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我很喜欢那些照片。”
商郅郁蓦地恍然,偏偏有这样一个受到万众瞩目的人,却想要给你全世界,说不动容那未免显得太过铁石心肠了。
“谢谢你。”商郅郁由衷地对他道。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5
虞晓澜房间里的电话像催命铃声似得响个不停,她硬生生被铃声从睡梦中拉出来,艰难地睁开眼睛。
床头柜的时钟显示着“AM 2:00”。
“谁啊!”吵本姑娘睡觉。
虞晓澜口气不佳。
“过来陪我喝酒。”栖梧大爷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
虞晓澜瞬间清醒了。
“栖梧,现在是半夜两点,明天六点要起早赶外景,你应该睡了。”虞晓澜尽一个做经纪人的责任告诉他明天的行程。
“限你一分钟。”栖梧下完命令,切断电话。
虞晓澜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抓了抓头发,发出一声烦躁的泄闷声。
“一分钟,不多不少,很好。”敲开门,门后的栖梧正对着腕表读秒,相对于他一脸满意又开怀的神情,虞晓澜的表情显得郁卒极了。
“栖梧大神,半夜三更发什么神经,怎么还不睡?”
栖梧懒得回答她的问题,同时无视她阴郁的表情,开了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虞晓澜倒上一杯。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心情那么好?”
栖梧在沙发上坐下来,笑眯眯邀请虞晓澜过来,“坐啊。”
虞晓澜任命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栖梧的对面,看着他。
“有吗?你觉得我心情很好?”栖梧依然笑得灿烂夺目,这种“盛况”百年难得一见,虞晓澜心中拉起警铃,暗料他笑容之后必定藏有诡计。
不过针对他的问题,虞晓澜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栖梧端起酒杯,在指间轻轻晃了晃,又低头闻了闻,才说,“算还可以吧,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他笑意仍在,却愈发让人心里觉得毛毛的,总在怀疑是不是哪里又做错了,或者是什么地方不小心得罪了他。
“什么事?”虞晓澜问。
“《银莲花》杀青宴那天晚上,你一直跟着我吗?”
“欸?”虞晓澜一愣。
栖梧慢慢品尝红酒,也不急着等她答案。
“呃……我一直在啊,怎么了?”都过去三个多月了,虞晓澜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又提了起来。
“你觉得我喝醉了吗?”
“我想……应该是吧,我们送你回房,才关上门,你就跌倒在浴室里。”
“然后?”
“然后商先生就主动提出要照顾你,我自然是退位让贤咯!”
栖梧低着头,注视深红的液体,喃喃道,“原来如此。”
“那天你果然喝醉了吧!”虞晓澜蓦地恍然大悟,指着他道。
“是吗?”栖梧盯着自己的酒杯,半晌说,“我们再来试试看好了,我究竟会不会醉。”
“……呃……”他是认真的吗?
“来,我们先把这瓶喝完吧。”栖梧重新露出刚才的笑容,眯着眼睛对虞晓澜道。
虞晓澜顿时觉得毛骨悚然,立刻改口说,“哪有,我可从没觉得你喝醉了,应该只是困了吧,那天已经很晚了,很正常的嘛。”
“哦,是吗?你可不要骗我哟。”
“当然,我怎么敢骗你!”虞晓澜加重语气说,“骗你是小狗。”
栖梧很快将自己杯中的酒喝完,又给自己倒上一杯,然后说,“总之有一件事你说对了。”
“什么事?”
“我今天心情不错,来,我们干杯。”
妈呀!谁来救救她呀!
虞晓澜在心中哀嚎,苦着脸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翌日,虞晓澜顶着熊猫眼,头昏脑涨,愤闷地想:
他就是想找个人陪他喝酒呀,真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值得庆贺的事。
栖梧还能在大巴上继续睡,她却要联系这个联系那个,半点都偷不得闲。
到了拍摄地,布景组正在加紧赶工,栖梧开始化妆,虞晓澜正打算稍作休息,却忽然瞥见一辆鲜红色的法拉利像火烧着了屁股一样横冲直撞地驶入片场。
虞晓澜眼皮微微一跳,头更疼了,心里直喊救命,她怎么会知道栖梧在这儿?
刺耳的刹车声响彻之后,门自动打开,一条纤细白皙的美腿从里面慢慢跨出来。
虞晓澜默默低下头,装作正在忙碌的样子,但却很快被来人眼尖地瞄到。
“栖风人呢?在这里吧!”柔美的嗓音里总有一股撒娇的味道,嗲嗲的,听着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虞晓澜做好心理建设,换成笑脸,抬起头对上来人,“啊,安娜小姐,你怎么会来?”
“还说呢,怎么保密工作做那么好,连我也不能讲,你很不明事理哦!”安娜故作俏皮地嗔道。
虞晓澜实在受不了她的语气,不过这个人跟栖梧关系匪浅,她半点也不能得罪,只好低头赔罪说,“安娜小姐,我们这次行程很赶,所以来不及通知你,请安娜小姐高抬贵手,多多见谅。”
“每次都是这样,我要去跟栖风说。”安娜拎着小巧的皮包,蹬着后跟又细又长的高跟皮鞋,四处张望了一下,便熟门熟路地朝化妆车走去。
虞晓澜忍不住翻翻白眼,朝她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心想她最好去烦栖梧,别来找她的麻烦。
可是安娜进入化妆车还不到半分钟,就又下来了,走到虞晓澜面前,使唤她道,“给我准备一张椅子,我还要一杯冷饮,要现榨的,你去帮我买一下。”
虞晓澜不答应也不行,心中恨得牙痒痒,却又好奇怎么栖梧能这么快打发她,后来她偷偷跑去问化妆师佛兰多,一名英俊的澳大利亚帅小伙,他告诉虞晓澜说栖梧用一句话就把安娜赶了出来。
“什么话那么有效?”
佛兰多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他是用中文说的,我没听懂。”
“……”虞晓澜完全忘了这一茬,只好悻悻作罢。
“这位安娜小姐跟栖梧先生究竟是什么关系?感觉你好像对她很照顾?”佛兰多问。
“我只知道她是栖梧的未婚妻,不过栖梧一直没答应跟她结婚,就这么简单。”虞晓澜摊了摊手道。
“为什么不肯结婚?”佛兰多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些也只不过是虞晓澜听来的,栖梧从来没有自己解释过他跟安娜的关系,不过凭着每次安娜来探班他都不会特别说什么,有时候还会要虞晓澜满足安娜的一切需求,这才养成了安娜一来就习以为常使唤虞晓澜的坏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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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每次来探班总会逗留好几天,这次也一样,虽然在拍戏过程中她从不敢去打扰栖梧,但只要一问清楚当天的拍摄何时结束,她就会立刻在那个时候缠上栖梧,要他带她去餐厅吃饭或者去别的地方,栖梧也从不拒绝,搭上她的法拉利飚出片场,头也不回地离开,两个人总是在外面撒野到很晚才会回来,虞晓澜盯得紧,栖梧不回来她不放心,因此有时候会去大厅等,所以总是能看见安娜送栖梧回来又依依不舍注视栖梧的表情,好像恨不得自己也能住下来,当然,前提是要跟栖梧住在一起。
虞晓澜一直觉得不可思议,栖梧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安娜那样的大小姐居然能受得了,还能在他身边笑得像一朵花儿一样,这只能证明安娜是有多喜欢栖梧,再换个角度去想栖梧对商郅郁,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原来最终boss还是商郅郁啊,不过相较之下,栖梧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态度也怪得出奇,简直是不理不睬,跟安娜完全是走两个极端。这该如何把人追到手呢?虞晓澜对此仍然感到相当纳闷,她可是听了颜优淳的话把赌注押在栖梧身上的呐。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6
这日拍摄的地点是在曼利海滩,它属于悉尼的外海,面朝南太平洋,澳大利亚正值夏季,是冲浪、晒日光浴的大好季节,不过由于这里靠近连冬天都可以下水的黄金海岸线,所以早在春季就已成为游玩圣地,澳大利亚的娱乐除了泡吧之外就是冲浪,一到夏天,海滩更是成为了人们的聚集之地,因此摄制组选择了一个相对早的时间,开始一整天的拍摄工作。
这次是久违的爱情片,爱情这个主题从来都受人欢迎,栖梧饰演一名没有声音的人,影片依靠好几段回忆组成,当女主角将所有的回忆串连成线,才知道原来她偷偷暗恋过的对象曾经那么地深爱着自己,然而那个人却早已逝去,不存在于这个世上。
栖梧在回忆里占据了相当大的篇幅,而影片一早已透露男主角死亡的事实,忧伤感笼罩整部影片,唯一的反衬是栖梧给到女主角的爱太过温暖和耀眼,得以反反复复安慰所有人,让人明白到这份爱将会永远存在,绝不会随着生命的逝去而消失。
海是回忆中最美的一部分,因为这里是女主角唯一一次跟男主角独处的地点,他们白天用沙子堆砌城堡,晚上在篝火边吃烤鱼,男主角看着女主角抱着吉他弹唱,他们在海风的拥抱中缓缓入眠,一切那么真实,却又像是个梦境,让人如痴如醉,回味不已。
所以要从白天拍到晚上,男主角因为身体的缺陷而不能轻易向自己心仪的女孩告白,而且他还藏有更深的秘密,于是只能不断隐藏自己不时流露出来的深情,因为无法出声,他的眼神在整部影片里就成了关键,有时候像是他能够通过它来说话,各种情绪清楚地体现在他的眼底,构成了一个既复杂又纯粹、不仅令人心疼更加让人难以释怀的角色。
到中午为止拍摄都相当顺利,直到虞晓澜接到一通电话,那是一通越洋电话,拍戏的时候栖梧的手机总是留给虞晓澜,公司里除了沈熹、周言谕和虞晓澜之外没人知道他的私人号码,不过栖梧交游广阔,经常会把自己的号码给一些狐朋狗友,那些人来电话基本上就是约他喝酒泡吧,总之没个正经,拍戏时栖梧允许虞晓澜接他的电话,无论大小,虞晓澜都会按照时间先后一一记录下来,再趁他拍摄的空档简单告诉他,按照以往的经验,栖梧对这些在他拍戏时打来的骚扰电话一概不予理会,等他结束工作会拨打回去的也寥寥无几,于是虞晓澜照例问对方姓名和事件,以便她通报给栖梧。
对面是一个懒洋洋却咬字干脆的女声,她自称陵裳云,一听不是栖梧本人接的,就说,“你就跟庄栖风说,他要我盯着的人进了医院,其他没什么,如果你现在就告诉他的话,他会感谢你的,我保证。”
电话毫不客气地被切断,虞晓澜想再问清楚已经来不及,心中猜测陵裳云所说的那个人极有可能是商郅郁,她用自己的手机拨通国内的同事,让他帮忙了解一下商郅郁当前的情况。
很快对方回她这样一条消息:商郅郁因急性胃出血住院了。
虞晓澜呆了一呆,好不容易等一条镜头拍摄完毕,她冲进去将这条消息拿给栖梧看,栖梧一开始的反应是微微皱了皱眉,但下一条镜头的拍摄随即而来,栖梧让她稍稍等一等,可再次进入拍摄之后,他却几度失神,完全进入不了状况。
“抱歉,先暂停。”栖梧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做了个“停”的手势。
这种情况前所未有,虞晓澜跟栖梧拍戏那么久以来,还是头一次遇到。
摄制组的人不明所以,栖梧却迫不及待拿回自己的手机走到一旁拨电话,大约五分钟左右,他挂断电话向虞晓澜招招手,自己则走到导演安德森的边上。
“我必须离开四十八小时,中间耽误掉的戏份回来之后补,你跟安德森协调好,我电话会一直开。”栖梧丢下这句,说走就走,转向化妆车的方向。
“你不是认真的吧——”虞晓澜第一反应就问,但看栖梧压着眉毛难得严肃的神情压根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她说到一半只能打住,栖梧淡淡看她一眼,没有做声。
见状,虞晓澜只好再确认一句,“你确定四十八小时之后一定能赶回来?”
栖梧点点头,大步走向化妆车。
虞晓澜只能先按照栖梧的意思跟制片和导演协调后面的戏份,把海滩的戏押后,先拍摄别的演员出现的部分。
安娜原本一直在海滩边悠闲地晒太阳等栖梧下班,忽然瞥见栖梧走向化妆车,而另一边拍摄也没有再继续,还以为今天的拍摄提早结束了,便立刻起身跟上栖梧,“栖风,今天怎么那么早?你等等我哦,我还要换一下衣服才能走……栖风?”
庄栖风很快换好衣服从化妆车中走下来,他看起来没什么表情,扫了一眼安娜,只说,“你回去吧。”
安娜微微愣了愣,问,“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
“不需要。”
安娜再度上前,拉住他的手臂追问,“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嘛!”
庄栖风转过身,注视安娜,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却仍耐着性子低声道,“安娜,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这几天陪你应该够了吧?或者等我回来再说,我现在没有时间。”
安娜不依不挠,蹙起纤细的眉毛,仍然不放开手,说,“你告诉我什么事,我才让你离开。”
庄栖风漆黑的眼睛盯着她,半晌说,“有一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住院,我必须去看一眼。”
“有多重要?比我还重要吗?”安娜脱口而出问。
这句话反而让庄栖风愣了愣,然后他答,答得认真,“没有人比现在的他更重要。”
“咦?”安娜的声音隐约带着颤抖,“难道你又有女朋友了?”
“不是什么女朋友,是我爱上的人。”
“爱上?怎么你会……”安娜不敢置信地看着庄栖风,好像他刚才说的这句话是来自她的幻听。
庄栖风看了看手表,抬头见虞晓澜还在与导演交涉,只好对安娜说,“总之我会回来,回来再说。”
“不行!你告诉我你爱上了谁?那个人凭什么得到你的爱?我在你身边那么久,你为什么从来没对我说过爱?”安娜压根受不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她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嘶声说道。
“安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