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恨不得把你扒皮抽筋呢。”
“所以这和事老,才让你去当啊。”乔青耸耸肩:“爷有自知之明,不去讨嫌。”
“我这一趟去,得让他们的唾沫星子给淹了。”
“啧啧,能者多劳嘛。”拍肩膀。
“小师妹,你不是吧……”不等他仰天一声嚎,乔青已经打了个哈欠,勾着抱着儿子的自家男人的手臂,吹着口哨溜溜达达就走了。一边儿走,一边儿朝他挥挥手,那意思——不要大意地往前冲吧,我会给予你精神上的支持!
柳飞看着她悠悠然的背影,只气的想撞墙。一扭头,刚准备找周师叔,周师叔嘿嘿笑了两声:“老祖也知道,我险些闯了大祸,现在什么任务都不敢接呢。”说完,撒腿跑了。
再看方老祖,老祖捂住胸口连连咳嗽:“啊,内伤还没好,我得去养伤。”跟着周师叔一道跑了。
再看陈吟,她一捂嘴巴:“男女授受不亲呢老祖。”不等柳飞去踹她,陈吟第三个加入逃跑阵营。
最后看小童,找了半天没找着,一抬头,柳飞先叹了口气:“得了,你们都忙,有事儿老祖服其劳——这他妈的什么操蛋门派!”于是这可怜的老祖就在乔青交代的任务中,耷拉着肩膀走远了,后头是一堆作鸟兽散的弟子,外加被非杏耍着满天飞的小童……
郁闷归郁闷,柳飞也不得不承认,乔青补充的第二点,的确是一个好提议。
很简单,劝降。
按照她的意思是,既然要整合出一个势力,那么真正到了第九梯后去拉拢的散修,必定不如从第二梯带过去的更值得放心。一来,这些人全凭着她才能去到第九梯,不敢在那边起什么幺蛾子。二来,到了那里,他们这些第二梯的外来人,就真正是一根绳子上拴着的蚂蚱了,也能同心协力。三来,珍药谷区区三千人的人数,真正是不够看啊……
而这个时候,乔青就把目光放到了神剑门飘渺阁那些门派上:“唔,六万弟子,不管实力够不够,最起码场子是撑起来了。”
自然了,前提条件是,要先把之前的仇怨解除。
对于珍药谷来说,已经出过了一次大气,也从头到尾除了憋屈之外没有任何的损失,真正杀死甘老祖的罪魁祸首被屠了族,和剩下的那些门派间的仇怨,几乎不存在了。而对于那些人,乔青只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没有永远的敌人。”
第二句:“只要你有足够的砝码。”
于是,活了几千年的柳飞,自然是问弦而知雅意。他一路走去了软禁那些掌门的院子,进门之后也只说了三段话。第一段是废话:“我是来劝降的。”第二段还是废话:“别急着喷,坐下听老子说。”
第三段终于像样点儿了:“珍药谷要去第九梯,且有绝对的把握能站稳脚跟,去是不去你们自己看着办——第一,加入珍药谷,你们原本的名字不变,变门派为峰。第二,权力也不变,且有珍药三峰的丹药无条件供给。第三,对天道立誓,永不背叛——交换的条件都说完了,剩下提醒你们一点,如今你们各个门派不止实力大损,且第二梯已经成为了整个东洲的笑话,除了这一次之外,我不信你们还有晋升其他阶梯的机会——各位考虑考虑,是准备一辈子在第二梯养老呢,还是跟着珍药谷去第九梯大干一场!”
柳飞丢下这段话,自以为很帅地往外走。
然后,在无数掌门皱眉思索不断闪烁的视线之中,脑后一凉,打了个惊天动地非常不帅的大喷嚏:“阿嚏——”好不容易撑起来的气势,全丢光了。
这货从地上爬起来,以一种用生命耍帅的坚持,继续昂首阔步往外走。直到走到了门口,谁都看不见了,才苦下了一张漂亮的脸:“搞什么,变天了?”
柳飞当然不知道——
变的不是天,是太子爷黑气缭绕的俊脸。
凤无绝走在乔青的身边,她一边挎着他,一边牵着凤小十的小胖手,溜溜达达朝着当初生儿子的那个院子走去。那个房间陈吟每日都有打扫过,生怕她回来看见落了灰尘。乔青想着,浅浅勾起了嘴角。一路漫步在第一峰上,速度不快,这个地方在她最艰难的时候,给予了两年的庇护和安乐时光,过几日就要离开了,自然也有些舍不得……
也就没发现,身边男人一点一点眯成了一条线的眉眼:“唔,小师妹。”很好,看来有必要找个时间,去找他媳妇的师兄探讨探讨人生的意义了。
乔青扭头:“什么?”
凤无绝微微笑:“没什么,我想着去找柳兄道谢。”
她大喇喇一摆手,完全没注意到自家男人快钻进醋坛子里把自己淹死了:“不用,都是自己人。”
凤无绝再呛一口醋。
一边儿凤小十探出小脑袋,乖乖巧巧地补了一枪:“娘亲放心啦,干爹人很好的。”
真正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小朋友说完这句话,立刻感觉到牵着他的手一松,半空中一道黑衣身影挟持着嗷嗷叫的红衣身影一眨眼不见了。只有那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从空中远远的传来:“媳妇,我看咱俩还是先探讨探讨,你研究出来的新招数吧!”
新招数吧……
招数吧……
吧……
回音缭绕之中,小朋友远目峰顶,笑眯眯挥了挥小手:“老爹,探讨愉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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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有气无力的乔青:“啊,不孝子啊不孝子。”
摆了亲妈一道的凤小十:“谁叫你骗伦家娘亲前凸后翘软软香香的。”
欲求很满很满的太子爷:“儿子,你真是我亲儿子啊!”
第四卷 风云东洲 第四十二章
砰——
房门紧闭。
咣当一声,乔青被狠狠压住。
身体在男人和木门之间老老实实当着肉夹馍,瞳孔中倒映着凤无绝醋意满满的俊脸。这个时候,她还很阿Q精神的想,这天底下还有比她男人更俊的么,啧啧,连咬牙切齿的表情都帅的离谱啊……
“老实点儿!”凤无绝被她这上下评判的眼神儿给气笑了,一口啃上她的嘴角。
“嘶,”她疼的呲牙,老实的是傻子。舌尖在他唇上舔了一下:“无绝~”
“嘶,”这次轮到凤无绝了,不过不是疼的,是电的。足足思念了四年多的人儿就这么活生生贴在眼前了,身体相贴,鼻息相闻,想念到极致的香气顺着萦绕在鼻端,这种感觉简直让他以为在做梦!一股电流顺着唇线“跐溜”一下就蹿向了四肢百骸。凤无绝瞪着眼前嬉皮笑脸的女人,磨牙:“坦白从宽!”
“别介啊,直接上酷刑啊。”乔青两条手臂直接缠上去了,蛇一样勾着他脖子。顺便没骨头的把身体的重量靠了上去,歪头,邪笑,媚眼如丝:“爷保证,绝对不反抗。”
“……”凤无绝抬手就给了她屁股一下子:“少贫,赶紧坦白!”
乔青眨巴眨巴眼,被打懵了。
她乔爷这辈子还没被打过这个地儿,就连小时候都只有她上房揭瓦欺负人的份儿。她揉着屁股一时三刻没反应过来,以至于脑子短路飘远,想的还是这男人今天怎么搞的——整整四年多没见,你说一见面第一时间不天雷勾地火干柴烧烈火就算了,她这暗示都这么明显了,人愣是“坚挺不屈”地咬牙挺住了!
难道老子生完孩子,魅力锐减?
被这个想法狠狠戳中的乔青,自恋属性顿时爆棚了:“不可能,爷貌美如花明明追求者九条街。”
凤无绝正紧紧盯着这货观察她的表情呢,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差点儿没一口气没上来:“四舍五入你都快奔三了!”
哗——
一盆冷水兜头就浇了下来。
乔青捂着胸口指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我我我……”
凤无绝凉飕飕戳她一箭:“二十九。”
乔青正要反唇相讥,忽然悟了!她上上下下瞄了一眼这男人,尤其在某个部位停顿了一下。唔,我说这枪都提上了,怎么就不上马呢,这么算算这男人也三十好几了,难道……
见鬼!额头上一根小青筋,欢快地蹦了一下。天知道他忍的都快吐血了!这个女人竟然敢给他想这个?!若是从前,他肯定二话不说当场把她给办了,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但是现在,谁也不会了解他心中忐忑。
就好像从前他是那么的介意,乔青的废物生涯没有他的参与。那些半夏谷的曾经,那些她偶尔流露出的怀念某个人的曾经,是他一直放在心里想问又没问的。自然了,太子爷本也不是个伤春悲秋的,曾经有什么关系呢,他要的是和这个人的现在和未来!然后这一场操蛋的意外,再一次让她有了四年的空白。这里面,有了凤小十、有了饕餮、有了柳飞、有了珍药谷。也有了他的惊喜,他的愧疚,他的失落,和他的……醋意。
小师妹啊……
凤无绝回想着柳飞看她时候那黏黏糊糊的小眼神儿,那求之不得的小哀怨,也不知道气的是这货拈花惹草招蜂引蝶的本事不减反增,还是恨自己为什么没早一点儿找到她。反正各种各样让他都莫名其妙为之好笑的情绪就这么实实在在堵在了胸口,差点儿没一口气憋死他!
他一把抱住了眼前还在状况外的人。
要不是乔青不知道这那男人心里的那点子纠结,估计都要以为他是准备抱死她殉情了!手臂的力道是那么的紧,生生把她嵌在怀里,有一种要融入骨血的力度!她正想着,有什么病症叫“夫妻重逢初为人父忧郁症”么?便听静悄悄的房间中,他低沉的嗓音带着若有若无的淡淡委屈,闷闷咬起了牙:“再敢一声不响就消失……”
他话到一半,没往下接着说。
乔青呆了一瞬,整个人低低笑了起来,小声嘀咕着:“又不是我故意消失的。”
凤无绝一口啃在她脖子上:“听见没有!”
她眼圈儿发红,忽然就明白了这个男人方才的纠结,伴随着心尖儿那么软那么软的一下子,笑的更如偷了腥的猫。在茹素四年的太子爷感觉上,就是两团绵软贴着他一颤一颤,让他咕咚一声,喉结滚动了一下:“媳妇。”
乔青眨眨眼,来吧来吧,各种情话不要客气的来吧:“嗯?”
“咳。”
“没事儿,你有话说,爷不笑话你。”
“咳,那个——新招数是什么?”
“……”
乔爷呆了好半天,才颓然地侧过头,一脸的痛心疾首,这男人果然不是个会甜言蜜语的啊!她气的嗷一嗓子蹦了上去,一把搂住凤无绝的脖子,双腿缠在精壮的腰际,在男人亮晶晶的鹰眸中一指床榻,满面凶残:“爷不用新招数整趴了你!”
太子爷抱着媳妇溜溜地就去了。
……
要说新招数是什么,这个太子爷是绝对不会告诉你们的。
反正这一场他是差点儿被整趴了,四年不见,两人都憋着一股子劲儿战斗力完全破表,这一战就是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以至于等在外头原定时间是三日后出发的众人,在第三日收拾好了行囊之后,却发现左等右等没等来姬氏千金乔姑娘。
从日出东方,到日上三竿,再到日落西山。
终于有人耐不住了:“柳老祖……”
柳飞原本不想去,谁知道那女人跟她男人团聚在里头整什么幺蛾子,万一听见不该听的那才叫郁闷。听不见还抱有幻想,听见了直接就幻灭!一边儿小童大喇喇一摆手:“怎么可能,这都三天了!小爷才一百岁呢,也不敢保证能那啥三天!”
话音方落,便接受到了非杏鄙夷的一眼,那意思——老木喀嚓。
小童立马蹦着高又给她打了起来。
柳飞倒是没想那么多,不管多大年纪,总不至于一那啥就是三天三夜吧?于是他就在沈天衣的怜悯目光中,一路往第一峰顶去了。还没进门,耳朵尖儿立刻颤了两下,原路回返了山谷口。一众人满目好奇地瞧着,叽叽喳喳地问成一片,柳飞站在那嘴角抽搐了老半天,才以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吐出一句发自内心的感叹:“他妈的啊!”
于是,出发日期被无限期搁置。
众人不知道的——
无人的小院子里,也终于尘埃落定,发出了乔青一声又满足又疲惫的哀嚎:“爷的小蛮腰啊!”
外头天色渐暗,欲求很满很满的男人,终于在对媳妇的无限膜拜中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乔青也在对他的无限膜拜中,揉着腰一颤三晃悠地坐了起来,细细欣赏着她男人的……裸体。
他睡的很熟,下巴处有着少许的胡渣,眼圈青黑,可想而知赶路的这段时间,比起她来丝毫不轻松。乔青笑眯眯往下看,从前的他身材便极好,线条坚韧,肌理分明,如今更结实了。
想起那日一个围观者的话,在他身上找了半天,却是一条疤痕都没寻到,不由一丝一丝蹙起了眉头。到了这个境界,身体上的外伤,已经可以自行恢复,只要打坐调息片刻,神力游走中就能将一切丑陋的疤痕修复过来。冒险队的那群汉子们,是将伤疤当成了他们的荣耀,而这个男人呢,是怕她担心难过吧。
“再敢一声不响就消失……”耳边似乎又想起了他今日说的半句威胁。
后面是什么呢?
他没说完,她却知道,这话中透着一种坚定一种执着,必定是——天涯海角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找到她……呃,挫骨扬灰扒皮抽筋!
那是心里住着一个人,眼前有一条明确的路,除了手里的灯,任何人任何事任何距离,都不能阻止他的脚步。谁的反对,谁的阻挠,谁的冷眼,都不能动摇他的决心。他充耳不闻,视而不见,抵挡一切的诱惑,忍受一切的痛苦,甚至几年几十年如一日。
绝不后悔,绝不回头。
只要找到她。
乔青低低笑了起来,这就是她的男人啊,不会甜言蜜语,却每一句生硬的话语,每一个小小的举动,都能让她眼眶发红,心尖儿柔软。素白的手指沿着额头,再到眉峰,再到鼻梁,唇线,下颔,锁骨,胸膛,一点点向下轻轻游移着……
直到一只大手,把她的指尖包裹住。
乔青一低头,便见这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一脸苦闷地看着她。她正想问,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指尖被他握着,放到了某个和她切磋了三天的部位上:“你点的火。”
乔青眨眨眼。
凤无绝一挑眉。
乔青再眨眨眼。
凤无绝还没来得及挑另一只眉毛,只见她一抓外衣、腾空而起、越过床榻,拔腿儿就往外边儿溜!这一切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还在腾空的一瞬把衣服都穿齐整了!凤无绝低咒一声,立马蹿了起来,快一步扯住这货细细的脚腕!
真正是细,比起四年多前,她又清减了不少,尤其是那腰,像是一握就能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