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不是。”沛沛冲他吐了吐舌头，突然又讨好地嘿嘿一笑，搓手道，“喂，打个商量呗？”
甘谷雨见她这表情，不禁后脊一凉，心中陡生不祥之感：“什，什么事？”
“你想想哈，艾瑾儿贵族大小姐一枚，肯定不会自己带孩子对不对？”沛沛兴致勃勃地提议道，“不如，就让我来呗？我也是有这方面经验的，肯定不比那些奶娘差！”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甘谷雨闻言扶额：“你才带过几天奶娃，居然就敢叫板专业奶娘了？再说，你哪来的奶水？哥的孩子又不是从圣树里蹦出来的，用圣树汁液可养不活。”
沛沛顿时傻眼，似是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甘谷雨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我知道当初可可她们三个没让你过足当妈的瘾，不过你也得尊重客观事实好吧？”
可可便是当初绿色计划刚开始施行时，沛沛一口气召唤来的三女中的老大。当初那三个女婴把甘谷雨几人折腾得够呛，但同时却也让他们乐在其中。尤其是沛沛，那些天整个人都闪耀着母性的光辉。
不过因为有小青的存在，可可她们的婴儿形态并没有维持几天，就迅速地长大了。虽然沛沛一直很喜爱可可她们三个，但却是不能再抱着喂奶哄睡觉了，令觉醒了某种隐藏属性的她甚至一度感到空虚寂寞冷。
而当空巢沛沛听闻家里即将添丁进口之时，便又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二话不说就自告奋勇，先行回到自然之林做准备了。
怎么说呢，在这一刻，沛沛被婆婆妈灵魂附体？
然而突然间，她的美梦破灭了。
甘谷雨见她整个人一下子就跟漏了气一样迅速耷拉了下去，不禁好气又好笑：“孩子肯定是有苏吉利家族最好的奶娘来带，不过打打下手换尿布，陪孩子玩什么的，你还是可以胜任的嘛！”
“真的？”沛沛猛然抬头，眼睛又重新亮了起来。
甘谷雨宠溺的点了点头。
沛沛这才轻轻松了口气，不过似乎很快便又有了新的决定：“你，赶紧给我洗澡去！”
“现在？”甘谷雨狐疑道，“可我这还准备去见见大祭司呢。”
“回都回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沛沛抿着嘴直把甘谷雨往浴室里推，重申道，“先去洗澡。”
甘谷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是，为什么非要洗澡啊？”
“问那么多干嘛？赶紧的！”
沛沛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那没有一丝赘肉的纤腰小腹，涨红了脸嘟囔道：“既然带别人的孩子那么麻烦，那还不如自己赶紧生一个！反正我又不像依沫姐姐和臭婆娘那样还要上战场……”
甘谷雨整个人顿时一僵，哭笑不得道：“虽然哥很欣赏你这气势，不过这种事要随缘，急不来的……”
真的是急不来的。丫头你家亲戚才刚走，时机不对啊！
然而还没等甘谷雨斟酌好措辞，给沛沛讲讲这堂生理卫生课，他人便已经被沛沛关进了浴室。
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浴池，甘谷雨苦笑道：“我说丫头，热水呢？”
“你又不是不会水系魔法，还要什么热水？赶紧给我洗干净出来！”门外传来了沛沛色厉内荏的吼声。
嗯，的确是色厉内荏，每个字都带着颤音来着。
甘谷雨摊了摊手，这一次和上一次相比，待遇变化得也太快了吧，从天上到地下啊！
然而还没等他脱掉衣服，浴室门便又被砰地一声砸开了。甘谷雨先是一惊，随即又是一阵暗喜，扭过头来不怀好意地笑道：“丫头你这，我都说过没必要了来着——”
“你先出去，让我先洗。”
“……”
尽管甘谷雨最终还是找到机会，给沛沛上了一通生理卫生课，但失望之余的沛沛依旧没有放过他——反正澡都洗了对吧？
两人又是好一番折腾，直到有客到访，他们才匆匆忙忙地从床上翻身而起。
“咦，谷雨哥哥已经回来了呀？”可可眨巴了两下大眼睛，“早知道我们就不过来了。”
“对呀对呀，本来是担心沛沛姐一个人不好玩儿，才特地过来陪她的。”老二小艾冲甘谷雨挤了挤眼睛，不怀好意地笑道，“如今看来，我们好像有些打扰了吧？”
“噢，我想起还有两块地没施肥。要不，咱们就先撤了？”老三心儿咯咯直笑道。
心虚的沛沛急忙冲过去，搂住小艾和心儿抓狂道：“死妮子你们居然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治你们。”
顿时，四女在厅内打闹成了一团。甘谷雨看着此情此景，心中不禁感叹不已。
果然，还是不愿这里，还有这里的人，受到半点伤害啊！
“可可，你们来得正好。”甘谷雨叫住她们，将一张纸笺递了出去，“你一直跟着司库长老做事，帮我瞧瞧这些物资，咱们自然之林的库存情况如何。”
可可急忙接过，认真地瞧了一遍：“这好像是一张配方？不过所需材料都好生僻啊，估计也就我们这儿，帝国国库，还有吉利商行会有存货了。”
“你抓紧时间，把这上面记载有的材料全部提出来。”甘谷雨吩咐道。
“全部？”
“全部。”
第七百七十四章大祭司的提示
“你给她的那张配方，到底是什么？”送走了可可三人，沛沛回身乖巧地为甘谷雨剥起了葡萄，同时却忍不住问道。
“邱达林送的宝贝。”甘谷雨吃了两颗葡萄，含糊地说道，“我先去一趟大祭司那儿，也不知何时才会回来。你去找姐妹们玩吧，晚饭不必等我，困了就先睡。”
“噢。”沛沛鼓着腮帮子点了点头。
甘谷雨看着她眨了眨眼睛：“怎么，不高兴？”
“没有。”沛沛低下头，腮帮子却是又鼓了鼓，总之就是一句话：问什么问啊这样还看不出我在生闷气嘛？
甘谷雨给了她一个爆栗：“你不说，那我就不出门了，在家陪你。”
“……我只是觉得自己好没用啊，都帮不上你什么忙。”沛沛幽幽地说道，“现在倒好，连问你话，帮你出出主意的资格都没有了。”
甘谷雨闻言一愣，随即又给了她一个爆栗：“又来了。胡思乱想个什么劲儿？！”
沛沛吃痛抱头，却是瞪了甘谷雨一眼：“那你倒是说说，一口气调动这么大一笔物资，到底是要做什么？居然还不愿意告诉我……”
甘谷雨怔了怔，随即苦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不是我不愿告诉你，只是因为这也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我羞于启齿而已。你不要多心。”
“不光彩的事？”沛沛惊疑道。
甘谷雨冲她笑了笑：“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圣树顶端。
“老身听司库说，你让可可提了一堆不常用的古怪材料，连夜送往光曜城去了？”大祭司一边忙碌着，一边问道，“想来，又是如同破甲药剂一般的手段吧？”
“算是差不多吧。”甘谷雨点头承认道，“不过这一次……若不是因为局势已经到了今天这地步，我是真不愿这么做。”
“……这些事，你自己把握好就行，老身这边自会无条件支持你。”
大祭司放下手中的笔，直了直腰站起身来：“至于你让可可送往光曜城的物资，老身让司库向里面又掺杂了不少其他材料，然后分三路送出去了。这样的话，就算万一东西被截了，对方也没那么容易从货物中推导出配方来。”
甘谷雨扬了扬眉：“还是大祭司考虑得周全，之前是我疏忽了，多谢。不过从自然之林到帝都，没有传送阵只能步行的路途似乎并不多，而且还都远离敌占区。大祭司如此谨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大祭司沉重地点了点头：“东南平原会战之后，非漠势力虽然主要盘踞在鄄岚城以东，但同时也在暗中对全大陆进行渗透。我们、吉利商行、听雨酒楼、炎华家族以及帝国官方的情报网络，全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击。部分传送法阵，也遭到了破坏。”
“也就是说，可可她们也会有危险？”甘谷雨皱眉道。他这才离开了数日，非漠人那边就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不得不令人咂舌。
“现在孩子们出门，身上都必定配备有各系高阶魔法卷轴，空间系的更是准备了不少。”大祭司说道，“总不能被吓得不出门不是？”
甘谷雨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
“陛下传书给老身，提议把几家的情报组织整合起来，共同抗击非漠侵略者的地下渗透。”大祭司又道，“最近除了对内迁百姓的安置外，老身也在着手处理这事。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甘谷雨先是一愣，思索了一阵才道：“整合没问题，不过在整合之后，新的情报网必须得由我们自然之林来主导。陛下那边若有顾虑，这个大情报网在战后解散掉就是了。”
大祭司皱了皱眉：“在这时候，我们自己人之间还要计较这些吗？”
“说白了，我暂时只相信我们自己的情报网络。”甘谷雨摊手道，“大后方的情报网被破坏得有些过快了，我担心咱们内部有问题。”
大祭司闻言沉默了片刻，随即点头道：“老身会把你的意思转告给陛下的，相信他能够理解。”
甘谷雨闭上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老身看你不是很在状态，疲态太明显了。”大祭司提醒道，“果然压力还是太大了吧？反正老身是觉着，西弗伦萨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你一个人身上，有些过分了。别说他还没成为真正的先知，就算是实实在在的先知，也不可能每次都看得那么准，那么清楚。”
甘谷雨大汗，不敢多言。他总不能老实交代，这是因为之前白日宣Y的锅吧？他急忙摆手说道：“不必担心，我没事。不过说起这个，咱们自然之林，可有关于法神的相关记载？”
“自然是有的，不过几乎都是八千多年前的史料了。”大祭司缓缓说道，“那场灾难之后，大陆上的法神越来越少，很快便绝迹了，因此留下的记录也不多。”
甘谷雨想了想，还是抿嘴道：“不管怎样，还是先瞧瞧再说吧。”
“如今的自然之林，对你又没有禁地可言，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大祭司点头道，“不过，切不可太过操劳，否则恐将适得其反。另外，不管你是想查阅什么，还是想感悟什么，有一个地方可千万别忽略了。”
甘谷雨一奇：“你说的是？”
“赛普洛斯魔法师学院的图书馆。”大祭司呵呵一笑。
甘谷雨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拍脑门儿：“该死，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一点都忘了！看来最近果然是忙昏了头。不行，我现在就先过去一趟。自然之林这边的话，还是放在最后为好。”
“你想以自然系作为突破至法神阶位的契机，那很有可能，最后必然会回归到这里来。”大祭司赞同地点头道，“把这里留作最后冲击之用，应该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甘谷雨激动地点了点头，随即却又犹豫了片刻，这才有些惴惴地问道：“您说，要是我费了这么大劲，最后依旧没能突破，或是突破后依旧无法战胜非漠四贤者，如今这一切是不是就显得有些本末倒置了？”
“老身奉劝你不要有这些顾虑才好。”大祭司摇头道，“虽然老身愚钝，这辈子都不可能触碰到那等高度，但大道理还是懂得一些的。但凡能够成就法神之位的强者，必定都有一颗强大的内心。”
甘谷雨沉默了片刻，深深一礼，这便大步离开了。
怔怔地看着被带上的房门，大祭司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迷惘：“法神……是这样的吗……冕下？”
第七百七十五章意外
“不行……不对……还是没有头绪。”甘谷雨将一大摞资料扔到一边，靠着书架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儿。
他已经在赛普洛斯的图书馆里不眠不休地查阅了三天的资料了。然而关于法神的记载是有不少，但对于如何突破这一点，却是没有任何一篇文献有提到过只言片语，仿佛这就是一个禁忌话题。
以前，甘谷雨从没有担心过修炼瓶颈的问题。而当万能生物操作台解锁了最后一道实力枷锁之后，他更是满心以为只要魔法力修炼到一定程度，也就自然而然地成就法神了。
可是，如今不管他如何冥想修炼，或是死命摄入维C，魔法力的总量的确依旧在缓缓增长，但却始终触摸不到法神阶位的大门。这感觉，和他当初停滞在二阶时何其相似！
“说是要自己选择一条路走下去，可你倒是给点选项啊！”甘谷雨不满地嘀咕道。
“咦，这不是甘谷雨少爷吗？”忽然，一个笑呵呵的声音传了过来，“居然在这里碰到您，真是幸运呢。”
甘谷雨睁眼一瞧，立刻蹭地跳了起来，扯住来人的衣领咬牙切齿地冷笑道：“真是好巧啊，老乔治！”
老乔治一脸的惊惶：“甘，甘谷雨少爷，有话好说！老乔治有哪里做得不对惹您生气了吗？”
甘谷雨拿出那本从沛沛那里收缴来的“学习教材”，举到他的眼前：“听说，这是你送给沛沛的？我说你好歹也是和大祭司同龄的老家伙了，居然还如此为老不尊，带坏小孩子！”
“不，不是。”老乔治急忙摇头，“甘谷雨少爷，我冤枉啊！”
甘谷雨一愣：“怎么，难道这玩意儿不是你的？”
“嘿嘿，东西是老乔治的没错。一点小收藏而已，不值一提。”老乔治尴尬地笑了笑，“不过这可不是老乔治送给沛沛小姐的，而是，而是她强行夺走的！”
“哈？”甘谷雨顿时傻眼。
“我只是瞧沛沛小姐似乎很喜欢小孩子，就随口提醒了她一句……”老乔治不好意思道，“谁知沛沛小姐心思纯良，似乎对于那方面的事不甚了解，也很好奇——”
“废话！我家的小白花女神还能跟你这老Y棍一样？”甘谷雨瞪着他怒道，“这种收藏品，怎么能拿去污染帝国的花朵呢？你实在想要分享，可以直接找我嘛！”
老乔治一脸委屈：“都说了那本画册是被抢走的了……”
“不行，你污到我了，赔钱！”甘谷雨蛮不讲理道。
“这……好吧。”老乔治只得认怂道，“不过老乔治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平日里还是靠着打秋风度日呢……”
“你只要告诉我晋阶法神的诀窍就行。”甘谷雨总算是露出了狐狸尾巴。
老乔治先是一愣，随即惊慌失措地直摇脑袋：“法，法神？那种半神的存在，老乔治只在传说中听到过，怎么会知道晋阶法神的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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