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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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风流-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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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名字?嘻嘻,长得挺俊的嘛。”

赵俊听出少女对自己颇有好感,心下暗喜,他持手一拱,朗声道:“我叫赵俊。”他抬起头迎上少女的眼神,眸中含笑。他这时摆出的表情,温文中透着温柔。他知道,这样的自己,姑子们喜欢。

“赵俊?”少女念了一遍,手中长鞭一挥,叫道:“恩,名字也不错,我喜欢。”她也不顾这么多人盯着,直言说是喜欢后,转向自家兄长,笑道:“四兄,这赵俊不错,一看就是我胡人男儿。”

四殿下闻言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他瞟了赵俊一眼,道:“如我那五弟无暇顾及你,不妨来找我。”

丢出这一句后,他清喝一声,“走。”

马蹄翻飞,青年贵族带头冲出。

那少女稍后,她在经过赵俊身边时,突然头一歪,抛了一个媚眼过来,再一冲而过。

转眼间,众骑士在把灰尘卷了众人一头一身后,远驰而去。

赵俊还在望着那些人离去的背影出神。

兴奋地望着望着,他激动地说道:“宛娘,天不灭我啊!”刚刚叫出,他才陡然记起,宛娘还坐在马车上,而且,她已与他离心离德。

回过头,他瞟了脸色平静,依然一副波澜不惊的冯宛一眼。

眉娘出自红馆,最是知道男人心思,连忙扭着腰肢靠近,盈盈一福,娇滴滴地说道:“妾身恭喜夫主,贺喜夫主。”

赵俊正是激动中,闻言哈哈一笑。对上四周,特别是五殿下的那几个家仆投来的目光,他连忙收敛笑容,搂上眉娘的腰,兴奋地说道:“天不绝我,天不绝我啊。眉娘,你看到没有?公主注意我了,四殿下也出言招揽我了!刚刚来到都城便遇到此种好事,你知道这叫什么?”

他喘了一口气,压抑着激动地说道:“这叫天要赐我富贵。”他又说道:“幸好离了元城。”

一边说,他一边志得意满的四下张望。果然,与他一样兴奋激动的人还有不少,那些家仆,这时看向他的眼神中,可都是充满敬意和期待的。

只有一人例外。

望着冯宛,激动中的赵俊神色一冷,几乎是突然的,他冷冷说道:“总有一天,她会悔之无及!”

眉娘自是知道他说的是谁,不由暗叹一声,朝着冯宛看了一眼,眉娘轻声道:“夫人她,也真是鲁莽了。”

“她哪是鲁莽?”赵俊正在激动中,当下怨恨地说道:“她那是心有二意,不知廉耻!哼!她马上就会后悔了,说不定现在就在后悔呢。”

说到这里,他脸上浮出一抹得意和欢喜来,昂起头,赵俊示威地瞪了冯宛一眼,跳上了马车。

车队重新出发,格支格支地行进声中,众人不停地议论着,说笑着。

弗儿望了一眼冯宛,担忧地说道:“夫人,奴以为在这时候,你不应该与郎主争吵的。”

她绞着衣角,有点紧张又显得很认真地说道:“妇人一身荣华,都是来自夫主。夫人你还是去跟郎主说说好话吧?”

听着弗儿诚挚的声音,冯宛抬起头来。

她看了弗儿一眼,微微垂眸,道:“知道了。”声音有点冷,言外之意是要她少管。

听到这话,弗儿有点心冷,她不由想道:这还是传闻中那个聪慧宽厚的夫人吗?

到了用午餐的时候了。

众人一一走下马车,婢仆们则忙着埋锅造饭。

弗儿走下后,冯宛才下来,她轻步走到给她驱车的老仆面前,轻声说道:“老叔。”

老仆连忙回头看向她,目光中有点激动:多少年了?女郎还是小时候这么称呼过我的。

冯宛无视他的激动,把那意外得来的玉佩,不动声色地放入老人袖底。她轻声说道:“这玉佩可值三十亩良田,最低二十亩良田的价才可出手。得了财帛后,你去西郊,那有个姓张的商户售卖宅子,你把宅子买下。那宅子便记在你的远房外甥曾秀名下。”

老仆目瞪口呆地看着冯宛,她这一席话中,包含了几个让他惊愕的信息。女郎明明没有来过都城,她怎么知道西郊有个姓张的人售房?最重要的是,自家有个远房外甥在都城,他也刚刚记起,怎么夫人连名字也知道了?还这么信任地把财产相托?”饶是老叔一直习惯性地相信女郎所说的每一句话,这时也反应不过来了。

冯宛看着他,轻声道:“相信我,去做吧。”

……

“是。”





第二十二章 曾秀



几天后,车队入了都城。

这都城才成立三四十载。街道两侧,处处都是新建的府第。因当今陛下治理有方,又有十年不见战火,城中人来人往,一派兴盛之象。

自从遇到了四殿下后,赵俊便存了待估而沽的心思。因此他没有前去寻找五殿下,而是找了个借口把五殿下的人打发后,就近买了一个府第。

虽是都城,这里府第不贵,只是胡人统治的地方,所有的房屋以简朴粗陋为主,少了几分精致和舒适。

买下这个府第后,赵俊不多的钱财,更加相形见绌了。

于是,他几乎是一安顿,便频频外出,先是求见五殿下,在得知五殿下有事外出后,又去寻找四殿下。

他忙着交际,仆人老叔已把冯宛拿出的玉佩当了价值二十五亩地的钱帛,并买下了她指定的那处府第。说来也巧,那张姓的商户所售的房子,价钱二十亩良田,正是夫人给的底限。

“夫人,到了。”

曾老叔低哑地说道,他看向前方胡同里的人影,笑得老脸上的皱纹都开出了花,“还是夫人了得,都不曾见过便知道我那外甥是个可靠的。呵呵,夫人你还别说,我这秀儿啊,真真是个大丈夫。”

她自是知道他是个大丈夫。

冯宛嘴角一扬,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轻声道:“便是他么?”

曾老叔一看,连声道:“是,是,正是他。”

站在胡同里面的,是一个轩昂的青年。这青年约摸二十一二岁,一张长方脸型,双眼炯炯有神。

他五官轮廓分明,长很非常俊朗,这是一种与时下流行的白皙不同的俊朗。棕色的皮肤,修长有力的四肢,锐利的眼神,还有一头乌黑的,随风飘扬的长发。如果他的腰间再佩一把剑,冯宛便相信,汉朝时那名闻天下的大侠郭解,说不定便是眼前这模样。

说也奇怪,明明这么凛然轩昂的一个丈夫,他看向冯宛两人的眼神,却透着一种温柔和宽容。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宽厚,可以让人下意识地放松。

看到冯宛,青年大步走来。

他步伐甚大,每一步都刚健有力。走到两人面前,青年一礼,朝曾老叔唤道:“叔。”然后转向冯宛,道:“谢夫人信我。”

他是真的在感谢。不管哪个时代,能这么无条件地相信另一个人的人品,本身便是对他最大的肯定和赞美。

所以,青年再抬头时,看向冯宛的眼神中便有着亲近和随意。

冯宛也在看向他。四目相对,她摘下自己的纱帽,一双美丽神秘的眸子中,满满都是笑意和敬意。

那真的是敬意,这样一个官员的夫人,对他这样的草莽小民,尊敬无比。

青年曾秀先是一怔,转眼他微笑起来。

看着他的微笑,冯宛也是嫣然一笑。这一瞬时,两人竟都有了一种莫逆于心的欢乐。

曾秀露着雪白的牙齿一笑,吟道:“有白发犹新,倾盖如故,原来古人说的是真的。”

他退后一步,再次朝她深深一揖,朗声道:“夫人有事尽管吩咐。”

冯宛微笑道:“还真有事。”她轻声道:“那宅子你就住进去吧。”抿唇含笑,她说道:“不过你的那些朋友,非知己便不用带回去。”

她的口吻亲近而随便,而且带着一种姐姐对弟弟说话的味道。看了看她的模样,高大轩昂的曾秀不由郁闷起来。

冯宛说完这话后,看着日头,道:“趁还有点时间,我们去看看那宅子。”

“是。”

一边走,曾秀还是忍不住问道:“夫人因何信我?”

冯宛微笑着,理论所当然地说道:“自是听闻君是大丈夫。”

曾秀皱了皱眉,好一会,他苦笑道:“我的大名,似乎没有传得那么远。”

冯宛格格一笑,她挑眉道:“谁说的?传得不远,我怎会知道?”

她爬上马车,曾秀则跳到曾老叔的旁边坐下。

马车格支格支行走中,曾秀突然说道:“不过一刻钟,便听到夫人叹息数次。莫非夫人有心事?”

冯宛一怔。

听不到她地回答,曾秀回过头来。就在对上他双眼的那一刻,一直微笑的冯宛,突然泪水盈眶。

她迅速地转过头去。

把纱帽再戴下一点,让它完全挡住自己的面容。这时,曾秀递过来一块手帕,温柔低语,“别伤心了。”他有点无措。

冯宛拿过手帕,轻轻擦拭着,一直没有再吭声。

一个时辰后,马车驶入了一处院落。这院落面积很大,不过杂草林立显得破旧。从那脱落的青苔下的石砝,还有破损的围墙可以看出,这院落已建了很多年。

曾老叔跳下马车,一连把缰绳系紧,一边嘀咕道:“夫人,这房子太旧了,光是整理修饰便要花不少财物,也怪不得那姓张的这般便宜出售。”

冯宛点了点头。这时,曾秀已大步走在前面,替他们开路。

转过几圈后,冯宛来到院落的天井处。

这里,生长着一棵大樟树。樟树下,还有一口枯干的井。与外面一样,这里也是杂草丛生。

望着樟树的背后,靠近围墙处的一堆杂草,冯宛的双眸亮了亮。

很快的,她收回视线,微笑道:“老叔,先歇歇。”

“是。”

两人刚坐下,曾秀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叔,夫人,此地并无蛇虫狐狸等不洁之物。”顿一顿,他又说道:“我还有事,先告退了。”

冯宛应了一声,听着曾秀的脚步声远去。

好一会,她朝着那围墙处的杂草一指,压低声音说道:“老叔,把那里挖开!”

这一次,曾老叔没有犹豫,他应道:“是。”从马车中拿起一把铁锄,曾老头在经过冯宛时,忍不住兴奋的,小心地问道:“女郎,你是得了异人之术吧?”

问到这里,他又连忙说道:“女郎放心,老奴便是死,也不会把你的异状跟任何人说起。”他又说道:“便是秀儿也不说。”

冯宛自是信他。她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是,梦中得术。”

曾老叔激动起来,他大步走到那杂草堆里,用力的锄了起来。

直直锄了半个时辰,泥土已堆了老高,下面除了瓦片石头便是什么也没有。曾老叔朝冯宛看了一眼,见她神色不动,便继续挖了起来。

不一会,只听得锄头下,“叮——”的一声脆响传来。





第二十三章 兵书



曾老叔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他扔下锄头,双手扒弄起泥土来。

不一会,他压着声音低叫道:“夫人,是个瓦罐,”扒拉一阵,他激动得沙哑地叫道:“不对,是三个。”

冯宛应了一声,走到他身后。

曾老叔这时又拿起了锄头,把瓦罐旁边的泥土小心地挑去后,他弯下腰,把它们抱了出来。

这三个瓦罐都不大,上面用牛皮紧紧封住。

“打开。”

“是。”

曾老叔把掀开一个瓦罐的牛皮,伸头一瞅,嘀咕道:“没东西?”他拿起来摇了摇,道:“有东西。”

伸手一掏,拿出一卷帛书来。

他把帛书交给冯宛,转向第二个瓦罐。

帛书一到手,冯宛的心便漏跳了一拍,是它!

这帛书上,写着周氏兵法四个字。果然是汉统帅周亚夫亲手所著的兵书!

汉灭之后,中原陷入了长期的战乱当中,到了现在,晋朝那些大贵族手中,还藏有不少珍贵的古籍,可是,大量有价值的古籍,已淹没有历史尘埃中。

也因为贵族们控制着古籍,寒微之士能识字已是很了不起,至于接受知识,那已是故事。所以在晋地,有不少怀有志向的寒微之士,便是卖身为奴,也要获得一个学习知识的机会。

这样,便是他们没有出息,说不定他们的后辈,还有可能一跃而出寒门。

在这种情况下,兵法的珍贵,实是无与伦比。身逢乱世,朝不保夕,多少有志男儿渴望得到一纸兵书,渴望能沙场博富贵,一跃而为万户侯!

便如卫子扬,前一世,他便是得到这本周氏兵法而得已纵横的。

把帛书收入袖中时,曾老叔颤声道:“金子?”

冯宛低头看去。

另一个瓦罐也打开了,里面金灿灿的一片,却是实实一瓦罐的金叶子。

曾老叔说出两个字后,连忙把牛皮重新蒙上,把那瓦罐推给了冯宛。

第三个瓦罐依然是金叶子。

冯宛见曾老叔激动得手直颤,吩咐道:“没人的,倒出来数数看。”

“是。”

两瓦罐的金叶子,直是摆了一地,曾老叔颤声说道:“女郎,共二百片。”顿了顿,他压抑激动地说道:“便是在晋地,这些也可购得良田三五百吧?”

冯宛恩了一声,道:“把它们埋回去。”

“啊?是。”

“老叔,你留下五十片,给曾秀保管,以备急用。”

“是。”

曾老叔是个稳当人,他把瓦罐重新埋好后,小心地把坑填好,然后从旁边搬来一大堆柴草盖在上面。想来,等柴草朽烂后,这坑上已再次长满了草。

做完这些后,他在冯宛的吩咐下拂去身上的泥土,然后驱车出了院落。

一直到了街道,曾老叔还在频频回望。他咧嘴笑道:“女郎,我们可以把这院子修葺一新的。”

有了钱帛,他也有了底气。

冯宛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低声道:“这些不急。”

走了一阵,曾老叔问道:“女郎,我们往哪?”

“回去吧。”

“是。”

回到府中,冯宛挥退弗儿,拿过一卷空白帛纸,抄起周氏兵书来。

她的字体娟秀端正,显然是下过苦功的。光是这一手字,在这蛮夷之地也是很引人注目的。

足足抄了三天,冯宛把帛书上的东西一抄而尽后,把原来的帛书交给曾老叔,要他在那樟树下埋好后,冯宛出了房门。

这一次,给她当驭夫的,是赵俊的人。

马车直往最热闹的街道中驶去,那驭夫好奇地问道:“夫人,这是去哪里?”

冯宛轻声道:“去找卫子扬。”

那驭夫闻言,咧嘴一笑,开心地说道:“就知道夫人会出手。夫人你不知道,这几天郎主处处碰壁,已愁得饭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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