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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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风流-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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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宛娘,他由最开始的感激,欢喜,变成了理所当然。

然后,热偶有思虑不周之处。他会变得不开心,他会想,她怎么能这点小事都想不到,办不好?

不过他忍着没有发作,而每次没有发作的时候,他就会想,世上只有自己这样的好丈夫,才会去容忍一个妇人。

有时他觉得,他对宛娘真是太娇宠了,于是他会适当地流连花丛。

当然,他流连花丛是挑时机的,如那几次升迁中,宛娘既然出了力。他怎么也得慰劳慰劳她,那时,他会如新婚时一样,给她十足的娇宠。

在赵俊想来,宛娘这一生都是自己的人,自己对她好,是恩,是宠,对她不好,那也是告诉她不要恃宠而骄。

他只是不明白,怎么那一次小别后回府,宛娘怎么会变化那么多?

书房是空空荡荡,赵俊踱来踱去,却无法扫走那刻骨的寒冷。

这种寒冷,在没有娶回宛娘之前,他是经常承受的。

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是迁到了北院,不过是不必天天看到一个不忠不义的妇人,他怎么就感觉到这般孤寂了?似乎举目四顾,再也没有能让他安心的港湾?

转了大半个时辰后,赵俊是觉得四周越来越冷,那冷,已由皮肤渗入了骨髅。

想了想,他推门而出。

外面,妩娘和她的婢女在朝这里张望。她对上赵俊的目光,连忙福了福,小心地唤道:“夫主。”

赵俊盯着她。

这个妇人脸宠削瘦无肉,生就一副刻薄样儿,他没有心情在这个时候与她寒喧。

点了点头,赵俊提步走出。

不一会,眉娘走了出来,娇媚地唤道:“夫主?”

赵俊回头。

月光下,眉娘娇是娇媚,恁地从骨子里透着一种轻浮,让他更生烦躁。当下,赵俊蹙着眉低喝道:“退下吧。”

“是,是。”

眉娘退下时,赵俊一眼瞟过呆呆钝钝,显得有点蠢样的绢儿。

他转过头来。

这时,月娘正低着头,在那老妈子地扶持下,一步一步走来。

看她的样子,似是不曾注意到自己这个夫主。

赵俊盯着月娘,正准备唤她近前,正好这时月娘也抬起头来,她一看到赵俊,马上娇娇怯怯地唤道:“夫主。”眸子水汪汪的,似乎要滴出泪来。

看看,又是这么一副小家子气,哪像是一个上得台面的妇人?

赵俊眉头蹙得更深了,他也没心理会她,衣袖一甩,转身便走。

不知不觉中,他推开一扇房门。

房中,一个娇小的人影正在钻来钻去。下意识中,赵俊欢喜地唤道:“宛娘?”

声音一出,那人影一僵。

迅速的,她碎步跑了过来,朝着赵俊一福,这个瘦瘦弱弱的小婢女胆怯地唤道:“弗儿见过郎主。”

不是宛娘,那贱妇早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北院去了。

赵俊收回目光,冷着脸低喝道:“你在干什么?”

小婢女身子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赵俊也不耐烦听她辩解,挥了挥手道:“去,把那时常给夫人驾车的驮夫叫过来。”

弗儿见到郎主没有继续追问。连忙应道:“是,是。”

不一会,一阵脚步声响起,那敢夫恭敬地唤道:“郎主,你叫我?”

“恩,进来吧,那婢子也进来。”

“是,是。”

两人一走进来,便是一怔,只见赵俊坐在平素冯宛最喜欢坐的窗台旁塌几上,便是端直的姿态,也如夫人一般无二。

见到两人,赵俊沉声说道:“进来吧。”

“是。”

待一婢一仆在面前站好,赵俊寻思了一阵后,徐徐说道:“今日叫你们过来,是想把你们派到北院处。”

他抬头盯着两人,道:“你们是夫人用惯了的旧人,想来她是喜欢的。”

这话一出,弗心氐下了头,那驭夫则是呆了呆,就在半个时辰前,夫人曾经把他叫到一侧,低声说了一句,“我到北院处,你且在这里安心呆着,想来郎主用不了多久,也会派你前来的。”

断断没有想到,夫人的话音刚落,郎主果然做了这个决定。

这时,赵俊抬起头来。

他盯着两人,沉着声音徐徐说道:“不过,便是到了夫人那里,你们也得记着,我才是郎主,才是你们的主子。”

顿了顿,他命令道:“如果夫人有什么异常,或者,有什么特别的人去了北院,一定要记得告知于我。”

说到这里,他盯着两人,“听到没有?”

“是。”“是。”相比起有点迟疑的弗儿,驭夫的回答干脆得到多,很早以前,夫人便说过,郎主如果有心问起什么事,他得记住谁才是他的主子。可一直以来,郎主便没有问过他什么事。

现在看来,夫人就没有错的时候。看,郎主不就交待这话了吗?夫人真是强过郎主多矣。

赵俊交待到这里,站了起来。他盯向弗儿,认真地说道:“以后夫人说了什么话,是不是见过卫子扬。还有北院里的那些婢仆说了什么,你都得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沉着脸,赵俊警告道:“记着,我这人可是不心慈手软的。”

这是警告,弗儿吓得连忙跪倒在地,白着脸连连应是。

赵俊又看向那驭夫,交待道:“你是夫人用惯了的老人,夫人出府。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需得一一通报于我。若是不然,休怪郎主我手辣了!”

“是,是。”

见到一婢一仆都还听话,赵俊点了点头.挥手道:“去吧,今晚你们就到北院去。”

刚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迷茫地想道:我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几乎是这个念头刚起,愤恨之情便油然而生,赵俊拉下脸,咆哮道:“滚!还愣着干什么?”

两人哪里知道他会突然发火,吓得急急退了出去。

他们一走,赵俊便退到冯宛常坐的塌几上坐下。咬着牙,他伸手在几上重重一捶,恨声骂道:“不忠不义的贱妇,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弗儿和那驭夫,一前一后朝着北院走去。

弗儿一边走,一边时不时地盯向那驳夫,想道:听说要到夫人这里来,他答应得这么干脆,现在又步履生风,没有半点犹豫徘徊的,显然,夫人平素对他是不错的,他自己,也是想来的。

刚寻思到这里,她便想到那天晚上。被夫人叫破,并唤到房中训话的那一幕,便想到夫人那双如妖如鬼,一切都明白,都能看破的眼神,不由激淋淋打了一个寒颤。

转眼,弗儿自己对自己说道:我怕什么,夫人要真调查了,便当知道我从来没有出卖过她,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再说,夫人身边都没有几个可用的人,她以前是怀疑我有二心,如果我一直对她忠心耿耿,她一定会放下防备的。

想到这里,弗儿觉得脚下终于有了点力道。

有不少读者说我的小说中,女配没有什么好人,甚至还上升到人品高度。

本不想解释的,因为这是件很无趣的事,我早期的作品《转世为狐》《乱世红颜梦》中,有的是这种女主的好友,纯良的女配。

后来想一想,实在听也听烦了,便说一说吧。

大伙没有发现吗,我的书,基本线条单一,配角甚少,整个故事,都是随着女主的经历而铺展的。我刻画的,只是乱世中,一个女人的自强之路和她的狗血爱情。

简单一点说,我的书中,只有女主。没有女配。便有几个女人出现,她们也不能算女配,只能说是为推动剧情而诞生的某一个人。这个人可以是张三,可以是李四,是一些具有代表性的人物。

在我书中,每一个人物,都起着推动剧情的作用。因我不喜欢写种田文那种角度很广的小说,所以每个情节的设定,几乎都悬接下文,是有目的的。并不像流行的种田文和宅斗文那样,可以用大量的笔调描写可有可无的生活情景。

我曾经也想过,要不要给女主设定一个好友,或一个有爱的妹妹。最后都是否决了,因为我的文基本有字数限制,七八十万字的文中,表达一个世界,写出一个女人的奋斗,基本上很多情节都要砍掉。就为了可爱或友情什么的,弄个女配出来,一不能服务于剧情推动剧情发展,二不能保持节奏的明快干净,我用着着吗?



第108章 绽放



两人来到冯宛的身后,还没有吭声,背对着他们的冯宛便静静地说道:“你们来了?”她微微一笑,道:“管事在里面,他会安置你们的。”

不曾回头,闲闲淡淡,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来。

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弗儿腾地抬起头来,她盯了冯宛一眼,掩住心中的惊惶不安,低下头与驭夫同时应道:“是。”

月光下,冯宛一直独酌到子夜时分才入睡。

这一睡,特别香甜,几乎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的香甜。前世时,她汲汲营营,总是在为赵俊盘算,说实在的,赵俊并不算聪明,也不算很有官场智慧的人。一个提点不到,他就会犯错,而他又自视甚高,躇踌满志,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这一点。

因此,冯宛要帮他还不能帮得太明显,还总是小心又小心地从他的话中,套出他那一日的交际,了解他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然后,她要用一种巧妙的,绝对不会伤害他的自尊的方式,让他明白。

因此,她一直很累,便是睡梦中,也在琢磨着怎么开口,怎么提醒。

重生以来,她陷入了噩梦当中,一场又一场的往事,不曾的在她的脑海中出现。无数个夜晚,她是睁着眼到天明的。

她几乎都忘记了,原来睡得好是这么偷快的事。

一夜无梦到天明后,冯宛人还没有醒,嘴角已是含笑,侧听着外面树林中的叽叽喳喳,听着四周不时传来的人语声,冯宛不知怎么的,一点也不想起来。

赖了一会,她又沉沉睡去。

这一睡,便是三天,这三天中,她每天都要睡够五到六个时辰,这三天中,她似乎放下了压在胸口的巨石,似乎要把以前所积欠的睡眠,一下子补回来。

第四天,冯宛在晨曦中清醒了。

她起榻的声音惊动了弗儿,使得她连忙碎步近前,“夫人,醒来了?”一边说,她一边棒着裳服走近,小心地问道:“夫人,要起榻么?”

在弗儿的身后,是二个陛下派来的婢女,这二个宫中来的婢女,此刻正低着头,不声不响地站在一侧,似是不屑与弗儿一样对冯宛献殷勤。

冯宛恩了一声,道:“起榻。”

“是。”弗儿连忙应了一声,上前扶着冯宛起榻。穿裳,洗漱好,对着铜镜梳理长发时,弗儿见冯宛目光晶莹,显得十分偷快,不由诧异地问道:“夫人很开心吗?”

冯宛浅笑道:“是啊,很开心。”她轻轻说道:“我都不知道,原来我可以这么开心的。”

她曾经以为,离开了赵俊,离开了那个她已经熟悉的一切,她会茫然,她会不知所措。

她曾经以为,只有呆在熟悉的环境中,面对熟悉的人,哪怕那人最是不堪,可只要是熟悉的,便能让她心安。

可她错了。

冯宛望着铜镜中,分外显得明亮的自己,喃喃说道:“该制两套衣裳了。”该好好地打扮一下自己,好好的取悦一下自己了。

弗儿站在身后,连忙笑道:“是啊是啊,夫人的裳服都是去年制的,都已旧了,是该制两套新裳了。”

冯宛恩了一声,这时她已收拾妥当,便站了起来。

她走到内墙安置那三箱金银珠宝的地方,也不顾弗儿和二婢在场,打开了其中一处箱子。

几乎是箱盖一开,一阵耀眼的金银光伴着珠光便射入人眼。

不知不觉中,弗儿的手心汗湿了。

不知不觉中,她的眼睛粘着那些金银首饰,怎么也移不开来o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箱盖一合,精心选出二套首饰和五十片金叶子,并把它们放入怀中锦囊的冯宛转过身来,弗儿才贬了贬眼,迅速地低下了头。

她的心还在砰砰直跳。

不过这个时候,她是在想着:夫人在本院寝房中,财物都放在榻下的地板坑里。那地板要不是我细细的,一片一片地敲过去,也不会发现里面是中空的。由此可见,夫人是何等谨慎。

是了,这三箱金银,她之所以这般随随便便地摆着,是因为这是陛下赐的,是因为陛下派来的人,明里暗里都在盯着。她压根就不担心谁敢有异动……

冯宛走出了院落。

她跳上了赵府驭夫的马车,朝着那些亦步亦趋的婢仆们说道:“不必跟了。”丢出四个字,她也不再多言,便令那驭夫驱着马车驶出了北院。

如今,陛下赏赐了大把的财帛,冯宛想,这些财帛白用白不用,且好好的享受一番。

她知道,自己身边时常有陛下的人盯着。在这种情况下,陛下的赏赐再多,她也不能藏起来,或者交给曾老叔打理。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把钱帛花掉。

于是,她到了绸缎庄,挑了自己最喜欢的绸料,准备做几套晋裳。

别看晋裳,它可一点也不简单,式样繁复,以飘透为美,不说别的,上面的珠玉镶嵌,都是有讲究的。

两世为人,冯宛还没有这般无后顾之忧的花过钱,当下,她硬是按照最严格的晋裳制做,给自己按春夏秋冬四季,各订制了四套颜色不一,样式在建康城中也是流行,布料显得极为华贵的晋裳。又按季节各定制了二套胡装。

接下来,冯宛又逛了胭脂店。钗子店等。

把她两世以来,想逛而不敢逛的地方转了一圈,花光了带来的五十片金叶子后。冯宛才回到北院。

如此几日,当冯宛都想不起自己还要购买什么时,那三箱金银首饰,不过用去了微不足道的一角落。

这一日,天气睛好,到了取裳的日子了。

冯宛来到那绸缎庄,把那些华贵的,她亲自裁定式样的晋裳收入马车。在两个宫中来的婢女的要求下,她还拿了几套晋裳在手,准备换上身看看。

恰好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便从旁边传来。“你这裳服是何人裁定?当真华盛。”声音充满了惊喜,却是大公主。

伙计有点吞吐的声音传来,“这裳服是那贵人自己裁定的。”

“何人,你叫她过来。”大公主傲慢的,不在意地说道:“不过是一套裳服,本公主开口要,那是她的荣幸!”

一边说,大公主一边拿着那裳服进了内堂,看来是想试穿一下了。

透过缝隙,冯宛看到那伙计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又膘了一眼大公主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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