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奕一步步的走过去,将声音压的极轻:“子启想鸿儿了?”
子卿一个激灵,手中的紫毫应声落地,他骤然抬起头来看向来人:“你怎么进来的!”
璟奕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子卿态度,反而笑道:“天下之大莫非皇天,朕自然是想来便来了。”
子卿满脸防备的看向璟奕,又看向窗外,却不见外面有丝毫的动静,子卿心中暗暗起疑,若是平日里莫说是隆帝来此便是传旨的人来,都会有人提前通报,可此时窗外却是无声无息的。
璟奕上前一步坐到了子卿身旁,低声道:“那些死士已被人引开了,那贱人此时更是忙的不可开交,此时,哪里还有人能顾得上你?”璟奕说话间便搂住了子卿。
子卿一惊便要朝后退,可璟奕却抬手点住了他双腿的穴位,一把将子卿禁锢在怀中,当熟悉的味道再次将璟奕笼罩时,璟奕这一刻却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当真正的抱住这个人璟奕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他,璟奕在子卿的颈窝深吸了一口气,子卿身上气息瞬时将一颗空了许多时日的心填满了。
璟奕从来没有主动抱过眼前的人,以前自己生病的时候,不管是洗澡擦身喂汤喂水,这人从来不假人手,若是阳光好一些的时,他便会抱自己出去晒一晒太阳,只是那时他若是看似瘦弱,可一双肩膀却极为有力,病重中自己靠在他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并且深深的相信他一定会治好自己,可自己却从不会伸手也抱住他,不光是因为是自尊,还有很多说不出的东西,其实最大的原因便是自己从来没将他当做亲生兄弟。
璟奕当初虽然一时起了玩心将子卿带出了废殿,但内心深处却从来没有承认过他,一直认为他真的是人们口中的野种,而他得到的一切不过是自己不经意的施舍,这样卑贱的一个人又怎值得自己伸出双手去拥抱呢?
这次,这人回来,璟奕一直都想伸出手,尝试着抱一抱这个人,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很久,可却因为种种的原因、习惯、还有原本的坚持,璟奕最终没有伸出手,虽然此时怀中的人肌肉紧绷,甚至在用力挣扎想脱离自己的钳制,可璟奕却发现这人身体和自己想象的一样真的很软很软,软到能包容自己的一切。
璟奕就这样靠在他的肩头,想哭有想笑,隐隐有些后悔,为何当初自己却从来不愿伸出这双手来,原来只是这样轻轻的抱住一个人,便能感到如此巨大的满足,璟奕觉得自己错过了许多许多,这些许多让他十分懊恼,可璟奕心中更多的喜悦,因为璟奕觉得自己与这个人还有很多将来。
璟奕附在子卿的耳边轻声道:“你想朕了吗?”
子卿挣脱不开钳制,怒声道:“放开我!”
璟奕仿佛没有听到子卿说话一般,情不自禁的蹭着子卿的侧脸,想了想才说道:“朕……朕这段时候有些想你呢。”
子卿一愣,心中的厌恶不减反增,冷笑一声:“多谢陛下抬爱,可惜子卿心中已有钟爱之人,受不起陛下的施舍!”
璟奕却低低的笑出声来:“你以为朕不知道吗?你心中的人从来只有朕一个人,朕知道你还在生气,以前的事,朕也许有错,可你也不能太骄纵了,闹一闹脾气也就算了,怎能和那贱人滚上床呢?你以为朕真舍不得重罚你吗?”
子卿非常想吐,子卿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终于知道隆帝原来竟是如此的自以为是,这一刻,子卿不禁想嘲笑以前的自己,居然被那些光环照瞎了眼,居然以为这样一个无耻自私又刚愎自用的人,会是解救自己的天神。
子卿冷笑数声:“不,我没有生你的气。”子卿将声音压的极低,“若因为那么个下贱至极的人生气,确也太不值得了。”
璟奕听了上半句,一颗心说不出的甜意,可当听完下半句实心中却骤然刮起了一场风暴,所过之处只感觉伤痛难耐:“凌子启!……你想死吗!”
心悦君兮不自知(五)
子卿笑道:“凌子启不过是一个充满耻辱的过去,如今那个耻辱已经死去了,现在活着的是子卿,他没有姓氏,还有,莫要拿死来威胁我,我自小从来都不惧怕这个字。”
璟奕骤然和子卿拉开了距离,死死的握住子卿的双臂,怒道:“那贱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让你说出这般伤朕的话!难道你忘记我们……忘记以前我们在一起时的日子了吗?”
子卿不顾双臂上的疼痛,大笑出声:“我们以前?……敢问陛下我们两个有以前吗?我们有在一起的日子吗?一切的一切不过是那个叫凌子弃的白痴做出的错以为的傻事,现在那个白痴已经死了,你和我之间什么都没有!”
子卿将声音放的极轻极轻,无比坚定的说道:“陛下要记住了,从始至终,子卿倾尽所有爱的人是国师曲云觞,子卿可以用性命爱他!今生都不会离开,来世还要纠缠他,生生世世同他在一起,永永远远不分离!”
璟奕觉得胸口那颗完整的心,被这么一句轻轻巧巧的话语敲的支离破碎,怎么拼接不上,这一瞬间,璟奕内心有种说不出的绝望,若说所有人都不值得璟奕相信,可璟奕却了解子卿的性格,甚至比了解自己还要了解,方才那些话绝非气话或者是玩笑话,因为这个人从来不会拿爱这个字开玩笑,若不爱更不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话,这般的笃定这般深的爱意,原本、原本他的一切都属于自己,一直都是自己的!
璟奕觉得自己要疯了,他猛的扯开了子卿的前襟,瞬间子卿□的胸膛便暴露在眼前,他发疯的吸允着上了子卿的唇,软软的唇,即刻让璟奕涌动不已的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原来他的唇真的那么那么软,那么的让人流连忘返,这一刻,璟奕不禁想不出当年自己不拥抱他、不亲吻他,到底是在坚持什么呢?为了那些莫名其妙的坚持,还有放不下的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原来,竟然错过了那么多美好。
一滴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璟奕从出生便注定了尊贵,他从不轻易的像任何人示弱,当初便是被蛊毒折磨的不成人形,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可此时的璟奕除去哭以外,似乎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
璟奕有些绝望又无比难过的,细细啃~噬着子卿的唇,他觉得自己现在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有些恼怒的将子卿禁~锢身下,另一只手破天荒的抚摸着子卿的肌肤,当璟奕的手触碰到子卿的肌肤,璟奕能感觉身下的人肌肤的战~栗和紧~张,这一刻,璟奕的心再次燃起了细微的希望,他窃喜着子卿对自己还有感觉,那只抚摸着子卿肌肤的手也越发细微轻柔了,可一次次一下下的摩擦后,璟奕的心也一下下的紧缩着。
璟奕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身上竟然有那么多疤痕,也疑惑这些伤痕都是哪里来的,以前虽是看到过,可却从来没多想过,璟奕知道自己是喜欢打骂这个人,可璟奕也知道自己的拳头绝对不会留下这些伤痕。
当璟奕摸到了子卿的胸~口,却摸到了一个很是凹凸不平的十字疤痕,只在出神之时,却感觉舌头猛然一疼,璟奕骤然抬起头来,却对上一双满是恨意的杏眸,那眸中没有半分的□,璟奕有些不可置信,这双无论什么时候都水水软软的,温润如暖玉的眸子居然溢满了仇恨,那双漆黑的瞳仁里倒影着自己放大的脸。
“你……你居然恨朕。”璟奕宛如梦游般喃喃道,不知过了多久,他一双凤眸紧紧的凝视子卿满是厌恶的脸:“子启……你怎么了,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怎能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朕,你不是说过你爱朕吗?你不是说过你愿意拿一切换朕的平安吗?你说过你的命是朕的,你不是怕朕生气伤身吗?你不是怕朕会难受吗?你甚至一度求朕不要死,不要丢下你,你都忘了吗?”
子卿咬着牙道:“凌子弃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恨、不、得、你、去、死!”
璟奕满眸满眸的不可思议,他紧紧的将子卿搂在怀中,喃喃低语:“不会的不会的,你一定还在生朕的气,朕……朕错了好不好,你莫生气了,朕真不是有心要杀赵德顺的,朕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刚烈,子启子启,你是朕的子启,全天下的都有可能背叛朕,你不能,你不能……朕如此信你,从来不疑你的,你若是被人冤枉了,若是谁欺负你,你都可以告诉朕,朕都能给你做主,朕给你喜欢的一切好不好?朕再也不打你了,再也不骂你了,你别这样好不好?……”
若是以前子卿听到璟奕如此低沉的而满是无助的声音,定然会心疼死了,可现在这些话听在子卿的耳朵里最多的却是讽刺,只想冷笑,更是感觉以前的自己真是傻到冒泡了:“你说这些真的让子卿无地自容,以前那个白痴还真是白痴到了极点,居然能对一个混蛋中混蛋说出这样的话,幸好我的云觞不曾计较。”本该温软的嗓音却没有半分温度,冷酷的声音冷酷的话语。
璟奕已分不出自己的感觉了,子卿的言语像沾染了鸠毒的刀子一般,一下的毫不留情的捅进了璟奕的心头,很痛很痛,这种痛甚至击碎了肉体,直创心神,他那双本该凌厉的凤眸已没有半分光彩,原来冷酷的语言居然能让人痛不欲生欲死不能,璟奕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是疼痛,明明这般熟悉的气息,明明是让自己从来感觉到温暖的人。
璟奕连日来的自信,在这一刻溃不成军,他如何也想不明白,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和这个人居然走到了这一步,这个人居然真舍得,居然真的对自己狠下心来,以前的那些关怀备至的温软细语似乎还在耳边,怎么就成这样了。
当璟奕的余光再次看到子卿苍白的肌~肤时,凤眸中闪过一丝光亮,他抬手点住了子卿全身的穴位,抱起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的子卿朝长塌上走去,当璟奕抱起子卿的刹那,才恍悟,这似乎是两人认识那么久,自己第一次抱起这个人,原来这个一直都可以依靠的人,居然那么轻那么轻,似乎一阵风便能吹走了。
璟奕将子卿放在长塌上,动作之间是从来没有如此珍惜,他的唇~亲~吻着不能动的人眉、眼、脸颊,轻轻的划过他粉~嫩的唇,原来得到满足竟是如此的简单,璟奕不顾子卿凶狠的眼神,拨开了他身上衣袍,瞬时,子卿已赤~裸~着上身,这是璟奕第一次白日里如此近距离看这个人的肌肤,璟奕看到的不是凝如白玉的肌肤,而是布满了各种各伤痕的肌肤,有新有旧,旧的似乎年代已久了,新的最多不过几个月。
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子卿很少脱自己的衣服,便是脱了也不会脱去亵衣,璟奕更不会将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璟奕更不会伸出手来抚摸他,上次便是将这个人全身赤~裸~的赶出去,也因为灯光很暗,璟奕根本没在意,璟奕从来不知道这个人身上原来有这样多的伤痕。
璟奕承认自己心疼了,心疼眼前的这个人,璟奕想问问这个人,这一身的伤到底从何而已,记得璟奕第一次让宫人给子卿换皇子服的时候,那时那个孩子一身如玉的肌肤还让自己赞叹过,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两人朝夕相处的那几年,自己从来没发现过呢?
璟奕将目光停留在子卿的胸~口,赫然看到了刚才摸到的那个十字形的疤痕,那疤痕正在心脏处,很深很深,而且还能看出这伤口曾被什么生生的缝合在一起,这十字形好像两只交叉的蜈蚣,盘旋在那人的心口,这样深的伤口这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璟奕懵懵懂懂的想起自己胸前心口处似乎也有一道疤痕,只是那个疤痕十分浅显,也不是十字形,璟奕病好后也一直想不起那疤痕是哪里来,久而久之也就淡忘了,璟奕模模糊糊间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妥,可想了又想也没想出到底如何不妥当。
璟奕只知道子卿胸口上的疤让自己的心都疼了,他不自觉的单手按压住自己有些疼痛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气,薄薄的唇,一点点的划~过子卿的胸口上疤痕,鬼使神差般顺着那疤痕的方向舔~舐~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有意要抚平那狰狞的伤痕。
子卿躺在原处,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无数次被强~迫的屈辱一次性爆发开来,子卿感觉自己快要气炸了,恨不得和趴在自己胸口的人同归于尽,可子卿也悲哀的知道,在面对武力时,自己的不堪重负的身体早已没有了任何反抗的能力。
璟奕紧紧的抱住子卿微凉的身体,久而不发的欲望快要将璟奕逼疯了,如今抱着这朝思暮想的人,这段时候的惶恐不安和患得患失都得到平复,只是心中隐隐的危机感却怎么压抑不住,璟奕吸允着子卿肌肤,留下了一串串的痕迹,越是触碰,他的喘息便越来越重,最后他几乎是哆嗦着手无比笨拙的解着子卿的亵裤。
当璟奕看到子卿还沉睡的欲望时,不禁有些怔楞,他似乎是迟疑了片刻,抖着手攥住了子卿的欲望,子卿一张脸涨得通红,想让璟奕住手,可惜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想挣扎想反抗更是无能无力,暴怒之间,子卿只感觉心脏处传来一阵针扎样的刺痛,子卿本通红的脸顿时煞白煞白。
璟奕见子卿本已微微起来的欲望顿时萎靡了下去,心中有些不悦又有些羞怯,璟奕本就没伺候过人,此时又急怒交加下手自然不知道轻重,子卿不但不感觉舒服反而感觉□一阵疼痛,越是气怒心脏的不适也越来越强烈,他本来瞪得浑圆的杏眸,此时因疼痛已半眯了起来。
璟奕慢慢的坐起身来,垂着眼看向子卿的双眸已不在凶狠的瞪自己,而是半眯着的时候,一时间竟不自主的笑了笑,他单手将子卿的抱在怀中,满腔柔情的亲了一下子卿光洁的额头,伸出手指一点点的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扣。
一声巨响,一道白影骤然闪过,璟奕只感觉一道强大的冲力,不等回神整个人已飞了出去,璟奕在半空中稳住了身形,一个跃起堪堪站稳了身体。
云觞退□上的披风将子卿整个人搂在怀中,抬手解开了子卿全身的穴位,子卿一解除了钳制,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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