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还有什麽吗?”暮雨神色担忧,眉头也紧紧的纠结在一起。
“这个……奴?才……”小老鼠精的黑色长尾在地上甩了甩,一双骨碌碌的鼠眼到处看。
“说吧,我说了会保你,就没人敢欺?负你。”暮雨在他肩膀上拍拍,老鼠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才拉低声音说:“昨儿下午,悦然大人来了,他把我们几个都赶在院落外,一个多时辰才离开,我们几个回来看到歌烬躺在地上,倒是没什麽伤,就是浑身哆嗦得厉害,也不让人碰,一碰他就出冷汗,我们几个问他发生了什麽事,他怎麽也不肯说。”
暮雨牙齿咬著下唇,给了小老鼠些赏金命人领著饭菜走了。
看著御明夜阑与渺无畔用完餐,又看著御明夜阑轻声细语的哄著渺无畔,然後把他送到床?上,站在书房的角落,暮雨张了嘴又闭下,想了想,又张张嘴,闭下。
“什麽事,说吧。”御明夜阑依旧埋首看书,暮雨深呼吸了一下,站出来。
“陛下,昨儿悦然公子去了後院,听说他对歌烬……”才开了个头,青瓷茶杯直摔在暮雨的面前,暮雨惊恐的抬头,深秋固有的冷意直直倾入到骨髓。
“滚!”男人暴怒的眼神让暮雨有一种濒死的绝?望。
暮雨欠了欠身退出男人的视线,御明夜阑有些无力的揉?著太阳穴,已经三个月了,窗外的树林早已一片枯败,从他回来之日起他便命所有人不需提陶歌烬的名字,并把歌烬分配到妖奴一族,不闻不问不提不想,只是在渺无畔发病之时叫暮雨去取血。
前一个月还只是五天取一次血,到第二个月後便是三天取一次,不是麻?木?不?仁,不是冰冷无情,每每看到那还带著余温?的鲜血送到渺无畔的嘴边时,心还是不由自主的抽痛。
他还记得在人?间时陶歌烬为渺无畔第一次割血救命,事?後陶歌烬一脸苍白的捂住肚子在床?上疼到无法言语,抱著颤?抖不止的身?子,御明夜阑那时候就发誓不会再让他陶歌烬再受这样的苦了。
可是他也同样忘不了,他明明答应过他的,不会抛弃他,也不准老是为他以外的人著想牺?牲。被夜悸兮抓过去的那三天他像疯了一样的倾尽全力的找他──
就算他被夜悸兮折辱,御明夜阑也不会放弃他,他会为他报仇,会继续好好的爱护他,可他陶歌烬呢,却将唯一可以让他们继续在一起的解药给了夜悸兮!
陶歌烬,是不是我御明夜阑在你的眼中,什麽都不是,所以你总是看不到我,想不到我,也从未想要我们继续在一起?!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坐在院落中,歌烬看著满目的绯红,哑然失笑。
本是用来怀念渺无畔的桃林,如今在结界的保护下,即使四周一片哀秋,这里依旧春意盎然。想当初自己在这里舞蹈,在这里遇见宫翊封,在这里被御明夜阑奚落,原本以为都是自己的故事,不过是借著别人的怀念来自我嘲笑。
寒风一阵阵的吹,吹得歌烬都忘记了冷,小屋依旧是那个小屋,一张床,一床单薄的被子,枯井之下还有清如许的?水,然後还有他。
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爬上?床盖上被子,但是太冷了,随著肚子里胎儿的成长,歌烬感觉到自己的法?力正在一点点的下降,没有人想过要给他加衣服加被子,因为妖精可以靠修为抵御酷暑严寒,在这里,只有一个叫渺无畔的人需要精心呵?护,而不是一个其实比人类还是弱小的陶歌烬。
肚子如同被万蚁撕咬般难受,歌烬捂著肚子安?抚?著里面不安稳的小生?灵:“乖孩子,不要闹,爹爹真的要撑不住了……爹爹不想失去你……”
今天是大雪,风吹的比以往都要劲些,歌烬将自己缩成一团。
昨儿悦然还算客气,只是脱了他的上衣拿鞭?子抽?了他几下,好在没出?血,但是那痛入骨髓的鞭打还是疼得让歌烬支撑不到10下就晕了过去。
平时还真看不出那只兔子精有这麽仇?恨自己,不过也是,本来有好几次御明夜阑是要宠幸他的,都被自己抢了去。这些个男宠就真那麽喜欢被御明夜阑肏吗??
想著想著歌烬也不知道什麽时候睡去了,後半夜被寒冷侵?袭,意识朦胧间感到有谁的手在摸?著脸,温暖的手心不断摩挲著脸颊,歌烬有些眷恋的靠近那温度,那手像是害怕似的收了回来,歌烬一下子抱住嚷到:“冷──别走!”
不要走,好冷,抱抱我──
歌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他也不想醒来,醒来就什麽都没有了,在梦里,至少还有个虚幻的东西可以拥?抱。
什麽东西箍?住了他,靠著他的躯?体想一团火一样,歌烬忍不住全?身都靠在那人?身上。
“别走,冷,好冷──”歌烬呢喃著不断的往这个温暖的身躯蹭,下巴被抬起,唇?瓣上贴上柔?软的东西,跟著嘴巴被打开,熟悉的气息一下子涌进口腔,有些蛮恨和眷恋的纠缠著。
歌烬猛的睁开眼,眉峰入鬓,鼻梁挺?直,刀削般的侧脸,皮肤如白芷,在月色与纷纷而落的雪中映衬得完美无暇。
呆的不敢在动,男人却依旧闭著眼吻他,挑?逗他的舌,口腔的每一处都被男人霸道而温柔的舔过,两个人的身躯紧紧?贴合在一起,鼻子相互碰撞,体温如火一半迅速燃起──
“嗯──唔──”少年忽然皱眉,男人的一只手探进里衣捏住少年的红色果实不断拉扯错捏,强烈的刺?激使得歌烬弓起身?子微微发?抖,男人却并不打算放过他,用手抵著他的手背让歌烬的身?体更加贴合这自己。
歌烬伸出手推开男人,男人忽然将他翻在身下,用一只手控?制数歌烬的两只手束?缚放在头顶,歌烬欲开口询问,又被男人以唇堵住,这次的吻比之前更加粗?暴。
好不容易结束这一吻,歌烬有些晕眩的偏过头喘息,御明夜阑无声的脱掉他的衣服分开他的双?腿,腰部被男人抬起,下?身的粗?大贴在歌烬的腹部,柔顺的长发散落在歌烬的身上,男人的牙齿一口咬住另一个没被照顾的茱萸又吸又咬,酥?麻的感觉从脊髓直窜上来,歌烬呻?吟著,难受的弓起身?子。
当男人的第一根手?指伸进来的时候,歌烬的身?子一怔,久违的闯入让歌烬忘记了放松,胸前被狠狠的要上一口,男人微微拉起又放开,歌烬倒在床?上,身?体放松的瞬间,第二根手?指又探了进来──
两根手?指并排挤进紧缩的穴?口,男人耐著心来回抽?送,贴在歌烬腹部上的火?热又胀?大几分,火?热的气息从两个人的口?中呼出,白色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歌烬看著压著自己的御明夜阑,眼神迷?情而隐忍,汗液从两个人的毛孔中不断冒出,漆黑的长发在空中凌?乱的飘飞──
歌烬伸手拉开贴在御明夜阑脸颊上的黑发,抬起身?子吻他的脸,然後是鼻子,嘴……
陶歌烬的主动让御明夜阑的眼睛一下子燃?烧起来,他抽?出两跟手?指,还不待少年是否适应就一下子将自己的男性冲了进去,太久没经历过情事的身?体紧得不可思议,男人的东西只进去了一半,再进去一点歌烬痛的紧紧?咬住了下嘴唇。
看著他紧皱的眉,御明夜阑停下不懂,他将歌烬抱在怀里细细的吻,一只手往下摸,少年半抬头的欲?望被男人握在手里,男人来回套?弄著,快?感一波波的冲进脑门,所有的呐喊和呻?吟都被男人的唇堵住,然後舌被对方缠绕,不得半点解?脱。
就著这一瞬间的放松,御明夜阑抬起腰一冲到底!
“啊──哈啊──嗯!”压抑的呻?吟从口?中泄?出,朱?唇半启,嘴边遗留著不知道是谁的银液,男人火?热在自己的身?体里进进出出,每一下都狠狠的冲撞到最脆弱的内里,身?体像火烧一样难受,前面的脆弱被男人握在手中,带著些茧子的手掌来回不断套?弄,合著男人的冲击一起几乎要将自己燃?烧殆尽!
一场性?事几乎进行了一个时辰男人才加快了腰部的速度,急速冲撞让歌烬产生以为自己的身?体要被击碎的错觉,脑海中闪过一道白光,就在要碰发的瞬间歌烬的双脚紧紧?夹?住男人的腰身,下?身的穴?口急速的缩紧──一道白液在空中喷?发而出,两人一起共赴快乐的顶端。
高?潮过後,两人四目相对,简陋的房间里弥漫著男性特有的麝香味,不发一语的御明夜阑一动不动的看著陶歌烬,眼若流星,眸清似水,盈盈淡淡,千言万语,无诉无衷。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歌烬伸出手贴上男人脸颊,朝他笑了笑,那笑,像是带著无限诱?惑,又像是带著无限无奈。
男人迷恋的吻上去,腰身又是一动,歌烬忍不住大叫一声,秘密慢慢的呼唤:“澜……夜阑……”
而男人,却无半点回应──
心似掉入冰河,一点点沈没,一点点冰洁──
大雪无痕,纷纷扰扰下了一夜。
男人是什麽时候离去的歌烬不知道,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一片白雪皑皑,就著单薄的里衣歌烬踱步至桃林中,粉红色的花夹杂这白雪落了一地的红。
歌烬像是不知道冷一样忽然就舞了起来,轻捷的舞步踩?踏著白雪桃花?瓣,吱呀声岁扮作音,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轻拢慢捻抹复挑,盈动舞跃转红袖。
舞毕,回首,一系淡蓝色外衫上围著麾衣,面若桃李肌似粉啄,一双眼明亮清徐,渺无畔就那麽怔怔的看著他。
“总算能明白你的吸引力在哪了。”淡淡的飘出这麽一句,纯似烟云的眼眸忽然暗下去,突入起来的转变叫歌烬一惊,他往前走一步,歌烬便退一步,北风呼啸,五步之外,便是空间紊乱的悬崖。
“渺公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里冷,你的身?子受不得冻的。”歌烬好心提醒,渺无畔却笑了起来:“这不是我该来的地方?哈哈──陶歌烬,你会不会太得意忘形了点。”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知道为什麽,自从上次在人?间看到渺无畔的眼神,歌烬总觉得这个男人似乎有什麽在改变。
“这桃林,本就是夜阑因怀念我而建的,这,是我的。”抚?摸这身边的一颗桃树,渺无畔的表情有些痴迷:“两百?年了,那时在昆仑上颠,我和夜阑就一眼认定了对方,如果不是师命难违,又怎麽会有你的份。”
“我知道……我都知道。”
“澜爱我,他就在这片桃林里对我说的,他爱我,陶歌烬,他有跟你说过吗?”
爱?呵呵……歌烬在心里苦笑,似乎男人给与最大的恩赐便是那句:“陶歌烬,你是我的。”
就像宣告一件私有物一样,物品而已,哪来的爱呢。
昨晚的种种就像一场春梦,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男人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曾唤过,交?媾就像罂粟,一发不可收?拾。
红豆倚相思,万般皆不是。
“本来昨晚夜阑打算跟我,可是我的身?子却不争气──”不顾歌烬的难堪,渺无畔带著笑继续说著,那笑容太过熟悉,又太过陌生,那不是该出现在白莲般圣洁的他身上。
他不过是为了发?泄而已,只是因为渺无畔不能才找的自己,陶歌烬,昨夜一声声的呼唤却得不到半点回应,那是多麽的不堪!
从来自己都是发?泄的工具,不是吗。
“我是不想你难堪的陶歌烬,前些日子,我师傅已经原谅了我,夜阑也与师傅一起想到了可以救我的法子,所以,你以後都不用为我提?供血液。”纯洁的面容上洋溢著残?忍的笑意,渺无畔一步步走?向陶歌烬。
“今早夜阑说他很苦恼,我知道是关於你的事情。我不想他为难,也不想看到你受到伤?害,毕竟你帮过我,还未夜阑牺?牲了那麽多。”
“他苦恼什麽?”从未有过的寒意袭上心头,歌烬不死?心的问。
“我……我不知道该怎麽说……夜阑说,他以後会遣散所有的男宠妃子,而这片桃林,以及那个屋子,也将重新种上新的桃树。”
“呵呵──连那间屋子也要拆了吗?!”傻傻的嗤笑:“渺公子,今日我就会走,如果陛下有问起,就说奴?才我不想过苦日子逃走了,如果他没问过……”眼睛里像是有什麽东西要掉出来,酸涩苦楚。
“他没问过就别说了。”
渺无畔笑得更加温柔,一个转身,散发著杀气的寒剑抵在他的脖颈,歌烬叫他:“炎伊哥?哥──”
“渺无畔,哼!我还以为是什麽高洁的人。”剑入皮肤半寸,点点殷虹流?出。
歌烬忙上前打掉炎伊的剑将炎伊拉开:“炎伊哥?哥,不要,你不能杀他的。”
“哼!”渺无畔摸掉脖子上的血不削的冷哼:“我与夜阑相识两百多年,他不过是为了让我高兴!”
“御明夜阑若真那麽在乎你,你又怕什麽!”炎伊收剑学著渺无畔的口气顶回去:“怕是御明夜阑对你早已无情,你自己怕地位被夺说这些话来刺?激歌烬的吧──真卑鄙,还是九重宫的弟?子!不过如此。”
“你……你……”被气的说不出话的渺无畔憋屈著一口气,整个脸都是通红。
“你以为陶歌烬又有多干净,被那麽多人玩过了,他还有脸继续呆在夜阑身边,我要是他早自缢了!”
“你──!”
“炎伊哥?哥,别说了。”将炎伊拉到身後,歌烬看著渺无畔平静的说道:“我会走,就像之前我对你承诺的一样,我这样的人这样肮?脏的身?体早该被唾?弃,而你也不需要害怕,御明夜阑是你的,从来都是你的。”
渺无畔还想说什麽,嘴唇动了动,再抬眼时忽然笑起来,转身走出了桃林。
“烬儿,跟我走,我会保护你的。”比歌烬大不了多少的少年温柔的搂住他,泪水一滴滴的滴落在伤痕累累的身躯上,歌烬推开他,说:“炎伊哥?哥,我脏──”
“不脏,我的烬儿是最干净的,火狐族我已经全部掌管了,娘?亲也同意把你接回去,他说,你救了我两次,而他也放下了对你爹的仇?恨,我们回?族里开开心心的生活?好不好?”
歌烬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炎伊的大手覆上歌烬冰凉的手,炎伊说:“这个孩子我会好好保护他,男孩的话就是火狐族的世子,女孩就是公主,好不好?”
“他哪有资格成为世子公主,你真爱说笑。”歌烬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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