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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气包。”
拓永刚说着把袋子还给吴哲,吴哲一看,袋子里就剩一点儿了,还不够10片。“你偏心啊,给它这么多,就剩这点儿给我。”
“说你小气你就给我举事实啊?这一大袋吃最多的还不是你?”
“它都被你喂胖了。”吴哲边嚼着薯片边说。
“这是我的一项大成就。”
吴哲笑也不是骂也不是,咽了嘴里的东西,说,“你除了会往它的盘子里猛加吃的,你还干过什么呀?”
“我比你干的事情多多了,你也就是出了点儿蛮力,我可是投入了我全部的爱心啊。”
吴哲恨不能踹他一脚,“说这话你也不觉得亏心啊你?”
拓永刚亲昵地摸着诺布的头,说,“我实话实说。”
“你吃了吗?”
“回来的时候在外面吃过了。”
“跟齐桓?”吴哲很希望拓永刚能回答是。
“我自己。”
“最近比较少见你那司机啊。”
“我还没富贵到天天打车上下班。”
“有报销啊。”吴哲最羡慕像拓永刚他们这种单位了,几乎是什么都能报。
“公安局你家开的啊?有定额。”
“他不会跟你计较这个的。”
拓永刚转个头问同是有车人士的吴哲,“那你会跟我计较吗?”
“我会。”吴哲猛点头。
“交友不慎。”
吴哲跟没听见拓永刚这句话似的,“人不错啊,真的。”
“没说他不好啊。”
“努力把力,我看好你哟。”
拓永刚懒得跟他瞎扯,带诺布去喝水去了。
拓永刚在房间里上网,诺布就在他脚边转来转去,东嗅嗅西嗅嗅。QQ上没多少人,齐桓居然也在,问他在干什么?答,看电影。
拓永刚玩了一会儿斗地主,没能赚到多少分,QQ提示有新邮件,来自NouBu@sina。。主题是,是我。仁青的邮件。他点开了。
主题:是我
终于有空给你写信,我一切都好,勿念。时间很晚了,睡了吗?最近太忙,都没给你打电话。很想你。
仁青
拓永刚数了一下,扣掉标点符号,仁青的邮件里一共有29个字。而且,不得不说,不论是从字数还是内容来看,都干巴得可以。一般来说,男人在感情上都不是特别的善于表达,而仁青是把这种不善表达发挥到了极致。
拓永刚不知道仁青在忙什么,但想来也不外乎就是训练,常规巡防,或是出访国外。有时候他会跟拓永刚说自己要去哪儿,但有时候他不说。拓永刚也知道有些东西他是不能说,他也无谓去追问。他给仁青回信。
回复:主题:是我
邮件收到了,正好没睡。我最近不怎么忙,你要是太累的话还是早点睡吧,不是我信不过人民海军的身体素质,休息不够总是不太好。
拓
邮件发出去,拓永刚这才想起来,按格式来说,他应该也要在后面加上,我也想你之类的话。但是他已经来不及收回了,邮件发送完毕。尽管有些后悔自己的手快,但拓永刚还是找到了一个让自己不那么懊丧的理由,起码在字数上他比仁青多。
主题:还是信不过
你知道我一天睡3个小时就够了。我在值班。
回复:主题:还是信不过
我没有机会发现。
主题:我知道
我知道,我一直没时间陪你。你怪我对吗?
拓永刚对自己的手滑表示疑惑,他是在明白无误地告诉仁青,他介意整天看不到他,介意总是聚少离多。但他没有错不是吗?这是事实啊。可是说到怪罪,总是觉得矫情,也太像在无理取闹。毕竟他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仁青是海军,一年四季有三季漂在海上,还有一季是在为漂在海上做准备。当初仁青说,刚子,以后我不能总陪着你,你怎么办?他是怎么回答仁青的?什么陪不陪的,我又不是女人。
现在想来,这坑是他自己愿意跳的,没人拿着枪逼他跳。
回复:主题:我知道
我没有,就是想你了。
自此,拓永刚在很久的一段时间里都没再收到仁青的回信。诺布有些犯困地趴在地板上眯着眼睛。最后拓永刚也意识到了仁青估计是去处理什么事了,短时内回不来。总是这样,可明明,还有很多想说的话没有说。算了,他有些懒洋洋地想关电脑去睡。QQ在电脑右下角闪啊闪,是齐桓发来的信息,已经有10分钟了。
星期六有空吧?
人呢?
在干嘛?
拓永刚回复他,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有空。怎么了?
你跑哪儿去了?这么半天才回?
上厕所。
没掉下去啊?'坏笑'星期六去买个新手机,去不去?
你手机掉厕所了?
放茶几上,被我妈打翻的水泡了。开水!
拓永刚对着他开水后面的感叹号忍俊不禁,现在不能用一定是它没泡够,也许放锅里煮一煮捞上来就能用了。
嗯,再放点青菜,切点肉片,加盐,再搁点香油。
拓永刚很想哈哈大笑,但又怕惊动了旁边屋的吴哲,他忍着笑,回复说,能吃了。
说到吃,我还真饿了。
吃宵夜?
出来吗?
拓永刚瞥了一眼时间,11点半了,明天还要上班。
齐桓那边像是等得急了,又催,去不去给个痛快话。
去。
拓永刚今天真的是手滑得厉害……可他堂堂一个大男人不能说话不算话,关掉电脑,换了件穿得出去的T恤,趿着冲完凉穿的拖鞋,拓永刚拿上钥匙钱包出门去了。临走前他还把诺布领回了它自己的窝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24
夜市上人声鼎沸,男男女女把烧烤摊上的位子挤满,桌上桌下一片狼藉。笑闹声此起彼伏,其中也不乏完全没有逻辑的醉话。甚至还有人站在人群里,拿着酒瓶当麦克风大着舌头在唱歌,“我站在、烈烈风中!”
齐桓正在灌啤酒,被呛了一下,差点把酒喷出来,他把酒瓶拿开,勉强把啤酒给咽了下去,咽得急,喉咙难受得他直咳。拓永刚剥了只小龙虾塞进嘴里嚼着,“至于反应这么激烈么?”
“MD,老子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齐桓好不容易止住了咳说。
“这不是挺好听的么?”拓永刚乐不可吱,还伸长了脖子去看是谁在唱。
“瞧你那是个破品味。”
“怎么?你唱得比他好?唱两句听听。”
齐桓赏他个大白眼,“去。”
拓永刚笑着,继续对着小龙虾大快朵颐。齐桓嚼着烤鸡翅问他要不要再炒点饭?拓永刚摇摇头,“吃太多回去睡不着。”
“肚子饿才睡不着呢。”
齐桓想上厕所,他拿脚在桌子底下划拉着找鞋,碰到拓永刚的脚,拓永刚把脚给缩了回去。齐桓低头看了一眼桌下,总算是在昏暗的光线下看见了桌底中央那几只鞋,颜色还都是相近的。不管了,齐桓扒拉过来两只,穿上了,“我解个手去。”右脚的鞋子好像有点不太合,脚后跟的位置还好像有点硌脚,但齐桓懒得再回头去换了。
吃饱了就犯困,拓永刚也控制不住自己想往下掉的眼皮。齐桓去了差不多有10分钟,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多要等。看看时间,已经12点47分了。正打着哈欠,从眼皮缝里看见个人走到他跟前。
齐桓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他右脚胡乱穿的那只鞋铁定是拓永刚的。是拓永刚的也就算了,那鞋后脚跟上不知道被什么给咬掉了一块儿,难怪穿着走路老是硌脚呢!
“我说,你这破鞋是不舍得扔还是怎么样啊?都破成这样了还穿。”
拓永刚愣了一下子才把齐桓的话给听了进去,他就笑,笑得两个肩膀直抖。“那鞋啊,是被狗给咬的,我懒得去买,反正不怎么穿。”
齐桓把鞋甩进桌子底下,“路过地摊儿什么的随便捡一双也比穿这个强,穿着一直硌我的脚。”
“我觉得还行,是你那蹄子太大,不硌你硌谁?”
齐桓点着头从鼻子里往外哼哼,“嗯,是,我是大老粗,就你秀气就你斯文。”
拓永刚在桌子底下蹬他。齐桓正忙着找自己的拖鞋,“来劲是吧?”
“敢还手我就告你袭警。”
齐桓好脾气地笑,“MD,娘们儿叽叽。”
“就这一条我可以告你诽谤。”
“香港电视剧看多了吧你。”
“我困得要死,你吃完没有?”拓永刚对岔开话题显得很是轻车熟路。
齐桓扫了一眼桌上的剩羹,半盘子小龙虾,几串牛肉肉,还有两串烤翅,烤韭菜若干。他长舒了口气,有点心满意足的感觉,说,“那就回去吧。服务员,埋单。”
一个挺机灵的小伙子奔过来,“埋单是吧?”
“嗯,顺便找个东西打包一下。”
“好的。”小伙子飞快地算了一下菜单上的数,“一共是116。5。”
齐桓和拓永刚几乎是同时掏出钱包,但服务员站在齐桓边上,所以齐桓出手比拓永刚快。他给了服务员120块钱。拓永刚也不跟他抢,“下次我请你。”
齐桓拿过桌上喝剩的半瓶酒要接着喝,“好。”他用眼神示意拓永刚把他那半瓶子也喝了,拓永刚拿起来,晃了一下以示干杯。两人同时喝干了瓶子里的酒,相视而笑。也不知道要笑什么,反正就是在笑,一发不可收拾。找补来零钱的小伙子拿着个饭盒站在一边都不知道是不是要帮忙打包。最后还是齐桓把饭盒拿了过来,自己装。
回去的路上拓永刚一反常态地很安静,安静到齐桓都忍不住弄出点动静来试探他是不是干脆就睡着了。
“哎。”
“嗯?什么?”
“没有,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是很困啊。”
“这才1点。”
“没事做反而睡得多,越想睡就越不想干别的,然后就一直想睡。”
“什么怪癖。”齐桓笑他。
“有时候想睡不能睡,时间长了有点不正常?”拓永刚自己也觉得好笑。
“听着你日子过得怎么这么没意思?”
“何止……”
拓永刚后面这句话说的声音有点小,齐桓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
车到了拓永刚那儿,他扭过脸来对齐桓说了声谢谢。齐桓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划过心头,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总之就是不舒服。
“谢我什么?”
“谢谢齐桓。”
拓永刚笑起来,酒窝荡漾出迷人的形状,他的脸部轮廓在车厢昏暗的光线下生动而舒展,眼睛里闪烁着微光,他的一切在这个夜晚,在这里,显得是那么的不同。齐桓不是很明白他突如其来的改变,也许是他喝多了,也许是自己喝多了也不一定。
回到家,拓永刚在浴室刷牙,完了洗脚回房间,他没有马上上床睡觉,而是打开了电脑。仁青的回信已经到了。
回复:主题:我知道
出去了一会儿。有时间我去看你。睡吧。
鼠标点在“回复”上,停了半天还是没有点下去。拓永刚想睡了。这时手机收到短信,是齐桓的。他点开来看,“你没事儿吧?”
齐桓的这条短信没头没尾的像是发错了人,但拓永刚相信他没发错。
——没事啊。你到了?
——那就好。我刚到。
拓永刚想了想,回复他——酒后驾车,下不为例。
收到回复的齐桓不由得笑起来,很快地打了一行字——你是共犯。短信发出去,齐桓伸了伸腰,再伸伸腿,大刺剌地躺好,等拓永刚的回复。
——我负主要领导责任。
齐桓失笑,跟j□j混久了傻子都会打官腔了啊。
——睡觉。
这回拓永刚没有回复。齐桓也预想到了这个结果,但他还是把手机攥在手里,一点都没有要睡觉的意思。拓永刚跟他撒谎了,他那哪是没事,明明就是有事。他在车上的那个笑把齐桓吓着了,他没见过这样的拓永刚,有点脆弱,他在释放着什么,齐桓能感觉得到。事情的真相其实不难猜,但齐桓没兴趣去猜,因为比猜真相更让他难懂的是他觉得心情不好的拓永刚让他觉得心疼了。这就是他为什么心里不舒服的原因。齐桓搓了搓脸,想太多了让他不安,隐隐的在害怕着什么。他关掉了壁灯,躺下睡觉。
拓永刚今天出现场,一个恶性案件,死了人。现场是109路公交4号车。死者在下午1点05分被乘客发现死在了倒数第二排左侧靠窗的那个位子上。拓永刚对死者进行了初检,死者被人在胸腹部捅了两刀,有一刀剌破肝脏,失血过多而死。警察们从死者身上找到了他的钱包,里面有他的学生证,证实是本市一所中专学校的学生。拓永刚让殡仪馆的车把尸体拉到解剖中心,他要做个解剖以便了解死者更多的信息。周映明在车外跟公车司机了解情况,一些自愿为警察做笔录的乘客也在不远处的警车里回答警察的提问。
司机显得有点激动,“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车到了这里有乘客上车走到后面才发现他已经死了。我开车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你就没有听到什么打斗或者争执的声音?”
“没有,这个时候车上一般都不会有什么人,如果有打斗我不可能没听见。”
“人那么少,那你有没有对沿途上下车的人有印象?”
“就是在五一立交那里上了一帮学生哥。”
“记不记得他们的长相?”
“不记得了,现在的年轻人头发全弄得一个样,穿的衣服也不好好穿,真不好认。对了,有一个背着个背包,上面有个骷髅头。”
这也不是什么用得上的线索,现在带骷髅头的背包满大街都有人背。
拓永刚下了车,周映明问他有什么发现。拓永刚说,“我先回去,晚上你来拿报告。”
“好。”
拓永刚在车上给吴哲打电话,“吴哲,晚上你们自己去吃饭吧,我去不了了。”
“怎么了?有事?”
“嗯。”
“那行吧。”
“挂了。”
“好。”
周映明晚上9点半才赶到解剖中心,拓永刚已经把报告打印好了。他把报告拿给周映明,“和我判断的没有偏差,肝脏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