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牵by夜笼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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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牵by夜笼纱-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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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间的生活很乏味,很辛苦。可是司马凝仿佛没有感觉到,因为她有这世上最美丽,最温柔的男子相伴。一年后,他们有了女儿云娃。而就在这一年,司马净终于找上门了。
  
  深夜,兄妹二人站在,被月光照的清冷一片的小河边,久久的注视着对方。司马净没有多余的废话,命令着妹妹,即刻跟他回去。不然,就杀光那家人,还有她的孩子。望着兄长狠绝的目光,她没有丝毫怀疑,他一定做得出来。自己保不住他们,只有离去,才能让他们安全。怎么走?那人外表文弱,却并不是懦夫,倘若知道了真相,便是拼了命也不会让她走的。只有让他恨自己,对自己彻底的死心。望着那弯冷月,司马凝的心已渐渐变凉。
  
  次日午后,一大家子,同几个邻居正在院子里闲聊。一个相貌冷峻的男人,推门闯了进来。依旧是没有多余的话,拉了司马凝的手,对云修儒道:“她是我的女人,我今日便带她回去。”在场所有的人全都惊呆了。云修儒抱着女儿,眼睛直直的盯着妻子,他要听她的解释,只要她说这不是真的,他便会深信不疑。可惜啊,他听到的是,自己的妻子是这个男人的小妾,因为丈夫偏宠其他女子,所以负气出走。如今丈夫幡然醒悟,千辛万苦的找到她,要接她回去。当云修儒还未作出反应时,他那两个哥哥,同来串门儿的邻居,已将司马净团团围住。只见那人不屑地挥了挥衣袖,围着的人便倒了一地。睁着眼,张着嘴,既发不出声,又动弹不得。两个女人搂着自家的孩子,连哭都不敢哭出来。司马凝最后望了一眼丈夫和孩子,扭头便走。云修儒紧赶两步,一把扯住道:“小凝,你便不念我们夫妻的情份,也要为孩子想想,她……她尚未断奶,你是他的亲娘啊,就忍得下心吗?”司马凝此时心如刀绞,根本不敢回身相望。她已经看见兄长的脸色阴沉下来,一旦动手,必会伤及人命。要速战速决,赶紧将他引开。司马凝对兄长道:“你拿些银子与他,让他去请个乳母。”司马净取了一锭银子扔在云修儒脚边,鄙夷 
 38、 第38章 。。。 
 
 
  的看着他。云修儒气得微微发抖,一脚踢开道:“谁稀罕你的银子?连自己的骨肉都不怜惜之人,你枉为人母!”这时,云娃被吵醒,小嘴儿一撇,大哭起来。云修儒听得肝肠寸断。又往前走了几步,却被司马净挡住去路。他怕伤了孩子,只得站住,放柔了声气道:“小凝,等孩子断了奶再走吧。那时,我与你写下休书,再不阻你。”司马凝快要支撑不住了,同时,她也感到了一股杀气。猛地转过身,一把推开兄长,紧挨着云修儒厉声道:“当初是我骗了你。如今,我以为你生下女儿,算是两不相欠。这里的穷日子我过不惯。再说了,云修儒,你是个男人吗?我还年轻,你要让我跟你守活寡吗?给你银子你不要,好啊,那你就自己喂她吧!”又一把抓了兄长的手道:“我们走!”说罢,再不迟疑,运起轻功,转眼便无影无踪了。
  
  一路之上,兄妹二人未曾说过一句话。回家后司马凝才知道,在她逃走的次年,嫂嫂便撒手人寰。司马绿波见到阔别已久的小姑姑,一时又想起自己的母亲,上前抱住放声大哭。司马净跌坐在椅中,不觉潸然泪下。哭罢多时,司马净才哑声道:“你若舍不得那孩子,我便派人去接她回来。”司马凝只觉耳边想了个炸雷,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歇斯底里的吼叫道:“司马净你听好了,你要是敢碰他们父女一指头,我便让你下地狱!”司马绿波和曾见过小姑姑这般狰狞的模样,吓得往后直退。司马净为了妹子逃婚一事,在人前颜面尽失,正憋着一股邪火儿无处发散,今见她这般无礼,抬起手来就是一巴掌,司马凝应声跌翻在地。司马绿波冲过来,张开手臂挡在她面前道:“娘已经不在了,爹爹还要打死姑姑吗?”司马净愣在当场,往后退了几步,扶住桌子吸了口气道:“既如此,倒也干净。你也与我听好了,从今往后不许在见他们。否则,我定叫他生不如死!”
  
  自此以后,司马凝被软禁在七珠岛上。兄妹二人在没有说过一句话,平日只有司马绿波与她做伴。司马凝倒不避讳她,与她说着那温柔的男子,还有那甜蜜而短暂的时光。她时常拿着一支白玉嵌珠玲珑小簪细细的摩挲,目光在上面流连不去,有时一看便是一两个时辰。他对司马绿波说,这是姑父的娘亲留下的,看见它,就权当是看见你姑父了。由于长期的郁闷,在次年的春天,那个桃花漫天的季节里,司马凝终于彻底的解脱了。遵从她的遗愿,为她举行了火葬,把骨灰抛洒在江水里。司马绿波拿了簪子双手合十,默默念道:“姑姑一路走好,我一定会找到姑父的。”
  
  云修儒听罢,早已是泣不成声。那个自己怨恨多年之人,直到生命的尽头,还深爱着自己。司马绿波把簪子交到他手里,方要说话,却见廉松风,同另一个青袍少年闯进来。
  
  柳春来护住云修儒道:“你跟他说什么了?”云修儒努力平息了一下心情,对他二人道:“她是我妻子的侄女。”二人大吃一惊,望着司马绿波作声不得。云修儒只得简短相告。柳春来唏嘘道:“怎的连个衣冠冢也不曾留下?”廉松风悄悄的扯了下他的衣服。司马绿波擦着眼泪道:“云娃了,她没来吗?”柳春来同廉松风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云修儒泪眼婆娑的望着她,嘴唇抖了半天方道:“让人……让人给抢,抢去了。”司马绿波惊得往后退了一步,高声道:“怎么会这样啊?多久的事儿?是谁抢的?你干吗了?”连珠炮似地追问,让云修儒喘不过气来,捂着胸口伏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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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司马绿波与云修儒的关系,被几个主事的知道了,大家莫不瞠目结舌。虽然不好再关押她,仍旧派了人监视她的行动。骆缇很快的想的了另一层,暗中替廉松风捏了把汗。因不好明说,只得静观其变。
  
  司马绿波见云修儒伤心欲绝的样子,不免对他百般相劝。又逼着他吃了半碗饭,这才岔开话题,问起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不问还好,这一问正戳在云修儒的伤痛之处。半响方艰难的道:“我投亲不成,入宫做了……宦官。”满以为她会鄙视自己,竟有些不敢看她。司马绿波道:“你说‘入宫’?那不是能天天见到皇帝吗?宦官是做什么的?官儿一定很大吧?”忽的想到了什么,问道:“姑父,为什么你同廉松风都自称‘奴婢’呀?你在宫里当官儿,他还是个将军了,谁敢让你们做奴婢了?”云修儒望着她纯净的眼神,真是无言以对。司马绿波见他脸上神情很是古怪,忙道:“姑父,你都不曾再娶妻吗?”云修儒尴尬的摇摇头。司马绿波心中不由赞道:“果然姑姑眼光不错,这样痴情的男子上哪里去找?”又问道:“姑父同廉松风很要好吧?”云修儒不明其意,把个头微微的点了点。司马绿波忽然扭捏起来,轻声道:“他家里头一定是娇妻美妾成群喽?”云修儒毕竟是过来人,看她态度,听她言语,早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不由得暗暗叫苦不迭。正在无计可施,却见廉松风走进来。
  
  司马绿波微微有些脸红,目光在他身上扫了扫。云修儒道:“她一个女孩儿家,在军营之中委实不便……”不等他话说完,廉松风含笑道:“你不用操心,我已安排妥帖,她便住在你这帐篷后面。”又对司马绿波道:“你姑父身子不好,让他好生睡会儿吧?”司马绿波点点头,起身道:“你带我过去吧?”廉松风望了云修儒一眼,头前带路,领着她出去了。
  
  司马绿波喜滋滋的,跟在廉松风身后。望着他伟岸的身躯,庄严又不失柔和的脸,怀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一阵的乱跳。她故意放慢脚步,真想同那人一直的走下去。可惜啊,自己的帐篷离得太近,两人终于停了下来。廉松风委实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她是云修儒的侄女,也勉强算是自己的侄女,若还叫“小娘子”未免太生疏了。若直呼其名,自己又叫不出口。半响方道:“你去看看那被褥还暖和吗?若薄了,我叫他们在添一床来。”司马绿波道:“你同我姑父,很要好吗?”廉松风以为她看出了什么,迟疑的点点头。司马绿波道:“既如此,你就该随他叫我的名字啊?”廉松风虽生长在后宫,却从未与女子交往过。杀场之上初遇司马绿波,只是好奇,一个女子竟能上阵杀敌。如今知道她同云修儒的关系,也只把她看作了晚辈,并不曾有它想。今见她婉转柔顺,有了些女儿家该有的态度,不免对她多看了几眼。骆缇同高智远在不远处看戏,高智远唤了声“师兄。”廉松风看见后,向他们点点头,对司马绿波道:“天色不早了,且去安歇吧。”说罢,转身要走。司马绿波急叫道:“你等等!”廉松风回身道:“还有何事?”司马绿波皱了皱眉道:“明日与我师兄对战,望你能手下留情。”廉松风道:“我与他在伯仲之间,你不必担心。”说罢,又要走。司马绿波上前一步,犹豫着道:“这几日,我父亲便要赶过来,你,你要小心了。”廉松风道:“多谢,去歇着吧。”说罢,转身向骆缇他们走来。司马绿波再忍不住了,跺脚道:“廉松风,你就不能叫我的名字吗?”这一声叫得格外的响亮,引得过路的兵士,将领驻足观望。高智远在那厢笑得打跌。廉松风十分不解,方才还好好的说话,怎的就无故变了脸?还对自己直呼其名。微微有些不悦,正要相问,却见她横了自己一眼,扭身摔帘子进去了。廉松风不好与一个小丫头计较,转身离去。
  
  骆缇向他招了招手,进了自己的帐篷。三人落座,金生上了茶。廉松风见高智远兀自笑个不停,当着骆缇之面又不好发作,只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这才有所收敛。骆缇叫退了金生,含笑道:“松风若不是宦官,早已妻妾成群了。”廉松风被他说的莫名其妙,有些发蒙的望着他。高智远道:“如何?我说他不曾看出来,爷还不信。”廉松风道:“看出什么?”高智远不住的摇头道:“师兄样样都比小弟强,怎的在此事上便看不明白了?那司马小娘子对师兄一见倾心呢。”廉松风“腾”的一声立起道:“胡说!她是守真的侄女,怎么……怎么……”骆缇道:“可她并不知晓你们的关系啊?此女生长在荒野僻岛,连宦官为何物皆不知。她把你当成了……唉,这便如后收场?”廉松风见他不像是在说笑,又回想方才的情景,仍旧不敢相信。高智远道:“她一再叫住师兄,都说了些什么?”廉松风便将原话相告。骆缇道:“这小娘子的父亲是万俟飓兄弟的师父,岂不比他们还要强?看来,一场恶战迫在眉睫了。”高智远道:“万俟飓师妹被擒,他定会来劫营,元帅已暗中作了部署,只等着瓮中捉鳖了。也不知他那兄弟死了没有?”廉松风不无忧虑的道:“我与他兄弟交战数月,尚未得手。他们的师傅不知是怎样的人物,倒有些棘手呢。”高智远道:“师兄怕了不成?”廉松风冷笑了一声道:“果真是无知者无惧?似你这等目空一切,疏于轻敌,岂不要赔上性命?”高智远见他动了气,忙垂手侍立听他教训。骆缇也劝道:“你师兄说的对,这里不比别处,万万不可疏忽大意。天也不早了,各自安歇去吧。”他兄弟二人起身告辞出去。
  
  廉松风与高智远分手后,去向顾观仪说了司马绿波父亲之事,转道来至云修儒的帐外。才要进去,柳春来朝他摆了摆手,只得退出来小声道:“睡下了吗?”柳春来点头道:“这会子想是睡着了,廉爷就别再进去了。”廉松风道:“晚上再没吃别的吗?”柳春来叹口气道:“多亏了表姑娘强逼着,吃了半碗儿饭。别的,哪里还吃得下?”廉松风道:“这几日晚上你务必惊醒些,要有什么,立时叫李太医过来。”柳春来连连答应着,目送他去了。
  
  回到帐内,来到云修儒榻前,轻声道:“他已然回去了。”云修儒背身道:“你也去歇着吧。”柳春来在榻旁坐了,拍着他的肩道:“爷这是何苦哇?奶奶虽已仙去,却是巴望着爷过好日子了。”云修儒肩头微颤,哽咽道:“她为了我一家大小的性命,连自己的名节都不顾了,在那孤岛之上含恨九泉,我却怨恨了她这许多年。她在地府凄凉孤单,我……我在人间享尽了荣华富贵,还……还把云娃给弄丢了,我拿什么脸去见她啊?”柳春来见他的身子抖得越发凶了,忙转到前面一看,只见枕头上打湿了好大一片。那双温婉润泽的双眸,早已是红肿不堪。睫毛上沾着的泪珠,在纱灯下微微闪动。衬着雪白的脸,淡色的唇,好不让人心痛。柳春来有些着慌,一面与他拍背,一面道:“爷要是难受,索性放声大哭一场,这样憋着会生病的。”云修儒定定地望着前方,喃喃自语道:“我便是大哭十场,又有什么用?她既不能还阳,我亦再回不到从前。”忽然将双眼一睁,手不知不觉间抓紧了衣襟,发狠的道:“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那样的一个好女子,偏偏要她早逝。我这个寡廉鲜耻,斯文败类却还苟活在世间。还要与人结拜,享人间快乐。”说罢,莫名的笑了两声,狠喘了几下。柳春来见他神色异常,气息不稳,慌得要去叫人。不料,竟被他死死的抓住手腕儿,半点动弹不得。正暗自吃惊,他哪儿来的怎么大力气?却见他闭了眼,努力的调整着呼吸。柳春来半跪在地上,脸色不比他好看多少,试探着道:“爷这病不能拖得,小的……”话未说完,只见云修儒微微的睁开眼,有气无力的道:“我方才……太急了,现在已经缓过……来了。”柳春来道:“爷,你先放开小的手,我去倒杯茶来。”云修儒一面松手,一面道:“你若不听我的话,我这里再不留你。”柳春来点着头,过去在小炉子上倒了开水,冲在茶里端过来。一手扶了他的头,慢慢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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