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妹妹不是。”
“我觉得可以，不过，孩子的主我也做不了，回去问问，他要是不上台，我也没有法子。”
“我姐刚才还夸你是大男人，指定有法子。”
“这又不是打的事儿，你不让他高兴地接受，他还真就不给你张口。”
“明个请Andy来家里玩儿，让果果跟他说。”
“果果，爹地打算请Andy哥哥陪你一起唱歌好不好？”
“不好，Andy哥哥不会唱果果的歌。没有妈咪弹琴，果果不唱歌。”
“果果当老师教给哥哥唱好不好。果果真会当老师。姑姑弹琴。”
“好。”
第二天，两个小人见了面，Andy比果果大不到三岁，略微地地点胖，个子能高出果果两个头去。性格也不像他爹地，跟他说什么都笑呵呵地答应，憨厚得很。
果果小姐对Andy的第一印象很好，她点着小脑袋对子雍说道：“爹地，果果要教胖哥哥唱歌。哥哥好玩。”她拉着Andy的手让他坐在她身边，问道：“Andy哥哥，我教你唱歌好不好。”
“好。”
“那我教你唱Santa Claus ，Is ing ，To Town。”句子有点长，姑娘不得不把它断成三句说。
“Santa Claus Is ing To Town，这个我会唱。”
“那我教你唱Jingle Bells。”
“这个我会唱，我像你这么小的时候也会唱。每年都唱。你还会唱别的吗？”
“果果唱得跟你的不一样。”说完她就唱起Jingle Bells来。
Andy认真地听完，刚要张口，只听大威在边上没头脑地喊道：“变形金刚。”
这儿子得令，真就变了形，拉起妹妹的手说：“果果唱得好，哥哥跟果果学。”
“哥哥，找姑姑弹琴，唱歌。”
果果兴高采烈地当老师去，子雍看着大威说道：“David，你这么着不对，小孩子说真话是好的，你怎么不许他说真话。”
“我家这小子，听说要跟女孩子唱歌，说什么不答应，我好歹哄来的。三个变形金刚，你买啊。”
“没问题。你家那小子有意思，从小不会哄人，跟你一样。”
“跟我也不一样，看我把你哄得多好。”
“谁说我来着，我说哄女孩子。”
“得了你，这么点就知道哄女孩子那还得了。”
“三岁看老这话没错，不过这小子的憨厚劲倒是挺好。”
闲话不叙，转眼到了二十三日，两位小演员盛装待发，Andy带着领节，穿着燕尾服，一副绅士派头。果果穿着白色小礼服，身后背着一对天使翅膀，她坐在子雍怀里，搂着他的说道：“爹地，果果累，果果要睡觉去，果果唱不动。”
“乖，爹地知道果果这些天练习出力太多，果果上台去唱给爹地、妈咪，为大家送新年祝福多好，唱过歌爹地就领果果去找妈咪去，好不好？”
“好。果果为爹地唱歌，爹地记得要拍手。”
“好。”
正说着话，有人过来领果果去化妆，化妆师对边上的人说道：“你看这孩子的皮肤多好，可怜长出这些雀斑出来。”
绿绮听过觉得奇怪，心想果果没有雀斑，她上前想看个究竟的时候，台上的人过来通报果果上台。
也许是天生的，初次登台的果果和Andy都不怯场，两首歌唱下来博得满堂彩，子雍只顾着抹眼泪，忘记拍手。他看着台上歌唱的果果，觉得她就是上帝送给他的天使，他恍惚感到那一刻他置身天堂。
两个宝宝礼貌地鞠躬致谢，只听果果说道：“哥哥，果果累，果果不想走路。”
小男子汉Andy闻言弯下腰：“果果过来，哥哥背你下台找爹地。”
子雍紧张得拄着手杖站起来，生怕Andy摔倒：“James，你快去看看。”
一会儿功夫，James抱着果果过来：“董事长，小姐睡着了。”
“好，你们先去车里等我一会儿，抽了奖就走。”
人们沉浸在得到大奖的兴奋的时候，子雍已经也按照计划奔往机场。
他才上车坐稳，绿绮就带着哭腔道：“子雍，我想我们要去医院，果果不对劲，子雍，你看果果的脸。还有身上。”
绿绮抱过果果送到子雍跟前，子雍定睛看过，果果的脸上、脖颈上布满一个个像雀斑一样的红点。再看胳膊上又多出两块青紫来。
他的脸腾下红了，发疯似地对绿绮喊道：“怎么不去医院去，等我干什么，我是大夫？！不知道我走得慢，耽误有半个小时，不知道给我电话，没有果果，要生意做什么！”他失控地战抖着，身上的果果也随着摇晃着，果果双目紧闭，左边的鼻孔里突然流出血来。
沈芝果受难记（一）
绿绮见到血大哭起来，子雍反倒平静下来：“姐，果果她又没怎么着，你哭什么。”
“子雍，果果她得的一定是大病，是血液病。”
“姐，果果她没得病，是主反悔要把果果带回去，果果懂礼仪，长得漂亮，歌唱得又好。主觉得子雍我不配拥有果果，可是，果果是送给我和七夕两个人的，我不配拥有果果让我离开不就得了，我跟七夕离婚，把果果给她，我跟果果脱离父女关系。再说，果果她在天堂什么样主都清楚，难道是派错人家了？”
“子雍，姐本来就害怕，你别再添乱行不行，姐求你。”
“行，姐。姐，请你抱着果果，我打几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打给大威：“David，我不回去美国，果果生病了，正在去医院，请你联系儿童医院。房间要大，龙先生和我答应给她很多玩具。
第二个电话打给七夕：“七夕，你回来，多多想你回来，James接你们回来，他今个晚上就去，我知道不可以飞，坐火车、轮渡回来。果果她睡觉呢，多多没事。”，他哽咽着哭道：“七夕，是果果有事，果果她生病了。七夕你快回来。回来救果果，救多多。”
绿绮抢过电话：“七夕，你别着急，果果生病不假，不严重。你听他的回来就好，越快越好。”
子雍转向James：“James，你跟着到医院，认认路就去机场，快些个把夫人带回来。”
“是，董事长，您别着急。我这就去。”
车子到了医院，一班医生已经候着，第一时间取走果果的血样，半个小时以后结果显示血小板指数异常，不到四万单位，而正常值是二十万到四十万。
专家看过数据对子雍说：“沈先生，怎么说呢，还是庆幸啊，紫癜这个病是血液病不假，可是在血液病里头最是好医的，如同人得感冒一样。看你紧张得很，大可不必，不必住院，随诊吃药就可以。不过，有一件事现在要你做决定，这是我的初步诊断，医学上要通过腰穿才能确诊。也不会很痛苦。”
“谢谢刘医生，如果腰穿是必须的，我同意。请你收留孩子住院治疗。谢谢你。”
“不必住院，这里什么样的患儿都有，交叉感染的可能性很大。”
绿绮接道：“刘医生，我弟弟他身体不好，来回来去的不太方便，还是住着好。”
“噢，行。那就暂时住着。先服用泼尼松，三天以后血小板升上来就好，二周以后如果升到正常范围就没问题。”
子雍问道：“医生，泼尼松是否就是那个prednisone？”
“是，沈先生对医药……”
“久病成医，这个药我这样成人吃过都会有反应，小孩子会不会承受不了？”
“没关系。反应大小也视个体不同，吃吃看。明天准备腰穿手术。还有个事情，手术的时候家长最好不要陪同。”
“刘医生，我知道我帮不上忙，可是孩子她看到我会安心。我不帮忙，我就在边上看着。”
“沈先生看上去也是个爱子心切之人，还是不看为妙。”
“爹地，爹地。”果果醒来喊叫着。子雍慌忙回转身走到果果床前。
“乖，醒了？爹地在这儿呢。”
“爹地，这不是果果房间，果果要回家。”
“果果，这里是医院，果果生病不能回去，好病再回去，果果等着爹地给妈咪打电话，果果跟妈咪说话，省得妈咪着急。”
子雍将电话递给果果：“嗯，妈咪。果果生病了，在医院呢，医院可大呢。妈咪不要哭，果果没事，果果听话，妈咪听话，妈咪不哭。”
子雍接过电话：“七夕，七夕你别哭啊，果果真的没事，不信你听刘医生说话。”
刘医生对七夕详细讲述一遍果果的病情和治疗方案，七夕听后放下心来，她对子雍说道：“多多，刚才我听你说话的腔调又有些个不对头，我到家之前你不许犯糊涂，看紧果果，不然的话，等我回去不会原谅你。”
“七夕，多多懂得，你放心回来。请两个嫂嫂陪你一块回来，不然多多不放心。”
“嗯，我尽快回，多多，我想你们。多多。”
子雍的心被扯得快碎了，他忍住泪说道：“七夕，你别这样，尽快回就好，最慢半个月也到家了啊，这回说什么咱们家人也不分开啊。”
“嗯，知道了，多多。多多，你自己也保重，别把自己当好人儿，果果休息的时候你也跟着休息。一定要保证休息时间。”
子雍嘴上答应七夕，实际上他哪里敢有一点懈怠，他害怕眨眼之间果果被主带回去。睁眼坐到天明，几个小时的时间里面，看着果果他不禁哭泣两次，之后又想出几个对付主的法子来。
早上见到绿绮他问过早安之后，说道：“姐，请你回家把家里的剪刀拿过来，我有用处。姐，还有七夕她日常用的眼线膏，防水的那一款。就在房间的梳妆台上头。姐，还有你看看老张他孙女的衣服要几件过来，我还他新的，姐，三样东西，你记着没有。”
“记着，子雍，你想做什么。”
“姐，你快去，回头我告诉你。赶在果果做手术之前快回来，衣服来不及洗，去洗衣间照照UV灯再拿过来。”
“好，子雍，你自己需要什么姐一起取过来。”
“不需要，预备着去美国的行李什么都齐全，姐，请你快去快回。”
两个小时不到的功夫，绿绮备齐东西匆匆忙忙回转，她拿出剪刀递到子雍手上，子雍并未伸手去接，他看着绿绮流着眼泪说道：“姐，我想了一夜想出这个法子，必定是主看果果太漂亮才要她回去，姐，果果的头发人见人夸，这回把它剪了去，省得主看着眼馋。姐，你帮我剪，剪得越丑越好。像半个西瓜盖在头上那样的最好。”
“不行。看七夕回来不高兴。你祸害孩子干什么。”
“姐，眼瞅着果果去手术，我不干这个我怎么办。请你快点，不然我自己动手。”
“得了，你下得去手姐也不放心，剪，倒也是听老辈说过，扮丑的孩子好养活呢，唉，这孩子漂亮也不省心。”
趁着果果睡觉，两个大人轻而易举地动了头发，子雍握着落发亲着，绿绮怎么抢他也不撒手。
接着他又指挥绿绮替果果换上旧衣裳，等待果果醒来洗澡之后，子雍拿着眼线膏跟果果商量：“果果，刚刚爹地替果果剪掉头发，医生大大告诉说果果的头发影响健康，剪了以后果果的病就好了，以后果果长大了再留长头发啊，果果来照镜子看看，短发也好看是不是。”
果果看过之后哭道：“不好看，爹地赔果果，果果要原来的头发。”
“果果，你看爹地也是短头发，果果跟爹地好，也要短头发好不好。”
“好。”
“果果，你住在医院里头，可能会有魔鬼来抓小孩子，爹地替果果画个脸谱，魔鬼认不出果果来，果果就会很安全。”
“爹地，果果害怕。”
“果果，爹地保护果果，不要害怕，来，让爹地画。”
果果将小脸凑过来，沈子雍举起笔仔细地在果果的酒涡里头点上黑色。又仔仔细细地在果果印堂处点个黑点。完事以后他重重地舒出口气来，暗自祷告请主改主意，因为果果现在已经如同丑八怪一样。
绿绮冲过来夺过子雍手中的笔来：“子雍，你疯了你，看你这一会功夫把果果给糟蹋成什么样了。”
“姐，你就听我一回，让我心安一会儿行不行。姐。”
正说着话，子冀和太太走进来，果果看见大大来了很兴奋，她想下床，被子雍一把按住：“果果，不要动。不要动。大哥，果果她不能动，她的血小板只有三万。可能会内出血，可能脑子里头会出血。”
子冀走上前抱起果果：“果果不动，过来让大大抱。四儿，你别害怕，刚才大哥问过医生，不怕的，吃过药就好了。”
“大哥，我怕。”他转过头去，怕吓着果果。“怕极了，大哥。”
“怕有用的话，大哥陪你。先确诊，再说别的。”
护士过来接果果去手术，子冀按住子雍说道：“四儿，让姐在这陪你，大哥跟着果果去。”
子雍点头：“果果，请大大陪你去扎针去，一会儿回来爹地陪你玩啊，爹地送果果礼物啊。”
“爹地再见，果果扎针一会儿就回来，不哭。”
二十分钟不到的功夫，走廊那头手术室传来果果的哭声，走廊这头病房里头传来子雍的哭声，绿绮倒是顾不上哭了，她紧紧搂着弟弟，替他捂着耳朵。
“子雍，你可以哭，可是别哭过去，一会儿果果回来要找你啊。你听，果果不哭了，你也不要再哭泣。”
“姐，请你推我过去好不好，是不是果果她被主抓回去。”
“好，姐陪你过去，去接果果去啊。”
两人出去走过一半便会合了子冀和果果，果果在子冀的怀里抽泣着，子冀将果果递给子雍，子雍确认果果还活着：“果果，不哭，爹地在这里。”
“爹地，大大坏，大大是魔鬼，还有魔鬼给果果扎针，爹地，果果这里还痛。”
“果果，哪里痛，爹地搡搡。”他伸手摸到果果腰部的纱布，“果果，这里痛是不是，爹地跟你保证，一会儿就好了啊。”
“嗯，果果不闹，果果勇敢，爹地不哭。”
“好，果果真勇敢。爹地要学习果果。”
“爹地，我要礼物。”
“行。爹地给果果礼物，什么礼物都行。”
“哥哥，爹地生个哥哥做礼物，果果要哥哥，哥哥背果果。”
“果果，这个不可以，果果是家里最大的小孩，只能当姐姐。”
“爹地哄人，果果要哥哥。”丫头撇嘴要哭。
“好，爹地找Andy哥哥来陪你玩好不好。”
“好，胖哥哥好玩，Teddy哥哥好玩。”
“乖，是Andy哥哥。”子雍有些紧张，该不会是麻醉影响记忆力，果果把之前的记忆丢失了，“果果，爹地叫什么名字？还有妈咪叫什么名字？”
“果果不要说，果果要找Teddy哥哥玩。”
“是Andy，果果，乖，别吓唬爹地。快说爹地姓什么，叫什么。”
“果果姓沈。果果喜欢叫Teddy，哥哥胖胖的，好像一个大大Teddy Bear。”
子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