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现居住于京城北山,倒是离那乱葬岗很近。”
顾盼儿斜眼,不悦道:“我问的是他为人秉性。”
司南嘴角一抽,心道自己不是先将晗王的情况说出来,之后再说秉性什么的吗?急啥?却见顾盼儿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还是赶紧说道:“晗王为人看似温和,实则冷漠,几乎不与任何人亲近来往。不过十五岁之前却是真正温和之人,出事之后才变得冷漠,却不知为何竟出手救了怜儿。”
之后又补充道:“从打探回来消息得知,怜儿当时伤情十分严峻,哪怕是我司家将之找回,恐怕也无法将之救活。倒是晗王府上有高人,所以这怜儿被晗王所救,也是一大幸事事。”
这大起大落的,还真叫人提心吊胆,顾盼儿沉默了。
待二人安静无话好一会儿,那边的顾清才终于按耐不住问了出来:“什么妹妹,什么怜儿?你们在说什么?我听着就跟听书似的。”
司南不由得看了一眼顾盼儿,见顾盼儿没有反对的样子,便将顾清扯到一边,眉飞色舞地讲起了顾盼儿两个妹妹的故事。
这事情一说出来,还真就跟说书似的,唬得顾清一愣一愣的。
可听到最后,顾清感觉不对了,问道:“可这妹妹是暂时有了着落,这姐姐呢?”
提起这茬,顾盼儿也看了过来。
司南不由得苦笑:“这事说起来还真是邪门了,连那么隐秘的事情都给查到了,可就是查不到这姐姐的去向,整个人就跟人间消失了一样。”
顾盼儿这脸色立马就不好看起来,嫌司南话说得不好。
司南赶紧纠正:“不过能肯定这姐姐还活着,只是找不着而已。”
顾盼儿便道:“说到底还是你没用。”
司南心里头又不痛快了,你有用你怎么不去查,净把这些麻烦事推给本公子,这也就本公子脾气好,要是本公子脾气不好,才懒得帮你去找人呢!
不过话说回来,司南也是好奇得不行,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积极地去寻人了。
顾清喃喃地说道:“我可从来没想过你竟然还有两个妹妹,而且年纪都比我大一些,我一直以为你就两个妹妹一个弟弟而已。”
顾盼儿也说了一句:“其实我一直以为那两个妹妹是死的。”
说完屋内又一阵沉默,气氛显得也不太好。
“怪不得你不待见你大伯,原来还有这件事在里面,原先我还想劝你去给他治治手脚的,现在看来还是不要了。”那样一个能将自己亲侄女卖去当人一肉的人,真的不值得去救,简直就可以去死了。
而且就算是卖给人伢子,也好过卖给人贩子不是?这顾大江可谓是丧尽天良了。
顾盼儿斜了他一眼:“这么傻的事情也就你想得出来。”
顾清嘀咕:“谁让你以前不告诉我的。”
顾盼儿闻言不由得再次沉默,这件事若然顾清不问的话,她依旧不会说出来,只等将两妹妹找回来,事情就直接真相大白了。
顾清倒也没怪顾盼儿隐瞒不说,毕竟这件事情就算是说出来,他也没有办法帮到顾盼儿。这一点顾清倒是挺感谢司南的,若非司南的帮忙,这件事就凭着自己等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将事情查得这么快,消息这么准确。
恐怕连邪教之事都查不出来,更别说查到那两个妹妹了。
不过想到连妹妹都比自己大,顾清这脸色就不免有些古怪,不自然地往顾盼儿那里靠了靠,暗底下比划了一下两人的身高。
这一比,顾清才悄悄地舒了一口气,再长长就能比媳妇高了。
成亲的时候顾清不过才一米三多,现在已经有一米五,半年的时间就长了十多公分,再过半年说不定就能有顾盼儿那么高,甚至可能比顾盼儿还要高一些。
过年自己才十四岁,还能再长,这疯婆娘就十七没法长了!
顾清自我安慰了一番,然后才淡定下来。
见事情终于说完,又没自己什么事了,司南便想到三丫那里去看看,便与顾盼儿告辞:“若然无事的放,本公子便出去走走,好久没到这里来,甚是想念。”
顾盼儿瞥了司南一眼,不用猜就知道司南是想到隔壁去,不过顾盼儿懒得拆穿他,直接挥手把他撵了出去。
之后顾盼儿瞥了一眼二楼,才面色有些古怪地收回视线。
刚才是有人偷听吧?
楼上除了那爱哭包婆婆,好像也没别人了。
司南来到顾盼儿家一住又是好几天,其间司南一直想到地下密室去看一下,可那盯梢的实在盯他盯得紧,司南心有顾虑,始终没敢到地下密室去看一眼。这两三天里不是去药房里看顾盼儿炼药,就是到顾大河家去看三丫,显得有些无所事事。
顾清还是一如既往地去卖菜,除非是下大雪,要不然还是要出门。
顾盼儿实在弄不明白顾清这么积极是为哪般,毕竟家里有吃有喝的,也还有不少钱花,根本用不着这么拼。可小相公不但要去拼,还不让她跟着,好像她跟关就会影响他赚钱似的。
渐渐地顾盼儿这心里头就有了气,不过有了气也没撒在小相公身上,而是撒在了司南身上,见司南一天到晚闲逛,还带着几个盯梢的到处乱跑,顾盼儿就越看越不顺眼,到了十八那天就直接撵人了。
一大清早的,司南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情,懒腰伸到一半就被拎出了门口。
“滚,赶紧滚,都什么时候了?不用买年货了不成?还是打算在咱家里过年?咱家过年不煮你的饭!”
司家车夫看得膛目结舌,差点没动手跟顾盼儿干上。
司南倒是没什么意外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屁股,转身就去了三丫家,边走边嘀咕:“要真正过年的话还得回京城去,可本公子都好多年没回京城了。再且回了京城那又能怎样?这种尽是应筹的年有什么好过的,还不如就待在顾家村过年呢!”
不说大富大贵,就是一直面无表情的车夫也忍不住抹汗,这哪有跑到别人家过年的,又不是无家可归,公子你莫不成忘了你是司家大公子了?
到底司南还是没能留下来,因为司淮山的再次‘外出’,又是近年关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压到司南的身上,司南必须回去解决事情。
十五那天一早,司南就一脸不舍地回了司家,同时带走的还有那些盯梢。
而司南走了以后,顾盼儿想了许久,决定还是用灵力替南雨将阴寒之气驱掉,毕竟阴珠在其身上吸收了足足三个月时间,大部份的阴寒之气已经吸掉殆尽,剩下的一些相对来说应该十分顽固,不是能被动吸收掉的。
况且顾盼儿以为是南雨的关系,所以村里头才会时不时多一些陌生人,甚至家里头也时不时有盯梢的。
为了以防万一,蛇兰炼出来的药,顾盼儿也让包子爹娘都服下。
对于自己少了药丸这事,顾盼儿又在司南头上记了一笔,不时考虑一下怎么敲诈这个土豪。
一再确认盯梢之人没有了时候,顾盼儿在半夜时分进入了地下密室。
司淮山对于顾盼儿的到来并无惊讶,因为顾盼儿都是一个月才来一次,今日正好是十五月圆之时。
或许寒气也是一种保护,体内充满寒气的南雨虽然也在日渐消瘦,可瘦得并不是很明显,哪怕过了二十年看起来也只是比一般人要瘦一些。可这寒气渐渐消失以后,南雨便瘦得十分明显,现在看起来就是一副皮包骨的样子。
饶是顾盼儿心肠再硬,此刻看着也有些心生不忍。
“她所中的是阴寒之气,这一点你应该懂,这三个月以来她体内被中和掉的或者吸收的,已经差不多到了尽头,剩下的只能用外力驱除掉。”顾盼儿对司淮山说道。
司淮山立马就认真起来:“我需要怎么做?”
顾盼儿道:“你一边看着就行!”
司淮山无语凝噎,本来见顾盼儿说得一脸认真,还以为到了严峻的时刻,自己也必须帮忙,或者是牺牲点什么,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句话。
“一会儿会替她清楚体内最后的寒气,之后你再为她带上一块上好的暖玉,她的身体便会渐渐恢复。”顾盼儿淡淡地说完,然后便开始替南雨驱逐阴寒之气。
体内灵力多了,顾盼儿运用起来也不再那么吃力,速度极快。
不过因为南雨属于那种基本全身被侵蚀那种,所需要的时间便长了许多,直到天快要亮的时候才驱逐完。之后顾盼儿将阴阳两珠收了起来,用行动告之司淮山,南雨身上的阴寒之气已被全数清除。
买年货
司淮山见状忙从怀里拿出一块暖玉,轻轻地挂在南雨的脖子上。
顾盼儿瞥了一眼那块暖玉,发现竟比自己要来的那一块差上那么一点,不由得撇了撇嘴。若不是看小相公用得还算挺好的,这一块她也得抢了。
“她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司淮山满心激动,似乎已经看到醒来的南雨一般。
顾盼儿却一盆冷水泼了下去:“她这不是才昏迷,而是昏迷了二十年,一个昏迷了二十年的人,哪是一朝一夕就能醒来的。虽然这寒气我替她驱除掉,可要什么时候醒来,就得看她自己了。”
司淮山怔住,久久不能回神,眼中尽是失望。
不过很快司淮山又振作起来,连寒气都清楚掉了,还担心她醒不来吗?
可顾盼儿又一盆冷水泼下:“其实那寒气也算得上是一种保护,现在没有寒气保护的她反而更加危险。是个活人就要吃东西,她现在毫无知觉吃不下东西,身体就会日渐渐消瘦,若找不到喂养的方法,她迟早会把自己饿死。”
司淮山面色变得难看,这一点顾盼儿之前可是没有说过的。
顾盼儿一看司淮山的样子,就知道司淮山在想什么,冷声道:“你是不是在想,这样我还不如不出手去救呢对吧?不得不说,你都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思维还跟个傻子似的。倘若我不出手,她根本就活不到这个时候,之前过了中秋就已经差不多是她的死期了。”
司淮山僵住,心中所想,被直接了当地说了出来,这种滋味还真是……
满目忧伤地看了一眼南雨,司淮山双肩垮了下来,一脸泄气。
“这两张药方给你,一张是内服,一张则是外用。对于这种情况我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开一些健胃的药,至于她身体各方面的基能,就要靠你自己了。没事可以多给她按摩一下,全身各方面都多揉揉,这样她可能会复苏得快一些。”顾盼儿将之前就写好的药方递了过去,而她能够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司淮山接过药方,倒是有些想通了,对顾盼儿还是感激的。
可刚接过药方又听顾盼儿说道:“这病也治好了,最后的药方也给你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你已经在我这里白吃白住好长时间了。”
司淮山现在的感觉就跟司南是一样的,这黑妇就不是什么好人。
然后顾盼儿又说道:“赔钱啥的就算了,赶紧走人,顺便把那些个盯梢的给弄死弄残啥的,就挺好的。”
司淮山抽搐着说道:“这一点你放心,一定会做到让你满意。”
顾盼儿见该说的已经说了,便想要离开,刚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倒退回来,将指甲大的一个小瓶子扔给司淮山,说道:“把这颗药交给司南那蛇精病,让他尽早吃了,要是掉了丢了可别回来找我。”
司淮山接过小药瓶子,有些好奇里面的究竟是什么药丸子。
“还有就是,你给蛇精病再带几句话回去,跟他说因为这药他又欠了我一屁股债,赶紧把我的事情给办好了,要不然我把他抓回来炼药。”顾盼儿说完以后,又想了一下,觉得没有什么遗漏,然后才离开。
留下原地无比凌乱的司淮山,正一个劲地抽搐着。
这黑妇……这黑妇……
你在老子的面前说老子儿子的不是,真的好吗?
儿子被威胁了,自个这当老子的要不要出头?其实司淮山犯愁的是这个。
多年的磨练之下,司淮山早已不是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反而看起来有些沧桑,还有些平易近人,似乎只比普通人多了一点气质罢了。
抛去最近的这些事情,司淮山对顾盼儿还是十分敬佩的,毕竟一个才十六岁的女子能做到如此,实属罕见,哪怕神力天生,医术也是天生的不成?
只是……
倘若这脾气再好一些就好了!
无法将顾盼儿当成晚辈来看,对于自己每次都被气个冒烟,司淮山一直耿耿于怀,心里头想着各种办法,就想着等南雨好了以后,也气气这黑妇。
现在终于让司淮山想到一个办法,立马就奸笑了起来。
看不上老子儿子,不愿意老子儿子接近你妹妹,老子还偏就让儿子接近你妹妹去。那三丫老子看着也不赖,反正家里头没啥乱七八糟的,不如早点接回去好生养着,等及笄以后就立马成亲。
这多好,你救了老子的儿子跟媳妇,老子让儿子以身相许你妹!
阿啾!
顾盼儿揉揉鼻子,又抬头看了一下月亮,不由得拧起了眉头:“各方面感觉很正常啊!莫非有人算计老娘?擦,谁吃了熊子心豹子胆?”
密室里,司淮山觉得这主意不错,连连笑道:“这主意甚好,甚好啊!”
……
顾清与顾大河一直坚持每天卖菜,一直坚持到腊月二十,暖棚里的菜也卖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已经不多,便打算到镇上再卖一天,然后就再也不卖了。而且这也没多少天就要过年,年货什么的也得准备了。
由于顾清的建议,顾大河这一次种菜赚了不少银子,除去盖暖棚的钱和本钱,还能剩下将近二百两银子,这让顾大河俩口子心里头都乐开了花。
而且这一路上卖菜,除了最早的时候出现了点意外,后来就没有再出现过任何事情。这一点可能是大黑牛太凶狠了的原故,起先有人打这翁婿俩的主意,后来被大黑牛给撵得哭爹喊娘的,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敢打主意了。
腊月二十一,翁婿二人赶了牛车到镇上,拉了半车的青菜。
刚一到镇上就有不少人围过来买菜,不过因为这菜实在贵了些,一斤青菜的钱就能买上一斤的肉,所以买的人没有在县城里头买的人多。
且镇上的有钱人也不多,就算是买,很多也只买一斤半斤的。
不过尽管如此,卖到中午时候,这菜就已经卖完。
翁婿二人一商量,打算去买年货去。
这大半个月的相处,翁婿二人看起来就跟真父子似的,这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