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炽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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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警)炽刃-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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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愣和三妞也都吃完了凑过来,一起拱他的荷包,还伸爪子要挠。
  叶隼赶忙摁住两只的头,提起来放在自己的衣服里裹住,一只手兜住,另只手夹起三妞塞进咯吱窝底下,低着头,矮下身子,偷偷摸摸顺着树丛往车库走。
  今天晚上,这三只虎崽可要派上大用场!
 
  27、刀 。。。

  食堂,乃是交流军队的八卦和最新情报的最佳地点。
  今天吃食堂的一群绿皮子的汉子们,却是睁大眼睛,鼓着腮帮子,看了一场情节精彩而充满了戏剧化转折的演出。
  主演:端穆尔
  男配:屠朗
  酱油:周一
  酱油:何狡
  酱油:陈坎坎
  看着眼前这一片狼藉,周一露出一个厌恶的眼神,甩了甩袖子上的好似蛋白粥似的不明物体,忍不住在心底小声嘀咕,怎么搞的,明明一开始设计的挺好,端穆尔也照着他的指示做了,为什么效果怎么糟糕,局面是从什么开始失控的呢?
  站在他身边的何狡则神情严肃地注视着对面,略微数了数,“九十九,一百……一百一,一百二,一百四……两百一。”他娘的,让他得罪差不多八九十个就够了,这下可好,怎么平白多出来一百一!
  脸上的冷汗不由得就从眉梢滑到了鼻尖。
  陈坎坎瞄了眼身边的端穆尔,用眼角看他,声音压得极低,“你,你……想到主意收拾现在这……场面了吗?”
  端穆尔拧着眉头凝视着这两百来号人,见他们个个都紧咬后牙槽,表现出准备修理他一顿的表情,眉心中的大横沟又深了几分!
  何狡也往他身边退了一步,“怎么办!?”他也急了。
  原本,他打算先找到叶隼,撺掇他去翻一翻东方的房间的,但找了一圈没见着人,只好带着陈坎坎往这边来,决定先帮着忙把端穆尔的任务给完成一部分。在门外瞧见抓着端穆尔嘱咐的周一,几人又凑一块把计划给完善了一下,才目送着端穆尔走进了食堂。
  依照商量好的时间,他们几个过了五分钟才结伴走了进去,想看看效果如何。
  结果,三人站在门口摆好姿势,这么定睛一看,差点没把下巴揪掉了——谁来告诉他们,这看着像被7级暴风席卷过,又像被地震摧毁过的餐台是怎么回事?白花花的东北大米饭全撒了,还有这流淌了一地的白稀饭,和那一盆子酸辣味十足的酸豆角、梅干菜是怎么在空中凑成堆,又落在七八个餐桌上的?!还有那闻起来特么带劲的泡椒独蒜,怎么可能飞到吊灯上去的?!
  何狡就觉得自己的心脏一抽一抽——娘的,这要赔多少钱!余犇不会让他们翻倍吧?!
  周一吹了声口哨——不得了,了不得,端穆尔自由发挥的水平太高了。
  陈坎坎继续左右为难,是从左边铺满了稀饭的那块地板绕过去呢,还是从右边那堵厚实的人墙那边绕过去呢?
  端穆尔从人群的包围圈中看到他们了,乐呵呵伸出胳膊喊:“哎,你们来啦!我在这里嘿!”
  三个人很想就地挖个坑把自个儿给坑了。
  好不容易越过重重障碍进到跟前,何狡把端穆尔扯到一边就问:“怎么回事!?让你去和炊事班的人吵架,抢走他们打饭的饭勺而已,你怎么闹成这样!”
  端穆尔挠着耳后根,皮笑肉不笑的一笑,“一开始,我是在干那个来着,不过后来看见一个人……抢饭勺就成了边打边抢饭勺,吵架就成了边打边吵架了……”
  周一摇头翻了个白眼,“明白了,你丫的真跟人打起来了?!”
  陈坎坎对什么人比较感兴趣,就问:“谁呀,你看见他就想打么?”
  端穆尔往那头努努嘴巴,三个人就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一个五短身材的男人,正坐在一干净的餐桌边吃饭,吃的还挺悠闲,嘴角勾着微微嘲讽的笑,平头剃的都可以看见头皮了,还用一只手不停地在上面搓!
  不过,这人的肱二头和胸肌都好雄伟!比例严重不对称!
  而他对面,坐着一个身材、长相各方面都比他出色的多的男人,脊梁挺得很直,腰杆子倍儿正,高挺的鼻子,唇线分明的嘴唇,颧骨不高不低,额头有些宽阔,眉心微微凹陷,脸颊上没什么肉,因此脸型是个很完美的鹅蛋型,看着有那么一点温柔,但眼睛忒亮,身材魁梧,再看那一层层挤在眼角的褶皱,是个中年美大叔!
  何狡的视线往他的肩膀上滑了一滑,定时凌乱了,揪起端穆尔的衣领就骂:“你小子找死,也不用去跟肩膀上有稻的打架啊!”
  周一瞪大眼睛,“稻子?两根稻加几颗……星……”正这时,那人稍稍转头往他们这儿瞟了一眼,他即刻用两手捂住嘴,屏气。
  端穆尔被他摇晃的眼冒金星,说话时都脱了节了,“咳……不是他,是他边上那个矮穷挫……两稻一星那位我哪敢碰啊……咳咳,那是蟋蟀他哥!”
  陈坎坎听见,突然说了句出人意表的话:“蝈蝈?”
  何狡愣是被这几人气笑了,看了看四周问端穆尔怎么办。端穆尔看着眼前两百来号没吃上饭的汉子们,居然傻呵呵地笑了:“挺好,嘿嘿挺好!本来一百人就够了,现在有两百,蟋蟀肯定得表扬我!”
  周一同情地扫他一眼,还表扬呢,不被扁成肉末锅盔就算好的了。
  端穆尔没他们想的那么多,径直走过去,冲着两百号人就复古式的拱了拱手,洪亮的声音从喉咙里震动起来:“兄弟们,今儿个对不住了!我和人打架打翻了你们的饭,害得你们没饭吃,估计食堂重做你们也还得饿一会儿肚子。我心里过意不去,想了想,不如这样——你们都和我去射击场比一场,不管输赢,结束之后我请大家喝酒、吃宵夜!”
  这席话一出,两百号人均是一愣,心里头就盘算开了,呦,态度不坏呀,看来也不是故意的,有宵夜吃还有酒喝啊,听着不赖。不像那个矮穷挫,打了架还跑领导旁边猫着,一看就不老实,这小子脾气暴躁了点但心眼不错,就是不知道领导批不批准。
  于是不晓得是连长还是营长的一人走出来,问他:“不论输赢,你都请?”
  端穆尔豪气地一拍胸脯,“都请!”但其实心里是虚的,刚出来时兜里揣了几个钱都还不知道呢。
  “那怎么个比法?差不多两百来人呢,这要是一个个的来,天亮了还没比完!”
  端穆尔一想也是,怎么办呢,转头看何狡。
  何狡眼珠子一转,帮他拿了个主意,“不如这样,十个一组,一起和你比,十枪一轮,看圈数高低分胜负!”
  众人都觉着这法子可以,既公平也节省时间,因此点头答应了,就推搡着端穆尔赶紧去射击场。
  就在浩浩荡荡一伙人打算从食堂转移到外头去时,后面一个不高不低、不尖不钝的听来意外温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在空气中传了过来:“慢着。”
  端穆尔回头一看是蒋未明,打了个梗,“那个……领导您嘛事儿?”
  蒋未明好笑地看着几人,上前几步,把食堂里的几处“战场”挨个扫射一遍,道:“私自与人打架斗殴,毁坏食堂公物,浪费国家粮食……现在,我是不是还要加上一条,故意挑衅战友?”
  众人就都沉默了。
  良久,依然是沉默。
  众人心里都在吐糟——操,两根稻也护短啊!怎么不罚他身边那个?!
  何狡平素白的能说成黑的,黑的能说成紫的,这会儿也不敢吭声了,开玩笑,有两根稻子的领导他才有幸得见几个?再说……刚才听见端穆尔说了,他是东方的老哥,也就是传说中蒋老的金嫡孙!
  和东方不一样,东方是被捡着随便养大的,只不过无心插柳柳成荫,意外的成了才,还是怪才。这位,是被精心栽培长大的,从小就苗正根红,顺风顺水一直走到现在,估计再过几年,还得往上升。
  端穆尔一看是蒋未明发话,也愣住了,但惦记着任务,好不容易逮着的机会,不能不完成呀,就虎着脸试探了一句:“领导,我……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一和他们比完,就回来把食堂收拾干净,保证和之前一样干净,地板都锃亮,还加价赔偿食堂的损失,您看成不?”
  蒋未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也不是什么古板的人,年轻人谁没个犯错的时候,你态度不错,我有个建议给你,你不是要和人比赛射击么,这样——你跟我比,如果你赢了我,赔偿的钱不但不用你出,你那100人的任务,我帮你在有晞那儿消掉一半。”
  “啊?这能行么……”这个条件非常诱人,端穆尔却有些拿不准,虽说他是蟋蟀的哥哥大蝈蝈,但是……就见何狡在后头掐他胳膊上的肉,磨着牙道:“快答应啊,答应!”饶是东方,肯定也得听着大蝈蝈的话不是?!
  没看出来他们俩的名字么,一个“未明”一个“有晞”,分明是对着取的!
  端穆尔就木然地点了点头,“那成,比什么项目呢?移动靶,远狙,还是……”
  “50米断剑。”蒋未明打断他,淡淡地吐出这俩字,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震住了。
  端穆尔还傻呵呵地点头,随后背过身子偷偷问何狡,“这啥子项目呀?老子没训练过……”换来何狡鄙视的一眼,只得低声给他恶补知识:“枉费你是个神枪手,连这都不知道!这是国际狙击手射击比赛上最精彩的一个项目,要求在50米外用1发子弹射中匕首刃,刀刃摆放的很有讲究,必须面向你们,在后头立着一张纸,子弹击中匕首刀刃后要分成两瓣,匕首上必须有创伤,纸上还必须只留下左右对称的两个弹眼!”
  所谓百步穿杨也抵不上这一发子弹里头所蕴涵的技术与准确度。
  端穆尔顿时眼睛瞪得比牛还大,“娘的,这可比射飞碟有趣多了!他奶奶的,过去我在狙击队的时候怎么不给我练这个?”他还有空算过去的那笔帐呢,何狡在旁边急的跟什么似的,“你没练过怎么比?这很难的!”他擅长的也是狙击,曾接触过不少比赛,自然知道这个项目的难度有多大!
  而且如果真要比这个,现成的狙击装备只有88狙,在这个距离做这个精度的射击……一个字,悬!
  可端穆尔比较二,脑袋有时还一根筋,听着这项目就觉得有趣、刺激,立马笑嘿嘿答应了,拉着何狡三人回去帮他准备准备。
  他们前脚走,大食堂里就炸开锅了,口口相传,机机相通,不到半个小时全局区的人都得知了这个消息。不过待在寝室里喝药休息的东方有晞却没有听闻,因为他关了手机,打算等叶隼带着小虎崽回来以后再打开。
  ……
  晚上7:45,09军区外围的一处独门独院的三层小楼外,叶隼找了一个隐蔽的巷子,把越野车停在了里面,看了眼手表,掏出几袋牛奶倒在一个小盘子内,就搁在后座的皮套垫子上,喂三个食量渐增的圆浑团子。
  原本崭新的皮套子,已经多了好些爪痕和咬痕,看起来斑驳陆离。
  目前,距离他计划好的行动时间,还剩下5小时15分。

  28、刃 。。。

  余犇这天晚上睡得极其不踏实,总觉得眼皮乱跳,要有什么事发生似的。
  今天晚上的月亮挺羞涩,在云朵里露出了两个弯弯的尖角,两头翘,那么像他给儿子在院子里高腾出的那块跷跷板。
  他也算年纪轻轻事业有成,三十岁挂零时娶了个在新闻部做同声传译的老婆,一年后余家第N代的小祖宗出生了,从此他直板板的生活变成了泼了五彩颜料的画板,这个混乱、鲜艳哟,完全的抽象主义!
  小祖宗很调皮,上房揭瓦、下河抓鱼,隔天一个恶作剧,一天一个马蜂窝,整个一五项全能。偏偏余犇管不住他,他就怕他那个美貌苗条的嘴皮子特么辛辣的老娘,因此在余犇的老婆因公出差的这几个月,他深刻地体会到了何为人间炼狱。
  哪个说带孩子很容易的,拖出去做五百个俯卧撑!
  被孩子折腾的太累,余犇哄着他九点半上床后自己也钻进被窝睡了,一边打呼噜一边还喊着:“老婆,老婆你快回来吧……”
  窗外,一棵粗壮的枣子树上,猫了几分钟的叶隼很想伸手堵住自己的耳朵——这什么呼噜啊,都赶上春雷了!
  但无奈他还抱着霸头呢,只得艰难地忍住。
  二愣和三妞在刚才已经被他扔了下去,丫的老虎不会爬树,害得他不得不带着他们仨肉团子上树,然后越过围墙把它俩扔了进去。只剩下霸头没扔,是等着待会用的。
  只是扔进去还不成,叶隼掏出牛肉味狗粮骨头也往院子里一抛,二愣和三妞看见了立刻屁颠颠跑去找,找到了就趴在那儿啃。
  叶隼的准头很足,只要距离不太远,一般想扔哪儿就扔哪。前几块骨头都扔在院子中间的空地上,二愣还三妞还不满足,仰着脑袋看他,尾巴晃过来晃过去。
  看时间差不多了,叶隼掏出最后的三根磨牙棒骨头,扔了两根到一楼的窗户底下,剩下的一根给霸头闻了闻,扔到了院子的铁门外头。
  铁门那儿有两个兵,专门负责领导安全的,听到动静一低头,刚弯腰凑过去看呢,霸头被叶隼一只手操起来,扔了过去!
  哐!霸头稀里糊涂的就飞了出去,眼看要撞上一个兵大哥的脑袋,连忙捂住眼睛。不过感觉还不错,屁股底下软绵绵的,睁开眼一看,赶紧把两只前爪子给收了回来——哎呀,砸中人家的脑门了!
  随后,轻巧地跳下来,循着狗粮骨头棒的味道奔了过去。
  另外一个大兵哥转过头瞪大眼睛,看了个一清二楚,还有些不敢相信地揉了好半天眼睛,心说老天爷这什么脾气啊,扔了只小老虎给他们?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视线在枣树上停留了几秒,发觉树枝好像被风吹的晃动起来,之前忽闪忽闪的那个影子,应该是落下的树叶吧?
  于是,拉起同伴,转身去抓小老虎。
  叶隼从枣树上消失不见,这时已经吊挂在了二楼的屋檐上,他腰上系着一根攀山绳,规格最细的那种,但是进口产品,承重力特别的高。绳索的另一头挂在屋顶的一块凸出的仿古飞檐上,的亏是余犇有这种骚包的品位,不然他还不好找地方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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