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东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想了想,才咬牙道:“第二节体育课的时候,我跟胖子他们…翻墙在院墙外面踢球,来了个男的说是嘉诺哥的哥哥。我不信,他就给我看照片,还真是嘉诺哥照片,是以前的红头发时候的。然后他问我要嘉诺哥的电话,说可以当面打电话证明给我看,我就把电话告诉他了。他开了外音,我听嘉诺哥喊他杰哥,说马上回来。那男的挂了电话后,说带我出去玩一会儿,一起等嘉诺哥,我想着体育课就去了……”
张小东说到这里,偷偷看了他叔一眼。米彦辰一直以为来的人是唐文杰手下,没想到是唐文杰亲自过来的。看张小东停下,他又问道:“那后面呢?”
“后来他们带我去电玩城玩儿,我忘记时间,就没回去上课。然后他们又带我到上次那个酒吧,我就看见嘉诺哥了。嘉诺哥说让我别告诉你见过他,他们把我送到外面就走了。”
起先因为张小东又哭又喊,冯秀秀不知道两人为了什么事儿。这会儿她趴在门板上,听见张小东的话也知道事情是因为凌嘉诺起的。她心里鬼火蹭蹭往上冒,说话也生硬了几分。“彦辰,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嫂子了,把门打开。”
米彦辰起身开了门。冯秀秀眼睛通红,她看了地上的张小东一眼,眼泪水立马就滚了出来。米彦辰回身拿了床头上的闹钟,放到张小东面前的地板上道:“你自己看着时间,跪够20分钟再起来。”
“凭什么?”张小东乖乖点头,冯秀秀却是叫嚷了起来。她走到张小东面前,一脸不服气地道:“儿子你起来,没道理别人做错事你被罚。你叔能干,让他罚凌嘉诺去。”
米彦辰倒是没想到冯秀秀会突然这么说,他原本是要走的,也停了下来。张小东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妈一眼,最后抿着嘴,把跪着的身板挺了挺。
冯秀秀一呆,满脸不可置信。米彦辰却勾了勾嘴角,朝张小东抵过一个赞赏的眼神。看冯秀秀还不依不饶,他只好出声道:“嫂子,他已经8岁了,再过两年也算是个男子汉了,做错事没点担当怎么行?你不用心疼,20分钟跪不坏的。”
听到这话,张小东拿袖子擦了一把脸,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脸上的表情更庄严了。他现在就已经是男子汉了,区区20分钟,根本不在话下。见秀秀蹲下来要拉他,他急忙推开道:“妈你就别在这儿给我添乱了,你出去。”
看冯秀秀冲自己过来,米彦辰赶紧举起手,快速说完话便溜了。“我去找嘉诺,今晚上不回来了。嫂子你一会儿替小东上药啊。”
作者有话要说:哎……哎……哎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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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37章 杰哥挨打
“赵老板,恭喜恭喜……”
“刘老板客气了;快请进;快请进。”
“美梅;恭喜了啊。以后成了赵夫人了可不用那么忙了,改天我叫上张局和周局的夫人,咱们姐妹几个好好聚聚。”
“红姐姐来了啊,欢迎欢迎;姐姐邀约我一定去;快快请到里面坐。”
龙亚湾一家名叫“富安居”的大饭店门口,赵筠盛一席黑色锦袍金丝刺龙礼服器宇轩昂;偏分打了发胶的黑发一丝不苟地梳到耳后。站在他旁边的程美梅身穿金色长款大开叉旗袍;前|凸|后|翘,光彩照人。她发鬓高挽,容颜姣好,雪白的肌肤上落下几点嫣红。水蛇腰盈盈不足一握,更加让胸前傲然挺立显得饱满圆润,当真是名副其实的淑媛尤物。
唐文杰将目光从谈笑风生的赵筠盛移到到程美梅身上,玩味邪魅,客观对旁边的人道:“她能被C市所有男人淫|臆、幻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你觉得呢?”
“这所有男人里面也包括杰哥吗?”凌嘉诺冷着脸回了一句,又抬头看向车窗外面依旧年轻的程美梅。凌云天死了这么久,久到他都快忘记那份冰冷的恐惧了,可程美梅却还是当年的样子,甚至比当年活的更加多姿多彩了。
“她凭什么笑得那么开心?凌云天死的时候她连看也不看一眼,凭什么死的人不是她?”虽然极力压制了,可凌嘉诺还是忍不住全身颤抖。他心里住着一头黑色的怪兽,恨不得扑上去将那对狗|男女活活撕碎。
“我警告你……”唐文杰侧身一把抓住他下巴,掰过他脸对准自己,邪魅的嘴角冷冽起来。“死人是最没资格谈恨和报仇的。今天这里不仅到处都是赵筠盛的人,刚才进去的那些政府人员,随便哪一个都能把你小命儿掐掉,你最好别闹过火了。”
凌嘉诺被他眼里的寒意冰了激灵,咽咽口水,垂下眼睑。刚才那瞬间,他身体里的记忆被唤醒,瑟缩惊惧。唐文杰每次把他从赵筠盛手里救下来,从来都不是白救的。Lose地下的暗室里,那间专门给他准备的刑房,虽然已经很久没有被开启了,可是,他连想都不敢想。那些记忆,稍稍触及只觉坠入冰窖。
没理会旁边白了脸的凌嘉诺,唐文杰瞥见“富安居”门前来了一辆轿车,那边赵筠盛快步小跑过去。他面容一肃,拉了凌嘉诺一把道:“德叔到了,我们下去。”
“德叔您也来了。”唐文杰走到跟前,很自然的就将刚下车头发花白的老者扶住。皮笑肉不笑的给赵筠盛道贺。“赵老板恭喜啊。”
凌嘉诺落在他身后两步的距离,低眉顺眼一言不发。德叔他见过两回,感觉并不好,他十分杵这个半百的老头儿。尤其是那次唐文杰自残三刀从赵筠盛手里救他的时候,德叔黑着脸,如鹰的眸子直勾勾地盯了他半分钟,那半分钟让他彻底对德叔产生了心理阴影。
“你最近可皮实得紧,真是长大了啊。”德叔斜过眼,意有所指地道了一句。
唐文杰抿了抿嘴,没有辩解,只是把脑袋放低了一些。赵筠盛不敢插话,不过,他一双眼睛,早在凌嘉诺出现的时候,就死死盯了过去。德叔看够唐文杰的侧脸,才像是突然发现他的异样一般,转过身子,用拐杖指了指凌嘉诺道:“你这个弟弟还是没什么长进啊,既然要把人带在身边,怎么不好好教教?你要是教不好他,就送我那儿去吧。”
凌嘉诺脸色大变,但他生生忍住了想要抬头的冲动,只把背在身后的手心掐出了几弯血印子。赵筠盛跟唐文杰也被吓了一跳,德叔从金盆洗手后就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了,更别说教养一个小辈了。一时间两人都暗自转着心思,谁也没应声。
赵筠盛低头掩住眼里的复杂,当初他被凌嘉诺一次次找麻烦,还吃了不少的亏。要不是唐文杰从中作梗,他早把凌嘉诺弄死了。可就算这样,他也没打消要除掉凌嘉诺的念头。如今他生意做大了,能量也跟着翻倍了,他前几天还琢磨着派几个人下乡把凌嘉诺宰了。但眼下德叔发话了,他就算再有几个胆子也不敢动手脚了。
最初惊吓过后,唐文杰心里还是挺开心的。虽然他还猜不准德叔的想法,不过,凌嘉诺跟着德叔绝对比跟着自己有前途。只是……看了眼要把头埋进胸口的凌嘉诺,唐文杰心里叹了一声,一边留心着德叔的脸色,一边小声地道:“德叔看得上他,那是他的福气。不过,他被我宠坏了,送到德叔那里去,恐怕会扰了德叔的清净。”
“你还知道你把人宠坏了!”德叔冷哼一声,倒是没再说什么。唐文杰一颗心不上不下的,憋了一口气连忙扶他往里走。赵筠盛见程美梅笑着迎上前,远远递过一个眼神警告,看她愣了一下又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了,才收回眼小心跟在德叔身后。
等几人走了一段,凌嘉诺才抬起大汗淋漓的小脸。刚才屏着气不觉得,这会儿他才发现他喘得厉害,整个人虚脱似的,疲惫后怕。看唐文杰进门的时候,回头瞥了他一眼,他才疾步追了上去。
在经过程美梅身边,他脚下顿住,抬头瞟见程美梅嘴角僵住的笑容后,才彻底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酷和从容。他有什么好怕的,当初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一个当年叱咤风云的老大又能如何?
“富安居”内部的装橫巍峨大气、富丽堂皇。大厅里古朴空旷,作为“外城”,它除了给“内城”增添一丝神秘色彩,还有专门的“富安居”特色——夜夜笙歌、活色春香的表演。现在是白天,倒是看不出夜晚的纸醉迷金。
从大厅进去,迎面就是气势雄浑的高大城墙。城墙四角各有一座结构精巧的角楼,底下三个拱形大门。铜铸的狮子头扣于门上,嘴里衔着大粗铜环,厚重巨大的城门是偏暗的红色。过了城门,就是“富安居”的内城了。一路走过,宾客都自觉禁声,给德叔让路。
凌嘉诺不敢多看,只是匆匆瞟了一眼金光灿灿奢华异常的饭店。这里他第一次来,不禁有些咋舌。果真是政府平日里吃饭的地方,听说菜价都是四位数起算的。就是不知道今儿这架势,他还能不能好好吃上饭。
绕了七八条红地毯,几人进了一间包厢。包厢门也是城门造型,红木门,铜狮子头。里面有五米高,一百多平米宽。凤翔屏、檀木塌、金锦帘……凌嘉诺还来不及打量完就被一脸怒气的唐文杰一巴掌拍到脑袋上。
“啊!……”见屋里三人都在看着自己,凌嘉诺吓得赶紧低头,想去看唐文杰的表情又怕得罪了那边坐着的德叔。
唐文杰看他黑漆漆的后脑勺,想再拍他两下又有点下不去手,可背后那道如针芒一般的视线,让他也不敢敷衍,只好拉下脸喝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动不动就走魂,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凌嘉诺觉得他今天真是够矫情的,几句话就被骂委屈了,他鬼使神差地抬头看了唐文杰一眼,在碰上唐文杰错愕的眸子后,又惊的收了回来。唐文杰张了张嘴,不忍过后,又是一股怒气窜上。他还怎么他呢,眼红给谁看啊?可他也知道当着德叔的面,不是发落的时候,真要惹德叔生气了,凌嘉诺还能有好过?
德叔看着那边一大一小对杵着,失望地摇了摇头。见赵筠盛躬身站在一边,笑了笑道:“小赵,你下去吧。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别在我跟前立规矩了,搞得我倚老卖老了。阿杰在这里就行了,我过会儿就走。”
“是。”赵筠盛不敢学唐文杰说几句讨好卖乖的话,九十度鞠躬后就退了出去。凌嘉诺看门关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该跟着退走,下意识就去看唐文杰。德叔却先一步发话道:“让他出去等着,我有话跟你说。”
唐文杰回头看了德叔一眼,然后小声冲凌嘉诺交代道:“门口等着,不许乱跑。”
凌嘉诺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儿,知道他要警告自己不听话的下场,很无趣地撇撇嘴,转身就走。唐文杰忍住追上去踹他两脚的冲动,等大门被关上后,才转身走到德叔面前,垂手立着。
“一个个骨头都硬了,小的没规矩,大的没出息。”唐文杰被这几句话说得冷汗淋漓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答话。这节奏像极了以前德叔要动手的时候,可今天这种日子,又是别人大婚,想来德叔不会专门跑过来就为了打他一顿吧?
掏出烟杆抽了两口,德叔见他还是立着不动,突然发火将烟杆子扔了过去。“还杵着干嘛?等我跟你请安呢?”
唐文杰被打了个正着,顾不得烧红的烟草散落在身上,赶紧将烟杆子接住。他可不敢让德叔的烟杆子掉到地上,到时候寻个功夫懈怠了的理由,又是一顿好打。恭敬的将烟杆子放回木桌上,迟疑了一下,他抬头去看德叔,小心地商量道:“这里……阿杰一会儿跟德叔回去行吗?”
德叔把黑山古木做的拐杖放到桌子上,淡淡地问道:“你是要我把那个孩子叫进来看着是吧?”
“三叔……”在外面受罚,凌嘉诺还在门口,唐文杰说什么也拉不下脸,半哀求着连称呼也跟着变了。唐父在当市长之前,有过几个铁哥们,结拜的兄弟却比亲兄弟更要亲近。唐父排行老二,德叔排行老三。唐父升官后,与德叔几人的交情就开始转到地下。
唐文杰是打小就知道他爸这几个兄弟的,平日里也没少去德叔家里玩儿。后面唐父工作越来越忙,自然就把他交给离得最近的德叔管着了。也是那时候,他开始被德叔压着学功夫、学功课。刚开始那几年,唐文杰都还记得,他绝食、逃跑各种手段齐上,比凌嘉诺以前会折腾多了,可还是被德叔一板子一板子全拧过来了。
德叔看着眼前耳根微红,眼神失焦的唐文杰,气得连平了好几口气。“你可真是长出息了,跟那个孩子学的臭毛病是不是?都做了大哥的人了,连点警惕意识都没有,动不动就发呆愣神,你是有几条命可以给你不当回事儿的,啊?”
唐文杰被拐杖敲到桌子上的碰碰声吓了一跳,回神后更是被暴怒的德叔吓哆嗦了。“三叔,你,你别生气,我,我……”
“趴下!”德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拐杖拎在手里。他后背挺直,垂暮不再,身上的气场比之唐文杰更为凝实浓稠。
唐文杰躬身下去,还未趴到桌子上,一拐杖横到胸前。他苦涩的脸更纠结了,僵持了一会儿还是起身一把扯掉裤子,重新弯腰趴到冰凉的木桌上。这种姿势,无论经历多少次总是没办法淡然处之的。不过,他也只是脸色微红,身体已经比他反应更快的调整好了状态,连因为紧张拽在一起的拳头都轻轻松开了。
看见他的小动作,德叔怒气退了一些。不过,他手里的拐杖还是没有留情,一下下全部对着裸|露在外面结实的屁股、大腿招呼去,次次带着风声。圆形的实木棍子杖下,会压扁皮肉,直接伤到骨头上。德叔功夫练了几十年,手劲儿更是不容忽视,才几下,唐文杰额头上就砸下了一颗颗豆大的汗水。
凌嘉诺把耳朵凑在门缝处,刚才他听见德叔怒吼了几句,后面没听到唐文杰回话,倒是有一连串杂乱的闷击声传了出来。可惜这门太厚了,他根本听不清楚。因为不知道他们还要多久,凌嘉诺干脆点了一支