,目光掠过暗红的伤疤时,司徒景昭的眸色一沉。
  司徒澈正要回头,感觉到后背一凉,原来是景昭用指尖轻轻描绘着他完好的皮肤,他听见景昭愧疚的声音,“大哥,如果你不来救我,多好。”
  “再说一句我就把你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司徒澈回过头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
  景昭低着头,“我好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还让你受伤了……如果大哥出什么事了……”
  “我现在不也没事嘛,就算真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找你复仇的,好了吧?”司徒澈笑着,拍拍他的肩。
  “才不是因为那种事!”凝着泪的景昭竟瞪了他。
  “哎,我、我也不是开玩笑嘛。”司徒澈给他拭去眼泪,放柔了声音,“呐,小景昭,我确实记得四岁的事情……我答应了你娘的,要照顾好你。”
  景昭沉默了一会,抬头说:“大哥,我想学武。”
  “哎,哎?”
  司徒澈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搞得不知所措,一般的话本说完这种话,剧情的发展不是这位被救起的小公子问起“我娘是怎么的人”,然后他就可以风流倜傥地摆个潇洒的造型,故作深情地说“你娘是个传奇的女人”之类的,一通乱说之后小公子决定发奋图强,最终成为一代文人墨客,名垂千古。
  结果路走偏了,一下蹦出来说要学武是几个意思?让司徒羡之知道他把家里的孩子都弄去学武还不劈死他?
  景昭的表情不似玩闹,“在大哥昏迷的半个月里,我一直很难过……我太无能了,如果能保护大哥的话就好了,也想像大哥那样。”
  “你有这份心就好了,练武可是很艰难的,没几个能坚持下去。”司徒澈摸摸他的头,“况且你的身子这么弱,还是走读书这条路比较好。”
  “我知道。”景昭握住他的手,目光如炬,那坚定的眼神竟让他有些畏惧,“我不能让大哥再受伤了!至少……至少下一次为大哥挡刀的人是我!”
  司徒澈眼睛张大,狼狈地别过脸。
  那么的一瞬间,他将景昭看成了睚眦。
  他的左手握成拳头,揽住景昭的肩膀,伏在他耳边,低低地说:“我不要你那样做。”
  “不要。”
  “司徒景昭!”
  对上他恼怒的双眼,景昭一笑,眼眸灿若星辰。他偏过头,在司徒澈脸上轻轻印上一吻,趁还没回过神时他已经离开了,注视着呆掉的司徒澈,眼神柔软,像是恶作剧又像是挑衅,甜甜地笑着看他,“大哥,是你说的,嫡子有的,我某天也要拥有……我可是记得和大哥的赌约你呢。”
  “……我什么时候成小清让的人了。”司徒澈觉得脸有些发烫,造孽啊,两千多岁的人,竟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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