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模样简直是要勾死个人!
明明衣服好端端地穿着,说的话也不算露骨,可那眼尾一挑,红唇一勾,荡出几分流里流气的媚态来,竟让凤无绝顿感自己的某处以光的速度腾一下站了起来!他本来还想着,以刚才那两句话忽悠忽悠乔青,牟取儿额外的福利,奈何同盟军不给力,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丢盔弃甲了。
乔青低头瞄一眼,低低笑着跟只偷了腥的狐狸一样。
一把握住了他:“吆,小太子饿了,那咱还等什么?”
等什么?
必然不能等!
自己这辈子算是栽在这货的手里了!这个念头在脑中一转,连着吃了八个多月的素食只能靠着大白睹猫思人聊以慰藉的太子爷,什么都不说了,在乔青玩味又戏谑的大笑声中,红着眼睛一把抱起了她,冲向内间。
砰——
乔青被狠狠丢到了床上。
软绵绵的床榻铺的极厚实,高床软枕,被褥丝滑。是以摔着一点儿都不疼,轻飘飘的纤细身形在床榻上一弹,被凤无绝压了下来。他的身上带着方才战场上的汗水与硝烟的味道,少许胡茬扎在脸上,带着微微刺痛。乔青被死死压在下方,两人口舌交缠,因为太过激烈,简直称得上是在互咬!
八个多月的思念,生死不明的担切,全部化为这缠绵又激烈的一吻。
很快,凤无绝的嘴唇被乔青勇往直前啃出了一道细细的口子,口中弥漫起了血腥的味道。这样的味道,更加的刺激起了二人的兽性,凤无绝拧起眉毛,咬牙切齿地把乔青给剥了个精光。衣服方方丢出床榻,凤无绝大意失荆州,被乔青一尾滑溜的鱼样溜了出来。猛然一跃,乔青结结实实把他反压了过来。
凤无绝不待反抗,豁然倒抽一口冷气。
性福来的太突然了……
刚才他还在想着能不能牟取点儿额外的福利,这福利就自己装好了盘儿香喷喷送到了他眼前儿了。
太子爷低头看着无耻活动在他腿部的乔青,爽的锐利的眸子都险些涣散了开。他一把抓住了乔青铺散开的发丝,在青筋蹦起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摩挲着,乔青口齿不清地说着某些刺激的他眼睛充血的浪语,口中吞吐,那手还在他身上无耻的游走。
这实在太刺激了!
凤无绝果断没挺住,就这么缴械投降!
乔青从他身上爬起来,发丝散了他一腿,似笑非笑着吹了声口哨:“太子爷战斗力有所下降啊?”
忍字头上一把刀,太子爷自认什么都能忍,偏生就这种怀疑他能力的坚决不能忍。他仰躺着呼出一口气,伸手捞过乔青一把抱了上来。就这手下细腻柔韧的触感,不用说,又是一次蓄势待发。凤无绝猛的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呼吸逼近着乔青的呼吸,危险地笑:“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啊——”乔青一声爽翻的尖叫。
帷幔放下,遮住了榻上的旖旎春色。
历时八个多月之后,两人迎来的第一次缠绵,足足持续了两日之久。太子爷高唱了一把翻身农奴做主人,让乔青见识到了何谓骄兵必败。两人一场大战酣畅淋漓,相拥着睡去。
这可急坏了在门外溜溜打着转等着一诉衷肠兼打小报告的猫爷。
大白肥又短的四爪踩着猫步不断转着圈子,小耳朵在肥肉里耸动了两下:“喵?没声了?”
它一个虎跃,蹦上了窗台,小爪子伸出去拨拉开没关紧的窗子,从落地窗帘的缝隙中伸出了那张圆滚滚的猫脸。一线日光照映着床榻上帷幔内模糊相拥的两条影子,凤无绝侧着身可怜巴巴地躺在外侧,一手横过去搭在呈大字霸占了整张床的乔青腰肢。
“我靠,非礼勿视!”猫爷顿时捂脸,猫脸上在毛茸茸的白毛里隐隐透出了一点红。
床上的两人似乎听见了动静,有被子翻动的声音。
猫爷立马一动不动,把自己当成挂在窗台上的一个猫摆件儿。
乔青大喇喇翻了个身,一只腿压到凤无绝身上,把可怜的太子爷那一丁点儿可怜的地方又夺去大半儿。大白一咧嘴,露出一口尖锐的小白牙,肥爪子上面那双滴溜溜的眼睛转着,小心翼翼蹦下了窗台。一丝儿的声音都没出,打着滚儿就滚到了床榻的下面。
一个芭蕾踮脚式,堪堪落到了床边儿上,另外三个爪子还腾在半空。
大白肥肥的脚尖一点儿点儿转动,竟让它圆滚滚球一样的屁股,灵活地对准了帷幔的缝隙。
撅起,放——
轰——
犹如地震样的长长响屁,酣畅淋漓地爆开在床榻中!
大白舒服地身子都软了,细细长长地喵呜了一声,一身白毛软塌塌地熨帖在球状身上,忽然腾腾炸起,撒腿就跑!顷刻之后,窗台上一道白影矫健跃出,对比着房间内那一声撕心裂肺的仰天咆哮……
“靠——他娘的,这是谋杀!谋杀——”
险些被谋杀了的乔青,在一片犹如实质的黑色臭气中,脸都被熏绿了。
开天辟地头一次,被惊醒竟然没处于起床懵中,猛的从床上弹了起来,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发,扭曲着脸疯跑向窗边,张口就是一阵凶残的呼吸:“妈的,老子可算是理解当年凰城外被毒晕了的那些倒霉催的了,这味儿简直要逆天啊……”
乔青怒目而视,瞪着院子外头蹲在墙头上吭哧吭哧贱笑的大白,咬牙切齿蹦出三个字:“你,过来!”
大白咧着嘴满墙打滚儿,一边儿乐,一边儿警惕地抖着耳朵,一眼一眼小心地瞄着。忽然乔青身后,给她披上了外衣的凤无绝,黑着脸努力憋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留点儿,别掉下去。”
鉴于那并不宽大的墙只有它肚子的一半儿,大白俯卧打滚儿的动作显得极为诡异。
它愣了一秒钟,然后嗷一嗓子炸了毛:“老子是在练瑜伽!”
凤无绝很绅士地耸耸肩,门口正巧经过的玄苦,听见这句贱兮兮地探过头:“呦,大白公子,您炼的是哪一式啊?”
大白:“……猫式。”
玄苦大师本着出家人不打诳语的原则,十分中肯地点点头:“哈哈哈哈哈哈……”
于是他的脸上被抓了两道小口子,玄苦大师正要反击,神出鬼没的乔青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默默递上止血药瓶和纱布,像个为宠物善后的苦逼主人。神棍顿时萎靡了,默默接过纱布呲牙咧嘴地飘走了。大白正得瑟着小青梅果真是猫爷爷的靠山啊靠山,忽然猫眼瞪了个滚圆,果不其然看见拎住它脖子上一团软肉的“靠山”阴森的狞笑。
唔,你问后来呢?
后来猫爷又胖了两圈儿,双下巴变成四层,白毛掉了满地。
——嗯,被揍的。
“靠山”拍拍手,蹂躏完了这只贱猫总算舒坦了,在后面地上四脚朝天挺着肚子可怜巴巴的一坨肥球的背景中,大摇大摆回了房间。屋里那臭气熏天的味道经过这长达半个时辰的无差别蹂躏,已经消散了个无影无踪。
乔青爬回床上,困意袭来。
凤无绝捞过她搂在怀里,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发丝,让她猫咪一样舒服地唔了一声,迷迷糊糊道:“对了,那传承我得到了。”
他没什么意外地点点头,手下的动作更加轻柔,从出来的林怅口中,就可想而知那八个月的艰辛。搂着她又紧了紧,八个月,她瘦了不少,本来就纤细的腰肢已经不盈一握了。满怀软玉温香,他笑道:“这次柳宗开战,恐怕是有人在背地里促成,秋如玉不见了。”
说起正事,乔青睁开了眼:“你怀疑是沈天衣?”
“不是怀疑,是肯定。”
“为什么?”
乔青爬起来,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比起之前,似乎他清瘦了不少,想来这持续了半年多的一战他也疲累之极。凤无绝观她神色,满目的柔和:“说不上来,我总觉得他有什么目的,但却不似咱们之前想的那样。”
“你是说,他的心是这边的?”这当然是乔青希望的。
看着她亮起来的双眼,凤无绝咂咂嘴,狠狠在她额头上啃了一口:“不怕我吃醋?”
乔青哈哈大笑:“就怕你不吃醋呢!”
瞧着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太子爷牙根儿开始痒痒:“看他的决定吧,这段日子你不在,自是没我清楚。我感觉,他在等你,也像在等着别的什么。这次三圣门人来的不多,还有更多的高手留在了里面,包括那应该是神阶的门主。我不知道之后会演变成什么样,如果三圣门倾巢出动,这一战绝对没悬念。”
乔青的眸子眯起来,眉头也微微蹙着:“到时候,这翼州只会更乱!”
凤无绝点点头,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对了,你那天说,在路上想了什么?”
乔青还思索着脑中的一团乱麻,不知沈天衣究竟有无被封印,更不明白他的目的是什么,闻言随口道:“想着睡你个八百回。”
凤无绝顿时亮了眼:“那还等什么?”
乔青颓然侧过了头,一脸的痛心疾首,局势剖析,生死存亡,战乱大义!合着……这男人就想着了这一桩事儿?那一头,凤无绝的眼睛亮了又亮,沸腾着两簇小火苗眼巴巴地瞧着她。乔青还趴在凤无绝身上,敏感地察觉到小太子爷雄赳赳气昂昂地抬起了头,顶着她的侧腰处。
她开始牙疼。
向后撤了撤,就这么一个动作,似乎小太子又胖了不少,兴奋地跳了两下。
乔青黑锃锃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儿,在凤无绝挑起的剑眉中,一个翻身,火速朝着床下逃窜。天知道,她想法是好的,可八个多月的疲累之下,骤然一场大战已经让她连喘气儿的力气都快没了。只差一点儿,脚踝被凤无绝一把握住,就势一拉,在乔青嗷嗷不满的抗议中,拉回了床上。
乔青还没挣扎起来。
凤无绝摁住她双肩,恶狠狠道:“跑什么,睡觉!”
“嗯?”漆黑的眼睛眨巴眨巴,长长的睫毛几乎能扫到上方他紧绷地脸:“睡觉?”
“睡觉。”凤无绝拉过被子,给她细细地盖好。
“不是睡我?”
妈的!这种时候,这该死的还用这样的话来撩拨他!感受着不断跳动的小太子爷,他忍无可忍地一把把被子给拉上来,蒙住这货求知欲爆棚的脸。眼不见为净!乔青的眼前顿时一片漆黑,却是那么的暖。唔,明明想的不行,硬是憋着不知道会不会阳痿呢……
呸!乔青嘀咕一声:“到时候苦逼的还不是你。”
凤无绝自然不知道被子底下这货在想什么,不然必须果断拖出来狠狠证明个三五七回。他给乔青把被角掖住,时值寒冬,就算是修为高也会怕冷,待到她整个人蚕蛹一样包的严严实实,被子底下发出了微微的鼾声,凤无绝才满意地躺回旁边去。
枕头上清醒的鹰眸朝下瞄了瞄,凤无绝哭笑不得,一把摁住它:“趴下!那货都睡了,你还精神什么!”
被子里——
乔青熟睡中的唇角,微微地,微微地,挽了起来……
……
这一觉睡的极好,乔青和凤无绝同时醒来的时候,正正是第三日的清晨。
一线日光破云而出,照耀的房内静谧暖融如春。
乔青发了一会儿呆,凤无绝就这么看着她,似乎怎么都看不够一样的。片刻之后,两人听着房间外的呼吸声,也知道这三日平静又到头了。爬下床,洗漱,简单的沐浴了一番,穿衣出门。
房门一推开,就看见了站在外面的柳天华等人。尤其是柳天华的身后,一排排柳宗的弟子蔓延在院子外面,乍一看去,乌压压一片脑袋,人头攒动,样子颇为着急。
一见乔青出来,柳天华赶忙迎了上来,躬身就是一个大礼:“祖师叔。”
乔青差点儿被吓得蹦起来。
惊吓还没完——
后方柳宗弟子足有上万弟子,齐刷刷跪地叩头,砰的一声,连大地都似乎震颤了起来。问安的声音几乎把这白头镇给掀了!“弟子参见祖师叔!”
静。
真正是静。
七个字的回音不断飘荡在半空中,“祖师叔”三个大字几乎把乔青给震懵了,难得让她也出现了傻眼的表情。这一方小小驿馆的小小院落外,越来越多的人被骚动吸引了来,探着头不断朝这边张望着。
终于反应过来的乔青,顿时瞪大了眼:“我靠,我靠,你说什么?”
柳天华似乎也有点儿不好意思,这个男子可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从一个还需对他拱手的少年,到他需要问礼的青年,再到如今,见面只差跪拜了。柳天华从大礼中直起了身子,语气恭敬不已:“咳,乔……啊不对,祖师叔,您接受了传承,自然和柳宗的祖师爷分属同门,咱们叫一声祖师叔,也是规矩嘛。”
乔青眨巴眨巴眼,这才明白了过来,顿时哭笑不得。
照这么说,还真真是没法反驳。
不过忽然之间就上升到了柳宗祖师爷的那辈分上,还被这么多人叩头问安,乔青想想就头皮发麻。她嘶嘶吸着气,看着远远绵延出去跪了一片差点儿连驿馆都不够用的弟子们,赶忙摆摆手:“起来起来,先起来,这是要吓死老子啊!”
柳天华还要再说。
乔青已经眯起眼:“让你们起来!”
柳宗弟子们又是哗啦啦一片,爬了起来,看着她的目光狂热不已。
这也算是翼州大陆的传统了,极为重视师门规矩。先不说乔青的那些光环,修罗鬼医,六品炼药师,鸣凤太子妃,玄尊,二十三岁的年纪,本身就是一个让人只能仰望的人。只看她比柳宗祖师爷接受的传承还要多,他们就是真心实意地认了这祖师叔。
乔青被这上万的人盯着,无语地摸着脸嘀咕:“老子花儿一样的,又是祖宗,又是师叔的,都叫老了。”
呼——
众人一听,纷纷松了口大气。
不是不认柳宗就好,一个称呼而已,这个可以改。
打了这些年的交道,他们都算是较为了解她的人了,老祖走出来:“祖师……”被乔青一眼瞪住,赶忙改了口:“咳,不过是个称呼,咱们都知道就行,你说怎么改就怎么改吧,反正‘乔公子’是不能再叫了。”开玩笑,柳宗的祖师爷辈儿的,哪能一个“公子”就打发了。
乔青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双双期待的眼睛,真正犯了难。
这其实不是一个称呼,而是将整个柳宗都背到了身上……
她的目光在这些个人的身上扫过,柳天华,老祖,柳依依,林怅,曹达,还有当日一同进入到墓穴中的弟子,柳宗一年来共同炼药的弟子,不知不觉间,她发现竟然有十之六七她都打过交道,认的出面孔,叫的上名字。原本和她没什么关系的柳宗,竟渐渐和她凝聚出了这样的交情……
众人紧张地等着她的答复。
静悄悄的鸦雀无声,连一根儿针落地都能听见。
乔青忽而莞尔一笑,不就他妈一个柳宗么,老子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